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共和国
“像那天晚上那样,告诉我真相吧,也许你还有救。”
假优菈拗不过萧翼,只好慢慢讲述她的故事,她真正的故事。
有一群奇怪的学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利用骗骗花的性质制造优菈形态的稀有骗骗花,他们实验室的数十个培养仓,至少制作了上百个蓝发的女骑士,但实际投入使用的不到十个。
其余的要么难以控制,要么有外貌的瑕疵,只能接受淘汰与批量销毁的命运。
如今萧翼眼前的假优菈,是第四十七个培养出来的,也是可以投入使用合格品,创造她的人们便称其为47号。
创造者操纵高级仪器,给有用的骗骗花们灌输优菈的记忆与思维,还有劳伦斯家优雅的战斗技巧,虽然骗骗花的记忆和思维都不完整,绝对比不上货真价实的贵族女骑士,但也足以骗过她身边的人。
毕竟骗骗花的模仿功能经过科学改进,连神之眼效果都能复制,不知情的朋友们又怎会往那方向想。
创造者没有告诉骗骗花们具体任务,只是命令她们,潜入劳伦斯家族并诱导家族联系鸣神义子,成为义子的小妾潜伏在他身边,然后等待下一步指示。
由于命令也是出厂过程中,于骗骗花意识内设定好的,她们不会违背任何指示,如同行尸走肉或机械般模仿优菈完成任务,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创造者隶属于何处。
然而百密一疏,看似合格品的变异骗骗花中,却出现了个变异体的变异体。
那就是47号。
47号趁真正的优菈离开蒙德,前往雪山休闲的时候,竟不由自主违背制造者潜伏在城市周围待命的要求,私自假扮优菈进入蒙德城,虽然大多数居民厌恶劳伦斯这姓氏,但也有少部分人,以及骑士团的成员会以善意对待优菈。
骗骗花感受到人类的友谊,感受到蒙德城的美丽,渐渐不甘心于冒牌货的身份,产生想要取而代之独占一切的想法。
恰好,创造者探得真优菈的具体位置,给47号假优菈发布命令,让她进入雪山并刺杀真优菈。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没有那么做,偷走了优菈的松籁响起之时,往璃月方向制造虚伪的踪迹,随后返回蒙德城。
自那以后,47号脱离了组织控制,替代真正的优菈·劳伦斯,在蒙德城以“曾经”的习惯继续生活。
她知道真货随时可能回来,制造者也会找上自己,过着看似平常实则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日子。
结果后续发生的事,没一件在她预料中。
真货追往璃月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制造者也不打算清理异常的骗骗花,反而直接按照原计划流程开始行动。
于是,某天47号前往雪山,调查真优菈踪迹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家族“预约”给鸣神子。
她很清楚,这是自己的同类,遵从创造者意愿所做的行动。
47号在扮演优菈的过程中,思维越来越像优菈本尊,她当然不希望创作者的阴谋成功,使自己失去如今的一切,她只想按照优菈原本的生活轨迹走完一生。
所以47号在身边朋友不知情的状况下,暗中对抗神秘的创造者,疯狂寻找同类的踪迹,并利用松籁的优势将她们一个个抹除,确保自己的正统性。
因此在马车上,她会把事情经过告诉萧翼,并同意他的帮助。
“你不知道创造者是谁?”萧翼问道。
“我们被视作工具,功能只有接受指令并完成。”优菈47悲哀地自嘲道,“哪有把情报告诉工具的道理,何况容易泄密。”
……
漆黑的山洞中,摆放着精密的仪器。
各种管道四通八达,有金属的也有玻璃的,管道运送大量液体与气体到必要的仪器中,使这座大型工厂顺利运转。
阴影处的椅子里,坐在个模糊的身影,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丝毫不在意这种环境的阅读会伤眼睛。
一个肌肉虬结,身高是常人1.5倍的壮汉,来到了椅子前方,他身后背着铁罐,灌内绿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细管,注入壮汉身体肌肉的各个重要部位,管道与肉体的连接处青筋暴起。
壮汉毕恭毕敬地报告道:“执行官,博士大人。在外的探子刚刚获取情报,我们当初怀疑已经死亡的本体突然返回了蒙德城,背叛者47号慌张地夺路而逃,挟持了鸣神义子的妻子。”
阴影里的男人笑了,笑声出奇的刺耳难听。
“哈哈哈,47号,真是有趣的样本。不过既然如此,恐怕她已经被鸣神子当场轰杀了。探子有记录吗,关于鸣神子能力的数据?”
壮汉摇摇头:“很遗憾,鸣神子没出手,或者说不屑于亲自动手,他找了个在场的璃月商人,将极小部分力量传递给那位商人,命令他拯救被劫持的夫人。”
“哦?”被称为博士的男人更加愉快,“商人表现的如何?”
“他用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救下了义子夫人。”壮汉回答道。
博士的情绪更加欢快,兴奋地说道:“听起来是不错的小白鼠,也许能通过解刨他,获取对付鸣神义子的方法,以至于获取弑神之法——限你们三天内把那个璃月商人抓来!”
第169章 萧老爷大善人
尽管肉体的麻痹已经消退,但假优菈依然瘫坐在地面,萧翼从树墩上站起来,左右迈步思索她的供词。
目前看来,骗骗花优菈的创造者联手劳伦斯家族,想要安插冒牌货到自己身边,但具体原因尚不清楚。
是想监视鸣神义子,还是想窃取稻妻高层的信息,或者是变相与鸣神子交际……无论如何,萧翼不能接受这种做法。
事实上,想要巴结萧翼哪用得着如此麻烦,直接弄几十株美少女骗骗花送给他,自然而然就成为鸣神义子的好朋友了——不对不对,如今问题并不是出在这,此等科技,出发点就是不人道的。
觉醒的47号骗骗花,相当于拥有优菈记忆的妙龄少女,突然被告知自己其实是冒牌货,真正的优菈·劳伦斯另有其人,而她只是个永远处于阴影的工具。
无论谁都难以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现实。
不公平,不公平!
47号,或者所有的稀有骗骗花的命运,自诞生那刻就注定了悲剧的未来,除非有足够强大的外来因素介入。
而现在,她的面前就正好站着那么一个,能够撼动提瓦特诸国秩序的强者。
萧翼决定帮助她,揪出幕后的创造者,也给自己一个安宁。
“你们完全不知道创造者的身份吗?”他继续询问这项重点,“隶属于什么组织,有什么口音,生活习惯之类的。”
假优菈摇摇脑袋:“我们甚至没见过他,生产出来之后,我们被投放到蒙德城郊外的临时基地,由‘代理人’安排各自的任务。”
这说明组织的行动十分周密,而且分工明确,绝不是正理结社那种东拼西凑,随便策反几下就从内部瓦解的机构,既然如此,调查的目标就可以缩小了。
萧翼继续发问:“告诉我那个代理人的模样。”
47号优菈详细地说:“是个中年男性,金发,平头,高大健壮,穿着厚实的呢子大衣,似乎刻意遮盖住皮肤,但我能看出来,他的大衣下面藏着某种遍布全身的装置。”
“对了,最重要的是背部,他的背部高高隆起,但整体的体态与站姿不像驼背的样子,好像背负了沉重的东西……”
萧翼默默分析优菈讲解的内容。
如果说衣服里隐藏物品,有可能是类似外骨骼的机械装甲,提瓦特大陆能制造如此装备的国家,除了科技之国枫丹,只剩下疯狂往军备投入资源的北国至冬。
然而枫丹并非喜欢搞事情的国家,至冬国的名声恶臭不堪,旗下愚人众犹如杂草般遍地生长,目前看来答案非常明显。
但自己没有证据,也不好在外交方面向至冬发难,一旦计划败露,他们也许会批量销毁证据,再把手头的优菈骗骗花全部灭绝,给萧翼来个死无对证。
因此,必须暗中处理这件事,真正撕破脸的时候,必须是能拿下始作俑者的时候。
情报获取了不少,新的问题来了,如何处置眼前的骗骗花之一。
消灭她肯定是不行的,萧老爷身为大善人,见不得美少女这么惨,即使容貌是借来的,即使本质是魔物,也要救她一手。
何况这家伙除了把骑士团办公室炸掉,也没犯什么大错,烟绯也并未受伤,总体而言罪不至死。
在这名知情者的帮助下,或许能更快找出幕后真凶。
当然,他这么想,不代表骑士团这么想。
要保住假优菈不难,只需要阐述她的战略价值,再暗示裟罗配合,宽松的蒙德人应该不会痛下杀手。
不过困难的地方共有两点。
一,让真正的优菈接受她。
按理来说,正常人发现自己多出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品,第一反应肯定是觉得不舒服,虽然优菈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她实际心底怎么想萧翼不得而知。
二,让47号接受她自己。
目前看来这家伙整株花呈现很低迷的情绪,毕竟这几十天下来,她已经习惯于优菈的身份,习惯周围的朋友与蒙德生活,而如今,比她更适合承担这一切的人回来了,她的归属感被硬生生夺走。
正因如此,起初本能地逃亡的假优菈,此刻已经置生死于度外。
“再见了,萧老板。”她忽然从怀里取出匕首,“果然比起冒牌货,蒙德需要的是真正的优菈·劳伦斯。”
匕首刺向脖子瞬间,消失了。
萧翼手心上方雷电闪烁,匕首悬浮在电流中央,他突然将手握紧,松开后匕首已经被揉成一团,化为废铁。
见到这一幕,假优菈懵了:你不是刚获得义子的赐福吗?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萧翼丢掉铁疙瘩,从兜里取出里面满是黄色液体的试管,打开瓶口倒出少许其中的花蜜,如同牙膏般置于食指的指尖,并蹲在假优菈面前,食指伸向她。
这是砂糖给他的齐杰拉浓缩蜜,他想试试对稀有骗骗花有无效果,如果有用的话,顺便让她安静下来也是好的。
“吞下去。”萧翼口吐虎狼之词。
假优菈没搞懂对方想干什么,让自己服毒自尽吗?
她毫不犹豫含住萧翼的食指,舔舐掉奇怪的粘稠液体。
甜的?
见到此情此景,萧翼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疯狂吐槽:我叫你用手指沾走吃掉,没叫你直接上嘴巴啊,淦!
47号享用完毕后,舔了舔嘴唇,疑惑地看着萧翼。
集中精神,萧翼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都变得平缓,但没像其他接触齐杰拉的普通人类一样,当即昏睡过去。
证明对于骗骗花来说,齐杰拉有安定情绪的功能,但无法进一步产生效果。
见假优菈不再寻死腻活,萧翼伸手将其从泥泞的土地拽起,接着提议道:“跟我去见骑士团的大家,还有真正的‘你’,也许他们不会接纳你,不会给你容身之处,但总有其他方法的。”
谈及这件事,假优菈又开始抗拒起来,高频率地摇着脑袋。
“不行……我……”
萧翼微微一笑,再次取出百试不厌的单面摩拉。
“再次交给命运吧。”他轻松地说道,“正面,去见大家,反面,我遵从你的选择。”
叮!!!
硬币被弹射的异常高,已经脱离人类指力能做到的范畴,扶摇直上冲向天空,久久未能落回萧翼手中。
在齐杰拉花蜜和萧翼话术的双重攻势下,优菈47的内心开始出现动摇,但她依然有所顾忌:“即使你们会原谅我,鸣神子呢?我刚刚可是劫持了他的妻子。”
“别小看我,我可是璃月商人,油嘴滑舌的璃月商人,擅长话术与忽悠的璃月商人。”萧翼胸有成竹地说,“保证我一席话语,让裟……咳咳,让鸣神子二话不说原谅你,你信不信?”
裟罗不敢不原谅。
蓝发女骑士憔悴的眼睛看着萧翼,嘴角却不由自主扬起了笑容。
“虽然匪夷所思,但你所表现出的自信,令我不得不相信……”
摩拉落回森林,萧翼用手背接住,另一只手盖住。
他没有给假优菈紧张与期待的时间,盖住摩拉后立即揭晓答案,果不其然,结果是47号必须活下去的正面。
摩拉是神明的造物,帝君的血肉,因而它的制作有着固定规格,凡人没有任何方法改变它的形态,所以萧翼能随便抛掷这枚独一无二的礼物,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现在的你只有一两个月大,而且记忆与知识都是虚假的……”萧翼向假优菈伸出手,“所以,你拥有无限的可能性,这世界还有许多东西等待你去学习与探索,去创造属于你的记忆吧。”
泪水慢慢从蓝发女骑士的脸颊滴落,她毫不犹豫握住萧翼的手,接受了他真挚的善意。
“呜呜,竟然惹哭了淑女,这个仇,我记下了!”
……
骑士团多次准备进入森林搜索,每次都被裟罗拦下了,到最后她表示“你们的行为,是觉得获取我赐福的凡人不能够打败对方,是在藐视鸣神之义子权威吗?”想要进入森林的骑士只好按兵不动。
被迫展现戾气的裟罗心底也很无奈,尽管平日里她不苟言笑,但也绝非脾气暴躁之人,如今为了出演“传说中”的鸣神义子形象,也只能被迫做出如此行径。
裟罗知道萧翼故意把挟持者推进森林,是想与其说些话或做些事,既然如此,自己有义务让无关人员乖乖待在森林外,以免打搅到森林中真正的鸣神义子。
结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粗略估算,已经不是说话那么简单了。
忽然,森林边缘隐约出现了身影,以及滋滋作响的雷电。
萧翼走在前方,身体依旧闪烁雷光,故意装作一副不擅长控制力量的样子,后面跟着低垂脑袋的优菈47号。
紧张的骑士们快速围上去,密密麻麻挡住围观群众的视线,正当他们打算控制假优菈时,萧翼举手阻止了众人。
萧翼和假优菈身前,站着不知具体情况的裟罗,完全懵逼的琴,真优菈,凯亚和数不胜数的骑士们。
“慢,挟持者该如何处置,现在不由西风骑士团说的算。”萧翼紧紧盯着裟罗,“遭到劫持的是鸣神子大人的夫人,解除危机也是靠他的力量,挟持者的命运应该交给他裁决。”
骑士们面面相觑,觉得萧翼讲的有道理,他们已经听说假优菈是骗骗花的消息,如果亲手屠戮这只魔物就能平息义子的不悦,那么就把它交给义子好了。
裟罗态度从容,却紧盯萧翼的双眼,大脑飞速运转:到底想要我怎么处置,大人您眼神明显些好吗?!
最终,裟罗通过萧翼并不明朗的眼神,外加绞尽脑汁思考与推测,大致明白他想让这家伙活着。
“放了吧。”裟罗随性地说。
众人迷惑的眼神集中到她身上,全然不知鸣神子此举何意,为何突然释放劫持妻子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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