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飞行家
“那么华生先生,我就不参与了。虽然我喜好玩牌,但一下可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最后一个问题,这里距离米德希尔堡只有一个白天的路程,为什么不去城里卖掉这张牌呢?预言家协会里,可不会缺少买家。”
夏德又问。
“我从来不卖罗德牌的,我是罗德牌玩家,又不是商人。”
诗人理所当然的说道,夏德于是很认同的点点头:
“那好,我和你玩牌。不过,我刚刚还在和这位肖恩·阿斯蒙先生,谈论恶魔的传说,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一边打牌,我一边和阿斯蒙先生交谈吧?”
“当然不介意,我也对你们的故事很感兴趣。”
诗人点点头,但又好奇的问道:
“我看这位先生衣着体面,而且谈吐非凡,不知道你们的职业是......”
他是看出夏德有钱,所以才会过来提议玩牌的。
“我前来本地取材的作家约翰·华生,这位是追寻恶魔知识的恶魔学者,肖恩·阿斯蒙。”
夏德介绍到,年轻的诗人很是热情的对阿斯蒙先生点点头:
“真是有趣,恶魔学者算是民俗学家吗?也许,你们的故事更够给我更多的诗歌灵感。”
“大概算吧。”
夏德说道,而坐在他对面的长脸男人,则已经准备好讲故事了。这是上次在冷水港市讲述的那个故事的后续,是关于那个诞生自灾厄中,以实现人类愿望为前提,夺取人类所有的恶魔的故事。
而夏德和年轻的旅行诗人雪莱先生的牌局,则以简单的平局不算、三局两胜的基础规则进行。
“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来称呼那个实现人们愿望的恶魔。”
恶魔学者的声音沙哑但很有力,提到恶魔的时候,黑色的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渗人的笑意。肖恩·阿斯蒙,属于那种可以在夜晚轻易吓坏小孩子的人。
夏德和年轻诗人,也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对局。夏德没有将任何特殊牌加进自己的牌组里,但依然不是很担心这场牌局的结果。
夏德的第一张暗牌是星辰13,诗人雪莱先生则小心的掀开纸牌看了一眼数字,忍不住挑起了眉毛。
“它曾经历失败,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没有愿望的人。但不甘失败的恶魔,躲藏进了那个人的灵魂中,随着他一起,散播自己的恶意与谎言。”
“这听起来很可怕。”
诗人简单的评价道。
“那些故事里的远古的邪灵,不都是这样的吗?”
夏德说道,随后两人抽出第二张牌。夏德是太阳6,加起来已经19点了。他想了想,敲了一下桌面示意自己停牌。而诗人雪莱则是月亮3,他继续去摸第三张牌:
“华生先生,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那恶魔与没有愿望的人走了很远的路,恶意、谎言、战争、瘟疫,这些伴随着他们,没有愿望的人被同伴当做了灾厄的化身,被所有遇到他的人驱逐,甚至包括他的骨血亲人。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向前走,向前走。”
“他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被恶魔附身了。”
夏德说道,年轻的诗人则长叹一声,将第三张牌月亮11拿出来。很不凑巧,他的底牌是花朵10,10+3+11=24点,他爆牌了。而夏德,则赢得了第一轮。
第六百六十二章 恶魔故事(其二)
“是的,那个没有愿望的人,早已意识到了自己与恶魔同行。”
阿斯蒙先生点点头,伸头看着夏德与诗人各自摸了第二轮的首张暗牌。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这个故事的更多细节:
“没有愿望的人,与实现愿望的恶魔,一起走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再也走不动了,那条被称为人生的漫长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夏德和诗人摸出第二张牌,夏德纠结的看着手中的星辰6,而他的底牌是星辰10。考虑了好半天,决定再摸一张,而一边的诗人,则笑着展示了手中的花朵九【勇者传说·吟游诗人弗莱彻】,将其放到了桌面上的酒杯旁边。
“你的运气看起来也不错,雪莱先生。那么你的暗牌,是花朵的花色吗?”
“不是。。”
所以虽然抽出了特殊牌,但年轻的诗人却没有触发特殊规则。
“没有愿望的人最终倒下了,倒在了一片黑檀丛中。于是恶魔从他的灵魂中走出,询问他是否愿意用他全身的衣物,去换取十年的寿命。”
阿斯蒙先生讲述到,夏德和雪莱先生都看向他:
“这交易真不错,很合算。”
“我觉得这是在羞辱那个没有愿望的人吧?”
“恶魔不相信有人没有愿望,所以才会在这一刻提出这样的交易。”
阿斯蒙先生平静的说道,夏德和诗人则低头一起摸向第三张牌。
“‘不,我不会和你交易的’, 那人说道。恶魔很好奇,便询问, 他是否真的没有愿望。”
第三张牌, 夏德是花朵2, 三张牌加起来18点,他立刻停牌, 因为没必要再继续赌下去。而年轻诗人的第三张牌居然是太阳13,仅仅是和第二张花朵9【勇者传说·吟游诗人弗莱彻】加起来,就已经爆牌了。
但他看上去也不在意, 反而是很关心阿斯蒙先生的故事结尾。
“他其实有自己的愿望。当生命走到尽头,如同多年以前那样,他与恶魔席地而坐,面对面的交谈。自称没有愿望的人说道:‘我的愿望,不过是用自己的一生去封印你。’”
夏德和诗人虽然惊讶, 但都露出了笑意, 而长脸的男人, 则说出了故事的最终结尾:
“他早已意识到了恶魔并未离他而去, 因此才会行走一生, 只为了让恶魔一直留在他的灵魂中,也为了找到最遥远的地方,让恶魔远离那些他曾经关心和爱过的人。”
“这是在称赞人类的勇气吗?真是不错, 故事里的这个人,才更应该被称为勇者!”
诗人忍不住感叹道,接过夏德递来了一卷钞票清点, 夏德则拿起了桌上的纸牌,笑着将其插入到自己的牌组里。就算今天找不到狩魔猎人的剑, 这一趟进山也已经值得了:
“不, 雪莱先生,我想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夏德看向两侧嘴角勾起,在蜡黄色的脸上显露出深深痕迹的恶魔学者:
“阿斯蒙先生,我想, 这个故事的结尾绝对不是这样美好。”
“是的, 和恶魔同行,真的会有好下场吗?”
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夏德:
“恶魔在大笑,因为它还是完成了这个人类的愿望,它实现了被人类封印一生的愿望。于是, 它吞噬了人类的灵魂,幻化成他的模样, 重新走向他的故乡。那是,来时的方向。”
“啧啧。”
诗人雪莱先生不住咋舌,将钞票收进口袋里,然后在桌面归拢自己散乱的牌组:
“我还以为这会是个温馨的故事呢。”
“不,和恶魔有关的故事,怎么可能会是温馨的结局呢?”
这应该是阿斯蒙先生和年轻诗人说的第一句话,当被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时,年轻诗人明显有些被吓到了,但随即又为自己的胆小感到好笑。
“是的,阿斯蒙先生虽然是恶魔学者,但他很忌讳和任何与恶魔有关的物品沾边。”
夏德介绍到。
“那么你呢?华生先生,你对传说中的恶魔是什么态度?”
于是那个光头长脸的男人,又在昏黄的煤油灯的光芒中问向夏德。他们坐在了酒馆的墙边,因为另一侧是后厨,所以这面墙没有窗户。而酒馆用的灯油大概是劣质的,所以光芒昏暗而且并不稳定。但好在这里人声鼎沸非常热闹,所以光线暗一些也没什么。
夏德笑了一下:
“珍爱灵魂,远离恶魔,就是这样。”
“是的,珍爱灵魂。”
阿斯蒙先生闭着眼睛点头。
年轻的诗人对恶魔学者这个职业相当感兴趣,于是便拉着阿斯蒙先生,想要询问更多有趣的事情。正巧拉德斯上尉也走进了酒馆,于是夏德归拢起自己的纸牌,和攀谈着的两人告别,站起身走向了站在柜台前东张西望的上尉:
“下午好,上尉。”
见夏德从墙边走来,拉德斯上尉便知道他是已经到了:
“下午好,夏、咳咳,华生先生。等了我很长时间吗?”
上尉和夏德握了一下手,又伸长脖子去看墙边的方向:
“那两位是你的朋友?”
“十二点多到的,刚才吃了午饭,又和认识的朋友玩了一场罗德牌。”
“赌赢了?”
上尉笑着问道,压低了些声音:
“大城玩家的冠军,可不能输在这里。”
夏德将手伸进口袋,但没有触摸牌组,而是轻轻伸手一勾,刚刚被奇术【珍藏之物】同化的花朵九【勇者传说·吟游诗人弗莱彻】,便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
“当然赢了。”
他向上尉展示了那张纸牌,刻意捂着卡面避开柜台前嘈杂的人们,上尉惊讶的将其拿过来,在柜台的灯下查看:
“勇者传说?哦,没想到我居然又见到这个系列了。”
“以前见过吗?”
这下轮到夏德好奇了。
“是的,红水营地现在的长官是卡特准将,他就有一张【勇者传说·剑士赛巴隆】。”
红水营地的兵力大概有一个团,但这里同时也负责西卡尔山其他营地的调度和安排,因此才会让有准将军衔的军官,来作为营地的长官。
第六百六十三章 八枪上尉
两人各自要了酒水,然后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继续攀谈。
拉德斯上尉这期间不仅讲述了那件连环杀人案被侦破后,他在红水营地受到的嘉奖,而且还按照约定,将奖金中的九成,也就是90镑的钞票给了夏德。。。
“上尉,你回到营地以后,有没有人再在你面前提及‘八枪上尉’的事情?”
拉德斯上尉已经从这件事中走了出来,所以夏德才敢这样问。果然,这个中年军官只是看起来很忧愁,但并不是沮丧:
“当然有人会提,但情况比我想的好得多,毕竟我是因为在托贝斯克立了功才回来的。当初被那些卡森里克人俘虏,也是的确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我接受这个现实。”
“说起来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是在哪里进入的战场?没听说最近半年西卡尔山地区爆发战争。”
夏德压低声音问道,拉德斯上尉左右看了看才回答:
“虽然没有战争,但我们和山那边的士兵,偶尔也会有冲突。不说了不说了,那是很丢脸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上尉原本是打算带着夏德进山打猎的,但前些天刚下过雨,山区泥泞的道路不好走,因此也只能作罢。但夏德还是向上尉询问了西卡尔山的地形,想要在阿芙罗拉小姐到达本地前,一定把那把狩魔猎人的剑拿到手。
但拉德斯上尉无法给他看营地中的军事化地图,因为那副地图和沙盘都在卡特准将的营房中。虽然他也能口述,并用水在桌面上描绘出山区大体的样貌,但这样毕竟不直观。
于是,夏德旁敲侧击的询问了卡特准将营房的位置。拉德斯上尉大概是没听懂,或者说是听懂了但装作没听懂,又为他画出了红水营地的详细示意图。
那座军营中几乎什么功能性建筑都有,铁匠铺、厨房、祷告间等等等等,而卡特准将的营房不是在军营的正中央,而是紧邻着几乎是竖直的崖壁。
如果是从军营的入口进入,那么就要穿过整个训练场,通过三道哨卡后才能到达那里。可以说除了拉德斯上尉不愿透露的那几栋建筑以外,这座有着精准西卡尔山地图和沙盘的营房,位于红水营地的最深处。
两人没有在营地的问题上谈太多事情,而是坐在那里聊起了这里和托贝斯克的不同。这种话题很容易就能消磨时间,等到有人匆匆推开酒馆大门,让拉德斯上尉赶快回营地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尉拍了拍那位年轻下士的肩膀:
“是被上级发现偷到营地财务的修顿中尉逃跑了吗?这可不行,押送他回托贝斯克的人还没到了。”
“不是这件事。上尉,是前些天坏掉的那台蒸汽机又出了问题,有个傻瓜把一号动力煤和三号动力煤加在一起使用了。”
“哦,我的神啊,那些新入伍的年轻人,什么时候才能够记得,把自己的脑子和行李一起从家乡带过来。”
上尉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和夏德道别后,便匆忙跟着那位满头大汗的下士返回了营地。
夏德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喝完了手中的苹果酒,才起身离开了旅人营地。
站在风起小径的路牌下,抬头望向矗立在高处的红水营地。
【你想要做什么?】
“你猜呢?”
夏德离开大路走进了山林。
红水营地所在的无名小丘,大概有50英尺(约15.24m),也就是五层楼那么高。除了有阶梯、栈道和回廊的那一侧以外,其他几面都是山体与地面大于70度角的坡面,而卡特准将营房后的崖壁,更是近乎完全垂直地面,就算是小米娅那种灵活的动物都别想轻易的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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