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91章

可是后来，由于不知名的缘由，来自欧洲逇殖民者与印第安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隐藏在普通人的地下世界居民也身不由己的参与到其中。

他们当中有的人认为应该利用自己的力量消灭印第安人，让欧洲人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还有的人则认为应该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重新恢复到互不侵犯的情况。

很不幸，塞尔玛刚好属于后者。

介于当时席卷整个欧洲的人种优越论和殖民思想，愿意支持她的人很少，大多数更愿意支持与印第安人开战。

结果有个野心勃勃的人看到了夺权的机会，秘密策划了一场完美的谋杀，将包括塞尔玛在内所有支持和平的人全部杀死，然后毅然与印第安人展开了长达数百年的战争。

这个野心家不是别人，正是北美议会的第二任领导者，被称之为死神镰刀的鲁道夫·马库斯。

时至今日，他的后代仍旧在议会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当然，你可能会问，这个阴谋与背叛的故事跟鲜血与复仇有什么关系？

答案很简单，在塞尔玛临死前，用自己最后的能力发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内容是她的后代总有一天会回来，向当初的背叛者发起可怕的复仇。

任何曾经参与过那场谋杀人的后代，都将在这场复仇中痛苦的死去。

大概距今两百多年前，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一名自称塞尔玛后裔的女人，悍然发动了一场地下世界的战争。

没人知道她是从哪冒出来的，也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招募了许多强大的手下，总之在那场战争中，议会损失了接近半数以上的领主和议员，好不容易才将叛乱镇压下去，同时自己也元气大伤。

不过在她临死前，同样发下毒誓，声称用不了多久，塞尔玛的后代还会再度崛起，直至完成那个诅咒为止。

这么多年以来，议会始终没有放弃追查塞尔玛后代的下落，但到头来都是一无所获。

就在几个月前，我突然受到了一封匿名信，上边只有一句话，鲜血的复仇开始了……”

“所以你认为，布鲁克林区的乱象，不是因为你快要死了，而是塞尔玛的后代又回来了？”张诚两眼放光的问道。

没有谁比他更渴望迎来一场战争与杀戮！

毕竟局势越混乱，他越能窥探到地下世界的水有多深，越能从中获取更多的知识和力量。

迈尔斯显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有着如此危险的想法，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想恐怕是的！说不定她的后代就是布鲁克林区的某位领主，躲在暗中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夺取权利打入议会内部的机会……”

第0265章 契约

“有趣，非常有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一定还没把这件事情告诉议会，对么？”张诚似笑非笑的问。

很明显，他从对方近乎暧昧的态度可以判断出，这个老人正在采取一种隐瞒的方式来达到不得罪任何人的目的。

迈尔斯没有试图否认什么，十分严肃的回答道：“对！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议会？他们既不能延长我的寿命，也没办法保护我的家人，如果我将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塞尔玛的后代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所以我放任了布鲁克林区的混乱。现在你明白真正的危险是什么了吧？不是那两个站在表面彼此争斗的女人，而是隐藏在暗处搅动局势的黑手。”

张诚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这件事情对于您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好处，但对于我来说就不同了。相信我为议会提供这样一个重要的消息，他们一定拿出丰厚的奖赏。但我还是有点想不通，您为什么选择了我？”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才不会相信有那套狗屁一见如故，亦或是欣赏才华之类的说辞。

假如一个陌生人突然给了你难以想象的好处，那么背地里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很简单，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一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交易。”说罢，迈尔斯用那双骨瘦如柴的手臂，强行支撑身体坐了起来。

“内容呢？”张诚眯起眼睛谨慎的试探道。

“内容是我把包括书籍、笔记、实验室、原材料等所有跟魔法有关的东西转增给你，而你要做的就是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当然，为了确保你会在我死后会继续遵守承诺，我们得签署一份具有契约效果的血书，违约者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怎么样，你同意吗？”老人颤颤巍巍从病床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卷轴。

这样卷轴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宛如毛细血管一样暗红色的纹路，每当有光扫过的时候，还会散发出淡淡的黑色烟雾，一看便知道属于那种比较邪恶的玩意。

尽管对于这个世界的魔法了解不算多，可张诚还是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

毫无疑问，这是一份恶魔契约，签署双方需要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注入契约中，然后由制造契约的强大恶魔领主进行监督，违约者会自动成为恶魔领主狩猎的目标。

除非签约其中一方的力量比恶魔领主更加强大，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在无穷无尽的追逐中耗尽体力和精力，灵魂被抓回地狱接受近乎永恒的折磨，直到完全崩溃。

没有人愿意承受这样的代价！

感受着卷轴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张诚突然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拒绝道：“抱歉，议员先生，我要让您失望了。我不会签署这份契约，永远都不会，因为它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限制自由的枷锁，一旦我签了，就意味着需要永远陪伴在你的家人身边，无法去追求我渴望的知识、力量。最后，感谢您提供的消息，它让我清醒地认识到布鲁克林正在发生什么……”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张诚转身便要离开重症监护室。

可还没等他推开门，迈尔斯忽然大喊道：“等等！告诉我你的条件！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我？我只能保证尽最大努力去保障你家人的安全。如果有谁胆敢杀害他们，我会替他们复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复仇。无论敌人杀了你几个亲人，我都会杀死十倍数量对方在乎的人作为报复，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无辜、是不是老人、妇女、或者孩子。怎么样，这个条件您满意吗？”张诚停下脚步，回过头露出了冷酷无情的笑容。

“复仇……”迈尔斯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很快点了点头。“可以，我同意你的条件，但还要再加上一条，假如有一天你掌握了炼金术的终极力量——复活死者，必须要复活我一次。”

“复活死者？！”张诚惊讶的跳起了眉毛。

要知道他在冰与火之歌世界的时候，就曾经窥探过拉赫洛祭司们所掌握的“复活仪式”。

可后来发现，这种所谓的复活有着极其严格的限制。首先尸体必须保存完好，尤其是大脑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其次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三天，更不能腐烂生蛆，否则仪式便会失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死者的灵魂必须在尸体附近。

严格来说，这根本不能算是复活死者，只能算是将灵魂重新注入身体，然后修补损伤的内脏、血管和肌肉。

如果复活对象的寿命走到尽头，生理系统无法再继续运转，那么即使活过来也会瞬间死去。

真正的复活应该是无论尸体是否存在，只要死者的灵魂和意识还没有消散，就能为其重组肉体。

很显然，老人所致的复活绝不是这种低配的冒牌货，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与复活。

按照张诚眼下所掌握的知识与力量，还远远不足以接触到如此深奥、复杂的魔法。

“对！死者复活！不过别担心，我明白复活死者的难度有多大，所以并没给你一个具体的期限，你只要答应在有能力的时候兑现承诺即可。哦，对了，这颗炼金石是我这辈子制作过最珍贵，同时也是最具有价值的东西，它能帮助你更好完成物质与能量之间的转化。现在我要死了，就送给你作为礼物吧。”

说完这句话，老人依依不舍的从手指上摘下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边镶嵌着一颗乍看十分不起眼、可仔细再看却有一种惊心动魄感觉的紫色宝石。

尤其是内部一团团密密麻麻不断移动的光点，似乎在揭示某种不为人知的奥秘。

张诚拿着戒指来到窗前，高高举起对着太阳，整个人瞬间陷入一种置身于深邃宇宙的错觉，那一个个光点就像是数不尽的星辰，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任何语言或是词汇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内心之中的震撼！

看到对方的反应，迈尔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紧跟着摊开卷轴用略显疲惫的声音说道：“年轻的巫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签订契约了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议员先生。”张诚收起炼金石，单手抚胸行了一礼。

就这样，一份不为人知的契约，在纽约哥伦比亚与康奈尔长老会医院重症监护室内签订了。

除了两位当事人和监督者，没有第四个人知道里边的内容……

第0266章 猜测

伴随着明亮的火光，签订完成的恶魔契约开始迅速燃烧，最终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哪怕一丁点的灰烬。

与此同时，签订契约两人的左手手背，慢慢浮现出一个三角形的红色印记，没过一会儿功夫也消失了。

不过对能量异常敏感的张诚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外来的邪恶力量宛如附骨之疽，牢牢依附在自己体内，尽管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但力量的主人却能通过这一丝能量来追踪位置。

毫无疑问，如果他违背了承诺，那么制造这份契约的恶魔领主就会亲自出手，来确保违约者受到相应的惩罚。

根据地狱、天堂和议会三方签署的协议，任何一方都不得出手干预，甚至议会还要主动给恶魔领主发放入临时境许可，直到它完成自己的职责。

可以说恶魔契约、天堂救赎和议会赦令，是这个世界上几乎无法违背的三种极致力量的体现。

感受到恶魔领主的力量在濒死的身体里流淌，迈尔斯明显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柔软的病床，气喘吁吁地说道：“现在我们是盟友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就请尽管问吧，死神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只有一个疑问，站在你的角度，布鲁克林区众多领主当中谁的嫌疑最大？欲望女巫凯瑟琳吗？”张诚摸着下巴绕后兴致的问。

事实上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他完全不在乎即将到来的混乱与战争，更不在意由谁来领导势力庞大的北美议会，仅仅是想要从中获取足够的利益，就如同他在冰与火之歌做的一样。

但是这一次，他并不处在相对强势的位置，所以必须格外小心谨慎，保证最后会跟胜利者站在一边。

“抱歉，我真的不清楚谁嫌疑最大，但绝对不可能是凯瑟琳。因为我知道，她之所以想要获取权利，是因为她的父亲曾经是欧洲议会派到新大陆主持日常事务的负责人，可后来随着北美议会的建立，以及与印第安人的战争，她父亲渐渐被排挤出了权利中心，最后不得不返回奥地利隐居。哦，差点忘了，我在担任议员时期，偷偷搜了一些关于纽约周边地区领主的资料，包括他们的能力、性格、喜好，稍后让弗朗西斯带你去取吧。”

说罢，迈尔斯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似乎想要安静度过人生中最后的几个小时。

张诚没有打搅对方的意思，转过身瞥了一眼摆放在植物中间的雕像，很快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来到走廊，等候在门口的弗朗西斯便凑上来，压低声音询问道：“如何，张先生，您跟议员先生谈妥了吗？”

“嗯，是的，我们签署了一份契约，他同意在自己死后把所有跟魔法有关的东西统统赠送给我。除此之外，他还让你带我去取一分资料，一份非常隐秘重要的资料，相信你应该知道的，对吧？”张诚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当然！请跟我来！”弗朗西斯脸色微微一变，警惕的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律师，紧跟着飞快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回别墅等我！”张诚给波尔曼下达了命令后，也紧随其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一辆款式颇为古老的旧车，沿着主干道飞速行驶，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停靠在曼哈顿岛一栋三层砖石结构的旧房子前。

弗朗西斯一言不发，从怀里掏出一把长满绿色铜锈的钥匙，用力插进门上那把脏兮兮的锁。

只听到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了。

他弯下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后，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介绍道：“先生，这里是议员先生用来存放贵重物品和进行炼金实验的地方，以后它就是您的财产了，稍后我会去办理相关法律手续，您只需要最后在文件上签个字即可。”

“哦？像这样一栋别墅肯定价值不菲吧？”张诚打量着客厅周围摆满的大量古董家具、艺术品、绘画，似笑非笑的问。

“不，先生，比起这栋别墅里边存放的东西，本身价值根本微不足道。请看这幅圣母像，它是文艺复兴时期杰出画家拉斐尔·桑西的作品，其价值足以抵得上别墅的五倍。还有这个烛台，它是拿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使用过的，还有这些古色古香的家具、餐盘、茶具，无一不是拥有数百年的历史，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千年前的黑暗中世纪……”

弗朗西斯无疑十分对这栋房子里的东西充满了感情，滔滔不绝讲述着每一件东西的来历，已经背后的故事。

在他的带领下，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二楼最右侧的书房。

就在张诚被书架上摆满的各种书籍吸引的时候，老人突然抬起手示意他停止动作，紧跟着朝耸立在房间门口怪物造型的石头雕像鞠了一躬：“守卫者，主人让我来带这位先生取一件东西。”

“允许通过！”雕像眼睛镶嵌的蓝宝石闪过一道光芒，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还有，以后这位先生就是房子的新主人，你需要像服从主人一样服从他的命令。”弗朗西斯继续补充道。

“请出示证明！否则驳回！”雕像突然动了一下，仰起头死死盯着张诚。

那锐利的牙齿和爪子，无一不证明它具有十分强悍的战斗力，几秒钟内就能把一个普通人分尸。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举动，张诚自然不可能无视，立刻后退两步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过还没等到他付诸付诸实际行动，弗朗西斯便立刻提醒道：“先生，请出示主人给您的炼金石。”

“炼金石？”张诚微微愣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散发着奇异光泽的戒指。

瞬间！

原本充满敌意的雕像仿佛遇到了天敌，马上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请记住，这个房子里所有的炼金造物，您都可以借助炼金石来控制它们，一旦炼金石丢失，它们就会视您为敌人和闯入者，所以请务必小心保管。给，这是您要的资料，现在让我送您回家吧。”

弗朗西斯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然后连同钥匙一起交到张诚的手上……

第0267章 意外

“凯瑟琳·阿格尼斯，年龄两百七十岁，性别女，能力意念、控制欲望、汲取生命……

卡珊德拉，年龄五十三岁，性别女，能力操纵动物和植物、近身格斗专家、草药学大师，从属凯尔特德鲁伊教派……

贝恩，年龄三十五岁，性别男，能力灵魂附体、诅咒、图腾……

摩拉特，年龄一百四十岁，性别雄性，能力超级力量、速度和再生能力，遭到非洲伏都教流放的豹人……”

看着笔记内一个又一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张诚感觉到自己终于开始揭开这个神秘世界的面纱。

尤其是那些本来只应该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物种和教派，此刻都完全展示在他的眼前，而且每一个教派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历史、知识体系和传承，就如同巨大的宝藏等待他去夺取、研究。

就在他津津有味读着迈尔斯搜集来的资料时，原本匀速行驶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负责开车的弗朗西斯打开车门，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虽然我不想打断您，可您已经到家了。而且我还要回去帮主人处理遗产分配和葬礼，时间实在是有点紧张，请见谅。”

“没关系，忙你的去吧，我能理解。”张诚十分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从后排座椅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弗朗西斯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这才重新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原路返回。

目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消失在拐弯处，张诚不由得笑着感叹道：“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所有的暴发户都渴望能聘请到一位真正的贵族管家。忠诚、尽职、无可挑剔的礼仪，有这样的人帮忙打理日常琐事，绝对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不过感叹归感叹，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得到弗朗西斯的效忠，哪怕在迈尔斯议员死去之后。

合上手里厚厚的笔记，他迎着夕阳的余晖缓缓穿过草坪，朝客厅的入口方向走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波尔曼突然从车库冲出来，急不可耐的大喊道：“阁下！不好了！特雷西不见了！而且我在她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将一摞画满乱七八糟涂鸦的纸张递了过来。

张诚接过来大概扫了两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该死！我大意了！那个家伙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催眠了特雷西！”

这些纸上画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女孩从小到大遭遇的各种不幸与痛苦。

通过激发这些隐藏在意识深处的苦难，恶魔崇拜者们可以让人变得绝望、极端，从而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甚至是用自杀来结束生命。

他绝对无法容忍区区一条小鱼，就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饵”吃掉，所以不经意之间释放出了赤裸裸的杀意。

要知道他在冰与火之歌世界，亲自策划了数以万计生命的死亡，那宛如实质般的恶意就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顿时让周围的温度下降至冰点。

向来十分敏感的鸟类、小动物，就好像发现了天敌，立刻向远处拼命逃窜，而站在旁边的波尔曼则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尽管他也算是在地下世界见多识广，可却从未体会过这种程度的气势，仿佛自己只要稍微动一下便会立刻被碾碎、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