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灰太狼
藤丸立香放飞着自我胡思乱想，静静地等待着阿尔托莉雅的回答。
“所谓的治世之座啊，算是这个世界的特产吧。”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不动神色地摸了摸自己涨涨的肚子。
“万象之涡，诸理之源，终极真理，至上记录，大道...从古至今，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这个世界，人们都幻想着能够抵达有这么个境界，能够让人拥有掌握一切真理，改写世界，主宰时空万象的力量。”
阿尔托莉雅回忆着这几天悄悄抽时间了解的常识，还有藤丸立香过去经历的事情，指出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不过我们家阿比作为从外宇宙过来的，应该能够明白——这世界可没有存在这么神奇的东西。但是...只是现在没有哦。”
她拉长了音调地说：“阿比盖尔出现在这个世界，更多的是依仗着某个笃信犹格·索托斯这个本宇宙不存在的外神所举行的仪式。实质上，犹格这个位阶不就是通过众生意识之海所形成的吗？而我和莉莎莉莎与贝木泥舟两人稍微聊到一个有趣的话题——这个世界那么多人能够通过过去没有力量的典籍修习出来术法是否合理？”
藤丸立香表情挺微妙的，自己那个走肌肉蛮子流叠光炮的呆毛居然还关心起魔术来，真的是超乎寻常的异变啊。关键她还看懂了，只能说在世界意识哪里睡了那么久，似乎还真的多少拿到了好处。
他也充分地扮演了阿尔托利雅的捧哏小搭档：“嘿，所以您有什么结论呢？”
“我所说的[座]也是一个原理。在梦境里我看到了悲伤的未来。在不久之后，众生意识海与现实交界之处将会诞生出了[座]。它能够使文明产生类似的特征，现实增加全民速度的政策都可以轻松下达，甚至能够影响到未来自然环境的演变方向。”
藤丸立香思考了一下，感觉还挺神秘的，这[座]啊，听起来就是大段大段的推演内容，都不确定本体是什么，而且思潮和现实世界的演变方向？挺起了就像是打了DLC一样，让藤丸立香若有所思。
他接过话茬问阿尔托莉雅：“假设那个圣枪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最后获得了[座]之后，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结局？”
“世界逆行回神代的法则，神灵开始在众生意识之海中不断地诞生，统合人类幻想之中所有的力量潮流。里侧将翻转出来，表里的法则进入冲突与混合的状态，物理法则将会受到了幻想的法则所挑战。最后神在人上的世界将会得到确认。”
阿尔托莉雅将后果娓娓道来，那悲惨的境况让藤丸立香也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现代世界，也许依然存在着不少信仰浓度高的人类，但更多的是那些抱着[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的群众。大家早就习惯头上没有那高高在上，像是人一般有着喜怒哀乐情绪的诸多神明了。
看看古希腊神话里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又或者是读一下各大宗教早期的典籍，都可以看到神明对于人类的态度：重视，但又将个体看作是自己的牧羊、血田，就算是某些至高信仰是理性存在的神话，比如天朝这边，同样也少不了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不过啊，我怎么感觉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做的事情反而是先减少人口，然后获得信仰以及承认为主呢？”
“那当然了。毕竟未来争[座]的已经有一个准优胜选手，伦戈米尼亚德确认了它的大体情况了。现世文明越繁荣，人口越多，它就有着越强的上限，所以女神伦戈米尼亚德要先手削弱一波对方。同时作为神明的她，早早发动对全球的制霸，有助于在众生意识海中提前获得支撑力，增加争夺[座]的可能性。”
藤丸立香有点怔然：“这样啊，所以未来的[座]该怎么争夺？”
“不知道。”
“哈？”
阿尔托莉雅有点烦躁地抱胸：“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在这里留下的记忆不多，只有着到时出来就知道了，这种含糊不清的知识。”
藤丸立香不由得露出了死鱼眼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阿尔托莉雅。
好家伙啊好家伙，那您那句什么“想争夺治世之座”敢情就是个噱头逗我玩呢？长得挺美，想得也那么美？
阿尔托莉雅毫不心虚地和他对视着，慢里斯条地说：“对，我就是逗你呢。不过也不是纯粹没用的事情。至少你知道了[座]的存在，以及有一个虎视眈眈会带来大危险的家伙。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就是知道了那位上座之后会带来极大的危险，才会使用了这么激进的手法。”
“那我还得谢谢她？”
“不用谢，客气了。”
惆怅的藤丸立香，今天发现了一位能够在腹黑和厚脸皮上与自己棋逢敌手的存在了。所以趋近于完美的统治者，在厚黑程度上也比原来的蓝呆毛强上不止一筹是吗？
他露出了忧郁的表情后，反倒让阿尔托莉雅有点过意不起。
想了想，阿尔托莉雅开口：“话说回来，我这里还有些也许能帮得上你的奖励。”
发布任务还能预支奖励吗？
藤丸立香顿时乐开了花，豪气冲天：“王啊，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那个躲起来准备插上一脚的家伙给打回去的。回头我还去问问几个常年蹲在梦境里的老家伙，看有没有办法。所以说呢...奖励啊...嘿嘿嘿...”
他搓着手手，充满了期待。
然后他被阿尔托莉雅拉起了手，按在了她的伟岸胸怀上。
？
啥情况？奖励这么大的吗？
下意识地，藤丸立香用力地揉了揉，感到那惊人的弹性与柔软程度，超乎他想象之外，当然他嘴上还要学习过年领红包的经验：
“哎呀王啊，使不得啊！怎么能够用色诱术呢？要知道我可是血气方刚好青年，容易把持不住的。”
阿尔托莉雅那纹丝不动的优雅脸庞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丝红晕，然后无奈地开口：“藤丸卿，虽然我是女人。但别把我当成随便出卖身体的女人啊。你就没感觉到我灵核处和你身上残留气息共鸣的感觉吗？”
藤丸立香眨了眨眼睛，有点犹豫：“好像有一点啊，但比较微弱。让我集中精神一下。”
然后他闭上了眼。
揉揉揉。
软软软。
弹弹弹。
“哎呀！”
他脑门中了一发弹指。
“我说，差不多就得了。”
都开始有颤音了，不能再拖了，再拖可能就要吃十三拘束全开的圣枪轰击了。
藤丸立香立刻老实了下来，将那一直调整差上那么一点的气息对上了共鸣的波段。
然后他的手就穿过了圣枪骑士王的巨大北半球，手掌就像没入水中一样进入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抓住了什么东西。
“对，就是这个。我这几天将并非自身灵基所有，来自世界意识赋予的残余气息所凝聚的东西。抓到了是吧，那就快拔出来啊！”
阿尔托莉雅身体塞进了大大的东西，感觉到被异物填得慢慢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向后倾倒，直到被藤丸立香眼疾手快地以探戈动作般的姿势扶住了腰才保持了平衡。
藤丸立香不再迟疑，右手发力，将那个阿尔托莉雅体内的东西给拔了出来。
那是个八面体，由十只赤红龙角碎片和十顶黄金王冠边料所组成，闪耀着暴虐而让人心浮气躁的灵光。仔细看它，会在哪些由角与王冠所组成的侧面之中看到了自己犯下的诸多罪恶之事。
他用手摸着着八面体，感觉到了奇特而精粹的气息在里面流动，不由得在脑海里产生不少能够利用这枚材料的方案。
藤丸立香有点沉迷地摸着这个八面体，完全忘了其他事情，知道左手臂弯传来一个弱弱的呼声：“搂够了吗？能把我放下了吗藤丸卿。”
“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王你累着了，喜欢躺在我的臂弯里呢。”藤丸立香赶紧把软成一滩泥的阿尔托莉雅扶到椅子上。
阿尔托莉雅脸色潮红，浑身有点无力。她也没有类似的体验，完全没有想到取个材料也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只能够愤愤地看着把她放到椅子然后继续研究材料的藤丸立香。
“渣男。”
声音微小得很，完全引不起注意。
“渣！男！”
“......哎呀我突然想到了好点子！我去找贝木泥舟借一下拟似灵子计算机去算一下如何配比材料。”
藤丸立香，反应过来，落荒而逃。
寂静的房间中，阿尔托莉雅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她将自己惆怅地往床上一扔，然后用被子蒙着头：“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啊！”
顺带一提，藤丸立香打开房门后，看到了迦勒底的几位女性倚着墙壁，看着他冷冷地笑了起来。
随后，据说这个酒店里的人说，在饭点没过多久听到了轰隆的响声。
-----------------梦境时间--------------------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藤丸立香勤勤恳恳地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和千子村正以及唐泰斯·爱德蒙分享完毕。
唐泰斯用双指夹着烟，随手弹了弹烟灰：“我觉得做人还是绅士一点，不要那么渣比较好。”
“我说伯爵啊，怎么你也来批判我...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我拒绝这种评价。”
“嗬嗬~”
千子村正倒是不太在意：“没错，想让大家幸福没有错，被大姐姐诱惑了把持不住也没有错。毕竟最后没有做错事就好，我...咳咳，老夫觉得问题不大。”
“师匠~~”藤丸立香含着泪花，和千子村正紧紧地握手。
唐泰斯翻了个白眼，就不想对这两个感情生活一团糟的家伙发表任何意见。
正所谓恋爱就是围城，城外人想进去，城里人真会玩。
“...说到正事的话，村正啊，你有听过[座]吗？”
千子村正摸了摸下巴，倒是毫不怀疑：“虽然没有，但是我潜意识觉得她说的没问题，理论上感觉可行。比如上座的人是个田园女权分子，那也可以通过扭曲将世界逐渐改造成女尊男卑世界。关键是那个所谓的准优胜选手是什么情况？伦戈米尼亚德真是没用，居然都不知道对方上座会产生什么后果。”
“就是就是。顺带一提，我感觉田园女权上座的话就不是玩女尊了，直接来个ABO世界...”
此中省去了不少古怪的东西，让村正两人大叹现代人的疯狂思维。
“此外，就是这个[角冠晶体]了。”
藤丸立香将从阿尔托莉雅手中拿到的材料带入了梦境之中，拿给千子村正掌掌眼。
老实说，虽然拿到的那一刻有了不少奇思妙想，但回头跑去借了贝木泥舟的宝具，用拟似灵子计算机稍微模拟了一下后就发觉思路有点缺陷。
“...还是铸造一把妖刀对吧？”千子村正拿起了晶体，端详了好久，在藤丸立香的期待眼神中摇了摇头，“这玩意，我还是有点把握，但还是需要思考一下。而且关键是，你还没有找到那位准优胜啊。”
藤丸立香思考了一下，也认同了千子村正的话——确实，如果不是这一次临时招来了乔尔乔治的遗物铸造出了一把妖刀，那打赢的几率会无限降低。
所以还是要知己知彼啊。
虽然是这样想，藤丸立香还是表示将晶体留在梦境里让千子村正感悟一下，试着模拟如何锻造，构思几个方案出来。
讲完了事情，藤丸立香一脸轻松，但随后千子村正这位似乎对现代教育有一定认识的老先生开口了：“话说啊，你们学期是不是快结束了。”
藤丸立香表情僵住了。
一五零、不要再考了，呀咩罗！
在许多的轻小说和动画里面，大伙都可以看到这群肩负着各种重担的高中生们晚上打击犯罪惩戒罪恶，白天还要上学，实在是苦逼的很。
藤丸立香表示很抗拒，这也是为什么他还要去找学校开了长期假条的原因。
可是课能不上，考试不能鸽啊。
这就好比某些网络写手白天可以尽情摸、咳咳，搜集素材研究小说内容，可是全勤还是得赶的。
“总有一天，我要把学校考试从迦勒底驱逐出去，一项不留！”
藤丸立香坐在迦勒底位于霓虹的大本营，慷慨陈词。
“那咱们迦的考核能不能取消啊...”笹川八意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木力得嘶！”藤丸立香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语重心长地教训他，“小笹啊，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考核是检验你们平时训练成果的重要项目，就别说这种任性的话了。”
不愧是你，够双标。
笹川八意放下手来，为自己的小组成员默哀了一声：不是老大哥不帮你们，是老大不讲理啊。
解决了伦敦灵墓事件后，藤丸立香他们在和临时管制委员会之间扯皮了一段时间后，总算可以回到霓虹了。包下了专机，降落在附近的特殊机场后，就算是三无人员阿尔托莉雅也不用担心机场检查身份问题。
然后，藤丸立香调阅了最近迦勒底留守千叶市的行动报告，十几天中处理事件接近十起，虽然事件都解决且行动小队没有伤亡，但多少都出了点篓子。
而且被考试折磨的藤丸立香想出了个好主意，他和莉莎莉莎以及贝木泥舟聊了一段时间，推出了一系列的课程。
课程属于自主学习内容，涵盖了素材、怪异特征、日常战斗训练、与怪异战斗的注意事项、事后处理等项目。虽然夹杂着不能明说的报复心式私欲，但因为教材来源于各大组织内部资料，在笹川八意这种老油条看来确实是不错的东西。
只是下面经验不多的小伙子们学得哭天喊地，但没办法，还是得学。
考得好的人有积分，能够获得优先分配素材并且由莉莎莉莎这种大魔女来调配的权利。
笹川八意和身边的另一个小队领队对望了一眼，然后笑着点点头。
莉莎莉莎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好了，说完了就赶紧让我们回去实验室。我们还要继续对那个东西进行研究呢，那个东西真的是非常特殊啊。”
说到这里，藤丸立香振作了精神，他示意留守的两个领队出去，继续带着小队成员进行自主训练与巡逻。然后，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有什么发现了吗？”
他没有立刻追问成果。从灵墓出来后，停留在伦敦的时间不多，而且人多眼杂，两个魔术师只是偷偷地检测了一下灵基。回来霓虹后，莉莎莉莎和贝木泥舟一边托业界人士采购器材，一边将自己实验室搬迁过来，忙着这两件事才抽出空闲来开始研究灵基。
“用先运到的器材检测了一下。那东西啊，是介于能量态和物质态之间的东西。与超凡素材类似，但比前者所含的例子比例更高，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由灵子组成。”
“莉莎莉莎前辈，能用人类听得懂的话介绍一下吗？”
莉莎莉莎翻了翻白眼，超级烦躁：“用就连外行人都听得懂的话来说，这东西介于有与无之间，看起来稳定，但里面却像是活物。接近于超凡素材，理论上甚至能与适应度高的人类进行融合。”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整出亚从者出来啊...话说莉莎莉莎前辈，一定不要破坏性研究啊！”
“那还用你说。这种没有多余材料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做类似切片研究一样的事情呢！”莉莎莉莎托了托下巴，有点感慨，“不过啊，几年前觉醒者刚出现的时候，确实有些白痴的家伙抓了觉醒者做活体实验，甚至还杀死过他们。但最后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最后还被发现一锅端了。”
“根据我从黑市途径收集来的资料，死去的觉醒者什么也不会留下，而剖开活着的觉醒者身体也什么都没有找到，即便是解剖灵魂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如果用能够观察灵基之类的魔眼术式去看，又看到它好端端地在身体那里。真是奇妙啊...”
“行吧，既然莉莎莉莎女士你有了想法，就放手去做吧。不过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可以复制的成果，尽量还是以解析为主吧。”藤丸立香语重心长地劝告着组织里唯二拥有科研能力的魔术师们，至于霞肥肥，她太菜了，顶多就是个干电池。
藤丸立香对这个战利品还是有着很多希望的，目前这东西的正体，也就他们和立江·加拉哈德知道。在伦敦的几天打听下来，那个苍白色头发的男人完全没有提起他们的事情。而来支援的成员虽然知道了他们获得了战利品，但也只是看到了外形。最后，莉莎莉莎和贝木泥舟用[布置阵法的素材]给搪塞了过去。虽然不确定有多少人相信，但是能骗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反正东西落入了口袋，就不用纠结了。
转头就算走漏了风声，直接借口消耗了就行。
“行吧，毕竟这东西也有你的一份。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和贝木泥舟先回去了。”
说完，莉莎莉莎立刻拔腿就跑，和全程沉默的贝木泥舟离开了会议室，走之前，还特意倚在门口：“加油啊，还要考试的觉醒者们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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