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有什么问题吗？”
布洛妮娅猛然转身，看到是芽衣姐姐后松了一口气。
“芽衣姐姐？”
“在和舰长交流感情？”
芽衣似乎有些难为情，问道：“感觉怎么样？进行的还顺利吗？”
布洛妮娅眨着眼睛，露出思索的神情。
“交流的时候，有种很舒服很从容的感觉，和爱莉希雅战斗时不一样，布洛妮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觉得，从前的自己非常浅薄。”
确实浅薄。
恋爱的过程确实近似战争，或者说本质就是战争，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芽衣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虽然道理是相同的，但战争所追求的，永远都是某种战略目的，一种政治诉求，这点也和恋爱类似。
任何在盲目扩大中的战争之火，都会在急速蔓延之后撞上那堵南墙。
再精明的战术大师，也无法阻止火焰的破灭。
军事上通常形容其为“战争泥潭”，一旦陷进去便拔不出来。
第152章：舰长，掌控一切！
很好。
布洛妮娅已经明白了。
这样一来，她就成为一个合格的新娘了，其他人，包括观星和爱莉希雅，都还在苦海中挣扎。
“我刚才好像看到舰长了，他好像是去舰长室？”
芽衣问道。
重新注入自信的舰长，加上在赛博朋克的天穹市玩了一圈，姿态不可谓不嚣张，芽衣感到很好奇，舰长将去往何方？做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
“舰长说要去食堂。”
布洛妮娅的回答，令芽衣感到了无比惊讶。
他想要获取主动权吗？
但是最初的餐巾，已经被拿起来了，现在的主基调就是战斗，在休伯利安，不战斗的话就无法生存。
芽衣摇了摇头，微笑。
是她想错了，事实上，所谓【最初的餐巾】，其实一直都在舰长的手中。
所谓餐巾，其实是权威的比喻，在一张圆形餐桌上，餐巾纸的数量是有限的，最初的人拿起左边的，其他人就只能顺着拿起左边的餐巾纸，最初的人拿起右边的，其他人就只能拿起右边的餐巾纸。
芽衣平静地侧耳聆听。
微不可察的电磁波，带来了陆鸣的喃喃自语。
“反正人类就跟鸽群一样，只要有一只往右飞，其余鸽子就会跟着往右飞。但我要更加装腔作势的踩在这团鸽群上面，彻彻底底的支配她们。”
可真是傲慢又强欲呢，居然想要彻底的支配，不过，这才像样嘛。
舰长终于意识到，自己手中握着怎样的权力了。
但又可能有些独裁强权了，芽衣也不希望舰长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成为令人捧腹的独夫民贼。
不过，舰长也不会是那样的人。
布洛妮娅看到了，芽衣姐姐洋溢着笑容，平静地跟在陆鸣身后，也朝着食堂走去。
她像是要去参加一场盛宴。
布洛妮娅一时间竟有些痴呆，不是第一时间逃离那片令人胆寒的战场，而是主动靠近，芽衣姐姐难道是一心求死吗？
亦或是……
布洛妮娅又眨了眨眼，铁灰色的瞳孔中泛着恍然大悟的光芒。
芽衣姐姐太过善良，大概根本没有留意到到休伯利安上发生的种种变化吧？
在她的眼中，休伯利安的大家肯定还是和睦友爱，姐友妹恭的欢乐大家庭，根本没有发生任何战斗吧。
一时间，她竟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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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大门缓缓打开。
正在召开的会议，宛如被泼了一盆凉水，被硬生生停住。
来人竟是舰长。
陆鸣平静地打了个响指，抬起了帽子，向与会人员示意，走到了会议的主座。
不能逃跑。
大家的目光都尽数汇聚在陆鸣身上，和他想的一样。
由于某种先天性因素，只要他在地方，就是休伯利安的中心，他是鸽群的首领，只要指向一个方向，鸽群就会朝那儿飞去。
这很危险，陆鸣有被分尸的风险，但只要大胆而小心，就能如入无人之境。
“各位在聊什么呢？”
他平静地坐下：“让我也听一听呗。”
“你终于敢出来了。”
观星羽扇轻摇。
从这里开始，观星就犯了第一个错误，等候的时间太长，战争烈度太强，再玲珑的心思，也会有三分火气。
“我也是有工作的。”
陆鸣平静，微笑。
“我的工作就是领导你们，观测世界，处理危机，然后……主要是一些人事关系。”
陆鸣说起了自己在船上的工作，十分琐碎，十分细致，语气也抑扬顿挫，他在进来之前就端起了一杯白开水，可见是有备而来。
他当领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些细致的地方，令人感动的地方，见微知著，真正在休伯利安上生活和工作过的女武神，都感同身受。
“太奇怪了。”
“遥想当年，本舰长所到之处，女武神无不竭诚欢迎，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短短数月时间，这里竟至于一变，成为我的葬身之地吗？”
“你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在于，战争打响了，但这时候要在讲桌上夺得声势，就不能提自己的问题。
“我看到了内耗，内耗，放眼望去全是内耗。”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他站起来，情绪饱满地敲打桌面，就在此刻，芽衣悄悄走了进来，听到了演讲的末尾。
“难道我平时给你们的爱，还不够多吗？”
哇哦。
这发言，就不怕被刀吗？
芽衣诧异地想，高烈度战争，和布洛妮娅的游戏开发，乃至于爱莉希雅的撩人骚话，似乎养大了一只惊人的怪物啊。
“哦~”
陆鸣坐下来，观星显然没见过这阵势，露出了【有变||态，但我不说是谁】的表情，说道：
“我发现，休伯利安上有个变||态。”
“是吗？”
陆鸣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快躲到我怀里来。”
得。
这下芽衣可以确定，舰长绝对不会被柴刀了。
所谓的成长，是超越过去自己，锻造出一个【新我】过程，就像替身使者在死亡的绝境之前，精神力足够强大的情况下，替身会发生生命层次的改变，能力也会变得截然不同。
比如之前只会爆炸，一进化，就拥有了回溯时间的能力。
“观星小姐，希望你注意到，我的记忆出现了差错，我希望你能给我更多的帮助，而不是开这种玩笑。”
陆鸣一转严肃。
“现在，我们正面临着一个可怕敌人。”
“过去的我。”
陆鸣掏出了一张海报，贴在白板上，那是阴森漆黑的机器人，戴着兜帽，双眼部位闪着红光。
“蛇，正在从过去的阴影中爬出。”
“在这里，我要坦白一件事，三年，也就是一千多天之前，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在这艘休伯利安上了，无比自然地做着舰长的工作，仔细想来，我那时应该是失忆了，这艘船的大部分女武神班底，也是在那时候建立起来的。”
“换句话说，我只有三年的记忆，但我有过去，这就是我的过去。”
陆鸣拍了拍白板上的蛇。
“观星小姐，也是我的过去。”
第153章：休伯利安最自由的女人
“观星小姐，你可以说一说，过去的舰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丽塔平静地问道。
其实在观星和爱莉希雅的斗争逐渐白热化的时候，船上的德丽莎有两个的事情就瞒不住了，除了那些不问世事的隐身船员，谁不会每天看同事资料啊？
只是装糊涂而已。
丽塔很【聪明】。
总不能明着说“我因为愚蠢而叛变了德丽莎同一阵线联盟，我本人却毫不知情”吧？
舰长的发言来的恰如其分，像是当头棒喝，丽塔也十分顺畅地说出了观星小姐，好像她不是被耍的团团转，而是最开始就理解一切，在下一盘大棋。
其他女武神也纷纷附和，德丽莎·观星联盟一下子作鸟兽散了。
观星生气吗？
正相反，她十分的惊喜，甚至有种喜不自胜的感觉。
自己看上的男人，总算用了疑似兵法的手段，这感觉是多么熟悉啊？
恰如当年一样。
虽然丢掉了记忆，但摆渡人还是那个摆渡人，还是那个刺客先生，经过几句提点，就能够跟上自己的思维，意气风发的谋士。
“你的过去……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呢。”
她轻摇羽扇。
她的语气很轻，很柔和。
芽衣留意到了这种情况，旋即恍然大悟，理解了观星的真正想法。
原来，她作乱后宫，就是想见识舰长的手段，她乐于见到这种转变。从骨子里，观星渴望一个对等的，意气风发的对象，而不是一个怂蛋。
当看到爱莉希雅如此肆无忌惮的时候，观星一定在感慨，【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吧。
包括刚才的推诿，一个小小的玩笑，让观星见识到了舰长骨子里的【强】，也是如此的令她欣喜，她轻摇晃羽扇，没有在意身边的棋子。
观星一副追忆似水流年的神情，像是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什么不同，一直是这么气度逼人，一直都这么……讨我喜欢。”
观星长出一口气，用平静而简短的语气讲完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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