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424章

但感叹过后，他有立刻巡视了一下四周，装作不经意的问：“对了，艾伦斯呢？我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他的踪迹？”

“艾伦斯？我给了她一个长期的任务，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看到他了。”张诚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任务？很重要吗？”伊索尔特谨慎的试探道。

“是的，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眼下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他负责的事情重要。因为他才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将会为这个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

第1153章 期待

海岛王国的港口，一群群被寄生的普通人正在紧张忙碌着装载各种各样的物资。

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武器、盔甲、粮食、箭矢、炸药，还有一些汲取现有魔法工艺进行改造的特殊物品，统统都被集中起来，为即将发起的入侵战争做准备。

由于它们不像人类一样，拥有无穷的欲望和自私自利的天性，而是透过一个心灵网络的平台互相交流，并绝对服从集体意识。

如此一来，在效率和组织能力方面，轻而易举便可以甩开其他智慧种族几十条街。

“报告！十五号仓库物资已经堆满。”

“十二号仓库还差十二箱钢锭，请尽快送来。”

“三号仓库面粉部分受潮，急需转移到干燥地方进行处理。”

“三十三号仓库两个罐子被老鼠咬破，少量油脂泄露，有起火的风险，请尽快派人来处理。”

……

随着大量的信息出现在心灵网络上，那些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家伙便开始有条不紊跟进处理，所以这一切就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每一个被寄生操控的人都是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如果坏了马上便会有另外一个顶替上。

可以说从一开始，这个国家就是一台全力运转的战争机器。

那些小虫子凭借与生俱来的知识，以及对于现有技术的改良，成功把海岛的科技水平提升了一大截，远远把周围两块大陆的其他国家远远甩在后面。

正常来说，像这样一个已经初步进入火器时代，并拥有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火炮舰队的国家，绝对足以支撑起宛如大英帝国十八到十九世纪的辉煌霸业。

但遗憾的是，魔法与神明这两个不确定因素，让这些小小的寄生虫充满警惕与敬畏，甚至不敢向内陆大肆渗透，仅仅是建立了一个用来搜集和传递情报的据点。

它们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已被大海另外一端魔法塔内的张诚尽收眼底，轻笑着评价道：“这些小东西还真是谨慎！作为创造者，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开始向大陆发起进攻？”

“我不知道！别忘了，这些小家伙的本质是混沌，混沌意味着无法被预测。它们每次入侵一颗星球，都会适当的做出一些改变，确保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而不是直接暴露在充满敌意的目光之下。谨慎是一个种族得以生存和持续发展的必要前提，不然很容易过早暴露在危险之下。”格鲁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又一次造访魔法高塔的他，此刻正如同一个人类一样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喝着滚烫薄荷茶。

能看得出，比起上次来时疲惫不堪的样子，今天的精神似乎十分放松，就好像之前的危险已经不复存在。

“可你的孩子们动作也太慢了点，再这样下去，等黑暗之神被唤醒后，他们那点可怜的科技领先很快便会被信仰的力量碾压。”张诚无疑察觉到了这种态度上的转变，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不过格鲁却无所谓的摊了摊昆虫般的节肢：“没关系，反正它们就算现在发动入侵，也不可能抵得过你种下的那颗混沌之树。不得不说，你的确足够疯狂，也足够大胆，竟然以一颗星球的核心作为养料，把那些死去的灵魂作为种子，创造出了一株前所未有的奇迹。一个混沌的具象化。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主宰，对于你的计划都十分感兴趣，迫切想要看看最后的结果。”

“哦？你们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张诚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

“不，我们不知道，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好奇。因为你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尤其是这里。”格鲁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是一个有着无数奇思妙想的疯子！疯狂让你获得了难以想象的胆量，不受约束又让你的思想插上了翅膀。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我都会献上由衷的敬佩，整个宇宙因为你而变得更加精彩。”

“哈哈哈哈！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稍微的骄傲一下？”张诚大笑着问。

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危险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会翻脸。

“别激动，冷静点。还记得吗？我可不是你的敌人。恰恰相反，你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一个你自己。根据最新的消息，那个家伙已经把禁忌拿到手，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听到某位主宰死亡的消息。真正的死亡……”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格鲁的语气透露出无边的沉重。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一旦有主宰真正死亡，对于整个宇宙和其他主宰意味着什么。

那将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没有妥协！

没有谈判！

有的仅仅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张诚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一边笑还一边讽刺道：“禁忌？在我看来这个宇宙根本不存在什么禁忌！所谓的禁忌，不过是一群胆小鬼害怕死亡，害怕改变，所以才试图掩盖那些已经存在的客观规律。既然主宰可以被杀死，那他们就称不上永恒，既然不是永恒，那么又哪来的什么禁忌呢？告诉我，亲爱的朋友，你畏惧死亡吗？”

“当然！没有什么生命会不畏惧死亡，哪怕我知道死亡后自己回去什么地方。也许你说的对，既然我们可以被杀死，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永恒。后续虚无也是宇宙的另外一种存在形态，被抹除的部分也是整个庞大循环的一部分。宇宙比我们理解的更加深邃，更加复杂，我们无法代表宇宙的意志，最多只能算是一小部分规则的掌控者而已。请继续你的研究和实验吧，用结果来向我们证明，你是对的，而我们是错的。”

说罢，格鲁站起身撕裂空间，直接从三维宇宙消失。

注视着缓缓闭合的裂缝，张诚这才轻笑着自言自语道：“证明？我会的！很快，你们就会亲眼看到，什么才是绝对的真理，什么才是宇宙真正的姿态……”

第1154章 死亡献祭

“赞美您！伟大的黑暗之神！”

“请接受我们虔诚的献祭！聆听这些不信者的痛苦哀嚎！”

“用他们的鲜血和灵魂浇灌抚慰您的神性！”

“来吧！黑暗的信徒！割开敌人的喉咙！用鲜血染红这座城市！”

……

伴随着狂热的吟诵，在一座刚刚被攻陷的城市内，无数表情扭曲的入侵者高举屠刀，不分男女老幼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没有怜悯！

没有宽恕！

更没有像以前那样，允许一部分人加入教会成为黑暗的信徒。

他们就像疯了一样，割开每一个活人的喉咙，欣赏着对方倒在血泊之中，拼命想要捂住不断喷血的大动脉。

但可惜的是，这样做完全是徒劳的，最多几分钟之内，他们要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要么因为鲜血堵住气管窒息而死。

最可怕的是，每死一个人，城市内的空气就变得阴森一份，天空也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阴沉沉的，根本看不见太阳。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女人仰起头默默注视着天空，感受着那聚集在一起浓郁至极的负面情绪，还有隐藏在乌云后面通往另外一个空间的巨大虚影。

毫无疑问！

那个越来越实质化的影子，就是即将从混沌中觉醒的黑暗之神鲁瓦。

现在的他，已经具备了初步的神智，懂得那些东西是对自己有利的，那些东西则是对自己有害的。

在疯狂吞噬的过程中，他还不忘将一部分神力反馈给下面的信徒。

每一个感受到自身力量不断增长的家伙，都不约而同跪在地上，声嘶力竭赞美着伟大的神明。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黑暗之神并不是虚构的，也不是那些神殿内供奉的虚假神明。

恰恰相反，他是真实存在的，能够与信徒交流，给予信徒反馈的黑暗之神。

只要足够虔诚，对教会的贡献足够大，就能得到相应的回馈与奖赏。

“多么美妙的景象！我距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女人抿起嘴角，一脸痴迷的喃喃自语道。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一会儿，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骑着马从远处冲过来，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语气急促的汇报道：“女士！敌……敌人来了！克尔温大军的前锋，距离我们已经不到十公里了。足足五千步兵，两千骑兵，五百个钢铁傀儡，还有一大群数也数不清的怪物。”

“什么？为何会这么快？”女人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没有攻打我们占据的城市！而是直接绕过，打算先一具消灭主力。快做好准备吧，我们已经没有机会逃跑了。”

话音刚落！

斥候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衣服侧面渗出暗红色的鲜血。

不用问也知道，他受了不清的伤，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恐怕在路上就已经不行了。

“该死！那个暴君来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撤退去攻打下一座城市？还是……”另外一名教会高层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攻打下一座城市了！关闭城门！把尸体统统扔到外面去！做好守城的准备吧！这一次，我们恐怕要跟敌人来一场血战了。为了伟大的黑暗之神，哪怕战至最后一人，我们也绝不能后退。别忘了，神明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女人高举圣剑大声鼓舞着士气。

“为了伟大的黑暗之神！”

“为了教会！”

“为了虔诚的信仰！”

“跟暴君拼了！”

……

在语言和神迹的双重刺激下，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狂热疯子完全不理会身体发出的疲惫信号，再一次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防守准备工作中。

才两个小时的功夫，就把大部分尸体都丢弃到城外，同时还拆毁了大量民房，把石块和木头搬上城墙，打算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由于整座城市的居民几乎全部被杀了个精光，所以他们不用太担心背后。

等到前锋骑兵抵达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战争要塞。

尽管城墙不少地方的血迹还没有彻底干涸，可站在上边的教会军队却严阵以待，浑身上下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此时此刻额，这些家伙已经没有恐惧，满脑子都是如何以最壮烈的方式死去，然后回归神明的怀抱，去享受死后美好的生活。

“噢——我的老天！这群疯子刚刚攻下一座坚城，居然一点也没有懈怠？而且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他们该不会……”

说到这，这位骑兵指挥官顿时哽咽了。

因为他看到有一张年轻的脸庞，赫然就是自己的亲侄子。

“大人，请冷静，千万不要冲动。我们是骑兵，没有携带任何工程器具。”

旁边的副官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死死拉着长官的胳膊，生怕对方下达什么不理智的命令。

“呼……”骑兵指挥官深吸了一口气，用阴沉的声音回应道：“别担心我，我很冷静。既然这群杂碎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那他们自然也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去通知克尔温陛下，就说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他的臣民了。”

“您的意思是……”副官脸色微微一变。

“没错！我的意思是让他那属于暴君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既然我们的敌人想要死守！我们为何不满足他们的愿望呢？”骑兵指挥官裂开嘴，露出一口以洁白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阴深恐怖。

副官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转过身冲一名传令兵大吼道：“白痴！没听见大人下达的命令吗？快去执行！”

“是！”

传令兵赶忙应了一声，骑着马头也不回朝大部队所在的方向跑去。

但凡不是白痴都能感受到，骑兵指挥官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意，甚至连掩饰都没掩饰。

他要用敌人的鲜血死亡来祭奠自己死去的亲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将会是一场没有俘虏的战意，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第1155章 攻城

毫无疑问，作为一名暴君，克尔温的耐性一向不太好，所以在大军抵达城外的时候，完全没有给己方士兵休息的时间，直接便下达了进攻命令。

在大量工匠的操作下，一辆辆单臂巨型抛石器迅速被组装起来，人头大的石块划着优美且致命的抛物线，轰隆隆砸在一段段城墙和建筑顶端。

凭借着巨大的机械力和动能，基本上每次撞击都能带来惨重的伤亡。

尤其是那种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助感，足以摧毁绝大部分普通士兵的心理防线。

幸好，在宗教狂热的加持下，这些黑暗教会的信徒们非但没有崩溃，反倒是高喊着为神明献身的口号，与爬上来的敌人展开惨烈厮杀。

才一会儿工夫，大片城墙便被血浆染红，有些战斗激烈的地方甚至连扶梯都固定不了。

因为地上血浆太多的关系，导致梯子只要放上去，就会不受控制的朝两边滑落。

至于尸体，更是堆起了一堵肉墙，攀爬者必须要先翻过尸体，才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的老天！这些家伙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吗？他们怎么会如此疯狂？居然定住了好几轮进攻！”克尔温举起镶嵌着宝石的单筒望远镜，微微张开嘴巴露出吃惊的表情。

要知道在他的计划里，像这种大批量从平民提拔的士兵，向来没办法打硬仗，最多死伤一成左右，士气就会跌入低谷，忍不住开始掉头逃跑。

可现在，别说逃跑了，连一个后退的都没有。

他甚至看到好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前赴后继将一名爬上城头的骑士扑倒在地，然后用锋利的短剑刺进盔甲缝隙，活生生将其扎死。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年过花甲的老人，死死坚守在最前线，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也绝不会后退一步。

这哪里是一群乌合之众，哪怕把这片大陆所有国家最精锐的军队拉出来，都不可能做到这种战斗到最后一刻，战斗到最后一人的程度。

紧张！

不安！

惶恐！

他第一次对这些被自己轻视的普通人产生了畏惧，迫切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们从一群温顺的绵羊变成穷凶极恶的群狼。

“陛下！我建议您最好暂缓进攻！先派出几个密探搞清楚城内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凯兰斯特男爵眯起眼睛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

身为忠心耿耿的一号狗腿，他能感受到己方士兵的士气正在迅速下跌，有些人甚至还没加入攻城序列便已经开始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