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294章

没有任何犹豫！

张诚直接穿过入口来到一座巨大的神殿中央，周围耸立着一座又一座高度超过十米的巨大石像，而且还能闻到海水特有的腥臭味。

确切的说，这座神殿就是建立在海底深处，透过镶嵌在头顶奇异水晶提供的微弱光线，可以看到外面不断跟随潮汐涌动的海流，以及水中各种各样的鱼类。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神殿前半段被海水浸透的地方，躺着一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章鱼，比他之前在海底遇到过的大王乌贼还要大好十几倍，光是粗壮的触手就能轻而易举打碎任何木质结构的船只。

北海巨妖！

张诚脑海中瞬间冒出了这个名字。

很显然，这玩意就是北欧诸神留下来保护封印的看守。

不过在很久以前的那场战斗中，它就已经跟沃伦特同归于尽了。

但由于某种不朽的特性，尸体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腐烂变质，反倒是完好保留了下来。

在北海巨妖身后的不远处，同样也躺着一具人类的尸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魔剑拘魂使者的创造者——沃伦特。

他有着一头灰白色的短发，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典型欧美白人的立体五官，说不上英俊，但也不算丑陋。

至于用不知名材料制作而成的封印，早已被破坏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出于对神话生物的好奇，张诚很快弯下腰检查了一下北海巨妖的遗骸，很快发现这玩魔法抗性简直离谱。

不管是杀伤力巨大的元素魔法，还是各种死灵法术，最多只能产生不足原有法术百分之十的效果。

而且这家伙还有个超速再生的特点，无论被、摧残到什么程度，往往都会在接下来的十几秒到几分钟之内恢复如初，完全就是施法者的噩梦。

除此之外，北海女妖残留血液中蕴含的魔法能量，远远超出任何一个人的想象，生前肯定具有十分恐怖的类法术能力。

真不知道沃伦特当初究竟是怎么干掉对方的。

检查完这具又黏又滑的尸体，张诚迅速把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具尸体上。

当然，说尸体其实有点不太准确。

因为经过简单的检查，他发现沃伦特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死去，仅仅是进入了某种长时间的休克或者休眠状态。

尤其是作为智慧生命最重要的灵魂，一直都被完好的封存在躯壳内沉睡。

不难看得出，沃伦特在战斗结束后受到了非常非常恐怖的伤害，以至于知道自己根本撑不了太长时间，唯有选择这种不靠谱的方法来换取一个复活的机会。

“我应该称赞你求生欲望强烈呢？还是应该感叹你对于未来的精准预测？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即使不需要复活你，也能获得很多有用的情报。”说着，张诚举起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手指，轻轻触碰尸体的额头。

瞬间！

一个与沃伦特长得一模一样的灵魂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只见他先是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用古老的西班牙语问：“你是谁？现在是哪一年？”

“现在是公元二零零四年。至于我是谁，相信你应该非常清楚，不是吗？”张诚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

“你是被造物主选中的第十四个使者？公元二零零四年？！我已经睡了这么久么？”沃伦特吃惊的瞪大眼睛。

“不然你以为呢？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作为交换可以考虑让你重新活过来。”张诚一如既往开出了条件，试图用对方的弱点来达成目的。

但是很可惜，沃伦特显然并不容易对付，立刻笑着摇了摇头：“不，先复活我，然后我再告诉你一切。可能说起来你不会相信，我其实比你更了解你自己，包括你的睿智、冷酷、残忍、疯狂、以及即使神明也要感到恐惧和惊叹的野心。另外，不要想着通过长期折磨，亦或是直接入侵灵魂得到答案。只要你这样做，我就会选择死亡来获得解脱。”

“哦？看来你能预见未来的能力是真的！”张诚略显惊讶的挑起眉毛。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刚才只是一次试探，压根没打算兑现承诺。

如果沃伦特真愚蠢到直接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比死亡还要凄惨的结局。

因为张诚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于任何事物都抱有强烈的戒心，甚至做好了与整个世界为敌的最坏打算，绝不会轻易放人一个知晓自己秘密的人四处乱跑。

“哈哈哈哈！是的！我的预知未来的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得多，我甚至预见到了你的未来。怎么样，要不要联手合作？作为天然的盟友，我认为我们之间互相敌视彼此是没有必要的。毕竟我不像你，拥有超越一切的野心。事实上，我很容易满足，只要能够以不朽的姿态永远活下去即可。”沃伦特大笑着张开双臂摆出欢迎的姿态。

张诚摸着下巴明显在犹豫，但两三分钟过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解释一下所谓的命运之力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自称造物主的女人，真的是这颗星球上一切生命诞生的起源吗？”

“啊！一个好问题！其实所谓的命运，本质上不过是一种时间与空间上产生的变化与联系。你可理解为，在某个时间节点上，一个区域内所有包括生命在内所有物质具有的可能性。”沃伦特微微翘起嘴角解释道。

“可能性？”

“对！可能性！举个例子。就像现在我们俩站在这里，你认为会发生多少种可能性？”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沃伦特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表情。

“答案是十四万五千种！其中有几百种是你杀死我，而还有十几种是我杀死你，亦或是北海巨妖突然复活，最后杀死我们俩。

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在开玩笑，所谓的可能性就是无论多么第概率发生的事情都要被算在其中。

但这些数不清的可能性中，在时间流动的下一阶段只会有一个或者几个发生，剩下的全部都会消失。

而我的命运之力可以预见这些，并尝试着进行一定的干预和改变。

我的朋友，未来从不是一成不变的，我的能力就是无时无刻监视着它的发展……”

第0806章 更多的秘密

“不可思议！怪不得你能精准预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这么说来，我似乎更没有复活你的理由了，不是吗？”张诚眼睛里闪烁和危险的光芒。

很显然，如果按照刚才的解释，这个所谓的命运之力，其实可以总结成为两个字——全知，而不是单纯的窥探未来那么简单。

把这样一个时刻能预测出你下一刻要干什么的家伙留在身边，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沃伦特无疑察觉到了这毫不掩饰的杀意，不慌不忙的笑着摇了摇头：“不，我的朋友，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全知全能。

事实上，这种能力给我带来了相当大的负担，以至于我必须通过一些方法来削弱它，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疯掉。

而且只有在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时间点，才能精准预测出接下来发生的所有可能，并不是说会一直被动接受这些信息。

同时时间跨度越长，我能接收到的信息就越少，预测的成功率也会越低。

你没必要这样警惕我，在力量层面上我已经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复活我，我就告诉你，你所觉醒力量的另外一种用法。”

“另外一种用法？”张诚脸上浮现出感兴趣的表情，但内心中却不相信对方说的每一个字。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信任是一种美德，但怀疑却能让你远离遭到背叛的风险。

他可不觉得欺骗和撒谎对于一个渴望重新活过来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恰恰相反，大多数人为了能让自己活着，别提说几句谎言，就算是把自己的良心掏出来喂狗也在所不惜。

“没错！另外一种用法。”沃伦特伸出两根手指。“众所周知，万事万物都有二元性，它们如同一对永远也不会分开的双胞胎，一个总是伴随着另外一个。比如说善良与邪恶，秩序与混乱，生命与死亡。同样的道理，创造与毁灭也是。想想看，当你把自己那创造万物的力量翻转过来去破坏什么东西，结果会是一副怎么样壮观的场面？相信我，你还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真正的潜力……”

“你似乎知道很多秘密，不是吗？”张诚若有所思盯着对方。

“啊！是的！我知道很多秘密，甚至包括像你我这样的使者，究竟是怎样诞生的。知道吗？我们所表现出来的超凡力量，实际上并不是源自于那个自称造物主女人的赐予，而是另外一些更有趣、更接近于本质的东西。”沃伦特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最后一个疑问！你知道那个自称造物主的女人究竟是谁吗？如果打开所有的封印，她会怎么对付我们这些所谓的‘使者’和‘孩子’？”

毫无疑问，张诚之所以提出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主要是在测试眼前这个家伙的态度与立场。

毕竟沃伦特的能力与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神秘了。

首先，他是第一个打开封印的使者，同样也是唯一一个选择结婚并繁衍后代的人。

要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在突然之间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后，往往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再加上需要面对生存压力，几乎不会选择把繁衍后代放在考虑范畴之内。

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有能力确保自己和后代的安全，更不想把弱点暴露给敌人。

其次，作为一个能够预见未来、预见自己死亡的人，他为什么没有选择逃避，而是用自己的牺牲换来第一个封印被打破？

莫非他真的效忠于造物主？

还是说背后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个奇怪的预言是真是假？

带着无数的质疑，张诚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有被复活价值的机会。

沃伦特好像也明白这一点，收起所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误会的表情和动作，郑重其事的回答：“总的来说，造物主给出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真的，她的确创造了诸神和这颗星球上绝大部分的生命，只隐瞒了一件事情。”

“哦？哪一件？”

“当然是关于她是地球上第一个觉醒意识！根据我的调查发现，她其实跟你我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外来者，唯一的区别在于她比我们要早得多，有长达上亿年的时间来锻炼自己的能力。所以与其说她是我们的母亲，倒不如说她使我们的姐姐，我们也不是她创造的，而是被另外一种力量召唤过来的。”

“姐姐？一个上亿岁的姐姐？”张诚挑起眉毛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很奇怪吗？别忘了，如果你我也有上亿年的时间来开发自己的潜力，难道会比她差？”沃伦特冷笑着反问道。

张诚紧锁眉头沉思了片刻，马上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的是，如果她也跟我们一样是外来者，你又怎么解释我们身上这些远超常人理解，甚至不属于普通意义上魔法的力量到底来自何处？”

“问得好！其实早在力量刚刚觉醒的时候，我就做过一次非常深入的窥探，试图找到隐藏在一条条扑朔迷离线索别后的答案。可遗憾的是，她所诞生的年代太遥远了，遥远到我根本无法触及的程度。但有趣的是，除了她之外，我还发现了一样东西，差不多可以跟她存在的时间相媲美。猜猜看，这件东西是什么？”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沃伦特眼睛里闪烁着异常的光芒，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请不要兜圈子！直接给我答案！”张诚不耐烦的催促道。

沃伦特笑着耸了耸肩膀：“好吧。答案就是那张羊皮纸卷轴。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如果按照她的说法，这张羊皮纸卷轴是为了召唤我们、跟我们保持联系所创造出来的魔法道具，那么为何会跟她自身一样古老？这可跟她提到遭遇诸神背叛后，才开始着手准备复仇有些自相矛盾。我的推测是，那张羊皮纸卷轴才是所有这些不可思议事情的根源。是它召唤了造物主，然后又在造物主被封印后召唤了我们。”

“羊皮纸卷轴……”

张诚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羊皮纸卷轴，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0807章 我们都为自己而活

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厚度大概零点五毫米，边缘处看上去因为时间的洗礼稍微有点泛黄，质地也非常柔软，丝毫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也没有任何魔法能量波动的迹象。

说实话，张诚还是第一次认真观察这个跟随自己一起来到魔法地球的小玩意。

要知道当初他醒来的时候，周围除了这张羊皮纸卷轴，连一片用来遮挡重点部位的布条都没有。

不起眼！

没错！

就是不起眼！

张诚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忽视了这张小小纸片的存在。

但是现在，突然有个家伙告诉他，这玩意其实跟造物主一样古老，甚至比自称造物主的女人还要古老的多，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不要怀疑！仔细观察，难道你不觉得它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吗？没有能量，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但却能跨越时间与空间传递信息。而且不知道你尝试过没有，任何方法都无法摧毁这张脆弱的纸。确切的说，每次摧毁之后，它都会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恢复如初。”

为了获取信任，沃伦特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重磅信息。

不用问也知道，他以前持有羊皮纸卷轴的时候，肯定做过类似的尝试。

像这种稍微动动手指就能证实的信息，显然不可能是谎言，至少不会从一个聪明人嘴里说出来。

所以张诚连试都没试就相信了，同时还不忘继续追问道：“你对这张羊皮纸卷轴了解多少？”

“不多！我只知道包括造物主在内，所有被卷轴选中的人，都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通过它来传递信息，甚至是传送物品和力量。但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它在一定时间内只会承认其中一个人是自己的主人。闭上眼睛，将你的意识投入到其中，很快你就会发现一些非常有趣的现象……”

说罢，沃伦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玩味。

“意识？”张诚听到这个词，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要知道意识，尤其是主观意识，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灵魂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一种感知延伸。

假如主观意识受到猛烈攻击，虽说不至于留下永远无法修复的损伤，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处在虚弱期，严重的甚至会陷入长达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沉睡。

“放松，我还等着你复活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搞小动作。”沃伦特一脸无辜的眨了下眼睛。

“是么……”张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开始小心翼翼把一部分意识投入到羊皮纸卷轴之中。

瞬间！

整个羊皮纸不知为何，忽然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而这些纹路又迅速构建出一副像是标记一样复杂的图案。

没过一会儿功夫，卷轴上的十五个刺眼的光点全部被点亮，其中十三个颜色相对而言比较暗淡，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却格外明亮，刺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

“这是什么？”张诚下意识皱起眉头问。

沃伦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知道！我个人觉得，这些光点应该代表的是我们。第一个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自称造物主的女人，她对卷轴的了解明显远在所有人之上，而最后一个则是你，卷轴现在的持有者。事实上，这张纸片隐藏的秘密比你想象中更多，但它存储信息的形式太过复杂，以至于你我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我们那位姐姐不同，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破解其中的奥秘，也许这正是她如此强大的原因。”

“所以……你有自己的打算，而不是真正跟她站在一边？”张诚察觉到了对方潜台词中的暗示，微微翘起嘴角。

“站在她一边？不！我才不会傻到那种程度。我跟你一样，都只为自己而活，为了解开隐藏在背后的巨大秘密而活。就像之前提到过的，我们是天然的盟友而不是敌人。”沃伦特再一次强调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多疑的张诚。

只见他眯起眼睛思考了几秒钟，马上开口质问道：“我不明白。既然你为自己而活，那为什么明明知道结局是死亡，还要来打开封印？难道让她永远保持着封印状态不好吗？”

“哈哈哈哈！你觉得我当时有选择的余地？”沃伦特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我预见了未来，预见了所有的可能性。猜猜结果猜猜怎么样？在这数以千万计的可能性中，每一个通往的终点都是死亡。而我，选择了一个唯一能够死而复活的。”

“所有的可能性都通向死亡？！”张诚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挑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