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453章

还是类似物质世界中的有性繁殖和无性繁殖？

亦或是有一个类似诞生之地的秘密地点，每天不断产生着各种各样的幼体，然后彼此之间吞噬进化，成长到一定程度后才会离开？

第1225章 最危险的合作者

毫无疑问，初始者带来的消息让张诚对于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同时还意识到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危险，很可能不光来自精神世界本身，还有很久以前来到此地的“先驱者”们。

毕竟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太久，如果还活着的话，其拥有的力量恐怕远远超乎想象，甚至是徘徊在打破界限的边缘。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往往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些，而是隐藏在暗处看不到的威胁。

就这样，两个本应该恨不能干掉对方的仇敌，再一次选择了联手。

当他们回到摆满了记忆的巨大房间时，戴着眼镜的男人终于放下手头的亚久，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非常罕见的露出了笑容：“啊！看看是谁来了！你果然跟我预料中的一样，是绝不可能放过超越极限的机会。”

“感谢夸奖。要是我记错的话，你以前似乎从未在组织内露过面，不是吗？”张诚饶有兴致打量着对方。

说实话，虽然他早已听到过不少关于眼前这个家伙的传闻，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与大多数人印象中的天才有点不同，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忧郁，银灰色的短发十分杂乱的堆砌在一起，两只黑色的眼睛就像漩涡一样，充斥着名为智慧的光芒。

不用问也知道，如果那些传闻有十分之一是真的，那么他就绝对不容小觑。

“没错！如果你指的是见面，这的确是第一次。但实际上，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面。确切的说，我尝试着利用基因技术，克隆了无数个你，使者找出理智与疯狂混杂在一起的特殊思维方式。知道吗？我对你非常感兴趣，因为你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极致的矛盾与统一，实际上是可以共存的。”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男人轻轻摘掉了用精神力创造出来的眼镜。

要知道精神是意识的延伸，所以他戴着眼镜仅仅是出于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至于近视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

“你克隆过我？！”张诚明显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任何正常人听到有人克隆自己，恐怕都会瞬间暴怒，要么大声喝问对方有什么目的，要么直接动手将其杀死。

但幸好，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对于克隆自己这件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愤怒，仅仅是觉得有些不太愉快。

尤其是想到曾经有无数个自己被当做实验体，扔到各种各样的环境下进行残酷的测试，张诚的眼睛里的寒意就愈发冰冷。

可男人却并不以为意，笑着点了点头：“对！我不光克隆过你，还克隆过我自己和他。我一直想要证明，所谓的命运实际上是不存在的。真正决定一个人未来的命运，是源自于这个人内在的某种品质，亦或是后天环境所造成的影响。可实验结果却证明，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命运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我复制多少个克隆体，创造出多么有利于这些克隆体发展的条件，他们最终都没有一个可以达到你、他、还有我现在的高度。”

“所以你相信命运？”张诚惊讶的挑起眉毛。

“是的，我相信命运。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不对？事实上，最初的时候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数据和现实永远比任何东西都具有说服力。作为第一次见面的礼物，我就把这份关于克隆体的实验数据送给你吧。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我们都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彼此，至少在解决掉所有敌人之前，确保这个联盟牢不可破。”

说着，男人将一根手指插进自己的脑袋，缓缓从里边抽取一团十分庞大的资料。

透过简单的余地，张诚很快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

原来还生活在地球上的时候，这个看上去没有一点危险性的家伙，居然暗地里克隆了数以百万计的自己，然后随机扔到宇宙中的各个角落，透过十分隐秘的方式，默默观察并记录每一个实验体的生存状况，必要的时候还会给予有限的帮助。

但最终无一例外，他们都在某个阶段经历了残酷的失败，绝大部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有极少数坚强的苟延残喘。

如此庞大规模的实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光是这一点，就让张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同时暗自对这位初始者的老朋友充满了警惕。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后者比前者更加危险、更加隐蔽，而且没有太多的野心，仅仅是想要搞清楚所有这一切背后隐藏的真理。

宇宙到底是什么？

物质、能量和精神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假如两个宇宙合二为一，亦或是打开一个稳定的通道，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正如一直困扰着张诚的那些问题，现在也同样困扰着这个渴望刨根问底的家伙。

搞清楚这一点之后，他随手将这份记忆收起来，打算等以后有空再慢看欣赏，紧跟着头也不抬的问：“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会允许那位莫洛克城主继续玩弄那些低劣的小手段。”

“呵呵，本来我还打算再多忍耐一段时间，但既然有你的加入，我认为是时候该还以颜色了。”男人抿起嘴角浮现出危险的笑容。

“同意！我的脾气可还没好到被人暗算还要笑脸相迎的程度。”初始者明显带着强烈的怨气。

要不是发现的早，他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迷失在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说说看，计划是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位城主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层次上，我们要怎样才能让他感到恐惧。毕竟复仇的精神就在于，要令你的仇敌品尝到痛苦、绝望和发自内心的后悔。然后等他开始求饶的时候，再一点一点夺走最后的希望。”张诚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气描述道。

“哈哈哈哈！我喜欢你对于仇恨的态度和反应！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希望如此……”

第1226章 反击

“艾尔，告诉我，那两个家伙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坐在方尖碑内部空旷的王座上，莫洛克正一只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远处的大门。

作为这座城市的建立者，以及至高无上的主人，他绝不应该出现任何紧张或是慌乱的情绪。

因为凭借着从一位老朋友哪里得到的知识，他已经在这片区域内建立起了一种名为虹光的秩序网络。

这种网络不仅可以抵挡各种各样野外怪物的入侵，甚至还能让最强大的霸主们下意识忽略这座城市，不会对其发起进攻。

再加上经过长时间以“税金”的名义收割精神力，莫洛克的力量早就今非昔比，哪怕坐在椅子上一动不能，都能轻而易举感知到城内绝大部分地区的一举一动。

但是很遗憾，暗巷区显然不在其中。

被称作艾尔的生命体，明显并不具备特定的形态，宛如一阵风一样凭空出现在王座下方，身体呈银灰色半透明装，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尊贵的城主大人，您的那两位客人，其中一位一直待在记忆室内没有出来过，还有一个则多次深入暗巷区，大肆收割精神力。根据我的观察，他恐怕已经开始有上瘾的征兆了。”

“哦？上瘾？你确定！”莫洛克眼睛里迸射出一丝精光。

“非常确定！他明显不清楚短时间内大量吸收和放出精神力的弊端，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跟其他那些家伙一样，成为收到您控制的棋子。”艾尔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很好！那拜伦那边呢？”莫洛克紧跟着又问。

这一次，艾尔却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万分抱歉！拜伦大人得到您送去的消息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正在暗中筹划着什么。”

“消失了？！”

莫洛克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其中一只手死死攥着扶手，足足有两三分钟后才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该死！这个家伙该不会真的疯狂到要去实行他那疯狂的计划吧？”

“计划？什么计划！”艾尔好奇的抬起头。

“不该问的别问！这可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算了，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莫洛克似乎不想再继续谈论下去，果断转移了话题。

“貌似没有了！不对，好像还有一件事情。上一次从暗巷区回来之后，您的其中一位客人顺手带回了一个同伴。根据我的观察，他们俩的精神力量十分相近，甚至可以说是几乎融为一体。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两个独立意识契合度如此之高的情况，也许您应该注意一下。”

“嗯？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去，替我传话给他们，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商量。”

“现在？会不会太明显了？”

“蠢货！你觉得我还需要故作姿态吗？”

“如您所愿！”

……

简单！

粗暴！

直接！

没有太多的委婉和掩饰！

精神的世界就如同内心最直观的体现，所以做起事情来几乎不需要太多的顾忌。

尤其是对于强者而言，只需要直接下达命令就可以刻，弱者除了乖乖肤从之外，就只剩下被吞噬和毁灭。

不用问也知道，张诚和初始者等三人，根本不可能在正面对抗中击败一位城主，所以没有拒绝的资格。

没过一会儿功夫，他们就出现在了巨人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跟他们来自一个地方，不是吗？”莫洛克意味深长的盯着张诚。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看似远远比自己弱小无数倍的家伙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是的，城主阁下。”张诚彬彬有礼的单手抚胸欠了欠身。

“有意思！能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从那个所谓物质宇宙过来的家伙？”莫洛克一边继续试探，一边上下打量，试图寻找出那股让自己感到坐立不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可遗憾的是，这种行为是徒劳的。

除非他撕开张诚的身体，否则永远不可能找到那个从霸主尸体上切割下来的器官。

向来敏感的张诚迅速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审视意味，微笑着回应道：“据我所知，可能还会三个左右。不过请不必担心，他们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甚至连敢于挑战未知的勇气都没有。像这样的垃圾，哪怕侥幸活下来，也注定会遭到整个世界的排斥，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听你的口气，他们似乎都是被你击败的？”莫洛克换了个坐姿，用其中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扶手，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增加心理压力。

张诚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真正击败他们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是这个精神至上的世界。我所做的仅仅是打开通道，把他们从另外一边赶了过来。”

“你打开了一个通道？那这个通道呢？”莫洛克顿时来了精神，身体微微前倾。

“不知道！也许还在，也许已经不在了。连我自己都没办法确认那个地方的位置。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考虑把那几个失败者抓起来。假如他们真的被世界厌弃了，精神上必然会带着污染的痕迹。而这份污染，恰恰可以帮助您定位那个连接点。”张诚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番话的理论是没错。

可真实情况呢？

如果莫洛克真的找到了那个连接点，迎接他的就会是消失和永恒的死亡。

可遗憾的是，莫洛克却并未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急不可耐的继续追问：“那么要怎样才能找到那几个家伙呢？”

“呵呵，很简单，我这里刚好有一些他们残留下来的东西。相信以您的力量，找到他们应该不难。而且要是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提供一些额外的帮助，只要您愿意提供协一些知识和资料……”

第1227章 正常与不正常

贪婪、欲望和诱惑，永远是导致走向毁灭和死亡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强烈的冲动驱使，任何一个生命都不会轻易丧失理智。

就好像没有饥饿、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野兽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捕猎，明明知道狩猎的过程很可能会受伤，甚至是死亡。

但遗憾的是，这种假设永远也不可能存在。

毕竟无欲无求，不管是在理论上，还是在现实中，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要是没有欲望，那么生命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就会选择死亡而不是挣扎着在痛苦中活下去。

作为一名深刻理解了欲望本质的疯子，张诚无疑非常善于观察一个人内心之中真正的渴望，并利用这份渴望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通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成功挑起了眼前这位拥有巨人般体型城主的兴趣。

尽管他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对物质宇宙与精神世界的连接点感兴趣。

可有一点能够确认，那就是对方所掌握的力量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对抗那种强烈物质与能量冲击的程度，更不会心甘情愿放弃那庞大无比的精神力，甘愿以弱小的肉体前往物质宇宙。

……

“你确定那个家伙会上当？”

走出方尖碑下层宫殿回到记忆室，初始者便停下脚步，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试探道。

“为什么不呢？好好回想一下他的眼神，你觉得那是一种欺骗或者伪装么？不，那不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强烈渴望。相信我，这种事情做不了假的。”张诚直截了当给出肯定答复。

但初始者显然心存疑虑，皱起眉头质疑道：“理由呢？他为什么会对连接点感兴趣，为什么会对物质宇宙感兴趣？”

“抱歉，关于这一点，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欲望这种东西，往往很难用理性来进行判断。比如说某些已经超越凡人极限的神明，仍旧会痴迷于自己还是凡人时期的情人或者一段友谊，并愿意花费极大的代价去小心翼翼的维持。从理性的角度思考，你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要这样做。没错！这就是欲望，虽然它可以使理性的，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非理性的。”张诚耸了耸肩膀解释道。

因为欲望本身就是从基因中某一部分原始本能中诞生，然后慢慢演化出来的冲动行为。

就好像生气、愤怒、发脾气，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行为只会让情况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但事到临头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得住。

他一直都坚信，世间万物都逃不过欲望的控制，如果宇宙本身也有独立的意识，那一定也存在着某种欲望。

“你认为莫洛克的所作所为是非理性的？”初始者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不太认同这个观点。

张诚笑着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尝试着用我们的思维方式来推断他的行为。别忘了，这里是精神的世界，你见过有多少智慧生命可以被称之为‘正常’？”

“你的意思是……他的思维方式和习惯，很可能跟我们与表面观察到的有很大出入？”初始者眼睛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没错！在我的家乡流传着一句谚语，叫做眼见未必为真。意思就是眼睛观察到的结果往往是最具有欺骗性的。想象一下，如果莫洛克真像他外表那样正常，怎么还会打造出这样一座病态的城市。模糊的秩序，无法无天的暗巷区，以及宛如吸血鬼一般趴在那些居民身上夺取精神力的手段，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他内心之中与我们截然相反的价值观。所以我敢打赌，他接下来的举动，一定会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张诚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的发生。

确切的说，他又开始对玩弄对手的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不管怎么说，莫洛克都是一个在精神世界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同样也站在了相当的高度。

只要能研究透他的价值观、思维方式和内心最深处隐藏的欲望，便等同于搞清楚了这个世界高等生命体群体的共性。

而搞清楚了共性，就意味着能够玩弄一些阴谋诡计，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好处。

煽动对立、仇恨，制造混乱与战争，对于他而言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