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西的禁密书典 第309章

作者:天使末日

一时之间,约翰的内心再度的开始极度的困惑与急切起来,不过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去主动的寻找问题的答案,他既然已经是照着那文字所写的上了这车,那么现在就只能遵照着文字继续的做下去。

约翰听从着文字的提示将手伸入了所坐的坐垫之下,果不其然摸出了一支小小的笔,随后他再望向那奇异文字所向他提示的所谓符号,那符号正位于字句的下方,是一个逆位的五芒星符号,中央还有一个酒杯与眼睛似的图样。

在仔细的审视了一边奇异文字所提供的符号之后,约翰默默的将其记下,并在自己的左手的袖口内侧的手臂上画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随后他就将笔收好,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长呼了一口气,以深呼吸缓解紧张内心的同时,也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这段等待时间对于约翰而言是比较煎熬的,他一边看着身旁车窗之外不断的掠过街上的景色,一边的按照车上文字所说的那样在画好标志之后等待着所谓的“转机”来临,在这样摸不清楚具体的状况,无法预见未来的情况下干等,让他的内心焦虑不已。

在这种情况下约翰除了在内心之中默默的祈祷一切平安无事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翰所乘坐的马车,在不停的前行之中,逐渐的接近了东城区的边缘,在不知穿越了多少大街小巷之后,约翰发现车窗之外的街景一时之间豁然开朗,原本耸立的一栋栋建筑的街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流淌着河水的宽大河面。

原来,约翰所乘坐的出租马车,已经行驶到了蒂维安的月流河边,正在经由一条跨河桥梁向着河的对岸行驶而去,目标是河对岸的市区。

‘奇怪……去白杨路口需要过月流河吗?’

看着眼前宽阔河面之上航行的船只,约翰不禁眉宇微皱的想到,而他的困惑还没有得到任何的解答之际,现场异变忽起。

在一声马儿的高声嘶鸣之中,约翰感到一阵忽如其来的推背感将他直接按在了座椅之上,他身下的出租马车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之下忽然的加速,向着前方狂奔而去,而马车所奔向的前方并非笔直向前的桥对岸,而是斜前方的桥栏杆!

在一声巨响之下,失控的出租马车偏离了自己的所前行的道路,斜着向着桥边上的栏杆直直的撞了过去,木质的栏杆,直接被似乎是发狂了的不正常疯马以巨大的力道撞得粉碎,在马车车夫嘴边所浮现的邪笑之下,疯马拖着诺大的车厢劲直的冲出了桥面,冲到了河面的上空。随后整辆马车就这样直接的掉下翻腾的大河。

“什么……”

坐在车厢之中感受着这一幕,约翰直接瞪大着双眼,惊愕的内心直接的提到了嗓子眼,下落的失重感之中,他止不住的直接惊呼出声,随后在一身巨大的水花声之下,他四周的空间不由得一阵倾覆翻倒,他整个人被一阵冲击跌撞到了车厢内空间的一侧,被撞得浑身生疼。

约翰咬着牙忍受着身上的痛苦,坚持着在倾倒的空间之中立起了身来,挣扎着想要去打开车门,然而无论他怎么去尝试,那车门就像是被死死的焊死了一般,完全的打不开,而正在此时河水又开始从车厢门的缝隙之中大量的渗透了进来。

这个时代的马车,基本上都是木质的,即便是掉到了河里之后也没那么容易沉,但是约翰现在所坐着的这一辆却似乎有些不同,似乎被做了什么手脚,在掉到了河中立即的开始大量的进水,在两匹疯马扑腾两下沉入了河中之中,整个车厢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的下沉,桥面之上栏杆的破口处才刚刚有人聚拢过来围观,这马车就已经沉了一半多的体积。

马车的车厢之中,河水自各个角落缝隙之中疯狂的涌入,不一会儿其中的积水便已非常的高,直接没过了约翰的腰身,约翰在这情况之下疯狂的挣扎着,使用各种方法企图打开车门但是都无济于事。

正在约翰慌忙求生之际,他忽然之间的在车厢的车窗之外,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不时别人,正是将他载上马车的车夫,他此刻正在车窗之外隔着玻璃默默的看着车窗内部恐慌的约翰,约翰在见到了车夫的样子之后,立即不停的大喊着向他求救,并不停的敲打着车窗。

然而车窗之外的车夫看到这一幕则完全是不为所动,他默默的看着车厢之内不断上涨的水位渐渐的将约翰的全身没过,看着他整个人在绝望之中被泡入了水中,随后在挣扎的过程之中渐渐的窒息,最后直接的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面色铁青着无力的在如同囚笼之中的车厢之内漂浮着,而此时整个车厢已经几乎全部都沉入了水中。

在看到了车厢之内的约翰已经一动不动之后,车夫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迅速的潜水游走,躲避着上方桥上围观群众的视线,在水中潜游向了岸边,留下约翰与车厢一同的逐渐沉入的河床的底部。

终于,那已经下沉到了河床的车厢碰到了河底,溅起了一阵浑浊的泥沙,就和河床之上其他的废弃物一般。

在一片浑浊之中,绝望的牢笼之内,已经宛若死尸的约翰依旧无声的飘浮在黑暗之中,仿佛一具尸体一般,而正当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再呼吸之时,他的手指忽然微微的抽动。

伴随着手指的微动,紧接着,约翰那原本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的睁开,而约翰原本在脸上的惊恐之色此刻则已经丝毫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镇定的淡然。

在重新的睁开眼睛之后,约翰深深的进行了一次呼吸,大口大口的将河水吸入了体内,然后吐出,就像是在呼吸水流一般,随后他将目光看向了那将自己困在车厢之中的车门,伸出手一掌狠狠的推去,以他自己方才完全没有过的力道将水中的车门给强行的推开,破坏掉了锁上的锁头。

在车门被打开之后,约翰没有停留,立即的从车厢之中游出,随后依旧是以潜泳的姿态,避开岸上那一道道的目光,由河床底部向着远处游去,方向与刚刚车夫所游去的地方截然相反。

正当约翰在水下脱险之际,在他乘车坠下的桥上以及岸上,此刻已经有了无数人在聚集,在岸上围观的群众们对着河面之上那不断涌出气泡的位置指指点点,神色惶恐的互相讨论着方才的可怕的一幕,就连河岸便的一处茶馆里面的客人都聚集到了窗户旁遥望远方的景象。

正当茶馆内的其他客人都去关注河上的动静之时,在其中的一个角落里面,一名身穿着棕色小马甲与淡黄色裙子,踏着白色长袜与玛丽珍鞋的少女正在此处默默的品味着下午茶,丝毫不为远方的动静所扰。

“这样一来的话……你终于算得上是安全了吧,教授先生……暂时的安全……”

在又品了一口红茶之后,多萝西缓缓的说道,此刻的她正一边控制着水里的约翰潜游到安全的位置准备上岸,一边的欣赏着窗外街道的景色,花了一顿下午茶的功夫,她算是又一次的在不知不觉之间的阻挠了八尖的阴谋,当然,就目前而言他们还是以为自己的计划是成功的。

在从冠大档案馆的蛛丝马迹之中推测出八尖很可能已经知晓约翰的存在甚至可能准备动手之后,多萝西也立即的开始了自己的反制措施,她在约翰到达港口的一天之前就落位了港口区,随后在这里铺开了自己的微型尸偶,开始高强度的地毯式搜索八尖的踪迹。

多萝西先是由学校的那边搞到了约翰乘坐的船只以及具体的到港时间,然后开始以此为基础搜寻八尖的踪迹,针对那天执勤,并负责相关泊区的港务人员进行了全面的排查,最终找到了八尖负责踩点的尾巴,又顺着尾巴找到了负责他们这一次行动的秘密小组。

在人被找到之后,那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由于八尖不想把动静弄大,不想让教会以及安隐局的明面知道他们的力量已经回到了蒂维安,所以就想要像上回处理米莎那样,让约翰在不经意的“意外”之中死去,将其弄成一桩和隐秘没有关系的普通事故,从而规避官方隐秘侧的察觉。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现在的安隐局好糊弄,但是教会他们确实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旦闹大教会方面关注起来的话,他们之后的行动也会受阻。

因为八尖此次不暴露的暗杀原则,多萝西也决定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拯救约翰,陪八尖玩玩。这一次她采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来拯救约翰。

简单的来说,就是多萝西让自己的尸偶使用通识文羽笔在港口的各个地方写上了设定只有约翰才能看得懂的通识文,以这样的方式提醒约翰规避八尖所要设置的那些“意外”,从而让八尖的A计划“吊钩坠落”,B计划“慢性毒药”,C计划“意外车祸”统统的失效,最终让他们迫于无奈的采用了D计划,意外坠河计划,而这也正是多萝西想要他们采取的计划。

最终,这个计划在八尖的眼中算是顺利的实行了,约翰上了八尖准备的马车并被八尖将车开到了河里。而多萝西也顺利使用事前写在八尖马车之中的通识文让约翰给自己画好了傀儡印记。

约翰在坠河之后被水淹到了窒息休克,多萝西再趁着这个时候利用傀儡印记控制约翰的身体,将水吸符印与生喰符印的效果通过灵丝传导过去,让约翰能够在水下呼吸的同时还具备了“杯”的体质,不容易死的情况下还能够直接的打开车门出去,然后借着水遁逃离现场。而八尖的人科没有水吸的能力,是没有在那么深的水里持续关注约翰的具体情况的,在确认约翰晕死之后就会走人,他们走后自然也会标定约翰已死。

‘生喰……狂宴……水吸……这些‘杯’的符印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实用啊,还有一个救命的仗剑和一开始的尸偶指环,甚至是深蓝之心,我能走到今天,胎衣教团功不可没……真是谢谢啊……’

在心中粗略的复盘之后,多萝西这样的在心中感慨道,在她所遇到的所有敌人之中,胎衣一系的总是给她帮助最大的,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情愿的。

‘八尖干完了这一票之后,应该就要回去汇报了吧,很可惜,他们这一回到蒂维安之后,在城里只有一些小据点…真正的主要据点都是设置在城区之外的,着应该是为了躲避位阶之视的窥探,他们这一回回来之后谨慎了不少啊……’

多萝西这样的在心中想到,他曾经跟随过八尖的喽啰,想要找到他们的据点,但是最后她发现八尖重要的据点都是在城区之外的,这样就意味着,这一次八尖在蒂维安的首领是一个赤成级别的高层人物,他为了躲避位阶之视,将据点设置在了距离城区很远的位置,多萝西也因为那位赤成的存在,不敢跟出城区的范围。

多萝西之所以能够在城区之内轻易的压制八尖,是因为她的尸偶有着强大的侦查能力,多萝西掌握情报主动之后就会无往不利。但是一旦出了城区,八尖的赤成就有着探测到多萝西尸偶的能力,甚至能够捕获多萝西的尸偶来反追踪多萝西,为咯保险起见,多萝西不敢将跟八尖的喽啰出城区,也就无法探知到八尖核心的情报。

不过现在的多萝西也不着急,目前蒂维安的整体形势对她来说并不劣势,现在约翰.麦奇逊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只要抓住这个契机点,她就能弄出八尖最为重视的信息。

第五百九十五章醒问

蒂维安的某处隐秘的角落,有着一间寻常的房间,这是一间面积并不大,装修平常的单人卧室,卧室的墙面之上贴着墙纸,地上铺设着典雅的木地板,厚重的窗帘被全部的拉上,窗外射入的阳光被阻挡在外,只是将窗帘布照射出淡淡的透光,窗帘的边缘有着逸散的光辉微微的溢出,为整间昏暗的卧室带来点点的光亮。

在房间的中央的一侧靠墙的位置之上,放着一张普通的单人床,在那床上,此时正躺着一名五十来岁两鬓斑白的老者,他此刻正处于熟睡之中,鼻息如常,看似十分的健康。

在时间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之后,那床上所躺着的老者眼睛微微的抽动,随后缓缓的睁开,伴随着老者悠悠的转醒,他眉目一皱,随后整个人捂着自己的额头在床上缓缓的坐起,他先是将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看了看,随后迷茫的望向四周。

“我…还活着?这是……在哪?”

使用模糊的视线看向周遭那陌生的场景,约翰不由得轻声的喃语道,而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回应了他的疑问。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在这里你想不需要担心任何人会来害你,麦奇逊教授。”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约翰立即的转头望向声音所发出的源头,随后他看到在房间的角落里此时正坐着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当约翰眯着眼睛想要将那身影看得更加清晰一点的时候,那身影又再度的发话了。

“你的眼镜就在你枕头的右边。”

听着那身影的提示,约翰整个人微微的一怔,随后伸出手去摸索,很快的便摸索到了自己熟悉的眼镜,在将那厚底眼镜重新的戴上之后,约翰眼前的世界重新的变得清晰起来,他再度的望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之后,在那里所见到的,是一名身穿风衣,戴着矮礼帽,鹰钩鼻深眼眶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坐在床上的自己。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我记得我被困在马车里面掉到了河里……应该是要被淹死了才对……”

“应该说……是‘我们’救了你,而且还不止一次,如果没有我们的话,麦奇逊教授你恐怕在港口的时候就已经没命了,还等不到掉河里。”

面对着约翰的疑惑,名为埃德的男子继续面不改色的笑着说道,听完了埃德的话语约翰整个人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的开口。

“港口的时候……那些……那些会动的奇怪文字是你们写的?是你们再一直提醒我?”

“当然,为了好好的迎接教授你,我们可是在那边准备了好一段时间呢……”埃德继续的带着轻松的表情向着约翰说道,约翰在听了之后一阵沉吟,随后继续的开口。

“谢谢……不过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费周章的帮我?我们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吧?”

“我们救你的理由,和那些要杀你的人的理由是差不多的,都是因为你知道的某些事情。话说回来麦奇逊教授,你应该清楚你自己是为什么被人给盯上的吧?”以平和的语气,埃德看着床上所坐着的约翰反问着说道,约翰砸听了埃德的话语之后一阵沉默,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又默默的开口。

“那些要杀我的人…应该和当初杀我的朋友理查德……不,应该说是巴莱特的人是同一伙的,我们所在秘密进行的研究……或许正是引来杀身之祸的缘由……”

微微的低着头,约翰这样的说着,在提到了巴莱特的时候,他的语气之中浮现出了丝丝的落寞,看着眼前这样的约翰,埃德略微的收敛了嘴边的笑容,随后接着开口。

“看起来,麦奇逊教授你对于你自身的处境并不是一无所知啊,这样的话之后咱们的交流就能简单一些了,你或许可以自我介绍一下自己,介绍你是怎么与隐秘还有巴莱特扯上关系的,让我们能好好的重新认识一下你。”

“互相介绍……应该是双方之间的事情吧,这位先生,我对于你……或者说你们也是一无所知的。”面对着埃德的提问,约翰没有立即的回应,而是有些小心谨慎的转而再度说道,想要先进一步了解对方的状况之后再谈自己的事情,然而显然对方并不接受他的意见。

“关于我嘛……只是一介寻常的‘侦探’而已,为了寻求一些真相,和志同道合的人们一起在探索不为人知的隐秘,这些隐秘之中,涉及着你与巴莱特公爵所研究的内容,以及那些想要你命的人,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救你的原因,你所知道的那些秘密,是我们要向你索取的报酬……”

埃德十分简单粗略的介绍着自己,听着埃德的这番话语,约翰也明白了对方并不肯向自己透露更多意愿,立场之上处于被动一方的他于是乎也没有再多谈什么条件,只能是有些无奈的回应道。

“侦探吗…好吧,既然侦探先生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先谈谈我自己吧。”稍微的叹息了一声之后,约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床头柜上准备好的一杯水喝了下去,在杯子放下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着开口说道。

“我是约翰.麦奇逊,如你所见,现在是王立圣冠大学的一名教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冠大毕业的学生,在学生时代,我简略的浅显的接触过冠大学生之间自己所成立的隐秘结社,密知学社,在那里初窥了隐秘……

“在毕业之后我成为了一名考古学者,游历普里特乃至世界各地,对‘表层历史’进行考证的同时,也不断的尝试接触那些被历史从业者们普遍忌讳的‘深层历史’,最终在一些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在蒂维安接触到了一个名为‘拂沙之手’的隐秘结社,在加入其中之后我便正式的开始接触隐秘……”

“拂沙之手?听名字感觉像是北乌那边的?”

“是的,那是一个虽然有据点在蒂维安,但是起源确是在北乌的隐秘结社,它的创始人原本是一个名为‘拭尘者’索白克的北乌盗宝结社的盗宝者,他常年与更大盗宝结社混迹于北乌乃至世界各地的遗迹墓穴之中,盗墓窃宝。但是他和其他的盗宝着不一样的是,在盗墓的过程之中,他不仅仅关注墓穴之中的宝物,也关注其中记载的一些隐秘知识,甚至不惜违背盗宝结社的忌讳去进行解读。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常年摄入识毒过多的影响,索白克慢慢变得比起宝物,更加对于隐秘的历史知识感兴趣,这最终导致他脱离了盗宝结社,成立了拂沙之手这样一个组织,志在招揽那些和他志同道合人,解密遗迹之中的隐秘历史。而我正是接触到了拂沙之手在蒂维安所设置的分社之后,才算正式的步入隐秘的,在那里我学到了如何安全的研究隐秘的历史。”

一边回忆着,约翰一边的向着埃德讲述着自身的故事,听着约翰的讲述,埃德微微的沉吟思索了半晌,随后又开口说道。

“所以……你在蒂维安,其实是有着自己的隐秘后台的咯?那个拂沙之手分社?”

“不,早就已经没有了,几年之前,狼血会的人在许多的地方进行他们所谓的‘赤献狩猎’,灭了一大批主‘杯’的中小型结社,甚至一些辅‘杯’的结社都因此而遭殃,蒂维安是被影响得比较严重的地区,拂沙之手因为传承的是辅‘杯’的身凭之途因而也被波及,我所在的蒂维安分社被全灭,我侥幸逃脱,只是一个学徒的我身上没有丰厚的‘杯’给那一群野兽享用,他们拿我也没有兴趣……”

约翰这样的向着埃德回应着说着,埃德在听了约翰的话语之后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面色稍微有些凝重的开口。

“狼血会…没想到他们的胃口居然能大成这样,辅‘杯’的也不放过啊……”埃德这样的喃语着,随后他在思索了一番之后又将目光重新的投向了约翰,接着继续开口的问道。

“那么……你之后有重新去联系其他的拂沙之手据点吗?”

“没,没有,我当时在蒂维安分社的地位并不算太高,并不清楚其他据点的情报,再加上我在见识过那群野兽的残暴之后心里就害怕了,害怕再度的碰见他们,所以就没有了想要再加入哪个结社的想法,以免再受到波及,在那之后我就一边在冠大教书一边独自的进行自己的研究,直到我遇上了理查德。”坐在床上,约翰向着埃德继续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而埃德则也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听着他的讲述。

“我和理查德……也就是巴莱特是在冠大的图书馆相遇的,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公爵,他经常在图书馆里面大量的查阅历史类的书籍,而我也习惯的喜欢呆着图书馆里面看书,好几次我们所要找的书内容都是相同的,我们因此也互相之间的认识并熟悉起来,后来甚至知道了对方都对隐秘的历史感兴趣,并不是普通的历史学者。

“自从与结社断开联系,我都是独自一人的进行研究,在遇到了理查德之后,我终于是再度的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我们因此也开始密切的交流各自的所见所闻,甚至共同的开展研究,我和理查德很快就成为了隐秘史研究合作人,到后来,他将自己一只在进行研究的重要课题告知于我,邀请我一起参与进来。”

“你们的课题…是风王之乱时期的隐秘史吧?”听着约翰的话语,埃德出口这样的说道,听着埃德的话语,约翰微微一怔,在看了埃德一眼之后继续的开口。

“是的,正是五百年前,那一段被教会与现王室隐匿的普里特历史,这原本是理查德在一直进行的研究,最后他将其分享给了我,我很感激他的无私,所以就全力以赴的帮助他,去年全年的时候,我们的经历几乎都围绕在这个课题之上,并取得了许多的成果。

“直到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理查德他没有如约的与我见面交流成果,我给他写信,并利用以前在图书馆交流期间沟通的方式给他留言,但是都没有获得任何的回应,直到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巴莱特公爵遇刺的消息,看到报纸上刊登的公爵照片与理查德一模一样……”

带着一丝伤感的情绪,约翰这样的开口向着埃德说道,埃德在听了他的话语之后也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接着开口。

“在看到研究伙伴被杀之后,你也意识到了危险?”

“是的……理查德的死,让我回想起了那些死在狼血会手上的昔日同伴,虽然我并不确定理查德死亡的具体原因是什么?究竟是谁想要害他?但是我依旧是感到了危机感,决定先出去避一下风头,所以我就主动申请了参加今天系里组织的游学活动,借着游学的名义,带着学生出去躲一圈,我想在外面躲个半年,回来之后就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是没有想到啊……”

摇了摇头,约翰语气低沉的说道,语气之间,似乎在感叹着命运的无常,而一旁的埃德则是在听完了约翰的话语之后略微的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接着说道。

“我们找到了你留在冠大图书馆里给巴莱特的留言。”

“啊?那字条居然被你们给找到了?真是的…当初走得太着急,居然把那玩意给忘了,在确认理查德死后,我应该把它回收的……”听着埃德的话语,约翰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的说道,身为一名学者远多过隐秘结社成员的他,在反侦察上的意识确实不高。

“呵…你应该庆幸你留有字条在那,否则的话今天你是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料,麦奇逊教授。”重新带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埃德向着约翰说道,随后他话锋一转的继续开口。

“我们在你的留言里面获知,你找到了什么‘神殿’,能够跟我仔细的谈谈这个吗?”

“神殿…那个啊……”听着埃德的话语,约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刚刚准备说出口,面色上就浮现出了一丝的为难,看到他的表现,埃德像是理解了什么有一般的继续说道。

“放心吧,我事前已经做了很强的识毒防护,你尽管说就是,玩意我坚持不住了,会叫停你的。”

“识毒防护?那么好吧……”听了埃德的话语,约翰默默的点头道,随后他似乎在整理了一下语句之后,又继续的开口。

“我所提到的神殿,是在风王之乱时期,由尊古派的盟主,‘黑崇王’杰弗里所下令寻找的神之眷所之一。在风王之乱期间,杰弗里王听从身边‘神使女巫’的建议,一边与圣制派进行着战争,一边在发动大量的人力,在全普里特的范围之内寻找曾经统治普里特的,夜空女皇的遗迹。

“杰弗里王相信,夜空女皇在遥远的过去因为对普里特上的人们感到失望,于是便抛起了这里的人们去到了远方,只要他能够重新的寻回夜空女皇的在普里特之上所有遗失的神殿圣所,并在其上举行忏悔仪式,那么便能够让夜空女皇回心转意,重新归来,为终于祂的战士给予祝福,赢得针对圣制派的战争,将来自海对岸的异神信仰驱逐出普里特三岛,成就不世伟业。”

第五百九十六章乱风

“黑崇王杰弗里……”

昏暗的房间之中,坐在一处房屋角落的埃德在听了约翰的话语之后不禁眉宇微皱,在微微的思索回想了一番之后回应着说道。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杰弗里在凡俗史之中,应该是叛王之首,与现今王室的先祖,筑城者爱德华三世的父亲,‘正继者’巴尔德里克在风王之乱里对垒,最终战败……”

“是的……按照表层历史的说法确实是这样,不过巴尔德里克在真正的历史可不是什么正继者,若真按照当时的法理顺位来算的话,他的正统可是不如杰弗里的。”听着埃德的话语,坐在床上的约翰也是接着缓缓的说道,听完了约翰的这番话,埃德的神色之间出现了一丝颇为意外的神色,随后开口道。

“巴尔德里克的正统性不如杰弗里?”

“没错,在德斯潘瑟的王脉谱系之中,巴尔德里克与杰弗里均不是主枝,只不过杰弗里离主枝更近一些,如果不是教会方便的干扰的话,他确实应该才是加冕称王的那一方。”

约翰这样的说着,随后他缓缓的望向天花板,一边思考着一边开始讲述着自己所知道的历史。

“风王之乱的起源,来源于哀风之变,在当时普里特的王城,索尔福斯顿之中,‘疯癫王’沃尔西奥夫在被自己的疯病困扰了多年之后,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自杀,普里特王位就此空缺,他的五个儿子在得到了拉尔夫的死讯之后星夜赶回索尔福斯顿。

“他们本应按照法理,共同的推举大王子霍华德为王,但谁知在加冕仪式上,霍华德被一杯毒酒毒死,其余四位王子互相指责是对方毒杀了霍华德,最终他们矛盾激化,分别带着自己的人互相攻伐厮杀,激战三日,燃起的战火将索尔福斯顿王城完全摧毁,最终四名王子全部都同归于尽,无一幸免,啸枪王朝灭绝,德斯潘瑟当时的正统主枝绝嗣。”

看着天花板,约翰回忆着自己说的研究喃语着说道,听着约翰的话语,埃德不禁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在思量之间缓缓的回答。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凡俗史上记载沃尔西奥夫死于狩猎事故……他的几个儿子分别按照顺序都继承过王位,但是都无后早夭,最终造成了绝嗣的场面,没有想到隐秘史里的情况食这样的……沃尔西奥夫居然死于疯病……”

“是啊……正是疯病,据说沃尔西奥曾经被疯病折磨了七年之久。每日浑浑噩噩,神志不清,不知所云,他的忽然自杀是整个哀风之变的导火索,而哀风之变也是后来风王之乱的开端。”约翰继续的说着,随后他将目光放回到了埃德的身上,然后接着说道。

“哀风之变后,普里特王城被毁,王位空缺,主要继承人都已死绝,全国各地的领主们,特别是那些有着德斯潘瑟血缘的旁支们在这一刻都活泛了起来,游轮上位之心,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立即的打起来,而是先进行了一场石桌会议,尝试以商讨的形式来推举新王,不过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彻底的服众,因而裁决新王的关键因素便汇聚到了普里特最大的外来力量,教会的身上。

“由于石桌会议并没有让普里特的领主们达成共识,教会便开始在这件事情之上有了话语权,原本的教会虽然在普里特境内有了不俗的影响力,但是还没有达到影响国王抉择的程度,但是在这一回,教会却看到了机会,积极的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干涉这件事情。

“最后,在第二次石桌会议之上,在普里特诸领主依然无法统一意见选出新国王之时,当时参会却在之前一直保持中立的大主教内斯托雷公开宣布,天上的主已经做了决定,让利斯戈公爵,巴尔德里克.布里奥纳为新的普里特王,这一宣读让与会的诸领主们大为骇然,并引发了广泛的不满。

“在此之前,教会在普里特的影响虽大,但是在王位传承这种重要的事情之上确是没有教会干涉过的案例的。教会所指定的巴尔德里克虽然也是一名的大领主,但是就其整体实力与继承法理性而言却并不是诸领主之中最高的,他比起其他领主的优势,就是他的领地里教会的影响力最大,辉光教化程度最高,最为被圣临山看中。而当时普里特上很多辉光教化并不高的地区对于教会是有一定排斥的。

“第二次石桌会议,各方之间非但没有解决矛盾,反而使矛盾更加的激化了,在会上几乎有半数的领主拒绝承认大主教内斯托雷的颁布的所谓‘神谕’,宣称三圣的是三圣,普里特的是普里特,然后愤然离场,让这场会议彻底以失败告终。

“巴尔德里克在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之后,直接接受了内斯托雷大主教的加冕,宣称自己为承蒙三圣神恩的普里特全境守护者,唯一的王。他的做法刺激了那些不承认他的领主,这些领主纷纷的在自己的领地称王,并共同的向巴尔德里克刀兵相向,史称风乱逆王们,风王之乱由此彻底爆发。”

约翰继续缓缓的说着,以平淡的语气描述着自己所研究的隐秘历史,而在一旁的埃德在听了之后则不禁也是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一边的说道。

“所以说……是教会方的介入,才导致了战争的爆发?”

“不……我认为教会的介入只不过是一记催化剂,促进了战争爆发的进度而已,诸领主之间当时的矛盾本质是难以调和的,战争是迟早的事情。但教会的介入虽然不是引发战争的主因,但是却也将这场战争的性质改变了。”

约翰回应着说着,随后他又休息了一小会儿,顿了小片刻之后继续的讲述说道。

“在风王之乱的初期,各大领主各自为战,但是他们都不是有着教会支持的巴尔德里克的对手,巴尔德里克在战场之上节节胜利,反对他的众领主们连吃败仗。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领主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位,杰弗里.埃雷勒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