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426章

“相信周边国家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跟我们站在一起。毕竟像这种来历不明，但却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东西，怎么看都充满了不确定和危险。只要它存在一天，威胁就永远不会消除。”凯兰斯特男爵跟着附和道。

“好了，走吧，凭借着我们手上掌握的情报，应该可以在这个联盟中占据主导地位。可能这次失利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们最先知道面对的威胁究竟是什么。”

克尔温一边说着，一边翻身骑上战马，头也不回朝相反的方向狂奔。

他有一种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某种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而且很可能是那位充满神秘感的“主人”在搞鬼。

第1158章 欣赏

“呵呵，你感受到了吗？在这片土地上孕育的黑暗！虽然我知道那个女人肯定会干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可却没想到她居然疯狂到亲手杀死自己的信仰然后取而代之。”

就在克尔温一行人刚刚离开不久，张诚便带着伊索尔特出现了。

欣赏着黑色浓雾笼罩的巨大范围，他眼睛里充满了欣赏。

没办法不欣赏！

要知道凡人总是会下意识被群体观念束缚，将自己牢牢地与整个社会捆绑在一起，很少有人能够跳出这个圈子，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去观察和思考。

因为从文明生存发展的需要出发，当智慧生命个体力量不足以应对各种危险情况的时候，就自然而然会聚集到一起，借助数量的优势来更好的生存繁衍。

而这种汇聚恰恰是社会性诞生的萌芽。

尽管社会性能够带来更好的团队协调能力，可同样也会极大削弱个体意识。

尤其是当某些行为或者力量，远远超过同类理解范围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诋毁、嫉妒、咒骂都会随之而来，要么放弃原本的计划和打算融入大多数人，要么彻底与社会割裂，最终被当做异类或者害群之马，遭到无情的讽刺与嘲笑。

再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意志坚定，能够清晰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能还有一线希望超越自我。

可要是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犹豫，最后都会失去一切。

毫无疑问，这个疯狂的女人就是那种拒绝向社会性低头，从始至终都游离于所谓的文明世界边缘。

受到黑暗力量眷顾的她一直明白，自己与那些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哪怕在面对一名真正的神时，依旧选择毅然决然的杀死对方取而代之。

这份坚毅、勇敢、疯狂，还有对自身无比清醒的认知，都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特殊，那么的与众不同。

伊索尔特小心翼翼用包裹着魔法能量的手抓去了一点黑色浓雾中漂浮的神秘物质，立刻惊讶的感叹道：“难以置信！这就是黑暗具象化产生的能量吗？我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它。”

“很纯粹，对不对？”张诚转过身笑着问。

“何止是纯粹！比我接触过的任何一种魔法能量都要惊人。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此刻在里边做什么吗？”伊索尔特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激动不已的表情。

没什么比找到一种全新的能量更值得施法者欢呼、雀跃的事情了。

因为这意味着新的研究方向，意味着无数新法术的诞生。

他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也能够像操控其他魔法能量那样操控黑暗，自己就会完成一次飞跃，一次从量到质的飞跃。

“那个女人……”张诚的目光仿佛穿过浓雾直视残破的城市，足足一分钟之后才意味深长的回答：“她在完成一次蜕变！一次从凡人到超凡的蜕变！你知道什么是神吗？”

“不知道。”伊索尔特轻轻摇了摇头。

“神是强烈信念和意志的集合。可以从无数凡人强烈的欲望和渴求中诞生，也可以是个人的自我超越。但不管事哪一个，最终都要褪去凡性与自己的过去告别。站在生命的角度来说，这种变化远远超过了一个母亲从无到有孕育一个婴儿。这也就意味着，当一个凡人变成神明的时候，无论是性格、思想和理念都会急剧变化，甚至与凡人的时候截然相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零距离欣赏一位黑暗女神的蜕变？”

张诚脸上洋溢着邪恶的微笑，主动提出了邀请。

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相当不错，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兴奋。

毕竟在原本计划中，并没有预料到这个女人会杀死黑暗之神，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更有趣的是，这个小小的意外会导致后续充满了不确定，就好像蝴蝶效应一样，尽管可能性不大，但还是会改变最终结果。

“这是我的荣幸！”伊索尔特不假思索的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这种机会，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如果能从中窥探到不朽的奥秘，那么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没有品尝过身体一点一点衰老的滋味，永远无法理解为何那么多富有权势的老人，无一例外都会渴望长寿，渴望变得年轻，渴望死亡永远也不会降临。

“那还等什么，跟我来吧。”

张诚二话不说，直接带头走进黑色的浓雾。

只见他经过的地方，所有雾气都想遇到天敌一样，以极快的退散，空出一条狭窄无比的通道。

跟在后面的伊索尔特则战战兢兢，生怕碰到那些沸腾的能量。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之中穿行了大概四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一名女人正浸泡在紫红色的液体中，不断向外宣泄着狂暴的能量。

而那些雾气，正是这些能量四散飞溅的结果。

在亲眼所见之前，伊索尔特绝对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女人居然可以获得如此多能量的眷顾，仿佛天生就是黑暗之子，一举一动都能让周围的黑暗能量产生波动。

站在这道由于黑暗神性构成的隔膜外，张诚摸着下巴饶有兴致欣赏着女人正在急剧变化的身躯和灵魂，大概两三分钟后才评价道：“纯粹！执着！疯狂！所有成功者该有的品质，你差不多全部都具备了，也许我该给你一个机会，不是吗？”

“机会？”伊索尔特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没错，机会。知道吗？许多人都喜欢把命运挂在嘴边，有的人顺从命运，认为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的东西，还有极少数人坚信命运是可以改变和掌控的。结果就是前者碌碌无为，一辈子都在挣扎活着，后者则不断去尝试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直到心灰意冷接受所谓‘命运’的安排。以上这些人都没有理解命运的真正含义，但这个女人她不仅理解了，还将其视作与责任和使命感紧密联系在一起，最后再配合那么一丝运气，成就了她现在的模样，一位正在蜕变中的女神。”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张诚用手轻轻拨开神性的隔膜……

第1159章 渴望

尤其是那些能够让延长寿命，窥探到永生不死的奥秘，他都会人不着住想要一探究竟。

“哦？你觉得我应该对她做些什么？”张诚转过头似笑非笑的问。

伊索尔特稍微犹豫了一下，很快便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小心翼翼回应道：“我认为她会是一件极其难得的实验体，也许可以供您进行一系列复杂的研究。”

“呵呵，你希望我她摆在实验台上大卸八块，不是吗？”张诚直截了当穿了手下的小伎俩。

因为眼前这个老人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野心，甚至多次提出想要获得一些延长寿命的方法。

但出于一种恶趣，他一直都没有同意，仅仅是赐予少量提高生命潜能的药剂和魔法物品。

要知道这些东西如果用在年轻人的身上，自然可以大幅度增加寿命，可用在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身上，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可越是这样，那种强烈的愿望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炽热。

感受着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伊索尔特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主人，请不要玩弄我的神经，它太脆弱了，脆弱到随时可能会崩断。您恐怕不知道吧，就在此时此刻，我都有一种想要抢走她的冲动，然后躲起来自己日以继夜的研究，直到找出成为神明，亦或是获得永恒不朽生命的办法。”

“你很诚实，我喜欢你的诚实。而且你没有愚蠢到将这种想法付出付诸实际行动。一个凡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明白那条线绝不可以越过。但是很遗憾，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这个女人是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她会决定整个世界的未来。”

说着，张诚抬起头朝远方张望。

他那双属于主宰的眼睛穿过了时间与空间，仿佛看到了未来无数的可能性。

但遗憾的是，时间终究只是一种虚幻的东西，真正起到决定性的仍旧是空间、物质和能量。

“好吧，看来我要错失这个机会了。”伊索尔特遗憾的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舍和不甘。

怎么可能甘心！

看到永生和成为神明的奥秘近在咫尺，可失却连砰都不能碰一下，换成是谁都会产生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心理落差。

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贸然的举动都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忍耐，而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不过张诚显然还不想让这个有用的棋子失望，用指甲轻轻割开女人手臂的皮肤，挤出几滴混杂着凡性和神性的暗紫色血液，装进一个透明的水晶瓶，随手抛了过去：“给，那去吧。”

“这……这是？！”伊索尔特瞪大眼睛，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一瓶介于神和凡人之间的血液。你可以带回去稍微研究一下，甚至可以利用它来制作一份魔法药剂。记住，小心神性的侵蚀，尽管这玩意能给与你许多强大的力量、能力和悠久的寿命，但同样也会对未来产生难以估量的副作用。”张诚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明白！感谢您的仁慈与慷慨！我会牢记于心的。”伊索尔特赶忙收起珍贵的神性之血。

假如仔细观察，机会发现他隐藏在宽大长袍下边的双手已然兴奋的死死攥成拳头，而且还在不断的轻微颤抖。

兴奋！

激动！

狂喜！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血液在血管中高速流动带来的冲击。

张诚没有理会老人失态的模样，直接抱起赤身裸体正在蜕变中的女神，当场撕开一条空间通道钻了进去。

伊索尔特见状，也跟着钻了进去。

眨眼功夫，两人便出现在巨大的混沌之树下方。

由于已经开始孕育果实，所以这些日子这颗巨大的树再也没有明显的增长，仅仅是根茎的部分越来越发达、越来越夸张，上百公里内全部都被粗壮的树根覆盖。

一些在混沌之树影响下变异的动物，甚至开始有了初步的智慧和思考能力，聚集在树根和树梢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园。

虽然还很原始、很低级，但已经有资格被勉强称谓智慧生命。

估计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它们未尝没有取代现在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原住民。

“这里是……”

伊索尔特抬起头，整个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毕竟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关于这颗巨树，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种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顶端的感觉，根本不是一个渺小凡人所能承受的。

“啊！它就是我种下的混沌之树。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雄伟和壮观？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取代脚下这颗星球，成为无数生灵的栖息地。来吧，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混沌之树孕育出的果实。顺便在告诉你，这个女人为何如此重要。”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张诚开始沿着环绕在树干周围的藤蔓缓缓向上攀登。

由于女人浑身上下正散发着惊人的黑暗能量，所以沿途吸引了不少实力强大的怪物，但最终都没干靠近同样散发着更加恐怖气势的张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两天……

当感觉快要虚脱的伊索尔特踏上树干顶端的刹那，突然发现前方有一颗外形怪异的果实，正不断想要入侵大脑，窥探自己记忆中最隐私的部分。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忍不住警惕的后退了好几步。

“放松，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果实。它不仅拥有独立的思维和意识，还拥有恐怖的精神力量。”张诚一边安慰，一边把赤裸的女人放在果实下方。

第1160章 窥探

“伟大的创造者，您终于回来了吗？这个家伙是谁？您的仆从么？”

艾伦斯那略显生涩古怪的声音很快回荡在两人的脑海深处。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观察，他显然已经不再像刚刚诞生时那样天真，渐渐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和认知。

张诚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是我，旁边这个则是我的仆人。告诉我，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学会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啊哈！当然，我当然学会了很多东西。您看到树下那些有趣的生命了吗？是我给了它们只会的启蒙，让他们开始懂得使用工具，懂得用手势和声音进行交流。也许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建立一个文明，一个与外面那些自称人类的家伙截然不同的文明。”

遭到强行清洗记忆的艾伦斯宛如一个孩子，兴高采烈汇报自己取得的小小成果，全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密切监视，从始至终都在预定计划之内。

“做的不错！你的成长令我感到欣慰。现在，我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张诚指了指仍旧陷入深度昏迷的女人。“从现在起，你要在她的精神世界编织一个梦境，一个美妙的梦境，同时激起她潜意识中另外一个人格。告诉我，你有把握吗？”

“这算是一个挑战吗？”艾伦斯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兴奋。

“你认为它是就是。但是别忘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张诚语气严肃的叮嘱道。

“明白！我保证！”

说完这句话，一股庞大的精神能量便将赤身裸体半人半神的女性包裹起来，开始在她的大脑中编织一副虚假的梦境，然后一点一点的深入，直到挖掘出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秘密。

欣赏着女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的模样，张诚眯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转过身问脸色不断变化的伊索尔特：“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后者赶忙谨慎的摇了摇头。“我不我觉得这颗果实说话的方式，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

“呵呵，你也发现了么？但是千万别把它说出来，不然我会很生气的。”张诚毫不掩饰的发出威胁。

作为一个聪明人，伊索尔特自然不会选择冒着巨大的风险图一时之快，果断保证道：“我发誓，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我喜欢你的聪明，希望你能把这份聪明继续保留下去。现在离开吧，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处理。”张诚直截了当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如您所愿，伟大的主人。”伊索尔特单膝跪地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大礼。

今天他才终于认识到，眼前这个从不发怒，也从不会对仆从大呼小叫的神秘男人究竟有多恐怖。

那种恐怖不仅仅是疯狂、杀戮、暴虐和死亡，还有一些更加深沉，让自己无法理解的部分。

目送对方苍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枝繁叶茂的藤蔓尽头，张诚这才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个家伙不要做傻事，我现在手里能用的棋子已经不多了……”

话音刚落！

他便高举双手，为这颗巨大的混沌之树注入能量和灵魂，甚至包括自己的黑暗意志。

他渴望将这颗星球打造成一件武器，一件只属于自己的强大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