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殿|尘
“算是这样吧，如果“使徒十字”的效果跟文献上一样，也不全都是坏事，进入到这城市的正教教徒，在赌博时即使遇到重大输赢也会连续赢钱，就算建筑物被炸弹轰掉也不会受一丁点伤，这才是不自然，再加上……”
史提尔讽刺的撇了撇嘴角。
““使徒十字”也会救助除了正教教徒徒以外的人，正教徒如果在赌博中持续赢钱，当然也会有人输钱。”
“但是“使徒十字”会营造出输了真好的状况，就算炸弹也一样，就算建筑物因为爆炸而炸毁，也不会有人受到致命伤害，会营造出大家没事真好的幸福状况。”
听到这句话，洛尘立刻接话道。
“正教不可能会这么好心，这其中必然隐藏着其他缘由。”
史提尔点了点头。
“没错。”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闲人驱散”范围之外的街道走去。
“如果一开始不架设“使徒十字”这种东西，根本就不会有人在赌博中输钱，也不会设置以正教徒为目标的炸弹。乍看之下大家都过得很幸福，但实际上“使徒十字”给周围的人带来极大的负荷，而且是在看不到的情况下。”
实际上在十字教的历史中，像这样幸福的“偷换”出乎意外频繁地进行。
例如圣马丁，这家伙有个很有趣的故事。
那是他为了十字教的传教，曾经破坏异教徒的古代神殿，还打算砍掉神木时的故事。
不想成为十字教徒的异教徒农民们抵抗到最后说：“如果真的有神守护你，你就接住我们砍掉的神木，如果你真的受到神的庇佑，应该就不会死”。
听到这句话的圣马丁，对着朝他倒下的神木，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结果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神木竟然往反方向倒下，差点就压扁了异教徒的农民们。农民们感动真的有主的神迹，于是收成信仰十字教……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用不可思议的能力让神木倒向农民的人，明明就是圣马丁本人啊，他大可以让神木倒在更安全的地方。”
史提尔一脸不屑的说道。
“反正结果就是，往反方向倒的神木并没有杀掉异教徒，因为这就是主所赋予的慈悲，获得改宗机会的农民们大家都很幸福。”
“无论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他们原先的历史跟传统、精神文化无疑整个都被消除掉了。”
这样的确能够给予幸福。
但那不是“因为发生某件事的幸福”，而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感到幸福”。
这个手法在心理学上，已经认定有某种程度的效果。首先，实现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要求a，当对方哀求做不到的时候再提出原来的要求b.. ......
这么一来，比起一开始就提出要求b，要求会比较容易达成。就像跟a比起来b好得多，真是太幸运了。
只要依照特定的顺序，操作负面跟负面的天平，就可以降低幸福的相对值。
史提尔上下晃动嘴里的香烟继续说道。
““使徒十字”就是利用这种神话上的心理效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朝着对正教有利的方向进行，被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的周遭人们，不知为什么就会接受……
这对正教而言，无疑是最舒适愉快的“圣地”吧？”洛尘点了点头。
“那欧莉安娜她们具体上是要进行什么？”
“这个世界如果分成两部分的话，可以分为科学势力与魔法势力，现在刚好是维持在平衡的状态。”史提尔简单的回答道。
“其中，科学势力的领导者就是学园都市，如果这个学园都市全面归于正教庇护之下，你想这个世界的平衡会变得如何？”
洛尘接话道。
“占了世界一部分的科学势力，如果成为魔法势力底下的某个组织，凭着世界一般的科学势力加上魔法中自己的组织力，的确可以掌握世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势力。接着只要靠多数 决议的简单道理，就可以更大范围的行使在世界的权利。”
如果被科学与魔法两面夹击，只属于但一方面世界的组织或机关，是无法对抗的。
世界的权力平衡，会完全集中在正教那一端。
正教完全不用考虑具体要怎么做才能将学园都市纳入掌中，只要将“使徒十字”安插到学园都市，之后学园都市就会完全采取对正教有利的行动。
“也因此，欧莉安娜她们的交易，并不是“刺突杭剑”或者“使徒十字”的灵装单品交易，而是有利于正教支配的“学园都市”，以及世界的支配权。”
史提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里的香烟因为吸入了氧气，燃起了橘色的光。.
第557章
乍看之下可以感受到厚实石头重量的这项道具，即使经过了一千八百年以上的时间，仍旧保有如新品般，仿佛放进塑模制作般完整的形状。
虽说这是大理石制的物品，在悠长的岁月中历经人手的触碰，内侧仍然略为削减。
这样完好的保存并非来自灵装的防护效果，单纯是因为历史上完全没有公开的背景。
她用两手重新抓好有如深闺大小姐般白皙无伤的十字架，然后慢慢地拿起一丝不挂的十字架。
石块特有的重量，从手臂传达到背部、腰部、脚。她毫不犹豫将十字架一口气用力挥下。巨大的重量加上加速度，以及尖锐的前端。
条件兼备的“使徒十字”，毫无抵抗地贯穿柏油路，深深地插在学园都市的大地上。
“将天空变换为屋顶，在此地建筑安住之所，请赐予我圣十二使徒之庇护。”
让“使徒十字”固定的这段咒文，跟她平常说话的语调大不26相同。插在柏油路面的十字架，自己动了起来。
彷佛在泥地中倾倒一般，慢慢地调整角度。她看着天空。
虽然还没完全转变成夜晚，但是第一颗星星已经开始闪烁。
“接下来呢……”
以为魔法师站在广大的实验机场跑道上。在这个一般人禁止进入的区域，看起来就像用柏油固定的草原般。平坦的灰色地面，持续到地平线的彼端。
“我这边已经完成准备了，再过几十分钟，世界就会改变吧。”
“她们妄图掌控世界。”
史提尔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在旁边一起走动着的洛尘看着愈发接近的终点站，出声道。
“我们到了。”
这里，是不太熟悉的景色。
“听宽阔的嘛。”
一走出终点站，便能够看到跟外国牧场一般，略带圆形的地平线。
但是这条地平线并非牧草的绿色，而是柏油路与水泥的黑与灰色。
巨大地区里有大半是跑到跟人造卫星的发射场，高高的围墙纵横无尽地区，隔着无垠的场地。
管制塔以及实验设施等建筑物相当大，几乎是学校体育馆的好几倍大。
然而，周围滑行道的尺寸却是千差万别，感觉上好像是突然被放在那里。
根本的缩尺差太多了。史提尔看着终点站正面的巴士停车站。
“……说这里是机密地区，但还是有巴士到一般机场，巴士还是由司机驾驶，这应该是为了监视产业间谍中途下车。”
飞机的爆音遮盖了史提尔的说话声。
洛尘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那是三架并列飞行的小型飞机，此刻正缓缓地迂回在天空之中。
“这里警备的基本是天空，这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因为警备范围太广了。”
的确，到地平线尽头为止，如果完全都由人来巡逻未免太困难了。
而且这里全都是跑道，没有什么阴影可以躲避，无法躲避来自空中的视线。
史提尔看到洛尘还在眺望着周围的景色，不由得开口问道。
“看什么呢？就这种景色，以后要看的话还不有的是机会？”洛尘轻轻摇了摇头。
“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多看几眼，留在脑海里，也免得到时候忘了。”
“什么意思……？”
史提尔对于洛尘这句话中的涵义完全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意思，只是无聊的感慨罢了，我们先去找“使徒十字”交易的地点吧。”
“明白了。”
两人朝着机场的最前方徒步前进，而此时此刻的天空，也已经逐渐快被夜幕笼罩。
想必要不了多久，世界就会陷入黑夜当中。在洛尘与史提尔越过了长长的跑道之后，最先看到的，便是一名身穿白色修道服的女人。
“就是她，正教中的异类“告解的星期二”的传教士！”
这时，那名修女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毫无惧色，事实上，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欧莉安娜已经被洛尘击晕过去的事情。
不过，没拦住洛尘等人，这一点，丽多薇雅还是猜得到的。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对方找上来。
“欧莉安娜从一开始，就只是故意用来让我们的意识集中在街上的陷阱，对吧？”洛尘微笑道。
“……”
丽多薇雅沉默了几秒，那种俏丽的脸颊略微抬起，认真的盯着洛尘看了好一会儿。
“你说的没错，她的任务，就是本件相关人员及迎击战力的调查，还有将全员的注意力引导到错误方向。”
“如果她有心躲藏，大可使用“驱除闲人”或截断气息的术式，但是没有饵就钓不到鱼，所以她才一直故意出现。”
修女的声音持续说道。
““使徒十字”的使用很花时间，重点所在的天文台又是固定的，最担心的问题，是被你们那边的迎击主要成员事前知道所有的气天文台。”
丽多薇雅·罗伦婕蒂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对我们而言，如何防止这件事成为焦点，所以欧莉安娜才会故意在学园都市内部，做出有所意图的动作，让你们这些迎击主要成员全部将焦点放在城市内部。”
““使徒十字”由我持有，我在时间到来前一直在学园都市外部的饭店等候时机，实际上是将十字架竖在城外，本来计划虽谈不上天衣无缝，但以欧莉安娜的实力，应该是能够拖延住时间的才对……”
她话中有些许疑问。
“她的实力在魔法师当中的确算得上是翘楚，但可惜找错了对手。”
史提尔说着的同时，看了洛尘一眼，继续用挑衅的语气问道：“你倒是显得很平淡嘛，难道计划还有后续？”
丽多薇雅的声音又一次的传了出来。
“我要欧莉安娜尽量不要使用“驱除闲人”跟“截断气息”，最初的“表里的骚静”被破坏时，是作战行动前的准备阶段。”
“看到你们过来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慌了一下，欧莉安娜没能拦住你们，应该是计划失败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输了。”.
第558章
丽多薇雅高傲的抬起脸，明明身高比洛尘要矮上许多，却硬是表现出了居高临下的态度。
“来了。”
洛尘突然吐出这两个字，令得丽多薇雅表情一愣，下意识问道。
“什么——”
丽多薇雅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的方向便传来“咚！”的声响。
地面发出强烈的光芒，夜晚的黑暗被一口气消除。
那是学园都市到处装饰的电灯泡、霓虹灯、雷射灯、焦点灯等，其它所有电灯放出的光芒。
第二十三学区虽然跟大霸星祭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一般用的国际机场附近，像是圣诞树装饰灯般的灯列也开始闪烁。
远方传来节奏轻快的音乐，聚集许多电子音的曲调，听起来就像儿童主题乐园里的背景音乐。
“现在刚好是下午六点三十分。”洛尘微笑道。
丽多薇雅的脸上终于在此刻出现了惊慌的神色，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洛尘。
“你不知道吗？夜间游行开始的时间。”
“什么……”
光的漩涡覆盖整个学园都市。
待一回过神来，原本闪烁的夜空星星，被地面上的闪光一照，完全消失无踪了。
就像大都会中因为光害无法看到太多星星一样，光线较微弱的星光，全部融入强烈的光线中。
“位于学园都市外部，而且能将学园都市收入有效射程圈的地点中，最远的场所位于一千七百公尺远。如果是那样的距离，照亮学园都市这样莫大的光量，应该可以掩盖过整片星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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