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脑汁果酱
“什么？吃饭？哪有饭-吃？”
还没等熊猫说话，一团灰扑扑的石头飞了过来，半路上忽然一惊：
“咦，你怎么突然有赫尔墨斯的气息？该不会把熊猫吃了吧？！”
顾清：“？？？”
他嘴角一抽，指了指正蹲在花草间画圈圈的熊猫。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的丧心病狂到盯上自己队友了。”和氏璧晃了晃，坐在熊猫脑袋上，给它压的头一低。
和氏璧继续问道：“感觉怎么样？”
“最直观的感受……是自由？”
顾清想了想，“赫尔墨斯是游历世界的商人、小偷、畜牧之神，因此祂的「神权」可以视为通往任何界地的「钥匙」，天地之大，没有地方可以限制，无处不可去。”
这也是熊猫在加入第四柱之前，游历世界的根本原因所在。
它去的地方越多，实力就会因「神权」而更强大，任何地方都无法阻拦它的脚步。
理论上来说，当熊猫踏遍天下江山，足迹遍布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时，就是它最强的时候。
嗯……现在……这个能力，顾清也有了。
“可以不要让在下听见这些话吗？”熊猫转过身来，‘幽怨’的看着顾清。
虽说都是队友不分彼此。
但看到顾清散发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气息时……还是会觉得很奇怪啊！
“好的好的。”顾清安抚熊猫，照顾自家队友的情绪，将能力收敛，属于赫尔墨斯的气息渐渐消失。
这时，
院内大门打开，李乔年被气息惊动，一双苍老的眼眸中，有莫名的光彩在闪动。
他在屋内听到了顾清和熊猫的全部对话！
“顾清，这是你自己的路吗？”
闻言，
顾清向老人看去，眸光闪烁：“我也不确定，但目前是想要这样走，以神明的「神权」为路，铺设架构通往‘天门’的桥梁。”
“好，好，好！”
老人双眸发光，一连道出数声好，“这是你的‘机缘’、你的顿悟，从未有人能走出这样一条路，我能给的建议很少……除去「神权」外，或许也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些与神明相关的物品，多多接触祂们的气息。”
他话音一顿。
望着顾清，很认真的说：“如果你真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并且以此叩开‘天门’，在未来必定对玄国有巨大的帮助。”
“很可惜……要是当年有你的这个方向，我或许会受到启发，少走很多弯路。”
说到这些。
老人没有惋惜，只有欣慰，望着顾清，慈祥一笑。
“谢谢您的建议。”顾清诚恳道谢。
李乔年作为少有的第六境捕快，除去实力强大外，还是出名的捕快导师。
他的经验相当宝贵，也是在他的教导下，苏月瑾、夏秋璃，才会突破神速。
顾清还听说，在‘九柱’小队里，还有两位也是老人的学生。
其中一个学生老熟人，第三柱队长路初。
第二个学生……
说起来，也算有些牵连，是之前找本部讨要过「折天使之羽」的第八柱队长，那位英姿飒爽的战场女神。
“李老先生，感谢这段时间的教导，今天要不我来做一桌菜？”顾清轻笑，他没少磨炼厨艺，因为……苏月瑾就是个大吃货。
“好啊，让我尝尝我们玄国第四柱的手艺。”老人哈哈一笑。
说话时，他从口袋里，拿出顾清之前买的绿豆糕，一边吃，一边递给顾清一块：
“绿豆糕在哪个超市买的？味道很好，一起来点吗？”
顾清摇头笑道：“您喜欢就多吃点。”
见他不吃，
老人轻柔剥去绿豆糕的外衣，不急不缓的放进嘴里：“等会，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
顾清没有多问，轻轻点头。
“走吧，咱们去买点菜？今晚的‘大餐’交给你啦。”老人笑起来很温柔。
“好。”
顾清又一次点头，望着老人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雾渐渐散去。
阳光穿透云层，照进最后一丝薄雾里，空气里残存着一些水珠，反射出晶莹绚烂的光。
一只蝴蝶轻飘飘的落在小院屋檐，雾水浸湿它漂亮的双翼，它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院子里的景象。
忽然间。
一阵风吹来，它乘风而起，远去了。
叮铃铃~
三轮车摇摇晃晃，老人载着顾清，从小院里踏了出来。
“这几天天气不好啊。”李乔年说。
“是有点，大雾连着好几天了。”
他们破开茫茫白雾，在泥泞的小路上慢慢悠悠驶向远方。
“话说，您为什么还要去菜园，不是要拆迁吗？早晚菜园那块地会被征用的。”顾清好奇，
他坐在三轮车后座。
微风吹起发梢，也吹散最后一丝雾气，天地间彻底清朗。
他们又一次来到了那块有些荒废的菜地。
老人拿着工具，慢悠悠走进菜地里，弯腰除草，听到顾清的话。
他笑了笑：“这不是没事情做嘛，先继续种着菜，等拆了再说，而且……这块地都是钱呐。”
…不愧是官老爷的朋友。
顾清无奈笑笑，这位慈祥的老人也有这样一面，也会因为一些小钱斤斤计较。
“好了，搞定，咱们去买菜吧。”
老人站起身来，放下撸起的袖子，田地里小菜茁壮生长，翠绿叶上滚着一滴滴露水。
望着这些，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
叮铃铃~
三轮车又一次上路。
菜市场嘈杂喧闹，和小院的宁静反差明显，老人和顾清穿梭在闹市里，一些小摊瞧见这两位熟客，赶紧热情吆喝，推销自己摊位上的三瓜两枣。
他们买的菜不多，正好够今天吃完一顿，这是老人的习惯，说无论是鸡鸭鱼肉，都要在当天吃完，才足够新鲜，隔夜就有脏器味儿，哪怕放冰箱里都没用。
·· ··求鲜花· ·······
顾清笑着点头，说老人的话很对，接着，他们又买了些小吃。
一个梅花糕，一袋橘子，一袋梨。
老人又说，每天都要吃水果，补充身体维生素，哪怕捕快也要这样。
这话深得顾清赞同。
“在回去之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李乔年说。
“好。”顾清点头应下，“是李老先生之前说要去的地方吗？”
“是啊。”
老人笑了起来，眼底深处有些温和，“我去看看暮云。”
顾清：“……好。”
他抬头望天，天清气朗，大雾散尽。
“是个好天气。”
“对，好天气。”老人笑眯眯。
……
万里无云。
阳光照在大地，照亮摇曳的鲜花，也照亮……林立的墓碑。
老人站在一座碑前。
...... ... ...
他缓缓抬起手，拂去碑前的露水，将照片擦了又擦。
半身照上，
少女穿着碎花裙，扎着羊角辫，冲着镜头笑靥如花。
照片下，
刻着三个字：许暮云。
“我来看你啦。”老人笑容温柔，他拿起先前在菜市场买的梅花糕，轻轻放在墓碑前。
“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梅花糕，你看，我记性很好吧，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你的爱好。”
“暮云，还差三个月，就八年啦，八这个数字好，吉利。”
“道明、朱红他们都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老人声音很轻，缓缓诉说着一些家常事。
顾清默默站在后面。
没有出声。
忽然，
他微微蹙眉，斜眸看向不远处……那个方向，一家三口正在扫墓，烧着纸钱，插着香，对着墓碑叩拜。
一家三口没注意到的是，
一个散发着邪恶波动的因子，正从墓碑的后方，缓缓向前爬去，
它无色无形，完全融入墓碑中，像极了变色龙，连阳光照去都不会留下影子。
呲溜…
它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向着一家三口中的小孩，一点点长大嘴巴……
噗！
下一刻，它的动作一顿，身体莫名僵硬，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最后如气球一般炸开！
灰飞烟灭！
原地，一簇不可见的电弧跳动，几秒后缓缓消失……
正跪在地上磕头的小男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睁大明亮的双眼，疑惑的看着墓碑上方。
“乖乖，不要分心，这是爷爷，你要叩拜他，保佑你身体健康……”
孩子的母亲声音温柔，带着小男孩再一次跪下，对着墓碑轻轻磕头。
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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