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薄荷小匠
“这是什么东西?”雒卅看到肉瘤,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现。
迦娜也十分震惊,她按住胸口,本能地贴紧了雒卅,双目对那肉瘤不知流露出怎样的感情。
贾克斯也看着那肉瘤怔怔出神,他总觉得这肉瘤似乎……很熟悉?
“这是愚昧之人……”雒卅脑子里的声音告诉了他肉瘤的身份,“妄图成为先知的愚昧之人……”
“先知……”雒卅幡然醒悟,“这肉瘤……是法师王!”
声音告诉雒卅,企图用虚空力量飞升的法师王,注定会迎来失败,但雒卅没想到失败的法师王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这东西……还有生命吗?”雒卅对迦娜问道。
迦娜一副也说不准的表情:“是生命……但也不全是……这东西已经超出了生命的范畴,倾向于某种混沌的东西了。”
两人说话间,贾克斯慢慢走到肉瘤前,伸出手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
肉瘤突然膨胀,然后又剧烈收缩,如此反复,似乎贾克斯那轻轻的一碰给了它巨大的刺激。
贾克斯又把火炬法杖伸出,永恒之火的火焰柔和地触碰到了肉瘤。
肉瘤一下子平静下来,它好像对永恒之火没有什么抵触。
永恒之火会带来灼烧和宁静,但只有艾卡西亚人才懂得永恒之火宁静的一面。
“王上……”贾克斯的声音哽咽,“是您吗?”
肉球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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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被力量冲昏头脑而自取灭亡之人,不胜枚举,他们终究敌不过历史的考验,成为漫漫长河里的一粒沙。
——流浪法师瑞兹
第七百一十八章 虚空飞升(一)(二合
“接下来要怎么做?”迦娜对雒卅问道。
“当然是按计划好的来。”雒卅道。
“你真的想好了吗?借用虚空的力量飞升。”迦娜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担心,她看着那贾克斯前方的肉瘤,“你看法师王他变成这幅模样……这幅样子怎么都不可能救回来了。”
“他是他,我是我。”雒卅道,“我不会失败。”
迦娜轻叹一声:“那就去做吧,祝你成功。”
“谢谢。”雒卅笑了笑,然后踏着菌毯走向法师王所布置的飞升法阵。
“贾克斯。”雒卅对还站着一动不动的艾卡西亚武士道,“让一下,我要干正事了。”
贾克斯转过头,他的面具在微微抖动,不难想象面具下的脸是怎样一副激动的表情:“王上……艾卡西亚的王!你能救他吗?”
雒卅无言地取出一瓶治愈之水,倒在了肉瘤之上。
肉瘤没有任何变化。
“你也看到了,他已经救不了了。”雒卅道,“放弃吧,艾卡西亚已经是过去了,别说法师王已经无药可救,就算能救,艾卡西亚也不会回来。”
贾克斯双手无力地垂下。
雒卅没再说什么,就要踩上肉瘤走上飞升台。
“等等。”贾克斯喊道。
“还有事吗?”雒卅回头。
“你要做什么?”贾克斯问道。
“做法师王失败了的事情。”雒卅道。
“你还想再释放一次虚空?”贾克斯的语气变得粗重起来。
“我没有法师王那么疯狂,释放虚空也对我没有益处,我只是要借用虚空的力量而已。”
“王上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贾克斯杵着火炬法杖,“你确定你不会让虚空的灾害更严重吗?”
雒卅盯着贾克斯,即使这个艾卡西亚武士带着面具,压抑着声音,雒卅也能感受到他溢于言表的愤怒。
这愤怒不是针对雒卅的,而是针对虚空的。
他憎恨虚空。
“我保证。”雒卅正色道,“我和法师王不一样,我有很多深爱的东西,不止是因为我现在是恕瑞玛的皇帝,我不会像法师王在穷途末路之时一样赌上一切。”
贾克斯的愤怒慢慢平息,他沉默了片刻,对雒卅道:“先让我做件事情。”
“什么事?”
贾克斯举起火炬法杖,永恒之火燃烧得猛烈了些,他双手抡起法杖,重重地击打在肉瘤之上。
火焰在肉瘤上点燃,很快就蔓延到了所有肉瘤,焦臭味散发中,肉瘤逐渐萎缩烧焦。
迦娜轻轻一抬手,一阵风飘过,将难闻的气味全部吹走。
“给法师王一个解脱吗?”雒卅对贾克斯问道。
“从此以后,再无艾卡西亚了……”贾克斯轻声道,“王上选择了自取灭亡的道路,艾卡西亚付出了代价,我能做的,只有让他解脱。”
顿了一下,贾克斯看向雒卅:“恕瑞玛的皇帝,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虚空的力量深不可测,我侥幸活了下来,却也失去了很多记忆,连名字都记不全了。和虚空扯上关系,你最好清楚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很疑惑,我十年前就已经和虚空扯上关系了。”雒卅心道,他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已经根深蒂固,怎么也无法摆脱。
“谢谢你的提醒。”雒卅对贾克斯道。
“如果你也像王上一样失败了。”贾克斯将火炬法杖的杖头对准雒卅,“我会烧了你的。”
“不会发生那种情况的。”雒卅道。
雒卅的底气不止是来自于声音告诉他的用虚空飞升一定会成功,还有……
他隐隐在期待,自己如果真的遇险,那个星灵少女会不会出现。
雒卅最后看了迦娜一眼,风之女神双手合十,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不久前雒卅向迦娜祈祷。
现在轮到迦娜为雒卅祈祷了。
雒卅转身,走上了法师王留下来的飞升台。
雒卅环顾四周,恕瑞玛的飞升是靠太阳圆盘,那虚空飞升又靠的是什么呢?
他很快有了答案。
雒卅一走到飞升台的正中央,无数菌毯就朝他蔓延过来,包住了他的双腿。
雒卅内心生出强烈的不适和危机感,他想要甩掉这些菌毯,但脑子里的声音道:“接受它们……接受虚空……成为先知……成为先知……成为先知……”
雒卅咬牙,事已至此,他必须试上一试。
菌毯爬上雒卅的身体,很快就将他全部包覆。
雒卅感觉就像被什么巨兽吞进肚子里一样,浑身都是强烈的酸楚,但与此同时,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接受虚空……接受虚空……接受虚空……”
紧接着,雒卅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注入到了自己体内。
飞升就是把高强度的能量灌入人体,雒卅早就知道这一点,但太阳的能量尚且能把人灼烧,虚空的能量入体又会发生什么?
“要是变成法师王那个鬼样子,我可饶不了你。”雒卅在心中恶狠狠地道。
突然,雒卅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一切的感知都全部消失,雒卅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像是虚无之中漂浮的一粒无限小的尘埃,漫无目的。
有那么一瞬间,雒卅忘记了自己是谁,但他很快恢复了神智,同时也看到了一幕全新的景象。
星空。
无垠的星空。
雒卅懵了,他不是在用虚空的力量飞升吗,怎么会看到星空。
“接下来……要重温你的……记忆……”脑子里的声音对雒卅道,“从你的记忆最开始……重温你的一生……”
“重温记忆?这是飞升必要的步骤吗?”雒卅不明白,但他目前还没感觉到有什么危机,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就继续进行了下去,“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会有星空?”
雒卅接着,看到了一条银河。
那条银河是如此之大,仿佛整个星空都被它给填满了。
这条银河还在流动,流光的速度划过天空,满天星辰都被这银河给卷入,成为它的一部分,或是被它吸引环绕。
雒卅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虽然这星宇的运动变迁很是瑰丽绝美,但雒卅的记忆里没有丝毫与之有关的记忆。
“这算哪门子的重温记忆?”雒卅还是不懂,但他只能继续看下去。
然后,在那巨大银河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道绚丽的流星。
那道流星几乎汇聚了世间所有鲜艳的色彩,一出现就仿佛给整个银河注入了活力。
璀璨的银河突然停止了流动,它调转方向,远离了那多彩流星。
但流星突然消失,闪现在了银河身边。
那颗流星比起浩瀚的银河来说小得就像一粒尘埃,如若不是它足够绚烂夺目,在满天星辰中甚至都注意不到它。
但多彩流星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其他星辰都是按某种有规律的轨迹在进行运动,但这颗流星偏偏不走寻常路,乱七八糟地在星空中跳来跳去,甚至把不少比它大几百倍的星球给撞飞出去。
更夸张的是,银河居然因为它而停了下来。
流星横冲直撞、毫无规律地闯入银河之中,把无数星星撞得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一大片星域被它搅得乱七八糟,无数星球撞击在一起,一场场炫目的巨大爆炸和到处乱飞的高亮射线一时让宇宙炫美得难以言喻。
“我到底在看什么东西?”虽然这一幕很震撼,但雒卅完全不觉得这和自己的记忆有什么关系,雒卅开始感觉这虚空飞升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银河和流星同时停了下来,多彩流星蹦跶着来到了银河的最前端。
然后雒卅,看到银河长出了一只爪子。
是真正的爪子,仿佛人手,又仿佛野兽的爪子。
那只爪子是大得如此夸张,它手中能囊括数个星系寰宇,一团团星辰在爪中旋转。
“这是什么!”雒卅懵了,这看起来就像是宇宙中长出了一只爪子一般,既然是爪子,那么这个爪子一定有其本体。
一只爪子就如此巨大,那本体……该是有多么庞大?
还没完,多彩流星跳到了爪子边,蛮横不讲理地把其中所有的星辰全部给撞了出去,让爪子里空荡荡一片。
然后,多彩流星只在爪子里留下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东西。
似乎是一个泡泡。
爪子动了。
无数的星火在爪中聚集,那些星火围着小泡泡高速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居然汇聚成了一个球体。
一颗全新的星球。
巨爪轻轻一握,虽说是轻握,但这一握却将那一整个星球给握小了。
星球不断压缩,再压缩,期间那颗多彩的流星一直围着巨爪转来转去,像是一个兴奋至极的孩童一般,比刚才动得更加激烈了。
星球不断缩小,不断缩小,最后小得已经都快看不到了,这时多彩流星冲进巨爪之中,把那小了许许多多倍的星球给夺走。
巨爪也没有要抢回小星球的意思,它反而是改变了手势,中指与食指合在一起,然后拇指松开,中指狠狠地弹在了多彩流星之上,像掸去一粒灰尘一样把多彩流星弹出了很远很远。
雒卅没想到那能随意捏碎星辰,又能随意创造星球的巨爪居然做出了这么一个人性化的动作,那个多彩流星似乎真的把巨爪的主人给惹恼了。
庞大的银河在雒卅的视野中逐渐远去,雒卅眼前的景象逐渐追上了被巨爪弹飞出去的七彩流星,并且不断放大,不断放大。
雒卅终于看清了七彩流星的真身。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孩。
女孩相当年轻,年龄介于女童和少女之间,看起来像是刚刚买入青春期一样,细胳膊细腿,胸前十分平坦。
女孩的容颜是如此精致,好像全世界最杰出的雕刻师用最好的刻刀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明眸皓齿,琼鼻月眉,肌肤白嫩得像是煮鸡蛋,脸上还带着灿烂到让人目眩的雀跃笑容。
她的头发比她的身高还要长,散发着各种各样的色彩,原来流星的多彩光芒成因就是她的头发。
女孩打着赤足,在宇宙里自由遨游,她的开心显而易见,不断地大呼小叫,上下翻飞。
雒卅怔怔地看着这个女孩,他可以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但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十分熟悉的气息。
“麦伊莎?”雒卅下意识地道,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和金发异瞳的麦伊莎长得完全不一样,但雒卅却老是把这两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真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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