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袂
“这应该是你的刀吧。”虎啮突然拿出了一把太刀,太刀通体呈银色,黑色的刀鞘保护着太刀的刀身。
云墨点了点头,虎啮拿的正是云墨用来捅御舆千代的阎魔刀,云墨醒来没看到刀在哪里,还以为是被御舆千代带走了,结果在这里。
“真是一把好刀啊,我能拔开看看吗?”虎啮问道。
“可以。”云墨点了点头,看上去虎啮并不简单,让她拔刀看看是否是剑道好手。
只见虎啮左手持刀,手指轻轻一划,阎魔刀立刻从刀鞘中出来,虎啮握住阎魔刀。
篝火火苗摇曳不停,火光映衬着阎魔刀身,散发着幽冷而冰寒的光芒。
虎啮手持阎魔刀,手腕翻飞,快速舞动起来,刀影交错。
虎啮挥刀的姿势极其标准,每一招式都是那样的精准迅猛,每一击力度均匀而均衡,每一次刀刃挥舞,都会发出阵阵风声。
左手刀?云墨有些意外,在她拔刀的瞬间,一股寒光从刀鞘中飞射而出,划破空气,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那种速度,绝对可以称之为神速了。
这种速度,云墨在那些拔刀斩的流派中也没有见过几个人能够试出来,难道说这家伙还是个大剑豪?
虎啮的动作非常快捷迅疾,看着虎啮手中的阎魔刀,云墨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惊讶,虎啮的实力很强,看她这么快的刀法和动作就可以判断出来。
虎啮舞动了片刻,终于放慢了动作,停下了手。
虎啮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激动,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是很激动,但是又有些怯场的不敢靠近。
虎啮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是有喜悦,有期盼,又似乎是担忧,但是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她的神态也变化了许多,似乎是在犹豫。
云墨将虎啮的眼神尽收眼底,他有些奇怪,只是握住了一把刀而已,虎啮的眼神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
云墨不知道的是,虎啮正在用他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就是这把刀让我获得新生了吗?”
“曾经也有这样的一把刀让自己和家族充满荣誉,可惜全都化为泡影了。”
虎啮将阎魔刀还给了云墨说:“感谢。”
云墨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有啥?比起您的恩情,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您也是用刀之人?”
虎啮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曾经也算是一个剑道之人,也有过一些殊荣,可以如今全都化为了乌有。”
虎啮那带着面纱的绝美容颜有些悲伤,云墨看着她,感觉到虎啮身上隐藏的某种情怀。
"“那么,您的刀呢?"”云墨试探性的问道。
虎啮沉默了,她看着云墨手中的阎魔刀,眼神中有些挣扎,有些痛苦,还有些迷茫。
云墨见状心里微微叹息,也没有催促她。
虎啮似乎想了一会儿,随后抬起了头,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她看着云墨说道:“我的刀和荣誉已经被夺走了,只剩下这个了。”
虎啮从怀中取出了刀镡,那是曾经雷电将军赐给她的宝刀上的护锷,是她无比喜爱的东西,而如今她也只有这个了。
看到眼前的刀镡,云墨微微皱起眉头,他看着手中的阎魔刀,关于虎啮是谁,心中已经有数了。
云墨没有再说话,虎啮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篝火发呆,一时间,四周一片宁静,气氛有些尴尬。
虎啮的眼神中满是挣扎的神色,似乎再考虑一些重大难题。
晚上的八酝岛相当寒冷,雪花一直在飘零着,在夜色中落在地上,化作冰晶,一朵雪花落在云墨的肩膀处。
今晚一点月色也没有,整个天地似乎都笼罩在这白白茫茫的世界中。
早柚在云墨的身边冻得有些瑟瑟发抖,虽然在熊熊燃烧的篝火边,但是这气温也让人受不了。
云墨摸了摸早柚被冻得发红的脸蛋,有些无奈的把她搂了起来,早柚小小的一团,云墨一只手也能做到。
云墨将早柚放到了自己刚刚睡的被窝里,这么弄早柚都没有醒,睡得更一只小猫一样。
云墨将早柚安置妥当之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一直在纠结的虎啮会不会对自己说实话。
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接下来的行动可能需要她的配合。
云墨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此时的虎啮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纠结之色,那双精致的血瞳之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敞开心扉
虎啮坐在篝火旁,望向云墨,她那张被面纱遮住的脸庞在火焰的照耀下有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显得特别娇俏可人。
“我们可以谈谈吗?”虎啮有些踌躇的看着云墨。
云墨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他点了点头,他坐到了篝火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虎啮,似乎是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们在这么寒冷的天里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看你的身手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别用什么上山打猎的借口糊弄我。”虎啮问道。
云墨没有打算隐瞒,而是回答道:“在稻妻出现了鵺的气息,我与之交手,却被她所伤,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寻找破解之法。”
“稻妻......”虎啮念叨着这两个字,她眼中露出一抹思恋的表情。
“怎么了?”云墨问道。
“没事。”虎啮低声说道:“你说的鵺的气息应该是一把刀吧。”
云墨点了点头说:“是的,一把血红色的长刀,真正的鵺应该已经死了吧。”
虎啮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她冷漠的看着远方说道:"死?魔兽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它就像一只食尸鬼一样,吞噬着生灵,它的躯体只是一个容器罢了。”
虎啮的话语中透露出浓郁的仇恨和愤怒,云墨看着她的侧脸,她的脸色苍白,双眸中充满了仇恨,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因为仇恨变得狰狞起来。
虎啮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浓郁的杀机,她那双猩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远方,那是一片漆黑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月光,甚至连星星的影子都没有。
夜风吹拂着虎啮的秀发,她那一头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那模糊的身影显得异常孤独和凄凉。
“想听一个鬼人的故事吗?”虎啮回过头来看着云墨问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当然可以。"云墨毫不犹豫的说道。
“曾经有一个鬼人女武士追随着一位将军,与她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为了自己也是为日渐稀薄的鬼族争取功绩。
而那位将军也没有辜负鬼人女武士,不但赐予她宝刀雷切,还将家纹赐予了她,就这样鬼人女武士获得了战鬼的凶名,穿着战服十二单,立足于幕府军之中,所有人都认为属于鬼族将会在此兴盛。”
虎啮悠扬的声音述说着,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仿佛是一颗颗闪烁的星辰。
就像在诉说着自己往日的功绩一般,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追忆,那是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岁月,是鬼族崛起的时候。
云墨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也不用说话,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虎啮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而已,他一边将带来的驱寒用的清酒放在篝火温热,一边静静的倾听着虎啮的故事。
“但是在一天,漆黑的渊薮威胁到了将军的领地的安全,战鬼奉命前去镇压。面对着漆黑的军势时,战鬼被虎头蛇尾的鵺吞下。
战鬼被吞下却没有死,而是在鵺的胸膛之中找到了一柄名为鬼切的妖刀,用它劈开了鵺的身体,得以幸存。
但是也因为这样,她染上了深罪的黯色,原本以为能洗净的血浸的战服之十二单,与她猛烈搏动的心一同被永久地染黑了,
曾经那把将军恩赐的雷切也不能在握住了,那位战鬼从此变成了恶鬼,她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也不听命于任何人。
直到沉湎于漆黑景色的她最终向将军拔出了在鵺的体内找到的鬼切……战鬼持刀的手臂被斩落,化为野兽没入山林……”
虎啮说道此处,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顺着她脸颊缓缓滑落下来。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云墨轻声感慨道:“我说对吧,虎啮大人?或者应该叫你御舆千代大人?”
“你真聪明啊,居然知道我是谁,这种叛贼的名字不应该早就被抹杀了吗?”御舆千代淡然的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就认出你是谁了。”
御舆千代摘下了面纱,露出了那张如月一般绝美的容貌,她的眼眸清亮,一双眼睛仿佛是红宝石一般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她那张绝色的容颜在火焰的映照之下显得异常美丽,但是又有一股肃杀之气萦绕其上。
云墨看着这张容颜,不禁感叹道:“不愧是狐斋宫大人都自愧弗如,要以面遮脸的绝世美人啊。”
听到云墨说出了熟悉的名字,御舆千代的眼眸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随后问道:“你怎么识破我的伪装的?”
“你伪装了吗,虽然带了面纱,但是特征太明显了。”云墨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的阎魔刀拥有分割的特性,除了能分割空间之外还能分离人魔,你应该就是被它给分离出来的吧。”
云墨倒了一碟清酒递给御舆千代,御舆千代看着被火光映射出暖色的酒液。
仿佛是回忆起了以前和雷电将军一同征战的日子了,每次战斗胜利后都会举办盛大的庆功宴。
笹百合大人抚琴,狐斋宫大人和她起舞,而神子大人则会和将军大人在一旁饮酒畅饮,战鼓轰鸣,人人皆欢,一切美好而又令人陶醉的回忆。
那一幕幕往昔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
御舆千代接过了那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味,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看到御舆千代的神色缓和下来,云墨开始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了。
“有几个疑问你能解答一下吗?”云墨看着虎啮说道。
御舆千代抬起头来看着云墨,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她伸手将垂落在额前的头发捋在耳后,露出了她那被将军斩断的鬼角,此时的她已经不用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她说:“什么问题呢?你尽管问就是了。”
云墨沉吟了一下说::“佟千里是你的弟子吗?”
听到陌生的名字,御舆千代一愣问道:“佟千里是谁?”
“就是现在持有鬼切的人,不过她的精神虽然不是很稳,但是也并没有发狂。”云墨回答道。
“不认识,你觉得那种状态的我能够收弟子吗?”
“唉?”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斩断过去
云墨略微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化身为野兽的御舆千代确实不太可能收徒弟。
白天她与魔偶剑鬼的战斗来看已经没有一丝剑道的影子了,沦为了纯粹的野兽了。
这都是被屑狐狸误导了,看来那个魔偶剑鬼才是佟千里的师父?调查的思路完全被搅乱了,云墨的大脑飞速运转了起来。
“那你知道如何应对鬼切吗?”云墨问完了才意思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要是御舆千代知道如何应对,那也不会堕入黑暗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御舆千代居然点了点头说:“鬼切之所以能影响到人的意识,是因为鵺在被我撕裂身躯之后,灵魂就寄生到了刀之上,那能腐蚀人的漆黑力量也转到了鬼切之上。”
“那佟千里是怎么才没有发疯的?”云墨问道。
“血。”御舆千代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随后说道:“喂饱了鬼切,鵺的侵蚀会减弱一些,这是我在军中摸索出来的信息,但是鵺的胃口是无止境的,只有一日它的目光会盯到宿主的身上。”
“就像我一样。”
云墨皱起了眉头,他想起来佟千里与自己战斗的时候说的话,以及中刀之后的失血感,看来佟千里不停的死斗,主要目的可能不只是想要大将的身份吧,她想通过杀戮来获取力量以及抵抗鵺的侵蚀。
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这些做法却是在自寻死路。
佟慎介心可真狠啊,亲生女儿也能推入火坑之中。
“难道只能等着她被鵺吞噬吗?没有其他的破解之道吗?”云墨再次问道。
御舆千代眼神中流露出奇异的神色,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你很关心她?她是你什么人?”
御舆千代突如其来的八卦让云墨有些始料未及,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没别的关系啊。”
“呵呵......”
御舆千代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云墨看着御舆千代突然的笑容,顿时有些迷惑,他不懂这个女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没别的关系,你会冒着生命危险到山林里来寻找解救之法?”御舆千代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却透露着一丝暧昧。
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审视自己晚辈似的。
“你知道流派死斗吧。”云墨说道。
御舆千代点了点头,作为稻妻曾经的大将她对这些风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云墨苦笑着说:“我就是佟千里下一个对手,已经没几天时间了。不来找的话,我小命就没了。”
“阿啦,看来是我误会了。”
听到云墨的话,御舆千代不禁莞尔,她端起酒壶为云墨斟满酒,然后说道:“想要直接打败鬼切的办法也有。”
“是什么?”云墨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御舆千代饮了一口酒,眼神有些迷离,语气也没有刚刚那样充满活力了而是低沉的说道:“找到我以前的佩剑雷切,我就能再次撕碎鵺!”
声音之中弥漫着滔天的杀气,此时的御舆千代仿佛又成为了那位立足鬼人巅峰的战鬼之姿,她身穿一身银白色铠甲,腰间挎着一把雪白色的弯刀,手腕上的雷切在烈日之下下散发着冰冷的寒芒,身下就是累如山堆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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