作者:龙骨
白苏坐在一边,手里端着酒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胡郂秀美的眉毛微微皱起:“这地方又乱,又吵,我们为什么不在府中喝酒?”
白苏收回目光,笑着说道:“因为在喧闹的市井之间,是最能听到民声想法的地方,你别看他们吵闹,可是他们说的话,可都是肺腑之言。”
胡郂神色一愣,转过头,看着白苏那俊朗的面颊,颇有深意的眼神,不由感到有些痴迷。
她双手拖着腮,直直的看着白苏,问道:“这在府中难道就听不到肺腑之言吗?”
白苏轻抿了一口酒水,说道:“并非听不到肺腑之言,只是由于朝廷之中派系复杂,很多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会把自己做的好事夸大了说,把坏事往小了说。”
“若是单纯只听他人口之言,你很难判断谁真谁假,容易被人误导,所以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要走访民间,出来听一听其它的声音,你的心中才能有一个判断标准。”
“陛下当年之所以巡游天下,一来是为了震慑六国余孽,二来也是为了亲眼看看,天下各地的真是情况,懂了吗?”
胡郂目光直直的看着白苏,笑嘻嘻的说道:“你懂得真多。”
白苏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白皙如玉的面颊,娇俏的瑶鼻,红润的嘴唇轻轻的哼着民谣的曲调,声音灵动。
他有些好气的伸出手,捏了捏她那有些婴儿肥的面颊。
胡郂吃痛,连忙捂住面颊,娇嫩的肌肤上已经微微泛红。
她纤细的黛眉紧锁,瞪着一双琥珀般异色的眸子,气呼呼道:“你干嘛!”
白苏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既然想与扶素夺嫡,争夺储君之位,那好歹要努力一下啊。”
胡郂笑嘻嘻的说道:“我不是有你嘛,懂得识人之明,用人之道便足以。”
白苏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担心我哪一天成为权臣,架空你的权利,把你这个天子握于掌中,作为玩物吗。”
胡郂眨了眨异色的眸子,沉吟片刻后:“不担心啊,反正你对权利又没有兴趣,不会那么做的,就算真的成为了权臣也无妨。”
“反正你也算是半个皇室的人,等将来我们结婚生子之后,还不是要把皇位交给我们的女儿继承,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担心?”
白苏神色一愣,仔细想想发现好像还真是这回事。
毕竟,这年头继承皇位讲究名正言顺,只有作为皇室的子嗣,才有资格继承。
他即便当了权臣,也非是搞大皇女的肚子,除此之外以他的性格,好像也干不了啥别的事了,等将来把女儿养大之后,早晚也要把手中的大权统统交给对方。
不知为何,白苏突然有种在咸阳打工,被政姐,胡郂白嫖的感觉。
胡郂眸子顺着窗外,看着街道上走过的商队,有些艳羡道:“母亲大人也真是的,为什么把药材,布匹的生意让给别人啊,让我经营多好啊。”
白苏回过神来,看着她一脸遗憾的表情。
他不由好笑道:“你作为皇女殿下,身受陛下的宠爱,何需贪图这点小利?”
胡郂转过头来,噘嘴道:“别看我身为皇女,实际我也很穷的,我手下又没有什么生意,只能指望每个月母亲大人给的俸禄,平常要时不时的走访朝中的官员,给宫中的宫娥们赏钱,再加上平日里的花销……根本不够用啊。”
她眼珠转了转,撒娇道:“你帮我给母亲大人说说,把这药材的生意让我经营怎么样?”
白苏轻抿了一口酒水:“正所谓拿钱办事,你什么都不给,这让我很难办啊。”
胡郂犹豫了片刻,靠近过来,在白苏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她面色红润道:“这样可以了吧。”
白苏神色一愣,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宫中还是不要去了,毕竟这些寻常的商货,有利于民间贸易的改善。”
胡郂羞恼的瞪向白苏:“你……你这个坏家伙,明明东西都收了,却不办事。”
白苏面带微笑道:“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与其去跟百姓夺利,不如我直接送你一个,日进斗金的大生意。”
“大生意?”
胡郂神色一愣,眨了眨异色的眸子,问道:“是什么大生意?”
白苏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碗,看着那微微泛白的米酒,开口道:“自然是酒水。”
胡郂一脸不屑道:“切,我还以为什么呢,这酒水遍地都是,有什么稀奇的。”
白苏笑了笑:“我这酒水有些不一样,这寻常的酒水杂质颇多,而且酿造的度数太低了,不适合北方,以及气候寒冷的关外饮用。”
“若是能够将其改良一下,可以暖身驱寒,清洁伤口的话,运往关外自然供不应求,日进斗金不过挥手之间。”
第一百一十章 我怀疑你跟母亲大人有关系
“可以暖身驱寒的酒?”
胡郂神色狐疑的看向白苏:“这酒水不温怎能暖身,还有……这酒水诞生已经千百年时间,即便寻常百姓也会酿酒,你这酒水再怎么特别,也不可能日进斗金吧,你不会在骗我吧?”
白苏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道:“我白天向来不骗人,既然说可以日进斗金,那它必然可以价值千金。”
他这话倒也不是胡吹,中原自酒曲普及之后,酒水已经走到了寻常百姓家,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寻常百姓都会在茶余饭后,来上一杯。
尽管酒水已经很是普遍了,但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由于酿造酒水的技术的掣肘,无法生产高度酒,大都是以谷物和水果为主酿造的,酒度数很低,基本上不会超过十度,而且还多有杂质。
这样的酒水不但口感不好,而且还不易长期储存,很容易口味变差。
而高纯度的白酒,口感更好,那些其实都是次要的,其中最大的优点就是方便长时间的储存,白酒越放越香,不会担心变质。
毕竟,这酒精含量高,不用担心细菌的滋生。
如此一来,这酒水便有了长期贸易的商品属性,可以如同丝绸,陶器一样,不仅可以卖往富硕的关中地区,也可以运往条件艰苦的边关,辽东,草原,西域。
尤其是距离中原甚远,物资较为匮乏的草原,他们比起放上半年,一年就会坏掉的普通酒水,当然更喜欢这种放上五年,十年,也不用担心变质,喝上一口就可以暖身的白酒。
因此,随着将来贸易商道的日益繁荣,日进斗金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
......
白苏带着胡郂一起来到了少府,这里作为大夏的工坊,拥有着全天下最顶尖的工匠,让他们按照图纸,打造一些蒸馏器具,并非什么难事。
没过多久,器具便已经打造好了。
他又专门买了一些粮食酒回来,这酒气的味道很淡,还带着一丝甜味。
在胡郂好奇的目光中,他将酒水倒入锅中,将蒸具盖在上面。
很快,酒便烧滚了起来,水份化作蒸汽从蒸具的主管中冒出,白苏则打来了清水,往上面浇。
经过了一轮的蒸煮结束,十斤的就酒水,只剩下不到三斤,因为蒸馏的原因,此时的酒水与前世透明的白酒相差不大。
白苏轻抿了一口,发现味道还是有些淡,于是继续蒸,在经过了三轮之后,酒水只剩下不到一斤。
他这时抿了一口,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不错,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胡郂见他忙活来忙活去,把一大锅的酒水折腾的就这么一点。
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做的这些有用吗?”
白苏轻笑一声:“来,你尝尝味道如何?”
胡郂也没有拒绝,如今天下流行的酒水味道都很淡,普遍只有七八度,连十度的都很少,因此她也没有顾忌,直接尝了一大口。
“噗,咳咳咳!!!”
胡郂顿时被呛到了,弯下腰不听的咳嗽。
而白苏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把手中早已备好的清水,端给了她。
胡郂“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还是感觉喉咙一阵火辣辣的。
她仿佛一只被烫到的小猫一样,吐着舌头,看着旁边一脸坏笑的白苏,有些忍不住提了他小腿一下:“你……你这是做的什么酒啊,好呛人啊。”
白苏笑着说道:“感觉味道如何?”
胡郂白了他一眼,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味道,认真的说道:“一进嗓子,火辣辣的像是火在烧,进到肚子里好像一把刀子在刮。”
白苏点了点头:“不愧是皇女殿下,真是好名字啊,那就殿下所言,叫做烧刀子好了。”
胡郂心中有些无语,这起名字这么随便吗?
她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锅中清澈的酒水:“这酒这么烈,有人会喝这东西吗?”
白苏笑着说道:“当然有,这自古燕赵都是苦寒之地,这样可以一杯暖身驱寒的酒水,自然会有大把的人去买,况且,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这只是其中一种,我还有其它的口味。”
毕竟,这所谓的烧刀子不过是他随便买的酒水,用蒸馏之法提纯了一下度数罢了。
没有去做哪些真正的好酒。
毕竟,眼下边关,草原,物资极其匮乏,酒水只要拉过去就一抢而空的时代,他暂时也没有必要着急,去做那些酿造口味更加复杂的酒水。
胡郂好奇的问道:“白苏,你这酒水打算卖多少钱?”
白苏摸着下巴:“暂时就卖一百文一斤吧。”
“啊,这么贵!!!”
胡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也不怪她这么惊讶,刚刚白苏买酒的时候她就跟在一旁,这普通的粮食酒也就几文钱一斤,而白苏只是这么捣鼓了一下,价格就飙升了几十倍。
这简直就比抢劫,来钱还快啊。
白苏轻笑一声,说道:“当你在漫天黄沙的边关,荒凉的草原上,整整一个月滴酒未沾的时候,如果身边能有一坛酒,别说一百文了,就是五百文也依旧会有人买。”
他看着胡郂那呆呆长大小嘴巴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大夏还是重农抑商太久,根本不知道这经商的手段啊。
其实这一百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如果不是他喜欢摸鱼,觉得太麻烦的话,那还可以弄出一些更贵的酒水来。
比如,专门弄出一些补肾,壮阳滋补酒水出来,配上一些花纹比较精美的坛子,专门卖给一些咸阳城中的王公贵族,别说一百文了,哪怕一千,一万,十万……
对于这些贵族而言,价格都很便宜。
“只是一个方子,就让价格就飙升这么多……”
胡郂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眸子呆呆的看着白苏,仿佛看到了一个财神转世。
她许久之后才渐渐回过神来,异色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兴奋:“太好了,有了这敛财之法,我再也不愁钱了,白苏,你随我一起入宫面见母亲大人吧。”
“为何?”
白苏见胡郂突然要拉着自己见家长,神色不由一愣。
胡郂撇了撇嘴:“母亲大人总是觉得我性格顽劣,这么大的一个生意,自然不会轻易交给我的,不过如果你去的话就不一样了……”
“母亲大人对于你的经商之才,可是相当佩服的,如果你在一旁说帮我,那母亲大人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有时候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跟母亲大人有什么关系,她对你的态度,竟然比我都好。”
她气呼呼的转过头,目光看向白苏。
白苏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声:“或许,是因为我对权利没有兴趣,所以陛下才如此信任我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陛下,臣可是老实人
咸阳宫中。
胡郂嘴里哼唱着关中的民谣,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白苏则紧随其后,二人一路顺着高高的台阶,走向大殿。
殿内的架子上,供奉着一把把响彻中原的名剑,有作为昔日楚国国宝,如今作为政姐配剑的名剑太阿。
有昔日越王勾践的纯钧剑,还有当年荆轲深入咸阳,所佩戴的徐夫人匕首。
在这无数收藏品中,最近多了一件通体金色的弯刀,正是蒙恬攻伐匈奴王庭,所缴获的战利品。
昔日无数群雄的配剑,如今一个个都成为了咸阳宫中的收藏品。
政姐独自坐在桌案之前,垂眸批阅着奏折,那雍容华贵的身影,在无数名剑的衬托之下,呈现出一股高贵,不可亵渎的感觉,仿佛天下唯一的王者一样。
宫娥看到白苏与胡郂走了进来,便低首靠近政姐的耳旁,禀报了一声。
政姐轻轻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头看了一眼白苏,停顿了片刻,不由想起了昔日寝殿中的一幕,纤细的玉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她旋即脸色恢复如常,从白苏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胡郂,问道:“小郂儿,你怎么来了。”
胡郂鼓了鼓腮帮子,将手中的酒水放在一边:“母亲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最喜欢的皇儿啊,过来拜访母亲大人,这不是很应该的嘛。”
政姐朱唇翘了翘:“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说辞吗,说吧,今天带着白苏一起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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