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我曰
史蒂夫沉默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于是他很尴尬的跟莉莉解释：“……我……我只是尝试和这个孩子交流。”
“什么孩子？你周围没有人啊？”
“呃……”史蒂夫眨眨眼，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比他腰高不了多少的女孩子，“那个，我面前有一个小女孩，带着帽子的，你看不到吗？”
“没有啊？你面前什么人都没有啊！”
莉莉这么说，史蒂夫顿时就觉得有些诡异了。他放下自己的手脚，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伸手戳了戳女孩子的脸蛋。这女孩依旧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那个，你是谁？”
女孩眨眨眼，她那灵动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幻象。似乎是对于史蒂夫的问题有了反应，她突然放下脚立正，然后双手高举，摆出一个仿佛在说“赞美太阳”的姿势。
史蒂夫很为难，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女孩交流，还是说地底的妖怪的脑子都有点不好使？莉莉说看不见她，但史蒂夫觉得她肯定是存在的，大概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吧……
“好了，恋恋，别闹了，很明显你从地面上学来的那些奇怪的姿势并不流行。”
一个清淡且略带冷漠的声音从大厅穹顶上的黑暗中传来，这个时候史蒂夫才注意到这个大厅是有二楼的。只是这个方格花纹很完美的将两者融为一体，形成了视觉上的错误，再加上这个大厅比较暗，不注意很容易忽略那个多层构造。
“姐姐！”
那女孩立刻放下了手，一溜烟跑掉了，甚至史蒂夫都没看清楚她究竟是从哪跑掉的，只觉得人一闪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想到对方是妖怪而并非普通的人类，史蒂夫觉得倒也没什么好计较了。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这次声音是从大厅最前端的楼梯上传来过来的。听到这脚步声和下楼的节奏，史蒂夫想象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前凸后翘的女性，不过很明显这次让他失望了。
从楼梯上下来的不是什么女性，而是和刚才那个叫恋恋的女孩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也是一只萝莉。如果不是她俩的衣服和头发颜色不太一样，都会让人觉得她俩应该是双胞胎才对。
“你们来这有什么事情吗？”这个女孩看上去倒是挺正常的。
……们？史蒂夫扭头，要知道莉莉这时候可是隐身的状态。
那个女孩似乎却好像读懂了史蒂夫的想法似的，直接回答：“我们是名为‘觉’的妖怪，灵体状态我一样能够看到她。”
“……哦。”怪不得……
心中疑惑得到了解释之后，史蒂夫单刀直入的问道：“我是来找地下的巨大能源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巨大能源？”那女孩歪头眨眨眼，“博丽灵梦并没有告诉你们，你们具体要找什么吧！”
“呃……你知道？”史蒂夫惊讶了。
不过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你们难道不是跟随着巫女的指引，来到这里的吗？”
“呃……是啊，是啊，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吗？”
“我是地灵殿的主人，古明地觉，所以当然知道你们想找什么，”明明是个萝莉的模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镇定，甚至是死气沉沉。大概是太久没见到外人，她的表情很呆板，甚至是无表情。用不是没有生气的眼睛瞟了一眼史蒂夫，古明地觉问道：“不过你们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和灵梦她们不是一伙儿的吧！来这里只是为了收集能源吗？”
……基本上是的。
史蒂夫这么想，不过在想到之后，他微微怔神：这萝莉怎么知道这么多？
“Master，名为‘觉’的妖怪具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她在窥视你的思想！”小魔女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她的解释证明了史蒂夫的感觉。
或许是对方连主仆心灵之间的交流都能听见，那粉红色短发的女孩微微眯眼：“是啊，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看了你们的想法。心这种东西和语言不一样，话有可能说话，但你们的心，我问它什么，它就回答什么。”
“哦，挺好，那是挺省事的。”史蒂夫深以为然的点头。
但很明显，对方被史蒂夫的这个反应弄得一愣。她胸前的那个像是装饰物的红色眼球动了动，很快她自己换上了一副愕然的表情：“……你是傻的吗？”
“喂，你想打架吗？”
突然莫名其妙的被人骂了，就算是史蒂夫也会觉得不爽的。
可对方依旧是那副惊愕莫名的表情，“你是傻的吗？你不在乎被我读心？”
“有什么好在乎的，又没有什么秘密。”史蒂夫耸耸肩，满是不在乎。
“不，这不是有没有秘密的问题……”女孩摇着头，似乎向对方说清楚‘被读心’的危害。可话还没出口，她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那种‘虽然大家都知道，但就是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这样的人，要么是个傻子，不知道好坏；要么就是佛家中的觉者，坦然面对自己人生的一切……是啊，这么说来，这家伙是很坦然……
“……坦然的就像是个不穿衣服的流氓。”古明地觉不忒的嘀咕着。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觉得这女孩说话嘀嘀咕咕听不清的史蒂夫迈步朝古明地觉走过来。
“喂，喂，我没说什么，大个子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对于瘦小的觉来说，身高接近两米的史蒂夫确实是个大个子，甚至一只手就能将她提起来，所以当史蒂夫一手提着后领将她提起来的时候，古明地觉也没有挣扎，因为她很清楚这个大个子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对自己抱有一份奇怪的好奇心。
觉的死鱼眼与方块人的正方形眼珠在一个很近的距离对视，史蒂夫确定她的外表确实只是个小女孩，并且凭借经验判断这女孩不可能是这个大宅子的主人后，将手上的萝莉晃了晃：“好了，别闹了，叫你家大人出来，管你爹妈会读什么，我只想知道这地方能不能开挖，我需要下面的东西。”
是的。灵梦说得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史蒂夫不懂，他只知道【探知之杖】往下一插，数值会很高，所以来了宝山总不至于空手而归吧！
·
古明地觉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史蒂夫所说的巨大能源是什么，地灵殿的下面就是曾经的灼热 地狱，这里面居住着大量的怨灵。不管是灼热 地狱，还是怨灵，实际上都是能量，这个家伙很明显是瞄上了这一点才来的，虽然不知道巫女为什么把他们引过来，但这个地方基本上都是由古明地家管理的，不可能让别人随便来捣乱，所以她并不打算告诉史蒂夫实情。
但之前这家伙在废都那里以力量击败鬼王的事情，古明地觉已经知道了，如果真是这种程度的外来者，即使是将阿空交出来也未必对付得了吧！想到这，古明地觉脑中灵光一闪。
“哦！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跟这种人聊天，史蒂夫觉得是有些不习惯的，因为总是对方总是在跟你绕弯子。
被提着的女孩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此刻的状态，她仰起头看着史蒂夫：“巫女让你来找的应该是我吧！”
“找你干嘛？”
“我有八云紫的线索啊，你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的吧！外面的人。”
知道对方有读心能力之后，她说什么话史蒂夫都不奇怪，只不过能提到八云紫这个名字，史蒂夫就觉得对方可能是在故意下套了……很快意识到这女孩会读心的他就直接坦白的说出自己的疑惑：“你故意这么说的吧！八云紫不是到处都找不到吗？”
“能找到她的人确实不多，不过我是其中之一，”古明地觉依旧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现在这个时候，地上面正在发生着异变吧！”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古明地觉点点头：“八云紫在引发异变之前，曾经来过这里，她让我为她提供大量的怨灵，然后承诺给我们一片地面上的乐园作为报酬。”
当古明地觉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史蒂夫眨眨眼好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你也是她的同伙？”
“不是，因为我拒绝了，”古明地觉淡淡的说道，“但为了表示诚意，我确实给了她一部分的怨灵，作为填补她妖力空缺的能量，不过那只是一锤子的买卖，我让她帮我维护了一下家族的结界后就算了，并没有进一步的交易，所以现在把消息告诉你们，也不算是出卖她。”
“哦……”这女孩说话的方式意外的干脆果断，史蒂夫开始有点相信这是属于她的地方了，“那她现在在哪？”
“你答应了知道之后立刻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别想糊弄我，你知道你没办法对我说谎。”
史蒂夫大概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以及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了。对方很明显是想赶他走，但又不想动粗，于是才想出这个办法吧！于是他果断点点头：“好，那我先把下面那个东西挖了之后，再来问你。”
第402章 人间
“混蛋！你快住手啊！”古明地觉当然知道这家伙不是开玩笑了，他脑子里方才传来的情感波动很明显是非常认真的，“我会送你到八云紫的那个地方，她那里是境界之间，到时候你去哪里都行！”
听到觉这么说，史蒂夫的动作停下了。他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被觉的那句话吸引了：“……去哪都行？”
“是的，八云紫是境界妖，她的能力就是在各个层面移动，而她的巢穴就安扎在境界的中间位置，那是个想去哪就去哪的地方，”说到这，古明地觉顿了顿，“你已经想回去很久了吧！”
当古明地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史蒂夫自己愣了一下，一直在旁边保持灵体状态未现身的莉莉也愣了一下。
应该说不愧是洞悉人心的妖怪，虽然这种能力在大多数时候很讨人厌，但却如心灵水坝上的探测器一样，一点微小的裂痕都能提前发现。
史蒂夫迟疑两秒后，咧开嘴不好意思的一笑：“是啊，好久没回去了，是想回去了。平时我出去开荒，最多一周会回一趟家的，现在已经许久没回去了，确实是有些想。”
“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你回到你以前的地方，但如果你答应我老老实实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送到境界之间的迷途之家去。也就是八云紫所在的地方，这样你就可以很快结束那个所谓的任务了吧！”古明地觉如此说道。
“你连这个都知道？”他倒是不在意被对方知道这些，只是很单纯的好奇，“我还以为你只能知道我现在想的事情。”
“思维就像是一张网，只要牵扯其中一点，就能拽出来一大堆东西。”古明地觉依旧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过我对于你的事情也并不感兴趣，包括你是谁，你来做什么的。你应该明白，我只是不想让你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这和我拒绝八云紫的理由是一样的。”
古明地觉的态度和原则已经很明显了，她只是想守护这个地方而已。
史蒂夫觉得对方既然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自己倒也不好强抢对方的东西。而且如果能够早点回去的话，点数肯定还是能赚到的。
“好吧，我答应你，”史蒂夫收起自己的镐子，“那你要怎么送我去，那地方不是说谁都找不到的吗？”
“我有办法，跟我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害怕史蒂夫一转脸就返回往下挖，古明地觉她所带的路是一直往上的。
一边走，史蒂夫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实际上周围并不是很能看得清楚，因为这里实在是有点太暗了。黑暗中只能看到深色的墙壁和不知道挂着什么画的金边画框，而且这里和红魔馆截然不同，连一个女仆都看不到。
难道古明地觉其实很穷？连火把都点不起？
这么想着，史蒂夫就顺手掏出一根火把，随手插在栏杆上。
突然的亮光让觉听下了脚步，她扭过头来：“你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里太暗了，所以帮你们插些火把，怎么不喜欢吗？”对于这些住地底的妖怪，史蒂夫是有点拿不准脾气的。
觉瞟了一眼那个火把，却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果然你们都喜欢亮的地方吗？”
“当然了，太黑可是会出怪物的。”
“……随你吧。”
既然主人说随便了，史蒂夫就放心大胆的开始到处插火把了。按照史蒂夫的习惯，所有黑的地方自然都要插得亮堂堂的，火把嘛，几点一个的东西，也不值钱，就当免费给她们家弄照明了。
觉也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打算把整栋屋子都点亮，等她感觉身后的光有点过于明亮时，一回头只看到了自己从未曾见过的明亮的家。
“……喂。”古明地觉下意识想要唤住史蒂夫。
可史蒂夫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在不亦乐乎的到处插火把，仿佛有将所有地方都点亮的强迫症一般。
“姐姐，你看，这个好好玩！”
听到这句话，还在插火把的史蒂夫下意识回头，才发现之前那个之前那个摆出奇怪姿势的女孩又出现了。在自己脑袋上插了一排火把，一手还拿着一个向自己的姐姐展示：“喂！你不要乱动我的火把！”
被史蒂夫这么一吼，她立刻又一溜烟跑掉了。
“那个孩子有点怕生，请不要在意，”看着妹妹的背影，觉轻轻的叹了口气：“差不多就行了，快跟我来吧！”
·
漫长的楼梯被火把一点点照亮，这栋空旷的地灵殿也多了些生者的气息。沿着螺旋楼梯的走道一路往上，推开门，就到了一个好像是天台的地方。这里可以远远的看到废都的鬼火，偶尔还能听到喧闹的声音，除了不时飞过的蝙蝠，这里大体还算是个安静的地方。
跟着古明地觉一路往天台的中央走去，史蒂夫看到在天台的中央插着个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把伞。
古明地觉走到那把伞的面前停了下来：“你之前说得没错，八云紫的所在确实是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不过之前八云紫因为希望我回心转意，所以给我留下了个东西，她说拔起那把伞就可以将人送到她所在的地方，我想这正是你需要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史蒂夫连连点头，但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跟这个女孩才见面，在没有办法分辨对方立场的情况下，这个伞还是有一定几率是陷阱的，所以还是先问清楚前因后果比较好：“说起来她究竟找你要了什么？会给你这么大的方便？”
“我不是说了吗？怨灵。如果你想用这个来测试我说得是不是真话其实没什么意义，真想骗你我有一百种比这更好的办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觉微微摇头，“怨灵是具有意识的能量体，不计较其副作用的话，实际上是一种很好的能量补充物。灼热 地狱搬走之后，地灵殿下面依旧居住大量的怨灵，对于八云紫这种大妖来说，想要吸纳这些怨灵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来找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哦，这样。”说实话史蒂夫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莉莉一直躲着不出来，自己只能先问一下回头再跟她讨论了。
就在史蒂夫这么想的时候，他注意到觉似乎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你的那个使魔也是灵的一种吧！虽然更加稳固，不过能灵体化就说明她并非实实在在存在的生命，见到我不敢出来是正常的。不过你真的对她有感情的话，我劝你还在关注一下她的过去比较好。”
丢下这意义不明的话后，古明地觉就直接转身走掉了。
讲道理这种临走的时候还挑拨一下别人主仆关系的人是很欠揍的，但偏偏她是个会读心的妖怪时，却又不得不让人去重视这点。古明地觉已然离去，莉莉依旧不愿意现身。
史蒂夫等得有点不耐烦：“她走了，你出来吧！”
“……”小魔女依旧不现身。
“干嘛？不就一个小女孩，嘛！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史蒂夫轻轻摇头。
“谁被吓到了啊！”莉莉忽然出现在史蒂夫的面前，法杖直接敲过来，不过没敲到史蒂夫的头，她就把杖子收了回来，“……好吧，我确实是不喜欢那东西，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喜欢那东西。”
莉莉用“东西”来称呼对方似乎有点过分，不过史蒂夫此时倒是不愿意多猜度其中的理由：“其实也没什么吧！”
“当然有什么！而且非常有什么！”莉莉很激动，甚至有点语无论次，“她又知道什么？她怎么明白英灵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说出那些话，她考虑过谁的想法？！”
“啊，好了，好了，别激动，别激动……所以说到底怎么了，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到史蒂夫那呆板的脸，莉莉自己愣了愣，然后一拳捶到史蒂夫的胸口，趴在他胸口哇哇大哭起来。不论什么时候，女人的眼泪都是对男人最有效果的武器，史蒂夫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希望能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哭声停止了。
史蒂夫盘腿而坐，莉莉趴在他怀里。
莉莉的全名是美狄亚·莉莉，虽然史蒂夫基本已经不叫她这个名字，而且她自我介绍也不会挂上“美狄亚”三个字，但升为英灵美狄亚的“英雄传说”却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道抹不去的伤疤。
史蒂夫记得莉莉曾经对自己说过关于她是“背叛魔女”的说法，但很明显仅仅这四个字并不足矣代表那段过去的全部。那大概就是一个无知的花季少女迷恋上渣男的故事，史蒂夫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了，唯一明白的就是莉莉对于自己的过去是一直耿耿于怀的，连记忆中的那段告白也是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脏东西洗掉一样。
“……对于英灵，过去是功绩的证明，也是一生的伤疤。这种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下面那东西我不要了，以后我们不来这里了。”
“嗯……”
·
终于安抚好了莉莉，史蒂夫开始研究这把插在天台砖头缝里的阳伞。
根据【探知之杖】的度数，这只是一把显示度数略高的伞，价值刚刚过万。当然，这并不排除里面镶嵌钻石之类的，不过史蒂夫这个外行的侦测方式还是有限的。莉莉手掌上的紫光闪了几下后，操着还没有从哭腔中恢复过来的嗓音说道：“这是一个传送法阵，去的方向应该是往西面去的，但具体位置我查不出来。”
“西面是吗……”史蒂夫做出沉思状，“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判断这是不是个陷阱了，那莉莉你觉得可以相信她么？”
上一篇：我在综漫世界当阿赖耶
下一篇：原神吕布，雷电将军是我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