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弦乱舞
暮寻最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视线逐渐变的平静，最终略带一抹苦涩的笑意，为她们二人斟茶。
“这茶苦...”
“什么茶是甜的？”
“我想喝你泡的红茶...”尹欣灵轻声说道。
暮寻听完，只是淡淡道：“水凉了...自己烧水吧...”
尹玥灵在一旁看的很揪心。
暮寻就像是一块不会融化的冰，始终拒绝着，可他这块冰，不是那么的扎人，只是那寒意，你靠近过去，或许便会被冻僵。
除非，你内心的炙热，足以抵挡这块冰的恶寒。
12、一直是坏人
暮寻给尹欣灵盖上了衣服。
她不知不觉之中便睡着了。
喝了那么多茶，就这么靠着凉亭的柱子睡着了。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温柔还是残忍，你很讨厌欣灵吗？”尹玥灵尚未睡着，便开口询问道。
暮寻瞧着尹欣灵，淡淡念道：“不讨厌，不喜欢，无所谓”
一如既往的回答，暮寻不会因谁而改变。
“这孩子，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我的后果为何...她看不懂，难道玥灵姐姐你看不懂吗？”
“毕竟...要面对的是雪鸢仙子上尊，天道境的修为，那一日她哭哭啼啼的跑回来，哽咽了许久，却未曾说出半句话来，我也想猜的，毕竟她突然被雪鸢仙子叫去，回来便哭哭啼啼要离开云音宗，说自己没脸再呆在云音宗...”
尹玥灵很心疼自己这个妹妹，即便做错了，可是一想到妹妹不过是为了保护她，才做出了那些事来。
“虽说...做错了许多事，却也是个可怜的笨丫头...”
“我说了，我不反感她是为了你才那样做的，我姑且认可她的觉悟，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不惜自毁清白，我认可她的这一份觉悟”
“仅仅只是觉悟么...”
“到了这一步，玥灵姐姐你也该明白，我没理由接受她对我的感情，我懂，却不能接受”
“因为...那仅仅只是交易吗？”
“是”
暮寻的回答很果断。
尹玥灵无奈叹息，心疼的摸了摸自己妹妹的脸庞。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甚至是在梦中...也还被欺负着呢”
“嗯？”
“她告诉我的，她总是会在梦中梦见你，从秋水居相遇以来，每每如此...未曾有一日不是，这是她告诉我的，我虽不懂为何会如此，不过...每日皆会梦到自己所爱之人，却又得不到，对她，是一种无休止的折磨”
蓝瑾汐也说过类似的话，梦中。
暮寻仔细想了想，似乎三年前那一夜小师姨也说过类似的话。
甚至是...曦泞也说过类似的话。
梦中...
什么意思。
“玥灵姐姐，我不明白，一个梦罢了，梦不过是一个人对一件事渴望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在梦中出现，而且大多数时候不过是胡乱的，只有少数一部分人能够掌控自己的梦境”
尹玥灵不知道，不过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我有一段时间，也总会梦到你，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缘故，所以总是会梦到你，不过后来，那个梦便逐渐的模糊了，而且也没有那种真实的感觉...到最后便看不到了，不过...现在偶尔也还是会梦到你，只是与那时的梦境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的梦境，什么样的？”
“你这小流氓！再问姐姐我可就要动手教训你了，不要以为自己现在修为恢复了，姐姐我就不敢打你”尹玥灵气的满脸通红，那可不是能说出口的梦，尤其是，她腿脚不方便，好几次一不小心就...
到了那个时候，她想给自己换一换床单都极为麻烦。
一想起这件事，尹玥灵便羞红了脸，所幸没有被欣灵瞧见，若是叫欣灵瞧见，她这姐姐的颜面，也就荡然无存了。
所幸，后来就算再梦到他，也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真实感了。
不过...
自己这傻妹妹，似乎一直都处于那个梦境之中。
因为体验过，尹玥灵非常明白自己妹妹的这一份苦。
“说起来...玥灵姐姐，你刚刚说，喜欢我？”
“是，姐姐我喜欢你，是把你当做是男人那样的喜欢，也可以说，我爱上你了暮寻，不过，我即便爱你，我也不会抛下欣灵不管，这孩子为了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绝不会抛下她不管，你若是再问，我真要打你了”
尹玥灵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暮寻无奈摇头，这姐妹俩个，真有意思...
“你没必要因为我的心意就为难自己，是我爱上你，不是你爱上我，姐姐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感情，毕竟...这是对你的一种道德绑架了，我想与欣灵一起，所以，我必定会成为一个麻烦，我告诉你我的心意并非是为了为难你”
尹玥灵并无要为难暮寻的意思，仅仅只是说出自己的心声罢了，欣灵都有这个勇气，她自然也有。
“谢谢你，玥灵姐姐”
暮寻感叹道。
“你要不要接受欣灵是你的事，我决不强求，此次姐姐我应该向你道歉，毕竟...我心疼这个妹妹，便想要插一脚...对不起...暮寻...”
“我蛮羡慕她的”
“羡慕欣灵？”
“有一个这么在乎她的姐姐”
“可是，我这个妹妹，也将我视作比她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所以，我也很爱我这个妹妹”
“也是...”
爱是相互的，那怕是亲情也是如此。
“暮寻...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万仙盟女帝...”
“我要是怎么了，我也不会在这里，放心吧，她不会对我怎么样，她要是想对我怎么样，就该把我关起来，而不是把我放任在这里，虽然...我也不懂她想做什么就是了”
暮寻现在还不明白蓝瑾汐的想法，猜都懒得猜。
“你是怎么来到不夜天都的，以雪鸢仙子的性格，她不该让你离开云音宗才是”
“嗯...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抱歉”
“也罢，只要你平安无事便是好事，琉璃白月盏给我收好了！姐姐我的东西你都敢不收吗？”尹玥灵双手叉腰，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柔，多了几分姐姐那样的威仪。
“我姑且收下了，谢谢你玥灵姐姐”
“听话就好”
尹玥灵莞尔一笑，甚是开心。
“暮寻，再为姐姐煮一杯茶吧，姐姐我想喝甜的”
“嗯...正好手里有材料，可以做奶茶，当然，不够的话，我可能要向你借一点了”
“嗯？借一点？我手里可并无食材”
暮寻凑到尹玥灵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顿时惹的尹玥灵一阵脸红耳赤，纤指狠狠地在暮寻额头上弹了一下，把这小流氓赶走。
“姐姐我可没有！挤也挤不出来！你这个小流氓！半年不见就变成这样了！就知道不学好！”
“我一直是个坏东西，从来没变过”
13、针锋相对
翌日一早。
暮寻一直等到睡着的姐妹俩醒来，才离开的。
不夜天都毕竟是不夜天都，人来人往，到了辰时，此处便变的不再安静。
暮寻送走了尹玥灵与尹欣灵，未曾再与她们多说什么，尽管尹欣灵似乎还欲说些什么，暮寻便转身御剑离去。
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便是她们自己的事。
...
回到火凰宫。
赤羽焰翎凰正在院中休息，面对暮寻这个不速之客，赤羽焰翎凰立刻惊醒过来，瞧见是暮寻，许是想到了昨日暮寻给它做的大餐，便俯身亲昵的拱了拱暮寻。
只可惜，暮寻还没它的脑袋大...在拱一下，某种意义上对暮寻来说，算是灾难。
他倒也温和，伸手抚摸着赤羽焰翎凰的头。
他瞧了一眼火凰塔，并未过去，只是跳到了赤羽焰翎凰的背上，这一次赤羽焰翎凰也不再对暮寻有什么抗拒了，只是安静的匍匐下来，陪着他一样。
...
“唔...”
呻吟过后，蓝瑾汐身子一软，瘫软的躺在了床上。
不论多少次，仿佛都不够似的。
想起昨日暮寻的冷淡，她的心中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黏糊的手指，被她放入嘴中，舌尖轻轻划过，她品尝完了这滋味，才发现，外面已是天明。
结果，他真一夜未归。
蓝瑾汐起身，一把扯下被褥床单，一缕赤火掠出，将其烧成了灰烬，不留半点痕迹，连一缕尘埃都未曾留下。
玉指轻划，赤火自她脚下冒出，迅速掠过了这一具饱满丰腴的玉体，便将她搭理的干干净净，一丝污垢都不复存在。
换好衣服，蓝瑾汐坐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梳洗打扮，镜子中的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仍旧残留着诱人的绯红，迟迟未消。
她打开柜子，取出一香囊，佩戴在腰间，便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火凰塔可以瞧见不夜天都的每一个角落，因为这里是不夜天都最高的地方。
她俯身便瞧见了此刻躺在赤羽焰翎凰背上的暮寻，暮寻叼着一根草，翘着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也恰好瞧见了俯身望着他的蓝瑾汐，便将嘴里的草吐了出去，坐了起来，望着蓝瑾汐道：“蓝姐姐，天亮了，我可以回来了”
蓝瑾汐一看他还在为昨日的事而挖苦于她，本来见到他的几分好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一阵蹙眉之后，蓝瑾汐跃出火凰塔，脚踏虚空，朝着塔底走去。
暮寻坐起身来：“蓝姐姐，我还是不懂，你究竟把我抓来做什么啊？这样放任我，难道不怕我跑了？”
“你若是逃得出中州，倒也可以试试看”
“也就是说，只要我在中州，你便不管我？”
“小暮寻，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可不要把姐姐对你的爱当做是自己的有恃无恐，真要将姐姐我惹急了”
“呵呵”暮寻只是浅笑可一点都不带怕的，他这辈子只怕小师姨和苏栀寒，其他的女人，根本犯不着他去怕。
那怕是万仙盟女帝又如何？
“你以为，姐姐我不敢吗？”
“可是打死了我，你不也没办法再提升自己的资质，想要抗衡苏栀寒，没了我，你恐怕...寿元耗尽，都未必是苏栀寒的对手吧？”
“你如此有恃无恐”
“倒也不是有恃无恐，只是瞧你不高兴，我便高兴了，谁让你背刺我”
“背刺你？我何时背刺于你？这些年来我一直遵守着与你的约定，从未忘记”
“天极宗”
听到此话，蓝瑾汐脸色稍稍变了许些。
“司徒婉婉，很不错吧，旁支之女，亦可诞生凤凰圣体，属于是鸡窝里飞出只火凤凰，只可惜血脉不纯，那个体质，只会害死她罢了，不过，难得此世间还能出现第二个凤凰圣体，我便不会错过，若是有机会，她便是接手万仙盟的最好人选，毕竟...她的母亲虽然是旁系，却是我母亲的妹妹，是我的小姨妈，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死”
暮寻倒不是那样觉得的，婉婉性格太过内向天真，不像蓝瑾汐这个屑女人那样心机深不可测，根本掌控不了万仙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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