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综漫世界当阿赖耶 第377章

鹿岛游也同样松了口气。

「“……说的没错。”罗曼沉默片刻后，还是苦笑着说道，“刚才，我身为英灵的存在方式消失了。不是死，而是今后，所罗门将会从英灵座消失。”」

「“神之代理人的存在将会从人类史中消失，地上的物理法则将根据人类的知性来决定。”」

「“魔术王所罗门——将通过自己的完全消灭，来真正意义上终结神代。”」

「“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你这个骗子！”鹿岛游彻底泪崩了，哭喊起来，“你明明还说过会再来我的房间吃蛋糕的！但是……但是，这不是再也来不了了吗？！”」

「“啊，是那个时候啊。”罗曼想起了两人最初见面的时候，不禁歉意的笑道，“抱歉啊，是我要食言了。”」

「“不过，虽然很悲伤，但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就算很难受，也非做不可。这样就够了，这个选择，是你和玛修教会我的。”」

「“你……太狡猾了！”鹿岛游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狡猾啊……是啊，或许确实很狡猾……真丢人。结果，我到最后都不够机灵。”罗曼苦笑起来，“但是，这样一来，所有的前提都崩溃了。盖提亚，你的不死身已经成为过去，甚至于就连身体也在开始崩溃了吧？”」

「“为了守护人类而被编撰出来，却选择夺走人类未来的魔术式啊，你背弃了自身的职责，现在正是偿还这份罪的时候了。”」

「“职责，职责！”盖提亚不停的重复着这个词语，心中的怒火却越发高涨，“你的意思是，我，身为全能者的我们的职责，居然是守护你们人类吗？！”」

「“再说了，你觉得将‘人类的一生’那种东西展示给人看很有意思吗？！我受够了！无论怎么做都只能消失，最后只会留下恐怖！”」

「“人类的一生，不过是憎恨与绝望的故事！见证那种东西根本开心不起来！”」

「罗曼温柔的看着大发雷霆的盖提亚，“你错了啊，盖提亚。万物确实都不是永远的，最后等待他们的只会是痛苦。但这些，绝不是什么绝望。”」

「“用有限的生命，面对死与断绝的存在，明知会迎来终结，却不停重复着分别与邂逅的存在。”」

「“辉煌灿烂，犹如星辰瞬间般刹那的旅途……这，是名为爱与希望的故事。”」

第九百九十二章 无法理解的情感

「“…………”」

「盖提亚沉默了好久，却是嗤笑起来，“不，不！这太搞笑了！你的这些戏言一句也无法打动我！去死吧，在这里去死吧，人类们！”」

「“只要杀了你，杀了鹿岛游，让英灵们全部退去！虽然我们的结合已经断开，但还有足够的时间！只要在最后一柱被消灭之前，重新释放我的第一宝具就行了！”」

「现在的盖提亚，已经做不到像之前那样轻易的让英灵们强制下线了，但只要杀了鹿岛游，英灵们照样只能被强制下线！」

「“生命不需要什么极限！以死亡为前提的故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消失吧，人类啊！拼上全部七十二柱魔神，我将你们化为宇宙的尘埃！”」

「而这时，罗曼的身体已经虚无到肉眼都快看不见了，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终于要到时间了，我……不，我们最后看到的景象是你的胜利。”」

「“鹿岛，我作为迦勒底的司令官下达指示，不要介意我的事，定要将敌人打得体无完肤，获得完全胜利！”」

「“你作为一名人类，打倒了魔术王所罗门，那接下来，你就必须要在此讨伐那头自称魔神王的兽才行！”」

「“好了，去吧，鹿岛。这是你与玛修到达的唯一的旅途终点。”」

「“是……”鹿岛游擦干自己双眼中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鹿岛游，准备出击！”」

「“嗯。”罗曼的身体渐渐消散，他最后所露出的表情，是笑容。」

「…………」

「我曾是全能的，不是因为所罗门将我创造成这样。」

「我们原本就是由人类精神活动的扭曲而生，是统率获得了名称与能力的魔神的群体。」

「我打从一开始就是超越者，当成为我们的时候，获得了全能的力量与视点。」

「唯一的不满，就是身为七十二柱魔神的统括，要将一个人类奉为主人。」

「所罗门，冷酷无情的王，无能的王。虽能通晓一切，却没有去拯救任何人的王。」

「与因愤怒而颤抖的我们相比，他是个过于悠闲，没有任何痛苦的男人。」

「但是——一定是因为我没有愤怒的自由啊，那男人这样说道。」

「“布提斯、巴钦、塞列欧斯、普尔森、摩拉克斯、因波斯、艾尼、纳贝流士，结合解除。”」

「耳边不停响起魔神柱们解除结合的声音，盖提亚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疯狂的流逝。」

「…………啊啊，失去了。失去了从诞生时就不欠缺任何存在的全能感。」

「这种丧失的感觉，该怎么表现呢？」

「性能如光速般被削弱，被减少。自己的存在逐渐矮小化。」

「恐惧……讨厌……」

「随着末端的崩溃，从未体验过的感情充满了我的内心。」

「我不理解，不理解这想要呐喊求救的恐惧，不理解想要恳求不要夺走这一切的呜咽。」

「如此后悔，如此焦躁，如此丢人……我都不理解。」

「无法忍耐，实在无法忍耐……所以，所以才害怕。」

「在理解这一切的前提下，那男人依然再一次克服了这种恐惧，凭借自己的意志，主动放弃了‘全能’，再一次选择了，比死更为恐惧的事。」

「无能的王……这究竟是何人给他的评价？」

「冷酷无情的男人……又究竟是何人的感想？」

「手足逐渐崩溃，魔神柱们凭借各自的判断，逐渐停止。」

「结合已经无法维持了，令人厌恶，英灵们为何不停止反抗？」

「无法拭去这份疑问，真是愚蠢啊。」

「身为御主的存在还活着。但我，已经无法维持光带。」

「只剩五分钟，明明只需要再调整五分钟，就能完成最终证明了。」

「啊啊，为何——为何如此？」

「就在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那个鹿岛游，就站在眼前！」

「“噢噢，噢噢噢噢！鹿岛游，鹿岛游，鹿岛游！你太碍事了，只有你是不需要的！明明只要能排除掉你就行了，为何，为何我们，连这样一个人类都无法排除呢？”」

「…………」

「玉座之外，魔神柱们与英灵们的战斗依旧还在持续。」

「魔神古辛：敌方从者的攻击，无法制止。有何不同？我们与他们，究竟有何不同？」

「魔神古辛：巴巴托斯、派蒙、布耶尔已经停止活动了，西迪、贝雷特、勒莱耶已经到达不可复原的领域。」

「魔神古辛：埃力格、盖因将与我一起，与英灵议论到最后一刻。统括局盖提亚啊……吾等放弃继续作为盖提亚存在。」

「魔神佛劳洛斯：为何，为何，为何，英灵们为何要为了守护人理做到这个地步！他们应该明白，人类没有这种价值！」

「魔神佛劳洛斯：都是些痛苦的记忆！伴随着如此痛苦的进化，全宇宙中只此一种！这颗行星疯了，你们疯了！这历史究竟有多少价值！」

「面对魔神佛劳洛斯的怒吼，一个孤傲的声音怒斥道：“蠢货，既然你存在这种疑问，那就说明你已经找到答案了！”」

「魔神佛劳洛斯朝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着黄金铠甲的男人正站在他的面前，那是吉尔伽美什！」

「魔神佛劳洛斯：“是你，是你这家伙！”」

「吉尔伽美什淡淡说道，“过去，本王与你见过相同的东西，但得出的结论不同。你虽然拥有能见证一切的眼睛，却没有看到一切，只看到了悲伤。”」

「“被一个个独立的恶意所困，而没有看到全貌。根本不明白生命价值的是你啊，魔神王盖提亚！”」

「“再说了，价值是会变动的，可以随意标价，但本质却无法改变。而现在，你切身体会到这一点了吧？”」

「“被你视为‘无价值之人’并打算舍弃的女孩儿，正将你逼入绝境！”」

「“如果你依旧心存疑问，就问那家伙吧，这想必会成为你临终的救赎！”」

「魔神佛劳洛斯：“疑问……本质……你居然说，这是我应该知道的答案？”」

第九百九十三章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

「魔神概布：“喜悦，喜悦！噢噢，如流星般的敌影啊，杀之不尽的不屈灵魂啊！被渴求原来是这样的啊！被拒绝原来是这样的啊！”」

「魔神概布：“我们缺乏这种感情！缺乏这不成熟！缺乏这愚昧！缺乏这残忍！”」

「魔神概布：“阿加雷斯、挖沙克、加麦基，因自我矛盾崩溃，玛巴斯、华利弗、亚蒙，通过三柱融合坚持彻底抗战。”」

「魔神概布：“安洛先、欧若博司——成为英灵们的盾，消灭。”」

「魔神概布：“噢噢——我们的内部居然存在如此热情！但太晚了，太晚了！警告统括局盖提亚，概布向你发出警告，无需等待完全证明！”」

「魔神概布：“调整误差百分之0.9999999在允许范围内，启动光带，开始时间跳跃吧！”」

「魔神概布：“我们会崩溃，已开始不可逆的崩溃。在那之前，给予我们无限钻研的解答。哪怕最终失败——也该将‘自我毁灭’的结局刻在这宇宙中。”」

“他慌了，他慌了！”土间埋看着慌得不行的魔神柱，心情十分愉悦。

看那些魔神柱之前一副爷是高等生物，你们人类全是菜鸡的表情，她还以为这些魔神柱真到了临死的时候也能平平静静的呢。

可实际上真到了这一刻，这不是慌得一批吗？

「玉座处，那些魔神柱们传来的感觉正一点点的向他涌来。」

「“逐渐崩溃……我们的结合正在逐渐分解……要我启动光带？我们会失败？！”」

「“怎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我们的计划不允许出现丝毫瑕疵！为此才耗费了3000年，为此才有了这座时间神殿！”」

「“哪怕只有些微‘故障可能性’的天体创造，我们……憎恨死亡的我们，也是绝不可能去做的！”」

「就在盖提亚一脸愤怒的咆哮之时，又是一道报告传来。」

「“毛莫、格莫瑞、欧赛、亚米，自我崩溃。彼列、单卡拉比、系尔，被敌方英灵消灭。”」

「“剩余魔神柱，仅剩三柱。重复一遍，剩余魔神柱，仅剩三柱！”」

「一直警惕着盖提亚攻过来的鹿岛游，这时看出来了盖提亚的状况非常糟糕，她不禁说道，“盖提亚……已经结束了。”」

「“不要在我们的面前谈什么结束！”盖提亚愤怒的咆哮起来，“我们还没有输，战斗的意志还在！用以杀掉你们的拳头还在！”」

「他举起自己的拳头，一步一晃的向鹿岛游走来，虽然颤颤巍巍的，但其眼神却无比坚毅，他没有一丝要认输的打算！」

「“芙，芙芙！”芙芙慌忙叫起来，似乎是在让鹿岛游赶紧撤退。」

「没错，仅仅只是一介人类的他，从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敌得过盖提亚的，趁现在撤退才是上策。」

「但，鹿岛游却并没有迈开步子，她只是轻轻拍了拍肩膀的芙芙，“我明白……芙芙，退后吧。”」

「盖提亚直面着鹿岛游，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鹿岛游的模样，不是蔑视，也不是无视，而是将对方放在了与自己同一个等级的地方。」

「“确实，英雄王的话语不无道理，我们没能准确的估算你这个人类的真正价值。”盖提亚的愤怒似乎稍微减少了一些，“虽然极不愉快，但我要问你，鹿岛游！”」

「魔神柱报告：“三柱，但他林，活动停止。”」

「“唔！”盖提亚身形一颤，手臂上出现了大量的裂痕，就像是太久没有雨水的大地一般龟裂开来。」

「但他的拳头却依然颤抖着向鹿岛游打去。」

「“你到底为何要战斗！，为何不屈服于我们！为何，为何！”」

「“那还用问吗？”鹿岛游用尽自己的魔力，驱动着自己身上的魔术礼装，提起玛修的盾牌便挡住那来自盖提亚的攻击。」

「砰！」

「一声巨响，盖提亚的拳头似乎都快要无法抬起。同时，魔神柱的报告再次响起。」

「“二柱，安杜马利乌士，活动停止。”」

「盖提亚的状态变得更为差劲，但他却依旧再次提起了拳头，并发出了咆哮：“为何要战斗到现在！”」

「鹿岛游同样怒吼着将手里的盾牌撞了过去，“当然是为了活下去！”」

「砰！」

「这一次，是鹿岛游赢了。」

「魔神王盖提亚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身体状况糟糕透顶，但他的脸上却不是悲观，而是……惊讶。」

「“为了……活下去？居然，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原来如此，甚至都不是为了守护人理。确实是我们错了……过高评价也要有个限度。”」

「“渴望着生存，并恐惧着死亡。虽然恐惧着死亡，却要打倒想得到永远的我们。”」

「“这是何等——愚蠢到无可救药！这是何等顽固到无需拯救！”」

「“无法处理，就是指这种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认为自己是怀抱着崇高的信念来毁灭人类，而来阻止他的这个人类，也自然应该是怀抱着最崇高的信念才对。」

「但结果……他错了，这个男人所怀有的，只是私欲，人类最根本的、渴望生存的私欲。」

“这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雪之下雪乃微微皱眉，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谁都会想要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