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丛刃劲夫
而他以这样一个半个圈外人的目光看来，这些女孩们的表演......属实是不太行。
歌听得出来是半开麦，因为是唱跳也能理解，但半开麦的情况下唱得也只能说一般，而牺牲了唱的舞蹈......严格点来看连差强人意都说不上。
不过台下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依旧都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包括一旁的丁筱悠也是聚精会神的盯着舞台。
其实，起初江海生对这种现象是不太理解的，直到遇见星恋可奈。
星恋可奈告诉他，日本少女偶像本质上其实是贩卖梦想的，是给予粉丝们精神寄托的。
这些偶像们一开始可能并不能给粉丝们带来多么优美的歌声，多么华丽的舞蹈，粉丝们所追求的也并非这些。
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看着偶像们逐渐成长，逐渐发展壮大，一步一步踏上更大的舞台的这一过程。
而从日本传入华夏的这种虚拟偶像风潮，其本质也和日本传统少女偶像比较接近，都属于养成系偶像。
再加之，目前的虚拟偶像大多都是如丁筱悠这样，从虚拟主播转变而来，相比之下可能更加业余，但会自带粉丝挤出，粘度也会更高。
只是这种模式也注定了虚拟偶像只能是小众文化，毕竟大众还是更能接受那些在有实力的传统艺人偶像。
说得冠冕堂皇一点，现在这些当虚拟偶像的女孩们，以及她们的粉丝，都可以说是时代的逆行者。
对于这一点，江海生即便并不理解这种文化，但还是表示尊重。
一个小时后，上半场演出结束，进入了大概十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
江海生正打算趁机和丁筱悠交流交流，丁筱悠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丁筱悠接起电话，应了几声之后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海生，我突然有些事需要离开一会儿，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吧。”
她对江海生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江海生冲她摇了摇头。
“你去吧，不用在意我。”
“那我就先走了。”
丁筱悠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过头补充道。
“对了海生，待会儿的节目你一定要仔细看啊，就当是帮我学习记录了，可以吗？”
“嗯......这样吧，在你回来之前的节目我直接帮你录下来，怎么样？”
江海生掏出了手机，道。
“诶？录......录下来......”
丁筱悠闻言不知为何脸色一红，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
“好......好吧，海生你想拍就拍吧，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转头快步跑开了。
丁筱悠反常的反应让江海生有些疑惑，但他也没有细想，只是悄悄用系统搓出了一根手机支架，将手机架起来准备帮丁筱悠拍下她错过的节目。
很快，休息时间就过去了，观众席的灯光再次熄灭。
大屏幕亮起，这次出现在屏幕上的却不是那些虚拟偶像的形象，而是一个三次元的女生。
“哈喽！各位观众朋友们，刚刚的表演还满意吗？大家有看到自己推的小姐姐吗？”
那女生对着台下打招呼道，但台下的观众们却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个事先录制的视频还是实时互动，不知道该不该回应。
“就算没有看到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还为各位准备了一个惊喜哦！”
那女生紧接着就说道，看来此时屏幕上确实是在播放视频，避免了出现尴尬的冷场。
“不过嘛，虽然说是惊喜，但或许已经有些观众们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一些小道消息吧，可能有部分观众甚至就是冲着这些小道消息来的？”
那女生说到这里，台下很多观众已经开始激动的窃窃私语起来。
江海生还在疑惑他们激动什么，直到听到了他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个男生正喃喃道。
“由乃......嘿嘿......我的由乃......嘿嘿嘿......”
——这熟悉的发病，难道说......
回想起丁筱悠离开时那不自然的反应，再回想一下丁筱悠约自己来看表演时那异常迫切的态度。
江海生很难不得出一个结论。
而他的这个结论，很快就被证实了。
“至于观众们的这些小道消息究竟准不准确......我也不卖关子耽搁大家的时间了，直接来吧！”
那女生忽然高举双手，然后，她的形象迅速缩小并下沉，很快就消失在了屏幕中。
而与此同时，几个大字也从天砸落，组成了一句话。
“噼里啪啦弹幕网虚拟偶像女团，正式出道！”
随后，在这一行大字后面，渐渐浮现出了五个剪影。
接着，一个转场过后，其中一个剪影占据了屏幕中央，并随着语音的响起，剪影旁也渐渐浮现出了一句口号。
随后，剪影慢慢镀上了颜色，一个人物立绘从中浮现。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五个虚拟形象依次登场。
而在每个人登场之时，场下都会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虽然江海生对前面这几个虚拟形象并不熟悉，但从观众们的反应也不难猜出，这些都是在噼里啪啦网上颇有人气的虚拟主播。
而待最后一个剪影出现时，包括江海生在内的几乎所有人，不等剪影的真面目现行就都已经认出来了。
“大家好！我是由乃！你们也可以叫我Yuna！是你们最甜甜甜甜的小饼干！”
随着丁筱悠营业声线的响起，一个江海生再熟悉不过的形象从剪影浮现。
与此同时，场下爆发出了比以往更为热烈的欢呼，看得出虽然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对由乃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人气依旧是独一档的高。
随着最后一个成员由乃的出现，其他成员的平面形象也再次出现在了屏幕上，排列在了一起。
而由乃自然是当之无愧的C位。
随后，一阵光芒闪过，组合的名字出现在了五人的形象之前。
“大家好！我们是G-host！”
“ghost！ghost！ghost！”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组合名的具体是什么意思，台下的观众们就已经开始整齐划一的应援。
而在众人的高呼中，大屏幕忽然一白，紧接着化作了一个舞台。
五名成员也从舞台的两边跑上了台，终于以3D的形象出现在了观众们面前。
而在看到丁筱悠所扮演的由乃时，江海生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丁筱悠本人的身材是比较高挑的，接近一米七，而由乃的形象设定上只有一米四几。
虽然实际3D形象并没有设计的那么矮，但目测也不超过一米五五，和丁筱悠实际身高依旧有差距。
所以，为了让丁筱悠能够正常动捕，江海生猜测这个3D形象肯定是经过特殊设计的。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由乃的3D形象实际的体型比呈现出来的要大上一圈，身高和比例都是对照丁筱悠本人来设计的。
然后在投射在屏幕上时再等比缩小，恢复成小萝莉的形象。
具体可以参考复联中灭霸形象比动捕演员大一号以及火箭浣熊那种小很多为例子，只是那种拥有充足资金以及后期制作的规格基本看不出什么BUG来。
而噼里啪啦网的动捕设施，显然要是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的。
所以利用这种方法，就会出现很多稀奇古怪的BUG。
其中最直观的，就是由乃脑袋的建模比其他队员的明显要小一些。
虽然从比例上来说更接近正常人的比例，但对于一个二次元形象，还是个二次元萝莉的形象，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甚至如果只是单拿出来的话，还不会感觉那么奇怪，但和其他四个互相比例都比较接近的队友一对比，感觉画风都有些不一样了。
而这种明显的BUG当然不只有江海生一个人注意到，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不少人一边应援打CALL，一边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冲官方号了。
而江海生会绷不住笑出声，除了丁筱悠和由乃3D形象之间差距太大之外，还有些他个人发散的原因在里面。
虽然其他观众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由乃中之人丁筱悠和皮的身材差距是比较大的，而换上这身皮后，和其他队友互动时可能中之人之间是平视的，但反馈到皮上却是队友盯着由乃头顶的空气看，而由乃则紧盯着队友的胸口看。
不过这种比较明显的互动BUG官方肯定也注意到了，所以实际上在此时的表演中的确没怎么出现这种情况。
至于是怎么解决的，江海生根据这短暂的观察推测，实际幕后中之人在互动时，可能是丁筱悠在仰着头看队友中之人的头顶上方，而她队友则是低头看着丁筱悠的胸口。
稍微想象一下那种情景，江海生就很难绷得住。
屏幕上，五人作为新组合正式亮相，和观众们互动过后便开始了表演。
相比起上半场的那些虚拟偶像，这五名女孩虽然也是虚拟主播出身，但显然事先已经经历过专业的训练，所以表演效果要好上一些。
但也好得有限，基本也就和日本的地下偶像团体差不多的水准吧。
江海生算了算时间，距离丁筱悠说公司找她组建虚拟偶像女团到今天也不过两个月，显然对于一个新的企划而言准备时间并不充裕。
如果正常准备个一年半载，让女孩们再多训练训练，水平肯定能上涨不少。
但可能现在这种反而是平台想要的吧，毕竟养成系偶像，比起高**肉眼可见的进步才是观众们更想看到的。
虽然江海生并非是受众，但是看到屏幕上扮演成由乃的丁筱悠如此努力的唱跳，还是产生了一些感慨。
在他和丁筱悠初遇的时候，丁筱悠的状态其实是比较颓废的，登顶虚拟主播后她也没了上进心，除了直播之外就天天宅在家里，也不出门，社交也都是通过网络。
离家出走数年的她没有亲人，朋友寥寥，整个人都十分封闭。
那时候的丁筱悠性格也因此产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敏感且过激，因为江海生直播的热度超过了她就气得咬牙切齿，甩脸子下播还跑到粉丝群里去阴阳怪气。
而现在，丁筱悠有了新的目标，并且也在为这个目标努力奋斗，人生轨迹开始向积极的方向发展。
考虑到这些，丁筱悠那还稍显稚嫩的舞姿却变得有些耀眼了。
“抹布吸呐。”
忽然，一句日语传入了江海生的耳中。
“果然，在舞台上挥洒汗水的女孩们，都很耀眼。”
“是啊，我也稍稍有些理解这些粉丝们了。”
江海生下意识的应道。
话音刚落，他就愣了一下，因为翻译魔芋的作用让他中文日语理解起来都毫无门槛，反而第一时间没能察觉到这是句日语。
他甚至也没察觉到，这声音是那么的耳熟。
江海生转头循声望去，只见自己身旁的空位不知何时已经被一个娇小的身影霸占。
那人头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脸上也带着黑色口罩，看起来似乎是COS但不知道COS的是哪名角色。
但江海生知道，她这身打扮并非是为了COS谁。
她是为了避免引起轰动。
“呀，好久不见，海生。”
星恋可奈稍稍抬起帽檐，眉眼弯弯。
“虽然好像也没过多久。”
“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海生一脸惊讶，差点下意识的叫出星恋可奈的名字。
星恋可奈会出现在这里是江海生最意想不到的，因为按理说对方应该已经结束巡演回到日本了才对。
“巡演结束了，我也放假了，就随便逛逛，结果没想到就遇到海生你了。”
星恋可奈耸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道。
事实当然不是她说的这么简单，现在确实是星恋可奈的假期，但即便如此公司肯定也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异国他乡。
其实，星恋可奈是回到日本之后才开始休假，然后又连夜买票飞来了华夏。
至于遇到江海生，其实也只能算是半个巧合。
星恋可奈回到华夏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江海生家里，但江海生并不在家家里只有吴思语在，她就只能托吴思语去打听江海生的去向。
江海生当然没有告诉吴思语，随口撒了个谎就把她打发了。
他谎言在星恋可奈的亲自验证下很快就被戳穿了，面对再次找上门来的星恋可奈，吴思语只好去联系学校里的学弟学妹询问江海生的下落。
吴思语在新闻系的人脉还是很强的，而动漫社的成员是由全校各院各系的学生组成，里面自然也有新闻系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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