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色杯奶茶
张三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反对。
武当既不属正一,也不属全真,自成一派。
再说了,所谓的戒律,不过是用来约束门下弟子的而已。
对于张三丰这位武当祖师来说,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吃肉。
谁能管他?
谁敢管他?
“酒保,切十斤牛肉,送一套碗筷,再搬两坛好酒过来!”
听得张三丰的话,乔峰看了一眼桌上,仅有一盘熟牛肉、一碗汤、一壶酒、一套碗筷。
遂大声吆喝跑堂的店小二,对其吩咐道。
“十斤牛肉?两坛好酒?”
店小二闻言,不禁咂舌。
一坛酒就有二十斤,两坛得四十斤了。
你们俩人,喝得完嘛?
“怎地,怕我付不起银子?”
乔峰双目一瞪,自有一股威势迸发而出。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
那小二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后,立马跑了下去。
“敢问道长方才所使的轻功,可有何名目?”
店小二走后,乔峰话锋一转,向张三丰问道。
他这一生,就好两样东西,一是武功,二是美酒。
对于张三丰方才所使的轻功,乔峰可是极为好奇。
虽然不一定要学到手,但若能了解一二,也是极好的。
“老道没有施展轻功!”
张三丰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
这只是金丹境强者的身体本能而已。
修为达到六阶之后,便可飞天遁地,御空飞行,辟谷不食,餐风饮露。
若不是怕吓到了乔峰,方才张三丰也懒得在空中走几步作样子了,直接就飞上来了。
所以,真要问他方才所使的那是什么名堂,张三丰还真说不上来。
难道老道直接说,这是飞行之术?
“这...是乔某鲁莽了!”
乔峰一听,以为是涉及到门派的秘传,自是大为羞愧,不好再问下去。
要知道,武林门派之间,各有各的规矩。
乱打听人家的武功,可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此时,听得张三丰拒绝似的话,乔峰当即便醒悟过来。
好在这时,小二搬来了酒坛,端来了牛肉,送上了碗筷。
两人便不再多说,专心的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肉过五味,乔峰不时说上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个大汉走了上来。
前面一人似是瘸了一条腿,拄着一根拐杖,却仍然行走迅速。
另一个是个老者,愁眉苦脸,好似别人欠了他好多钱不还一般。
两人直接向这边走来,看到坐在桌边和乔峰一起喝酒的张三丰,明显愣了一下。
这道人是谁?
两人心中同时生出疑问。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两人走到乔峰跟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一礼。
出门在外,两人没有揭露乔峰的身份,张三丰乐得当成不知道,当作没看到两人,慢条厮理的喝着酒。
那瘸腿汉子低声在乔峰耳边说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闻言,皱了皱眉,低声回道:“对方未免急促了些!”
另一名老者走上前,说道:“本来跟对方约定于三日之后,但他们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狂言,说咱们若是不敢赴约,明日也不用去了!”
乔峰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邻座的张三丰,沉吟道:“你传令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集,咱们先到,等待对方前来赴约!”
“是!”
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了楼去。
他们三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除了张三丰之外,楼上其他的酒客都没有听到。
“道长,想必你也听到了!实不相瞒,我是丐帮帮主乔峰!”
决定了,摊牌了。
这位道长功夫高深,气质淡然,绝对是一位隐修高人。
能够结识一位这样的高人,乔峰觉得,如果再隐瞒身份,就太没有礼貌了。
“老道早就知道了啊!”
张三丰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夹起一片卤牛肉放入嘴中,应道。
“呃,也对,道长一看就是高人,会神机妙算也正常!”
乔峰神色一滞,随后,恍然说道。
道门中人嘛,神神叨叨的,说不定真的有神机妙算之类的本事呢。
“得你款待,这块玉佩你收着,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捏碎它,老道可以出手帮你一次!”
抹了抹嘴巴,张三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说完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
天龙世界。
初来乍到,便被乔峰邀请,吃了一顿卤牛肉,喝了一通酒。
张三丰想及此人的身势,想了想,便留下一块玉佩。
随后扬长而去。
对于之后的剧情,他并不清楚,否则,怎么也不会错过杏子林之战。
下了松鹤楼之后,张三丰信步游走,出了无锡城之后,向着擂鼓山走去。
对于近在咫尺的姑苏慕容家、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他直接视而不见。
些许凡人武功,虽然称得上是天下绝顶,但张三丰又岂会放在眼里?
无锡是江苏的城市,而擂鼓山却是在河南,两者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数百公里。
虽说想去看一看那位同道,张三丰却并不赶时间,走走停停,观景看花,好不自在。
半个月后,终于来到了擂鼓山地界。
眼前是一座巍峨青山,高处被云雾笼罩,尽显一股飘渺出尘之意。
山脚下,一条崎岖小道蜿蜒而上,直通山腰。
山色青青,秀美如画。
“无崖子倒是会挑地方!”
张三丰负手而立,眺望着山上的景色。
在他的眼中,这片区域三面环山,周围山脉中的天地灵气尽数聚拢而来,形成一个天然的阵势。
无论是武者还是普通人,住在这里,都可以改善体质,受益无穷。
“呵呵!”
想到无崖子年轻时候的经历,张三丰摇了摇头,缓步走上石阶。
一路所见,环境优美静谧,气候宜人宜居。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一会儿,走到了石阶的尽头。
这里是擂鼓山的山腰处,被人掏出了一处平地。
只见得,平地上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侧是一条小涧,旁边用竹子搭就着一个凉亭。
凉亭极具巧思,精雅至极,竹即是亭,亭就是竹。
一眼看去,竟然令人分不出到底是竹林还是凉亭。
凉亭中,一位老者独坐,似是在对弈,但他的对面并没有坐人。
其身后,站着两名仆从,躬身候立着。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两名仆从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上得山来的张三丰。
“呃呃呃!”
两个仆从奔出凉亭,指手划脚,打着手语,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我来找无崖子!”
张三丰脚步不停,继续向着深处行去,那里有一个山谷,而他要找的无崖子就躲在那里。
“站住!阁下意欲何为?”
看得张三丰的动作,在凉亭中独自对弈的苏星河再也坐不住了。
他奔了出来,挡在张三丰的面前,厉声喝问道。
不仅如此,那两名仆从也从后面包抄了过来,呈三人合围之势,把张三丰围在中间。
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节奏。
“小朋友,不要这么急燥,老道来看看你师父!”
张三丰轻轻一指,将三人定住,淡淡地说道。
对于已经一百多岁的他来说,无论是苏星河还是无崖子,都只能算是小孩子。
无论是苏星河,还是那两名仆从的身份,对于张三丰来说都没有任何秘密。
昔年,无崖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收徒必要选相貌英俊之人。
苏星河因为相貌堂堂,就成了大弟子。
而丁春秋稍差了一筹,就成了老二。
起初,苏星河和丁春秋学的是一样的东西,武功和文道六艺。
但后来,苏星河明显对武功没太大兴趣,便专心学了弹琴音韵之学。
若是他一心弹琴便也罢了,习武之人,哪个没有一两门拿得出手的副业呢?
不仅可以陶冶情操,还可以舒缓心情,端得是美滋滋。
哪想到,这苏星河也不知是不是被无崖子传染了。
他见师父无崖子不仅武功高强,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易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便想着,师父能学得好,我这做徒弟的也不赖。
于是,他学了一门弹琴之后,又去学了对弈,再学书法,又学绘画,又学医术。
渐渐的,各大副业成了行业顶尖,却把武功给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