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洋洋的某鳞
包括她自己，就算是当初一遍一遍强调着梦迟早会结束，但在半年前听到世界将会终结的消息她也是被震惊了，因为这两年，就连她自己都像是彻底沉溺在其中，感觉自己本来停止的时间真的在向前，觉得或许这样下去也不错。
然而终究到了结束的时候，不，应该说是能够给她们这么多的时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啊。
早濑浦没有挺过最终的审判，不过他的死亡，也让拼图这个连环杀人魔成了最轰动全国的存在，毕竟就算是早濑浦的各种黑料被爆出，他也被解除了职务，但说到底也是原高官了，居然被一个杀人魔给害了。
近乎所有的警察都疯狂的追寻着拼图的痕迹，不过对此小春也完成了自己的所有目标，正朝着鸣瓢那边走去，井中井的时间差不多已经追上了现实世界，也代表着这一场无比漫长的“美梦”将要彻底结束。
不过她虽然完成了所有的告别，也做好了准备，可鸣瓢哥，小春却无法确定，甚至不知道他清不清楚，已经到了最终时刻，这场美梦也该醒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没有一个人得到补完,但他们还是完整了
只是在小春来到鸣瓢家门口的时候。
“我走了……”
“一路顺风。”
如同寻常上班般，简单又极其平淡的告别，让本堂町有些诧异，想着难道椋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关于世界即将终结的消息？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发现了，关上门的鸣瓢并没有松开门把手，而是死死握着，张开了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两只手狠狠抓住自己的肩膀，一个人慢慢滑落在了地上坐着，头颅深深埋入了环抱自身的手臂中，像是在压抑又像是在舒缓。
“……你也来了么？”
不知道何时，并未抬起头颅的鸣瓢，低沉沙哑到极致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在一旁的小春也走了出来，“早啊，鸣瓢哥。已经告别过了么？”
“啊，是啊，其实很早就知道了。”依旧是沙哑又充斥着难受的声音，“所以很早，很多事情，能想到可以和她们做的事情，都去做了，可是……不够，根本不够，怎么可能满足啊！”明明是在嘶喊，是在号啕，是在哭泣，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依旧铆足了劲的抓着自己，不去发出更大的声音，或许是怕里面的人无法承受吧。
终究像是将自己身体中几乎快破膛而出的凶兽束缚住，鸣瓢再度恢复得到了平淡又沙哑的语气，问着，“本堂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清楚这个世界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还是说只是一种猜测……”
然而他的话，被小春直接打断了，“鸣瓢哥。小椋应该很讨厌打架吧，原来的她是会讨厌到见到就发抖么？”
此时的鸣瓢眼皮抖动了一下，是啊，他还能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就算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就真的可以完全忽视以前的影响么？而且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妻子，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甚至不只是椋，绫子也从来不会让椋单独行动，不是要去和朋友们在一起，就必须是和他们其中一人待在一块，而且对于美工刀，不，应该是家里从未出现过美工刀了。
但也就是这样，鸣瓢反而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是么，是啊……那么，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只要椋和绫子还在，我就不会第二次让她们离开我，绝不会！……我，不想生活在一个没有绫子，也没有椋的世界。
要走的话，本堂町，你带着早濑浦那个家伙的情报走就行了吧。就算是这样世界即将毁灭，我也要和她们待在一起。”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真正的决定吧，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准备这样了么，鸣瓢哥。”
他没有回话，但无疑是默认了，就算自己成为植物人，就算是死亡，也无所谓了，他只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就算是这里是梦，外面才是现实，然而没有绫子和椋的现实，也同样没有他再活下去的意义了。
毕竟当初作为神探，也是为了抓住单挑背后的J·W，现在早濑浦的罪证都在小春脑中，也就说只要对方出去，那么早濑浦也就迟早会落入法网，自己的复仇也就彻底结束。
与其到时候再苟活于世，还不如在这里结束一切。
看到对方已经彻底断了生存念头的眼神，反而是小春开始微微动摇起来，明明这里应该是为了亡者弥补身前缺憾的地方，但为什么，却反而成了生者放弃生命的地方？！
不，嘘言罪和木记姐建立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要看到这种事情。
鸣瓢秋人，此时放弃了生存，亵渎了生命的你——有罪。
甚至小春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她已经成为了货真价实的拼图，甚至审判起来原本的同伴。不过，或许就算是意识到这些，她也不会在意。
毕竟本堂町小春已经不只是她自己了，当初在一一实现了四十五位碎片的愿望，从而让他们成佛满足离去，使得自己扩展的拼图组织又回归到了原点，不，应该是走到了新的开始，此时拼图已经成为了整体，她代表着是所有碎片的意志，即为一，亦为全。
“既然如此，鸣瓢哥……不，是鸣瓢秋人，我最后以拼图的身份来问你，你真要在此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么？”
此时才有些诧异抬起头的鸣瓢，看到的却是不知何时带上了那副面具的小春，同时也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古怪之处，似乎带上了面具，本堂町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存在般，简直判若两人。
“本堂町？……不，你是谁？”
如果恍然惊醒般，此时的鸣瓢才意识到自己在逃避真相的同时，也似乎忽略了其中蕴含的危险，小春化身拼图，一开始他也只是以为对方只是用这种方式来隐藏自己，从而揪出JohnWalker，然而现在早濑浦已经伏诛，起码在这个世界中尘埃落定，那么小春还有必要继续用拼图的身份活动么？！
她是——走火入魔，真的将自己代入了拼图的身份？！
“我已经宣告过了吧，吾为拼图，这一代的拼图，亦是碎片们的图腾，他们意识的代言者。鸣瓢秋人，你能够感受得到亡灵们的痛楚么？居然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有罪，有罪。有罪！”
小春，不，是拼图的话在述说的同时，不知不觉鸣瓢感觉到自己在被抬升，他们居然直接飞上了天空，穿越了云层，最终见到了当初他曾经去过的云上审判法庭。
然而鸣瓢秋人依旧在向上飞，最终让他惊愕的景象终于映入了眼帘，原来那处数列着八个巨大石碑的圆形云洞，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在似乎都达到了数万米的高空中，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张覆盖了整个城市，甚至国家、大陆、海洋的云层巨脸，是本堂町小春的面孔。
原来的审判法庭，只是在她额头一角被开洞，不，是她自己观察的“洞口”。
而在看清着一起，鸣瓢终于减缓了上升的速度，甚至要向下坠落的时候，云层巨像睁眼开口了，同时小春的形象也发生了根本性改变，像是无数由大到小的古怪小丑面具在覆盖，最终共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拼图面具，此时风在鸣叫，是空气在震动，是世界在愤怒。
“在此吾等宣告，蔑视自己之生命，汝有罪！破坏亡者之觉悟，汝有罪！！颠覆冥府之安息，汝有罪！！！感受一下吧，离世之人的痛楚吧。”
白云中的巨口张开，如同无尽的深渊，在鸣瓢不断向下坠，最终进入到了极致的黑暗之中，依然没有停止坠落，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地，但脑海中却出现了无数景象。
这是【谷】……不，难道是【山】？！
如同带入了小春的视角，不，是进入到了那些【碎片】的视角之中，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小春会如此愤怒的原因。
不舍……不舍……想要见见家人……还要很多事情想要去做……不想死去……不想就这样终结……不想彻底消失……
无数的哀怨和痛楚，近乎要撑爆他的大脑，要挖空他的心脏，也是这个时候，鸣瓢秋人明白了，如果逝者依然具有自我的话，他们绝不会比生者轻松多少，大家都是一样的，谁都有家人，谁都有挚爱，谁都有着愿望，谁都想要幸福的活着。
然而——
[真是啊，都是这么老的人了，还要给小一辈的孩子添麻烦么，不过真是谢谢你了，小春，我已经满足了哦……]
[武田那个老家伙，他都走了，我还待着干什么，下棋都没有人了，不过真得很高兴，还能在最后和大家在一起，走了，不用送……]
[真想要见见她啊，但真的要等着她来到这里，恐怕也是被杀人魔杀死吧，这样宁愿不见，毕竟小春你帮我带一句话也足够了，谢谢……]
[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最后和父母和好，为什么要一直任性下去，但就算是见到他们，我也无法在做些什么吧，所以，小春，可以帮我么，拜托了，请代我对他们说句——对不起……]
[她大概应该和你一样吧，不，还小一些，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只想希望她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所以帮我看一眼吧……]
[既然大家都走了，我再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看气氛啊，不过最后离开之前，小春，我喜欢你，再见了……]
[那个家伙，太鸡贼了吧，明明说好大家都不说的，结果自己说完就跑了，不过我们的确都很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事情，这段时间，真的很快乐，如果有来世的话，希望能再见……]
没有人……
根本没有一个人是彻底满足了心愿，没有任何人是不留遗憾得离开。
没错，人总是不知足的，贪心才是正常啊。
然而最终他们就算是还有这如此多的不舍，如此多的愿景，如此多的思念，却还是选择一个接一个的“成佛”。
原因也很简单，虽然没有一个人得到补完，但因为还有他们的领袖，他们的图腾，一切的希望带走了缺憾，所以他们完整了。
所有的不舍、愧疚、思念、感激等等都托付在了本堂町小春的身上，由她带往现世，这是他们的觉悟，也是她的觉悟和承诺。
她即是他们，带着他们的记忆，理解着他们的感情，然后去实现他们未能完成的事情。
不知不觉，鸣瓢本来觉得无法在溢出泪水的眼角，也不由湿润了起来，他甚至从中看到了椋的身影，特别是她留在最后的原因，还有绫子和椋的冲突。
“是这样啊，不只是我……的确，如此任性的我，不正是有罪么。但就算是成为罪人，我依旧……”
就在此时，“爸爸。”
一声呼声，让鸣瓢停止了下坠的感觉，同时像是被谁拉住般，从无尽漆黑的深渊中被拽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有什么心愿想要满足呢? 二合一
“椋？！你怎么……”被拉上来的鸣瓢，终于再度回过神，发现自己依然在家门口，同时椋头上戴着一个面具，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随着自己的苏醒，也一同从梦境中醒来。
本来鸣瓢还有些诧异于女儿会出现在这里，并能够带着自己脱离小春的梦，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对方本身就是碎片之一，自然也就有只有出入那里的可能。
“爸爸，你还真是把小春姐惹火了呢，是吧。”
椋对着旁边说着，此时在这里唐突出现，带着面具的本堂町，也取下了脸上的伪装，“什么时候发觉的？我应该都是在大家一个个离开之前，才揭露自己身份的。”
“嘛，毕竟时间太吻合了吧，大家每一次离开的时候，我可都联系不上小春姐你，次数多了，加上很多事情明明没有对图腾说过，却受到了帮助，也太巧合了吧。而且说到底我怎么也算是刑警的女儿，这点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椋带着几分笑意，如同平常开玩笑般的说着，只不过此时小春却回到：“那么，你应该也明白吧，但他选择要彻底留在这里的时候，到底玷污了多少人的觉悟。”
“不，我只是……”
鸣瓢秋人想要开口，但会想到那些流入自己脑海的记忆，他就有些说不出口，没错，就连作为亡者的他们都选择了一一离去，然而明明是生者的自己，却依旧要沉浸在这里，就算是最终步入毁灭。
而椋也没有因为鸣瓢就为他说话，她似乎也稍微诧异了一下，好像并不知情般，同时眼神中蕴含了某种愤懑，也充斥着某种悲哀和不舍看向了鸣瓢秋人，“爸爸，你怎么能这样？！不说说好了么，就算是最后，我们也要像是往常一样……”
就在秋人不敢注视对的眼睛时，“对不起，椋，不是阿秋的错，只是我……是我让阿秋这么做的。”此时从房中走出来的绫子也跟着椋一同来到了这里，不过旁边的小春却在看着只有她能见到的嘘言罪，低垂撇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犯错的孩子。
“妈妈，你不是答应了么？”
“可是……可是我的愿望，只是想要和阿秋，和你一起平平淡淡生活下去就行了，难道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么？”倒是绫子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了般，大声哭诉着，并看向了旁边的本堂町，“小春吧，不，是拼图大人，我也从椋的口中听过你的事情，您是为了满足我们这些逝者生前遗愿的冥府引路人吧，求求你，不要让我们一家分开，求求你了……”
鸣瓢扶着绫子，似乎内心中充斥着挣扎，明明是他发誓一生要去守护呵护的爱人，为什么……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如此简单的心愿，他却无法完成？！！”
不过小春虽然内心充满了同情，却依旧好不留情的说着，“所以，你的愿望，你生前的遗愿，就是后悔没有带着鸣瓢秋人一同赴死么？！”
“本堂町！”
虽然内心知道对方说的不错，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妻子护到了身后，并为对方解释着，“世界毁灭之类的话，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吧，甚至只是猜测吧？！而且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一切都是我的自愿，和你……没有关系吧！”
鸣瓢死死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最终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爸爸！”椋却反手打了秋人一个耳光，同时她仅仅抓住了自己那只手像是要将其掐断般，眼中也蕴含了泪水，“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很伟大，很厉害，让所有人都开心么？！我不愿意！！我和妈妈的想法完全不同，就算是不在一起，但我还是希望爸爸能活下去！
还有很多，很多让我们身上发生类似情况的坏人，等着爸爸去抓吧，怎么可以因为我们就停留在这里？！！这样的你才不是我心目中打击罪恶的超级英雄，你才不是我的……爸爸。”
女儿在哭泣，妻子在啜泣，鸣瓢秋人却如同失去了自我，无比恍惚，此时的他，内心像是彻底决裂成了两半，一部分是对绫子她们的爱意，另一部分是此时女儿对自己的期许。
可是，在现实中的那三年中，他早就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想成为什么超级英雄，更不是什么超级英雄，只是连女儿和妻子都无法保护好，甚至复仇都未能完全的罪人和弱者。
曾经无数次，他想过，要是不是刑警，要是不接手单挑的案子，或许自己，不，应该是椋，还有绫子就不会如此痛苦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吧，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们，是他辜负了最爱的人，是他让妻女的人生走向不幸。
所以，如果能再来一次，真的可以重新再来的话，他只想要作为属于她们的超级英雄，想要将一切威胁都为她们清除掉。
然而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明明自己内心中不再迷茫，明明自己可以舍弃一切，可女儿，椋她却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应该责怪我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不是因为怨恨我么，是我没有兑现诺言……不是应该讨厌我么，是我没有给你们应有的幸福……”
此时的鸣瓢，也终就压抑不住了，将想要询问的话语，将日夜折磨自己的诘问，说出了口。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过，如果当时爸爸能在我身边的话，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也可以不用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再也见不到你和妈妈……但是，我知道，爸爸是为了保护大家在努力，而且当时也是我太天真了，觉得可以帮助爸爸找到罪犯，早点结束他的罪恶。但这些都不是爸爸的错，而是那个拳击瘸子混蛋的错吧！
甚至还有我自己的错……”
此时的椋抱住了鸣瓢，就像是小时候常常哭泣的时候将脸藏在他肚子上一样，“所以，我不想再看到有更多的人会像是我一样，我希望爸爸能够带着我的份及时保护到他们，我想要让来到这里的人更少一些，因为他们每个人明明都是好人，不应该带着那么多的遗憾到这里尝试弥补，而是去体验真正的幸福。”
而就在这个时候，彩色的光之壁出现了，周围浮现着细微的光粒，同时地面，不，是空气，不对，应该是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最终的时候还是到来了么？”
“怎么会，不是应该在下午？！”鸣瓢也诧异了，他有些难以接受，“快逃，绫子，带着椋，快逃！”
绫子抬起头，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然而椋却带着微微的笑意，“爸爸，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此时她的身躯开始慢慢变淡起来。
“椋，你在做什么？！”
察觉到女儿慢慢变得轻盈，此时虽然鸣瓢秋人已经想到了，但他还是如果仓皇失措的问着。
“为了让爸爸回去啊，本来想着能够看到爸爸离开，我和妈妈也就能安心的离开了，但似乎我停止不前的话，爸爸也无法继续前进了。”
“不……不要……椋，不可以这样，听话，不要！”
鸣瓢的表情已经变得极为失控，就连绫子此时也完全惊慌了起来，她不由回想到了当初最无法接受的记忆，那被隐藏在心底的不能触及的恐怖。
“椋，是妈妈错了，别这样好么？别离开我！”
“我也不想离开，对不起妈妈，让你那么痛苦，最后居然选择了轻生，真是太傻了，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是多么难受么？还骗我你只是出了车祸，骗子！和爸爸一样是个大骗子，我才不想看到你们，我一个人过的很好，根本不需要你们凑过来，你们一起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不好么？！！”本来还在哭泣的椋，却像是越来越愤懑般，甚至边哭边在发泄，发泄自己的不满，不，应该是发现对自己的不满。
“但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笨了，看到了有人告诉我附近出现单挑的消息，就一个人傻乎乎的送上了门……”
“等一下？！椋，你说什么？！是谁告诉你的？！！”此时鸣瓢才意识到，椋的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然而此时已经变淡的对方却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这一点，不是因为作为刑警的爸爸你来查出来，为我去报仇么？”
“是J·W，不，早濑浦宅彦么？！”很快鸣瓢就锁定上了最有可能的家伙，毕竟和单挑有关的人，能有几个。
小椋没说，但显然也算是表明了态度，“爸爸，去将罪犯都绳之以法吧，这是我曾经的梦想呢，不过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还是希望爸爸你能带着我的缺憾，替我来补完。”
“椋……”看着女儿递过来的面具，鸣瓢也顾不得其他了，但此时他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可与此同时，“绫子？！你也……你也要再离开我么？！”
那边直接抱住了椋的绫子，同时身躯一同慢慢变淡，“对不起阿秋，真得对不起，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爱我，也很爱小椋，当初让你去买蛋糕真得是我的错。但是……阿秋，我不想让椋一个人孤单单的，我觉得阿秋你应该比我，比小椋都要坚强，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明明这一次我想要挽回一切啊！你们知道么，生活在一个没有你，也没有椋的世界里，我有多少次想要死去……同时我也无比后悔，真的很悔恨，为什么当时没有陪在你们身边，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些，所以我也惧怕，惧怕自己死去再见到你们的时候，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此时的鸣瓢，近乎泣不成声，他终于崩溃了，在自己的妻女面前，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了出来，可此时，椋摸了摸他的脑袋，“会再见的，一定能再见的，爸爸，我和妈妈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过来，但绝不能自杀，也不能送死，这是惩罚，是爸爸当时没有陪在我身边的惩罚呢。”
小椋笑着说，然而却是泪流满面。
“还有，这一次，一定要平平安安回家哦，回到现实中的家，我会在这里补上的：欢迎回家，爸爸。这是我最后的小心愿了，毕竟当时真的很想要说，却没来得及。”
“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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