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324章

第0884章 异象

“嘿！卡拉！你在这干嘛？为什么不过来跟我们一起喝一杯，顺便聊聊自己那传奇般的经历？”一名高岭牛头人战士抬起粗壮的胳膊，面带微笑的招了招手。

尽管对于这些表亲的到来没有什么准备，但性格淳朴的高岭牛头人还是表现出了最后友善的一面。

毕竟从血缘上，他们与雷霆崖的牛头人差别并不大，历史上也没有什么矛盾，反倒是一起并肩作战过。

“传奇？我可不觉得那是什么传奇经历。”卡拉·海角无奈的站起身，从对方手里接过装满自酿美酒的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对于海盗出身的他而言，根本无法抵挡酒精的诱惑，不管是多难喝的酒，只要里边含有一定量的酒精，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并且一滴不剩。

“为什么？要知道你可是目前已知，唯一一名牛头人法师。在此之前，我们的同伴都无法感知到奥术的存在，更别提运用它了。对了，我听说学习奥术需要一颗非常聪明的头脑，是这样吗？”另外一名年轻的小母牛也跟着充满好奇的追问道。

“嘿嘿！没错！想要学习魔法，没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光聪明不够，还需要魔鬼一样的训练。知道吗？那个教授我魔法知识的人类，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不仅每天都强迫我超负荷训练，而且为了加强控制力，让我做一些特别危险举动。如果我当时有一点失误，恐怕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说罢，卡拉·海角把空杯子递过去示意对方倒满。

事实上，他一直都不太明白，当初张诚为什么会选中自己，更不明白后来为什么又让自己回到同胞之中。

就在这群好奇心旺盛的小牛们还想要问这问那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猛然间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紧跟着一声巨响回荡在破碎群岛上空。

轰！

伴随着刺眼炫目的绿色，一道让人发慌的邪能光柱从地底冲天而起，把整个天空都撕裂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来自雷霆崖的战士赶忙爬起来，目瞪口呆盯着远处骇人的景象。

“是邪能！这里有燃烧军团的恶魔？”负责带队的暗矛部族首领沃金顿时眯起眼睛，浑身上下释放出惊人的气场。

作为萨尔最信任的左右手，他不止一次听到过燃烧军团的邪恶与强大。

“那边应该是破碎海滩！根据传说，那里好像封印着一个强大的恶魔。”高岭牛头人赶忙站出来解释道。

“我们必须去看看！马上去通知飞艇船长，让他马上准备升空。卡拉·海角，这次看你的了。”沃金不假思索下达了出击命令。

或许别人不太清楚此行的真正目的，可他却不会忘记，那就是搞清楚那条体型巨大的黑色巨龙究竟是谁，打算对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

另外一边，远在风暴海湾营地的联盟，无疑也看到了冲天而起的邪能光柱。

大法师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眯起眼睛，默默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惊人能量，头也不回对身边的老船长说：“这是燃烧军团恶魔所使用的邪能！我们必须去看看。让所有人立即登船，做好一级战斗准备。”

“明白！”后者马上点了点头，转过身扯着嗓子大喊道：“所有人登船！快点！”

注视着士兵、水手、法师和矮人炮手有条不紊乘坐着小船返回战舰，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麦格娜·艾格文设下的封印出问题了吧？那可是最糟糕的情况！”

也许外人不知道破碎群岛上有什么，但身为达拉然肯瑞托六人议会的大法师，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毕竟当初提瑞斯法议会诞生的背景，就是达拉然法师们研究奥术力量引来了燃烧军团恶魔的注意，所以高等精灵与人类魔法王国签订协议，最终决定从凡人之中挑选出天赋最出色的人来担任守护者，负责追捕杀死侵入艾泽拉斯世界的恶魔。

不过知道归知道，能不能拿出解决方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法师觉得，自己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确认一下状况。

要是真发生了封印被撕裂，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的遗骸从里边爬出来，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返回达拉然，将这个消息告知六人议会和联盟、部落、守护巨龙，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准备应对恶魔的再一次入侵。

……

“啊！！！！！法克！这些泰坦残留下来的物质在侵蚀改造我的细胞！”躲在封印最深处的张诚完全不知道自己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强忍着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痛苦破口大骂道。

眼下，他的左半边身体依然完全碎裂，就好像萨格拉斯的躯壳一样，正在从血肉之躯朝着金属之躯的方向发展。

而绿色的邪能光柱，正是从心脏位置喷射出来的。

“冷静！主人！您必须集中精力！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和意志灌注进那些神秘的光斑内部！不然最多半个小时，你就会被彻底同化，变成另外一种生命体，一种既不是泰坦，也不是凡人的怪物。没有思想、没有意志、更没有自我，唯一有的就是源自于本能的毁灭冲动。”至高权柄语速飞快的大声提醒。

不用问也知道，在疯狂的肢解过程中，张诚终于找到了那么一点点与高塔顶端光团十分接近的物质，并尝试着植入自己体内，打算看看能不能吞噬掉，使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可有趣的是，这些光团的能量与生命等级实在太高，才刚一进入身体内部，便开始疯狂掠夺、吸收和同化细胞。

在它们的面前，什么免疫系统，防护魔法，通通都失去了作用。

不管是什么样的能量，都会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被分解、转化、吸收，最终变成沸腾的邪能。

“闭嘴！你说的容易！现在这种状态，我怎么集中精神？”张诚一边强忍着神经末端传来的疼痛，一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浑身上下差不多已经被汗水浸透。

要知道自从吞噬掉巨龙身躯完成生命形态的进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流汗。

看着身体越来越的部分被转化，他终于一咬牙、一跺脚，抬起尚未被转化的右手，整个右半边身体化作一张大嘴，一股脑将黑暗泰坦的遗骸吞了下去。

第0885章 泰坦化

进化，通常情况下指的是生物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种类由少到多的逐渐发展变化。

不过在自然界中，生物往往并不是越高级越强大，也不是总想着复杂方向进化。

恰恰相反，多数时候生物的进化，或者说是改变自身，仅仅是为了适应环境的改变，为了可以更好地生存下去，而不是为了朝着更高的方向发展。

但这种状况一旦进入到智慧生命的层次，立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因为一旦智力足够高，生命体就会不可避免产生各种各样的欲望，再加上文明的出现与生产力的发展，最后无一例外会在同一物种之间划分出不同的阶级。

或许有人会觉得，人类进入到现代社会以后，已经基本消除了阶级。

但实际上，阶级这个东西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比如说在十六世纪到十九世纪，欧洲上流社会推崇白色是尊贵的颜色，为了能让自己的肤色看起来苍白无比，他们不惜整日不见阳光，在自己脸上擦满含有重金属乃至砒霜的粉底，只为把自己跟那些底层的贱民区分开。

毕竟当时凡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基本每天都要承受风吹日晒，所以皮肤不可避免的会变黑、变粗糙。

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上流社会的审美观突然从“美白”变成了“美黑”，尤其是稍微有点钱的白人女性，都希望能多做做日光浴，让自己的肤色看起来稍微黑一点。

至于原因非常简单，随着在室内从事工作的人越来越多，“美白”已经无法让上流社会阶级从外表把自己与那些底层收入的群体区分开，所以需要大量时间和金钱才能做到的“美黑”，自然也就成了替换物。

除此之外，昂贵的饮食、服装、鞋子、汽车、房子、会员制的私人会所，还有那一个又一个隐秘的小圈子，都是现代社会用来区分阶级的标尺。

为了提升自己的阶级，智慧生物会想尽一切办法，有的种族会拼命提高智力，让自己变得更聪明，还有的种族会全面提高身体素质，以比同类更加强壮的姿态获取认可。

总之，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提升智力也好，还是提升身体素质也罢，本质上都是一种缓慢的进化。

但问题是，这种缓慢的进化显然无法满足张诚，所以他做了一个既危险又疯狂的决定，那就是融合更高等级生命的基因，透过互相吞噬来达到加快进化速度的目的。

这个计划在最初的时候，进行的非常顺利，不管是用夺心魔大脑细胞强化替换自己的脑细胞，还是后来吞噬神性巨龙身体，都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

可问题是，现在他所有的好运气似乎都用光了。

萨格拉斯在这具抛弃躯壳内残留的泰坦本质，简直比之前遇到过任何一种生物的基因都更具侵略性，甚至连神性都在被不断的同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两个小时，他就会变成一个小号的黑暗泰坦，没有主观意识、没有思维的傀儡，整个人沉浸在杀戮、破坏与毁灭中无法自拔。

“拼起来！我必须把肢解的萨格拉斯拼起来！然后在体内建立起一个完整的封印，至少把大脑和剩余的部分保护起来，绝不能让全部身体被同化掉……”

早已失去人形的张诚现在就像一摊没有骨头的烂肉，不断蠕动着用碎裂的躯壳构建防护，死死将不断侵蚀的泰坦本质挡在左半边身体里。

很显然，这些不知名的金属，原本就是泰坦们为了防止自己的核心暴露在外制作出来的，所以自然而然也能防御住这些不知名的光斑。

等整个身体的中轴线被一条灰褐色的金属隔层彻底一分为二，这才挣扎着吐出多余的部分，将右半边身体恢复原状。

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身高不足两米的人类，而是一个身高超过上百米，半个身体已经彻底金属化，另外半个身体则保持着肉体形态的巨人。

感受着体内那无穷无尽的邪能与力量，张诚不由得苦笑着感叹道：“这就是黑暗泰坦极小一部分的力量吗？难以置信！它差点要了我的命！”

“主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至高权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怎么说呢，严格意义上，我现在已经从身体的主人变成了操控者。简单来解释就是，我只能控制肉体的部分，而泰坦化的部分最多能控制，但却无法转化形态。另外，在能量等级方面，这具身体已经完全超越了凡物的极限，我现在即便是勾勾手指，都能释放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张诚抬起左手，猛地释放出一团绿色邪能之火。

与普通的邪能之火相比，它所蕴含的能量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随手一扔便在墙上少出了一个足有上百米深的大洞。

“哇哦！这破破坏力简直无与伦比！请恕我直言，也许您可以考虑放弃其他属性的能量，让自己彻底与邪能融为一体。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一种能量，可以在威力方面与邪能相媲美。”至高权柄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给出了一个建议。

张诚连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不！不行！邪能是一种极端的能量！也许破坏力非常出色，但同样有它的短板。别忘了，我的目标是超越，而不是毁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您这个样子，怕是暂时没办法回去了。”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应该利用现在的状态，去一趟燃烧军团老巢之一——阿古斯吗？”

“去阿古斯？！”至高权柄明显吃了一惊。

“没错！加入军团，获取更多禁忌的知识，尤其是跟泰坦有关的内容。别忘了，在那里可是有一位新生的泰坦。或许，我可以在他身上做一些小小的实验……”

就在张诚说话的功夫，通往外界的隧道内，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紧跟着打斗声和喊杀声很快传了进来。

“看来有客人来了，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要知道以您现在的样子，八成会被认为是萨格拉斯重生。”至高权柄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第0886章 我渴望力量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恶魔！”

“鬼知道！幸亏我以前在远征军效力，在外域跟那些恶魔打过几场恶战，不然今天一定凶多吉少。”

“对了，你们有谁知道那些牛头人、兽人和巨魔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联盟跟部落的关系又从敌人变成盟友了吗？”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你们只需要知道，在面对恶魔入侵的时候，我们都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就行了。”

……

伴随着吵吵嚷嚷的声音，这些从暴风城港口出发的精锐，以极快的速度在地底推进。

尤其是矮人的迫击炮小队，每一发都能给敌人造成极大的伤害，有时候还可以故意炸塌通道，把蜂拥而至的恶魔暂时挡在另外一边。

至于同行的部落，则完全采取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

前边由强壮的牛头人战士开道，后边跟着百战的兽人老兵，再后面是巨魔猎手，光凭肉搏就能与绝大部分残留的恶魔打个难解难分。

如果遇到的敌人实在太强大，那么队伍最后面绿皮肤的地精们，就会献上他们精心制作出来的大威力工程炸弹，保证一声巨响过后，什么都没了。

作为各自阵营的领队，大法师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与暗矛部族的领袖沃金早就走到了一起，小声交换着彼此手中掌握的情报，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始终跟在后面注视着两支队伍的一举一动。

“我的老天！这空气中充斥的邪能也太惊人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躲在暗处的克罗米一脸紧张的喃喃自语道。

事实上，从那道光柱冲天而起，她就想要进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刚接近入口，便遭到大量高级恶魔的围攻，不得已之下才退了出来，借助更广阔的空间与巨龙与生俱来的飞行能力与敌人缠斗。

等她干掉所有恶魔之后，突然发现联盟和部落的探索队出现了，索性跟在后面偷偷摸摸的混进去。

毕竟青铜龙不属于那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守护巨龙，比起战斗，他们更喜欢用智慧来解决遇到的麻烦。

就这样，两支队伍外加一条龙，沿着用无数鱼人和娜迦尸体堆砌出来的通道飞快前进，没过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最底层的封印。

不过当他们穿过最后一扇门，看到矗立在自己面前那个巨大的身影时，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胆子比较小的侏儒和地精甚至无法保持站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泰坦！

作为艾泽拉斯宇宙金字塔最顶端的生命体，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压倒般的优势。

近乎无尽的寿命，与生俱来的庞大能量，无法被彻底杀死的特性……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他们是这个宇宙的宠儿，是为了被无数生命崇拜而生的神。

在泰坦的面前，即便是像污染者阿克蒙德与欺诈者基尔加丹这种有能力在整个宇宙呼风唤雨的强者，都要跪下来匍匐在对方的面前。

而同样在艾泽拉斯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我一度被称作天灾的亡灵军团，在这两个艾瑞达大佬眼中，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亦或是闲暇之余摆弄出来的小玩具。

在绝对的生命等级面前，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喊出“永不为奴”口号的兽人也罢，此刻都失去了战斗的欲望，就这样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感受着由一颗行星孕育出来的伟大生命。

当然，张诚距离真正的泰坦还差得很远，但无意中散发出来的能量，已经足以让这些凡人感受到发自内心的震撼。

不过他并没有发动攻击，反倒是坐在地上用略带玩味的语气对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说：“好久不见，尊敬的大法师阁下，请问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破损群岛？”

“你认识我？”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下意识皱起眉头。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隐藏在宽大法袍的手里，死死攥着一枚传送符文，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绝对会第一个撤退。

这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必须有一个人活着把消息带回去。

“是的！还记得吗？在不久之前，达拉然还是一片废墟的时候，有个年轻法师在您的帮助下加入了肯瑞托议会。托您的福，我在达拉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贵知识。”张诚一边轻轻摆弄着旁边搭建了一半的传送门，一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是你？！”大法师的记忆力向来不错，瞬间在脑海中回想起张诚之前的样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啊，我尝试着想要吞噬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的遗骸，结果一不小心就搞成了这样。不过别担心，我的理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不会对这个世界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其实假如你们来的再晚一点，也许就见不到我了。”张诚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自认为无害的笑容。

“你……你疯了吗？居然敢吞噬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的遗骸！”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实。

张诚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没疯，我只是渴望力量，渴望超越。身为一名法师，您应该最清楚，如果想要打破凡人的极限，就必须舍弃狭隘的种族观念，让自己不断进化。还记得提瑞斯法议会的守护者么？他们为何能够不断猎杀强大的恶魔？还不是因为数年前以来，无数守护者不断积累锻炼出来的庞大魔力被灌注到一个人的身上。从得到那份能量起，守护者就已经超越了自身种族的界限，成为一个全新的高等生命。”

就在大法师张开嘴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沃金一把将其拉住，紧跟着主动开口询问道：“你打算离开这个世界？”

“对！我不是你们的敌人，至少现在还不是。”张诚瞥了一眼这位巨魔中罕见的智者。

“那么你有没有看到过一条龙！一条巨大的黑龙？”沃金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