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她冷静的引据以理,用话术引导着眼前这位孕妇小姐去设想自己口中的那种未来。
比起他人的描述,显然还是让当事人自己明白其中的真意,才更容易接受、理解。
“你或许没有认真关心过外面的世界——无处不在的崩坏,难以揣度的人心…你能猜到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我不愿意做出这么残酷的假设,但是——你周围的世界并不美好。”
米丝忒琳开始描绘未来:
“那个孩子或许会落到某个帮派的手里,被培养成毫无感情的杀手,在仅仅完成一两次任务之后,就不得不死在乱枪之中。”
“又或者,她因为不甚接触崩坏,虽然侥幸逃脱噩运,身体上却留下了永久的残疾和伤痛,在绝望中了却残生。”
“…如果你给予她的人生竟然只有无尽的痛苦,她倒是又会作何感想?”
她抛出一个血淋淋的残酷未来,试图打击鸭妈妈单纯的母爱。
在米丝忒琳看来,这是非常奏效的方法。
毕竟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鸭妈妈之所以想要让鸭鸭活下去,就是希望让自己的孩子也能够感受到世间的美好。
可如果…她根本感受不到美好呢?
当美好荡然无存,剩下的便只有绝望与痛苦。
而在这该死的西伯利亚,刺骨的冰寒与冷漠的人心带来的对于那样一个孩子显然大概率会是后者。
既然你以孩子作为理由,那么我便也以孩子作为武器反击回去!
只不过,影像前的布洛妮娅听到羽兔这些话后,却是有些不淡定。
她主动开口:
“阿波尼亚小姐…沙尼亚特家该不会和你有关吧?”
“亦或者是…苏先生?”
也难怪布洛妮娅会这样想,毕竟画面中羽兔谈到的那些事,根本就是她的亲身经历啊!
幼年时期成为少年兵被培养成杀手,唯一有差异的就是比起那些同期她有些太过出色,硬生生的从其中脱颖而出,没有惨兮兮的死在一两场枪战中。
后者的接触崩坏,那更是直指希儿事件之后的实验事故。
回想一下,布洛妮娅记得当时的自己的确很绝望,恨不得一死了之,企图以某种方式去尝试能不能陪伴希儿。
好在可可利亚妈妈用带回希儿的可能性,这才让她恢复了对生的希望,踏上了找回希儿的路途。
能够精准的预测到这些,你说沙尼亚特家的血脉里不是掺了点阿波尼亚的成分或者苏的成分,这很难让人相信啊?
“抱歉,我并不清楚。”
阿波尼亚微微摇头。
作为融合战士的她尽管在逐火之蛾占据很重要的地位,可除了戒律之外,其他的事情,她很少接触。
苏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只是回到影像之中,在遭到了一波对母爱攻击之后,鸭妈妈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最终,她笑了,并承认米丝忒琳说的是对的:
“…你说的对,没有人会只愿意为了痛苦活着。”
只是还不待米丝忒琳以为自己大获全胜,打消了鸭妈妈舍命换仔的意图,准备开香槟的时候,鸭妈妈直接开始反击:
“但或许…当我最终撑不下去的时候,会有别人像亲人一样对待她。”
“又或者,长大之后,她会遇到几位愿意付诸真心的朋友,将她导向正轨,找到自己的所爱之物。”
“如果一切幸运…她会找到自己的兴趣,并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
鸭妈妈直接打出了预言家三连击。
于是,影像前的人们表情更加精彩了。
亲人显然就是指的可可利亚、希儿她们。
而后面的朋友毫无疑问就是指琪亚娜和芽衣她们。
唯有最后满意的事业尚不知晓,但瞅着这精准的预测,想来八九不离十也是一个切实的未来。
这一刻,很多人微妙的小眼神落在影像中的鸭妈妈身上。
啊这…女士,你也是预言家?
芽衣有些无语,“难怪这两个人能够凑到一起去。”
合着都隔这开挂预知未来是吧?
一个预知前半段,一个预知后半段。
鸭鸭的人生直接就被这俩的金口玉言给定调了。
而回到影像之中。
鸭妈妈谈着那些美好的剧…咳咳,未来,她也知道这不足以说服眼前米丝忒琳。
“米丝忒琳,我也没知道现在进行的辩驳没有意义,谁也无法预测这孩子今后的人生。”
“但至少我知道,那应当是属于她的人生——哪怕那仅仅是飘渺不定的未来,也一定拥有属于自己的意义。”
亚历山德拉有些遗憾,愧疚的摇了摇头:
“是啊,的确如你所说…我无法为她做到更多,那是我的过错。”
“但…我怎么可以连一个「拥有未来」的机会都不给予她呢?”
——认为大获全胜的米丝忒琳小姐沉浸于开香槟的喜悦之中,并打算打开作战记录,看看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击为鸭妈妈的母爱造成了多少伤害。
伤害记录:0
伤害记录:0
伤害记录:0
伤害记录:0…
鸭妈妈母爱剩余:max
米丝忒琳沉默了。
我超,有挂!
第七百六十一章 李在赣什么?!
画面中的鸭妈妈轻抚着有弧度的肚子,倾诉着作为一位母亲对于腹中孩子的爱,而在反击完米丝忒琳的攻势后,她便催促道:
“好了...我们这就开始吧,米丝忒琳。无论如何,你没有否认自己的确能做到复原一切。”
“再这么拖延下去,我说不定也要后悔啦。”
“...后悔?”
米丝忒琳听到这个词有些奇怪。
以她的角度来看,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都已经有了十足的觉悟,绝对和所谓的“后悔”没有关系,但此时,米丝忒琳却从这位无比决绝的母亲口中听到了这个词,这份矛盾让她在以为嗅到转机的同时,也用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此,鸭妈妈坦率的带着些许无奈直言: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已经走完一生。了无遗憾的老人家吗?”
“我当然也有很多想做的事还没有做,很多想拥有的东西还没有拥有...”
“一年四季都能采摘鲜花的苗圃...跨越半个地球去马丘比丘的旅行...钻石项链...每天都不重样的裙子...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画面中那位明明前脚还视死如归的鸭妈妈,此刻尽情的向眼前明明相交甚短的朋友倾诉自己的欲求、梦想,只是最终,这些饱含不舍的话语,却都随着那轻抚腹部的动作而被抚平,转折。
“我才不是那种对世界心如死灰的人呢。我知晓它的美丽,也想要继续活下去。但是...”
她沉默了片刻,在些微的哽咽之中,催促着眼前的友人:
“米丝忒琳,快一点吧。如果只是用一个后悔制造出另一个后悔,最终我们都会被「后悔」给杀死的。”
“我只是像你一样...比起死亡,更加讨厌生不如死而已。”
鸭妈最终,以这样的一个借口,作为自己对于鸭鸭母爱的解释。
不,或者这并非借口。
毕竟从一个母亲的角度而言,若是为了活命便舍弃腹中儿女的生命,不论她人,至少对她而言——这真的比死还要痛苦啊。
“布洛妮娅,你有一个非常爱你的妈妈呢。”
不出所料的,爱莉希雅为这份母爱所触动,在微红眼圈之际,也出言赞叹那份属于人类的伟大情感。
即便不舍昨日,也依旧要迈向未来。
但与乐土之行结束的雷电芽衣不同的是,对于鸭妈妈来说,腹中的鸭鸭,便是她付诸的未来
“伟大的母爱。”
慢吞吞的,属于阿波尼亚的赞礼,简短而又直接。
作为一名修女,她以最符合这个职业的形式,赞颂着亚历山德拉所展现的人性之华。
这份祷告,亦是在为其祝愿。
而对于画面中的那位米丝忒琳来说,鸭妈妈此番说法,无异于以及之道还施彼身。
因为在遇到鸭妈妈之前,她也是沉浸在那样的痛苦中。
为了从矛盾的恶咒中解脱,她试图溺亡、试图吊死,试图自高处而坠落,但正如灰蛇所吐槽的那样,她明明没有呼吸器官,也不具备人类的那些弱点。
这些对于人类而言称之为自杀的行为,对米丝忒琳充其量只能说是自虐罢了。
或许也只有沉浸在这样的自我惩戒之中,作为救济理念结晶的她才能从自己不断伤害她人的痛苦中缓解些许。
但这终究也只是自欺欺人。
「米丝忒琳」,依旧生不如死。
只是,如今鸭妈妈这一击虽然很有道理,让羽兔难以否认,但她却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认输。
开挂是吧?反弹是吧?
我就不行我堂堂「理型」还搞不定你区区一个西伯利亚村妇!
米丝忒琳带着不服气与不敢,发起了反冲锋: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过些什么吗?”
“「只有活下去,才能迎来转机」。”
“到头来,一句连你自己都不愿践行的「道理」,你却想用来说服别人?”
反弹并非是只有鸭妈妈可以使用的话。
既然她可以用米丝忒琳的话来反驳米丝忒琳,那米丝忒琳也不介意拿鸭妈妈的话去反击鸭妈妈。
反弹?谁不会啊!我反弹你的反弹!
不过米丝忒琳终究还是有些太单纯了,对于这种形似小孩子的任性举动,不久之后就将成为母亲的鸭妈妈对付孩子那可是相当有一手,直接露出无奈的笑容:
“那是我「赠予」你还有这个孩子的道理,当然就没办法再收回来啦。”
一次性道理是吧!?
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
鸭妈妈这个理由直接让不少人都有些窒息。
这个村妇竟然如此的健谈?!
米丝忒琳也没料到鸭妈妈能够如此的不讲武德,面对自己的反击居然起手直接把自己的反击扔进了限一中,最畜生的是居然还是双方仅限一,你用了我就不能用了。
于是米丝忒琳直接脑中冒起了很多小问号,疑似CPU超载。
“...米丝忒琳。”
这直到对方轻唤着她的名字,将才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再听我说一件,阿列克谢的事吧?”
鸭妈妈在不讲武德的耍完赖之后,直接不给米丝忒琳思考的时间,便扯起了家常压榨她的思考空间,主打一个乘胜追击,不留喘息的余地。
“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他曾经带我一起去公墓祭奠为国捐躯的士兵——无趣的男人,对吧?真搞不懂我后来是怎么爱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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