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春物玩型月梗啊 第145章

刚开始的历史，已经被层层封闭，就连千方百计调查的阳乃也无法知道这几位发起人到底有几位，真身到底是谁。但她机缘巧合之下了解到了，为首的那位似乎是来自于天朝，而且疑似是某位觉醒者。

他们一开始，就是希望纠集那些拥有了超凡能力的先行者，要充当这个时代的先行者，在接下来的变化之中，为其他人带来新的火焰。

“要让所有的人类，都能在时代异变之中追上我们的步调。这就是当时革新会的想法。但很可惜，失败了。”

阳乃讲述着她调查而来的历史，明明是在讲述两三年前的事情，却就像是怀念古人一般。

“然后他们失败了对吧。”否则你不会这样的语气。

“没错。你还记得吗？越是靠近怪异，就容易被卷入怪异之中。”阳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好比你一样。在一开始沾染了拜玛门教的案件之后，就越陷越深。而且直到现在，你们似乎都在和那个掌握了诡异力量的七罪宗打着交道。”

藤丸立香若有所思：“确实，虽然平时也清理过不少其他的杂鱼。但老实说，大事件都直接或者间接与他们有联系，只有灵墓那一起不是，吧？”

“当时的革新会，也就是因为这个吃亏了。”阳乃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手机打开了不知道存放在哪里的秘密文件，让他们浏览。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2年多以前曾经出现过一次恐怖的天灾，引起了巨大的海啸。甚至将某个大洋之中的小岛给淹没了。

然而，根据阳乃的文件记录来看。那个并不是偶然。

在革新会的早期，没有完全和官方达成共识的他们当然不会贸然将有关于超凡的真相揭露出来，否则只会引起社会动荡。

于是他们通过内部决策，邀请了不少超凡者以及得知情况的普通人进行小范围的试点。

所谓的六度空间纬度理论，是指即便是某个非洲小国的穷苦孩子，只需要中转六个人，也依然可能和远在美利坚的金毛狮王产生联系——反过来说，就是只要愿意拓展。少数人完全可以凭借交流网络，将大批陌生人也纳入自己的信息传递范畴。

因此，他们这个实验性的小岛，迎来了一批笃信革新会理念的居民。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发现了何为诡异的因缘性。

只要知道了，就容易坠入深深的罗网之中，越多人坠落，就有着越大的因缘。

所谓波及世界的天灾，只不过是当年革新会几位与某个大怪异的一场对决而已。

而最后的结果，则是所谓全员超凡的理念宣告失败，除了为首的那位以外，其他人大多选择了和官方又或者是其他人合作，分裂出去联手创办追求小而精的组织，革新会由一个大组织，变成了组织之间的平台。

最后哪一位，回到了他的故乡，而现在看来，似乎有可能是走出了自己的路？

藤丸立香带着痛苦面具，左看右看，然后对着阳乃若有所思：“阳乃姐啊，你该不会是被忽悠了吧？最近是不是有人跑过来说自己是隐秘已久的救世组织，当年创办革新会被人复仇，现在要把一切拿回来。只要你愿意付648啊疼！”

阳乃，你变了。以前还是对我那么尊敬，现在居然会拿文件来打我头。

“藤丸啊藤丸，别开玩笑了。你想想，就你印象中，有知道什么特别出彩的天朝那边的超凡者吗？”

其实其他国家我也...咦？

藤丸立香仔细想了下，确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上次灵墓事件中，虽然有不少人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即便留在驻地也有所耳闻。

霓虹这边除了他认识的超凡者以外，还有个土御门家的阴阳师；不列颠那边是以圆桌骑士为主；美利坚那边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也来了个几个炼金术十分强大的炼金术师，还有不受1官方管控的印第安裔萨满。

欧洲那边，和他们一起携手迎战加拉哈德以及圣枪的小队成员，据他们所说还不是最强的几位。至于毛子？据说有个掌握了强大冰雪之力的强大小姑娘，出身于寡头，据说和葡京大帝一直不怎么对付。

天朝...完全想不起来。

看着藤丸立香的表情，阳乃点了点头：“看吧。天朝那边低调得很，除了一如既往地从灵墓那边公平交易素材以外，就没什么动作了。”

“韬光养晦吗？真就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啊。结果还真让他们玩出了新花样？”

藤丸立香震惊了起来，但阳乃摇了摇头。

她说：“其实理论上，除了天朝以外的几大强国，甚至文明历史悠久一点的国家也有可能做到这点的。”

“设计普及全民的通用能力，然后潜移默化地使得全民的能力提升，这种事情其实不难做到...”

“但是没有必要！”藤丸立香摸了摸已经眼睛已经开始转圈圈的阿比盖尔，神色凝重。

接下来的话就不要讲了。

是的，没有必要。

就算是这一次，霓虹破罐子破摔，使得全世界人都发现了真相后，也许也是出于更深层次的考量。

当有一部分把持着超凡资源的人已经遥遥领先了之后，处于落后的人再想跟进就千难万难了。

往深里去想，当年革新会旧人们的实验失控，真的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就连红龙真的走出了灵墓，才能制造出比淹没一座海岛的超级天灾更强的现象吧。当年假若他们能够阻止，为什么会之前一无所觉。

他可不觉得强者会在这么容易的地方犯下了错误。

“...而且，霓虹就算了。当年的美利坚尤其是财团势力，可是非常反对真相被披露出来的。这一次好像是放任千叶市的事情被爆出来一样。”

阳乃忧心忡忡。

虽然这两天下来，其他几个组织，尤其是千叶里面香火不旺但是有真本事在的神社和寺庙获得了大量关注。他们的成员活跃的身影被许多人发现了，因此无论是世俗香火还是暗地里的委托都增加了了不少。

但在沟通和交流中，他们都苦恼一件事：为什么真相就这样不遮掩地爆了出来？

也许其中某个老神官说的对：“现在的怪异出现频率，早就远远超过以往了。尤其是周县城，我们时不时都会接到委托。也许以前是怪异追逐着人类，现在是人类追逐着怪异也不一定。就像是一种可悲的虫子被蛛网所捕获，自然会以死亡告终。可若是数十甚至数百的天敌扑了上来，只会撕裂蛛网。”

阳乃将这段话转述给藤丸立香听，他起初有点不以为然，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有点歪理的样子？

“也许吧。我倒是觉得像是封印。以前嘛，就是破了几个洞，因此只要出现了缺口，里面的东西就会争相恐后地冲出来。而现在嘛，封印就快要解除了，到处都是洞，就不会有聚集的危险了。”

藤丸立香像是开玩笑一样随口说道，说完他自己都楞了。

“我感觉藤丸小弟你啊，也许是个乌鸦嘴说不定。这个猜测...太有现实感了。”

“先、先不讨论这个话题。现在最纠结的不是两点嘛？一是美利坚不动了，一改以前立场，暧昧不定。二是天朝突然之间爆发了了，就像是不在乎了。怎么五大流氓中战斗力最强的两个，似乎都不在乎的样子了？”

藤丸立香慌张地想要转移话题，然后又发现了个更加劲爆的问题。

阳乃啪地用巴掌捂着脸：“你干脆告诉我明天末日算了。这样我还能够做点准备。”

“准备什么？要是末日了，直接躺平不就行了。”

“......我起码得找个人谈谈恋爱吧！总不能死前还——”阳乃咬牙切齿地蹬着他，然后哼地一声只说了半句话。

她直接拿起了一叠文件，摆在藤丸立香面前：“别废话了，先把这些签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签！”

“哦。”

藤丸立香只得拿起了笔，乖乖地签署着一张张文件。

阳乃看他终于老老实实干活，不再说出一堆堆吓死人的猜想了，这才拿起手机来。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快速地输入了刚刚讨论的内容，发送给了自己相熟的，又或者是只有一面之缘的组织代表。

当然，是以群发的语气。

单纯地，想要避免自己家boss真的猜中了真相，然后被透底了的幕后黑手们一怒之下来杀人灭口。

不得不说，交际广确实有好处。

作为迦勒底的二当家，实际的行政负责人，早已经被革新会上的其他组织所熟知，因此她的信息并没有换来看完就忘的地方。

相反的，有不少人纷纷发来了一些怀疑的问题。

尤其是几位在美利坚或者最近接触过美利坚的组织负责人。

其中一两位中小型草根组织就私下告诉她，近来在美利坚遇到了些许怪事。

比如说千叶事件里出现的怪物，他曾经在闯入某个美利坚的财团实验室的过程中看到过。

又比如说吸血鬼传闻一反常态地再次被屡屡提及，甚至还滋生出了几个吸血种的魔窟。

又比如说炼金术师们在上半年年初就又来个连续性的大项目在执行。

种种迹象，让雪之下阳乃闻到了风雨来袭的味道。

一七九、当二五仔？不，是当老大（6K2)

知道的越多，就越是不安。

对于阳乃来说，这个世界从她得知了超凡事件之后，就变换了一个陌生的模样。

作为无法适应超凡素材的人，她一度感到窒息。

过去曾经轻易在各个领域获得了优秀的成就，她于是也多少有着自满与得意，却在跨入了另一个世界之后被无情地击碎。

努力地学习分割思考的技法，让自己获得了多线程思考的能力，对阳乃来说，不过是一次挣扎。

挣扎着成为了分析师，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了。

答应了藤丸立香的请求，成为了迦勒底的大管家，也未能够最终纾解自己的惶恐。

但有意思的是，至少现在看的更高更广了，自己正站在时代改变的中心，期待着等待着变革。

只能继续期盼着强者和英雄的出现嘛？自己所信任的人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感觉意外地不坏。可是...自己总是心有不甘啊。

阳乃叹了口气，努力地赶走了自己发散得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而专注地分析着手中所获得的一系列情报。

思维在脑海中以不同的道路娴熟地疾驰着，阳乃在心中临时建立起来了虚拟的人格，从几个国家的角度去切身处地思考决策，以图获得隐藏在这些动作背后的意图。

藤丸立香一边批改着文件，一边看了看瞳孔焦距涣散，眼睛失去高光的阳乃，自然明白她处于什么状态，不由得一阵叹息。

他也曾经询问过阳乃，得知她已经能够做到了使用六个线程回路去进行日常的思考和分析。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在型月里隐秘的炼金术组织，世界的三大魔术巨头组织，存放着数量未知的灭世与救世武器的阿特拉斯院里，能拥有7个以上的分割思考回路的人也是不多。剧情里年轻一代似乎只有紫苑才有这水平。可惜的是，这个世界的超凡能力并不是通过灵魂里与生俱来的魔术回路所行使，而是类似外物融合的形式。

不能够和超凡素材融合，也没有觉醒英灵的力量，阳乃注定是只能一直当普通人了。

而未来呢？

会有更多更多的人遇到了阳乃的困境，没有魔力，意味着他们将会远离了超凡能力，在强大的力量面前祈求庇护，在寿命大限来临时平凡地死去。

而超凡者呢？即便没有事例，但即便是几十岁的退休老家伙，也在魔力的滋润下焕发了青春。

比如当年在天满宫利末安森事件中那位老迈的支部长，一把年纪了依然能够穿上重甲，将大剑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可不想有朝一日，亲眼看见阳乃姐白发垂垂的模样。

你要为我打一辈子的工呢。

藤丸立香低垂着眼帘，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文件，不知道在期望什么。

“藤丸！文件什么时候能够批改完？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嗯？也就一些未来购入的物资方向和随后的宣传策略没确认，既然你都有了主意，就先按你想的来吧。”藤丸立香拿起笔，正准备快速签完，然后听听阳乃有什么新发现。

但是他的手被阳乃抓住了。

相对藤丸立香来说柔弱得不值一提的手劲，却阻止了他。

“我觉得...里面有些方案需要斟酌一下。先听听我的猜想吧。”

藤丸立香本来还想开开玩笑，但他感觉到那紧抓自己腕部的手掌变得大不一样——冰冰凉凉的，还不断流着汗水，潮潮的感觉。

“你说吧。”

阳乃抿着嘴巴，身子在微微颤抖，她战栗地开口：“藤丸...如果我说，现在地球上有两个大国已经准备放弃了维持现代社会秩序的想法，你会怎么想？”

“无稽之谈。”藤丸立香不假思索地说，“但如果是阳乃姐说的话，我觉得需要听到你的亲口分析。”

“从近来的动向来看，美利坚有可能已经和死徒勾搭上了。”阳乃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藤丸立香感觉到了悚然。

她将之前获得的信息向藤丸立香娓娓道来。

劣质死徒早前曾被其他潜入者在美利坚的实验室里发现；美利坚境内出现大量被可以定向诱导的吸血种魔窟；炼金术师们的长期任务...

“再结合美利坚在灵墓事件期间，大力掠取超凡素材，配合取得了灵墓的管理权却从头到尾没有派强者到伦敦去的情况，还有最近肆无忌惮地推动着灵异事件的曝光化...我总感觉美利坚是与敌人配合了在一起，就是要使得世界的秩序混乱化好以此牟利。”

雪之下阳乃抬起了头，不大确定地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藤丸立香哑口无言。

众所周知，美利坚的生态链十分稳定，富人，又或者准确点说，财团们，拥有着主宰着这个世界最强大国家的权力。

在新时代的黎明时期，它们苦于自己的国度历史过于浅薄，又或者说是历史底蕴深厚的那批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于是，它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凭借依然傲视地球各国的暴力，东拼西凑，硬生生弄出了类似炼金术师的传承。

在现代科技和魔力体系的结合下，它走得十分的远，制作出了一系列强大的炼金器具，专攻的生物炼金术在全球颇有名誉。

每一个炼金术师，身边都跟着一支小型军队。

但这个大方向，正是某些上层人士所定下来的。没有人不知道，所有美利坚的统治阶层，都在渴求着延续寿命乃至于复归青春的法子。

在伦敦的时候，他所扫荡过的不少违背人性的实验室，也许有不少就是来自美利坚的支持。

所以说他们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