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道安
狄瓦娜是斯拉夫神话里的狩猎女神与处女之神，出现的时间很晚，一看就是从希腊神话里剽窃来的雅典娜。这位女神在斯拉夫神话里算不上很常出现的角色。
说起来，斯拉夫神话其实已经到了消亡的边缘。基督教大举入侵之后，这些不要脸的教士特别善于把旧时代遗留的风俗和神灵剽窃成基督教体系里的天使与圣人，斯拉夫的主神就被改造成了两个天使。
所以供奉狄瓦娜并不是问题，只要让迈森主教换个说法，把她美化成女圣徒，或者女天使就行。
只不过中世纪的天使，就和霍腾的家徽一样，都是比较鬼畜猎奇的造型，而这位狄瓦娜的六翼天使既然是可以飞行的罕见巨兽，那外形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啊。霍腾也不强求，只要战斗力足够，外貌上能有劳拉小姐的一半好看就行。
建造这座祭台的资金消耗十分恐怖，足足要数斤都的黄金和白银，还要打造一座狄瓦娜的神龛。
但为了获得一头极其罕见的飞行巨兽，霍腾还是咬牙把它盖在了梅泽堡。
作为一座战略意义重大的要塞，霍腾准备将梅泽堡作为他统治迈森的战略根基，而将包岑与格尔利茨，还要上卢萨蒂亚都作为附庸缓冲带，以缓冲他和波兰人之间的矛盾。
而说到波兰人
霍腾的使者卡隆从波兹南回来之后，哭笑不得的和霍腾谈起了波西米亚大公国目前的现状。
“波西米亚公国发生了针对贵族的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国王红发波勒斯劳斯声名狼藉。于是贵族们各自邀请自己心仪的目标回国。但是格涅兹诺大主教却和国王起了冲突。双方在格涅兹诺对峙了很久，导致波兰虽然聚集了军队和粮草，却迟迟没有出征。”
这倒是霍腾从没预料到的新情况。
格涅兹诺大主教，就是波西米亚公国的一个出奔王子，他虽然是出家人，看起来却有心回家竞争一下，哪怕是扶持起一个正道君主呢。
而波兰大公波列斯拉夫，却因为和波西米亚的姻亲关系，试图主导起一个共主王国。
波兰、波西米亚联合，可以简称为波波联
盟。
“先召唤王后恩尼尔达，看看波兰人的具体底细。如果能行，我也不忌讳给波兰大公一刀子。”霍腾向自己的卧底发出召唤。
作者的话：头晕子，先这样，明天再多写
第三百三十四章 第二个传奇英雄
波兹南教堂，恩尼尔达王后站在主教座堂当中，与稀稀拉拉的宾客们参加她孩子的洗礼日。
这个名义上是波列斯拉夫大公的儿子，实则是恩尼尔达和霍腾在战乱中奸生的孩子，他的身份早已众人皆知，甚至到了贵族们已经不屑于谈论大公头上的绿帽子了。
虽然这主要是因为盐矿与染布贸易的兴起，大家不方便直接讨论金主霍腾的私生子，但是也足以证明，这个孩子的存在已经广为人到了不值得再多提。
或许正是因此，恩尼尔达才敢在主教教堂里面公开的为孩子做洗礼。毕竟一个私生子能到这个层次，还不会被反对也很不容易。
在主教祭台上，神色如常的为孩子做洗礼的人，正是波兰国家级的大主教，管理整个波兰教会的拉迪姆?戈登。
按照往常的日子来说，贵为王子和大主教，拉迪姆百分百不会为一个出身卑贱的私生子洗礼，而且还是出生很多个月以后的孩子。
但是格涅兹诺那边的局势不对劲，国王对于到处拉拢贵族，试图推举拉迪姆回到波西米亚重建统治的大主教分外不满。原本一起约定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基督王国的好朋友，此时已经到了友谊破裂的边缘。
“这样真的好吗？”王后恩尼尔达的弟弟尼斯基望着大主教貌似慈祥的脸，陷入了纠结之中。
就是因为前来洗礼的是拉迪姆，才导致今天宾客稀稀拉拉，大家都不想掺和到国王与大主教之间的政治矛盾当中。
而恩尼尔达则有这不同的观点。
她低声对弟弟说：“霍腾找我了。他希望我能赶紧到边境去，和他解释一下目前波兰国内的局势。你觉得大主教和国王谁能最终胜利。”
“那肯定是国王啊。”尼斯基疑惑的偏过头，似乎在怀疑自己的姐姐怎么今天智商不正常。
虽然对外去除了国王的头衔，但是对内波列斯拉夫还是强势保留着国王的尊称。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根本没有安心给罗马尼亚（德意志）守国门的想法。宁当荒野狼，不当守门犬。
拉迪姆区区一个波西米亚王子，除去文化水平比较高之外，面对波列斯拉夫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与巨人角力。
但这里面也有一些麻烦，波兰教会系统，同时也是波兰的教育部门、行政部门、科技发展部门、农耕主要部门，虽然修道院没有多少兵，但却控制着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没有这些人，波兰人就得饿肚子。
难不成指望那些放牧的、打猎的波兰权贵们管理农田，运转磨坊？
所以拉迪姆若是败了，他指定会带着那些波西米亚与德意志裔的教士们跑路，他们一跑，波兰国内的局势不就更动荡了吗？
突然，恩尼尔达眼前一亮。
对啊，为什么不让拉迪姆和教士们跑路？
就应该让他们跑，让波兰的贵族们挨饿，才方便她控制粮食进口，从图林根和迈森拉来粮食，拉拢到更多的波兰贵族啊。
想通了这个关节，恩尼尔达立即起身，上前和拉迪姆套近乎。
注意到王后对自己亲近，拉迪姆大主教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其实拉迪姆愿意自降身份，跑到波兹南来，纯粹是注意到局势逐渐失控，他要是再不跑，很可能某天就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所以走投无路，奔到和波列斯拉夫不和的王后这里躲藏。
“感谢您的到来，不知道您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恩尼尔达试探性的提问。
这个要求，实际上暗含着请德高望重的拉迪姆做这孩子的教父的意思。而孩子所取的教名，也将作为他这一生的名字来使用。
接到暗示的拉迪姆?戈登的心情无比沉重。他年少成名，学富五车，因为波西米亚的动乱跑到波兰来做大主教，十余年来兢兢业业的建立起了波兰基督化的第一股力量。独立的教会、先进的修道院、更好的农耕技术、更好的行政体系，这些东西很快就要过眼烟云了。
他的名声也要砸了，收取一个众人皆知的私生子做教子，这名声如何能好？
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却是国王的贪欲。
拉迪姆只不过希望波列斯拉夫不要侵略波西米亚，竟然会惹来杀身之祸。谁又能猜到波列斯拉夫会对多年的好友，国家大主教、国家首相动刀子？
“我看到这健壮的崽子，就想起神话里雷电的以利亚，我看就以天使以利亚的名字来作为他的名字吧。”拉迪姆大主教略显无奈的起好名字。
健壮，那是因为以利亚出生好几个月才来洗礼，可不
比刚出生就洗礼的孩子健壮得多嘛。
而雷电的以利亚，其实就是斯拉夫人广为熟知的雷神佩龙，以雷电惩戒敌人的威猛主神。在基督教化的浪潮里被附会成了雷电天使以利亚。因此，基督教名以利亚，其实也是斯拉夫名佩龙。
这个名字不错，恩尼尔达满心含笑的向拉迪姆弯腰行礼，感激他赠予的名字。
客人稀少的洗礼仪式很快结束，恩尼尔达主动询问拉迪姆：“最近格涅兹诺不太平，要不您现在波兹南住下？我今天晚上就要启程到老家一趟，您有什么要我带的话吗？”？
拉迪姆突然露出难以遮掩的开心表情。
王后的老家在哪？
劳希茨地区啊。而劳希茨的地区的首府，正是德国与波兰交接的格尔利茨！
那是一座兼具城堡和集市的边境口岸，同时还是来自哥廷根、图林根的商品，进入波兰的第一渠道。目前是霍腾控制的最遥远的边界。这件事拉迪姆早就知道，他的教会非常依赖从哥廷根进口的优秀铁器，尤其是磨坊运转所需的铁轮。
恩尼尔达闲着没事，去格尔利茨做什么？
不用多想，也知道她是去和霍腾见面了，奸夫淫妇私下幽会嘛。
搁过去，拉迪姆大主教一定要狠狠的把王后批判一番，但此时却突然脑补到了原因，王后这是暗示他到迈森尼亚避难啊。
王后怎么这么配合？
思维丰富的拉迪姆立即低声请求王后：“能请您帮忙询问霍腾，让我担任迈森尼亚的主教吗？”
他想好了，波兰待不住，不如去隔壁的迈森继续传播基督的荣光，正好离得近，还方便他带走属下的教士，不给波列斯拉夫留下一个先进人才。
“嗯？”恩尼尔达愕然，你怎么这么配合？
与此同时，在格尔利茨，霍腾正在这里等待恩尼尔达的消息。
但不知为何，突然弹出一个提示。
【恭喜你，获得传奇英雄前来投奔的信息】
“传奇英雄来投？”
霍腾仔细检索了自己认识的人，很疑惑的摊手，哪来的传奇英雄？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非常感谢！
第三百三十五章 投奔和现实主义
当大主教西逃的时候，他那些拙劣的掩藏当然挡不住窥探的视线。
“国王殿下，大主教借为恩尼尔达的儿子洗礼的借口，逃到波兹南了。”
探子们立即将他的行踪汇报给在格涅兹诺清点拉迪姆财产的波列斯拉夫国王耳边。
而刚刚在迈森藩侯国小遭挫折，蒙受大辱的波列斯拉夫依然自信满满。或者说这位国王从来都没有灰心丧气过，他永远都能以旺盛的精力，策划着扩张国土的计划。
只能关起门来自称国王的波列斯拉夫对大主教西逃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把手里的银币扔进钱箱，骂骂咧咧的：“妈的，这老混蛋怎么才这么点钱？”
国王最近有点缺钱。
和霍腾的盐与染布贸易最近大为兴盛，虽然是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做贸易，但波兰的资金还是主要向波兹南流动，相隔120里的格涅兹诺这边的银钱便陡然稀缺起来。并且挖掘岩盐的矿洞主要集中在南方，便导致那边的生意也和国王没啥大关系。
现在，恩尼尔达兜里的钱都比国王多。
为了及时赶到波西米亚公国，掺和进布拉格的政坛风云，波列斯拉夫必须紧急筹措一批钱财，打赏自己的勇士，让他们从失败的阴影里爬出来，继续为增加国王的冠冕而挥洒鲜血。
由于着急筹备打赏的钱财，国王陛下已经凶残到在大主教跑路之后，便立即带兵包围格涅兹诺主教座堂和修道院，洗劫起了自己最重要的宗教与文化中心！
数十个试图抵抗的修士被砍翻在地，鲜血流淌着，浸润着这片土地。从院房里搜出来的稀少货币也落在血中，似乎在质疑波兰国王终究只是一个野蛮的游牧可汗，急眼之后只知道杀戮劫掠。
“为什么呢？为什么霍腾他妈的家里就那么有钱？你们修道院和主教座堂不正是抢钱的地方吗？”波列斯拉夫面对搜刮出的这堆他往日瞧不上的金钱，气得跳脚直骂。他觉得，修道院收取那么多的贡金，每个入门的备修士也要缴纳巨额财产，这么多钱到手，为什么找不到？
别看波列斯拉夫基督化的比较深，从小接受基督教育，但他本质上仍然是一个地道的波兰可汗。
基督化可以带来更好的外交环境与金钱，他就选择基督化。可是当西侧的奥托王朝意外崩溃，德意志境内群雄并起，霍腾、伯纳德、迪奥多里克、奥多、亨利、康拉德，这些王公贵族互相之间打的头破血流时，波列斯拉夫终于忍不住了。
既然可以抢，为什么还要生产？
既然能随时收拾自己的老大已经亡了，为何不可以
是自己来当老大？
不了解修道院的运行机理，也不准备等待生产力上升的波列斯拉夫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他可以和霍腾签合约，也能戴绿帽忍辱负重，抢个修道院毫无任何心理负担。
但抢劫出的钱财，也不够犒赏军队啊。
突然，波列斯拉夫转了转眼珠，他指着那些还幸存的修士与神父，道：“派人去找拉迪姆，告诉他想带着些人走，就给我出赎金！”
国王永远有办法。
他准备先坑一波教会的赎金，再带着军队南下抢夺不属于他的盐矿矿洞，把抢到的盐分发给士兵作为薪水。等军队开到波西米亚境内后，就正好原地补给，抢当地人的钱财粮食补充军用。
这是极其勉强的一次军事行动，但波列斯拉夫却信心满满。
没拿下迈森，是霍腾这个小霸王在搅闹。
难道霍腾还能搅闹到波西米亚去？
正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有第二个传奇英雄的霍腾，疑惑的在夜晚迎接到了恩尼尔达的到来。
一头长发挽起妇人鬓，一双媚眼碧波荡漾，这位在战场上被迫失身给霍腾，在国内政局里无法自拔的王后款款的偷偷走进霍腾的房间，自来熟的转身关上门。门外已经熟悉这套流程的侍女们自觉的堵着门，谁都不许进入。
“你就不能说声欢迎？”恩尼尔达轻轻解开外袍，露出图林根产的最高档靛蓝染布裙，轻轻坐到河边：“我这次来，不只是你的事。我还把格涅兹诺大主教拉迪姆?戈登带过来了。你应该也听说，波西米亚那边的事情了吧？现在各方的军队都在向那边赶去。拉迪姆曾经是波西米亚王子，他和波列斯拉夫起了大矛盾，此时已经不可挽回，我只好带他来你这里碰碰运气。”
嘴上说的十分委婉，实际上恩尼尔达已经把握到了霍腾的脾气。
果然，霍腾一听说拉迪姆要投奔自己，就想起那没头没尾的传奇英雄来投奔的提示。感情是恩尼尔达在从中帮忙。
“好事啊？你吩咐拉迪姆，务必把波兰的修道院、主教座堂和各个学生都带过来，最好过几年就让波兰人倒退回野蛮时代。”霍腾轻轻搂住恩尼尔达的肩膀。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怕他会赢啊。”恩尼尔达侧卧在霍腾的肩窝上，轻声细语的讲着她的忧虑。
一旦国王得势，恩尼尔达和弟弟尼斯基连棺材都不用买，直接就要被挫骨扬灰。这正是恩尼尔达的忧虑之所在。
“不！波列斯拉夫一定还是会输。”霍腾却否认了恩尼尔达的猜测。
接着，霍腾开始向部下阐述他的论断，这正是霍腾和许多贵族不一样的地方，他会将论证的过程也讲解出来。
霍腾说：“波西米亚的红发疯子国王杀戮贵族的事，早已经令他丧失统治国家的合理性。但波西米亚脱胎自大摩拉维亚王国，布拉格成为主教座堂更在波兰之前，那里也是文明昌盛的一座城市。我不相信的是，波列斯拉夫会不抢劫？不抢劫他如何喂饱他的疯狗恶狼？”
这正是霍腾推算的波兰必将先胜后败定律。
由于波兰地区普遍贫穷，粮产量难以保证军粮供给，因此波兰军队出征之后必然会做两件事。第一是大肆抢劫补充财富，第二是原地劫掠粮食，避免自家人饿死。
可又抢钱又抢粮，如何不惹怒当地人？
波西米亚贵族想请的是贤明的君王，回头却发现请来一个五毒俱全的土匪恶霸，怎么会不驱逐他？
“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就再加紧收购粮食，可得给那老混蛋一个教训。”恩尼尔达乐呵呵的贴在霍腾的身边，状似恩爱的情妇。
而前几天在这个位置上玩得正欢的那位传奇英雄，挪威公主艾斯特丽，这时正手拿长剑，在门口站岗。
艾斯特丽听着空气里的声音，时不时就回头盯着床畔。
不管是床上的两个人，还是艾斯特丽，他们都清楚一件事，霍腾和恩尼尔达肯定不是因为爱情搅和在一起的。
不过也许这霍腾与恩尼尔达的长久关系，还会继续下去。
不久，十几辆破马车载着的拉迪姆和他的团队，狼狈不堪的逃到格尔利茨。
大主教发现自己连主教座堂和修道院都被端了，十分无奈的前来投奔。
【传奇英雄：拉迪姆?戈登】
【特质：尊贵血脉（来自波西米亚王室的拉迪姆名声广播，尤其善于吸引斯拉夫裔的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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