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磷羽
如果凝光不肯就吹吹枕边风，说服她。
……
玉京台。
“你们两个大忙人竟有闲工夫，来找我这个糟老婆子喝茶了，真是难得。”
萍姥姥看着对面的钟璃和若陀，笑得十分和蔼：
“历经千年，我们这些老朋友，竟能如今日这般相聚，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惜，有些故人终究是逝去了。”化身大姐姐形象的钟璃叹道。
比如他的弟子，移霄导天真君。这位仙人为了保护百姓，命人砍下自己引以为豪的鹿角支撑即将倒塌的天衡山，然后和魔神激战，力竭而死。
他其实是死了两次，一次是失去鹿角，流血而死，传说他的血液流淌，变成了碧水河。
化羽替死发动，他又满状态复活了过来。这时他本可以撤退，他已经牺牲过一次，没人能说什么。
但移霄导天真君还是义无反顾地与魔神争斗，直到生命第二次耗尽。
若陀只是疯了，炉灶之魔神是散尽力量，知性大减，化为了锅巴。还有很多或好或坏的魔神，他们很难彻底死去，随着方宁的成长，持有化羽的魔神会再一次站到这个舞台上。
但很多仙人并没有这样的力量，他们确是死去了。
“听甘雨说，今年的海灯节，总务司决定建造一个巨大的霄灯，纪念移霄。我想，只要故事还在流传，他就依旧活在璃月，活在人们心里。”萍姥姥道。
一旁的若陀默默听着，拿出一串烤吃虎鱼啃了起来。
总有一些牺牲会被遗忘。想来当事人也不会在乎身后名，但总归是令人难受。
“不说这些了，这次我来，是想请你出手，看一看方宁的姻缘。”钟璃道。
最近她也有在算方宁的红线，但越算越乱。
术业有专攻，论算姻缘，她并不如眼前这位“歌尘浪市真君”。
而且自己不能看到自己的红线，这也是一方面原因。
“我倒是可以算，但在这之前，我要问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萍姥姥眼带笑意，看了看眼前的岩王帝姬：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这具女性化身了。难不成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钟璃沉默。
现在是和平年代，这群仙人每天除了喝茶聊天，就没什么事情可干，热衷于找乐子调剂生活。
即使是和蔼的萍姥姥，也热衷于当个拱火乐子人。
“你磨损的程度，在七神中是最低。这除了你本身的坚韧，也有方宁的因素在吧？”
“现在优势在你，不趁早做点什么，其他神明恐怕不会坐以待毙。比如……稻妻那位。”
“此时我自有决断。”钟璃还是摇摇头。
凝光一直想要把方宁关起来当御宅神兽，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方宁坐镇璃月，璃月便风调雨顺，灾祸不显，仙人们磨损的程度相比其它国家也轻微不少。
但岩神是最古老的神明，磨损太过严重，普通的方法并不管用。
帝姬知道萍姥姥的意思。
萍姥姥知道帝姬知道她的意思。
但果然，和自己视作儿子兼宠物的人做这种事情……不是很能接受。
若陀正在吃烤吃虎鱼。
大家都是装糊涂的高手。
……
翌日。
方宁决定去蒙德，找一下迭卡拉庇安。
【图：怪耶】
第61章 炼金术师们
雷电将军，当年魔神战争的胜者之一，有着无上的武力。
只是一刀，便劈开整座岛屿，造就了至今充斥着雷祸的“无想刃狭间”。
想要解救稻妻的危局，恐怕终究是要和雷电将军打一场。
为了避免和奥罗巴斯一样丢人，方宁需要获取力量。
因此，他需要去找一趟姐姐迭卡拉庇安。
这次不需要跟随商队，方宁选择了最短的路线，直接飞越龙脊雪山。
越接近山顶，暴风雪便越发狂躁，就像在接近一头发疯的雪中巨兽一般。
铁砂一般坚硬的冰粒在疾风的裹挟下附上了高速，就像带着巨大动能的子弹，持续不断地撞击着方宁的翅膀，发出金铁交击的鸣声。
穿过雪暴，方宁看到有着明显天空岛风格，通体碧蓝色的石柱。石柱崩裂为三，上面有着干涸的鲜血。
“这好像是我的血……”
方宁在石柱前沉默良久，直到被风雪掩埋成了一个雪雕。
天空岛引导当年的雪国人走向繁荣，然后又降下这根寒天之钉，想要镇死他们。
雪国人是幸运的，他们距离蒙德很近，当时的方宁还居住在高塔上，听到绝望的请求，就赶了过来。雪国人的后代如今还在提瓦特各地繁衍生息。
但方宁不可能拯救所有的古国。
他想起了曾经听钟离说的一些话。
七国、七神本身就是天空岛的试验品，古时候的占地面积都不大，直到某个时间，七国同时开始扩张。
扩张的七国并没有遇到敌人，只见到了满地的遗迹，似乎有人为七国清扫了大地一般。
“我需要知道天空岛的真相。这应该就在女士的那片羽毛里。”方宁下定决心。
上次他就是在雪山触碰了女士的红色羽毛，然后被疑似冰神的存在亲了一口，留下了印记。
目前那个印记依然存在，但好像只有特定的人能看见，也没有什么别的影响。
如果能找回五百年前关键时期的记忆，方宁觉得被多亲几口也可以接受。
抖了抖身上的雪，方宁振翅，从山顶飞下。这时一个奇怪的组合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阿贝多？”
雪国芬德尼尔曾为龙脊雪山修建了四通八达的石阶，在一处石阶旁的空地上，阿贝多正专心为眼前的“模特”画着素描。
眼睛少女砂糖是阿贝多炼金术上的学生，她穿着吊带黑丝和小裙子，站在阿贝多身后，研究着刚从雪堆里刨出来的未知生物腿骨，对环境的寒冷恍若未觉。
她站在阿贝多的左后方。
阿贝多的右后方，则是蒙德最强战力可莉。这只红色团子正抱着一个超大号蹦蹦炸弹坐在雪地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阿贝多的模特则是丘丘王乌库和他的动物朋友们，乌库坐在地上，鸽子、团雀等停在他身上，几只雪貂则站在他身前。
“我要向你道歉，乌库。我明知道你是和我一样的人，但看见你的一瞬间，还是觉得你是一个怪物……”
说着，阿贝多叹了一口气。
在来蒙德之前，坎瑞亚是他和老师莱茵名义上的故国，研究课题之余偶尔会回去一趟，也和人类形态的乌库见过几面。
现在这位老者变成了一只丘丘王。
乌库只是沉默，看着手里的锤头和凿子。
阿贝多发现乌库时，他正用这两样不知道哪里来的工具凿着石壁，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似乎想要记录什么。
阿贝多这次来雪山，是为了寻找到这里“大冒险”的可莉。找到这个捣蛋鬼，带她回家的路上，阿贝多认出了乌库，一时有些感慨，起了画一幅画的念头。
“不要动，乌库。等画完这幅画，我会给你全新的锤头和凿子作为谢礼。你的食物够吃吗？要不要下次给你带一些烤肉来……”
遇到故人，阿贝多变得有些唠叨。这时一边的砂糖问道：“阿贝多老师，这位……乌库先生，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是的，以前他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
大概吧。
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人，一个人造人，一个十几岁的健康兽耳眼镜娘，即使乌库还是人类时，应该也完全不一样。
一向严谨的阿贝多决定忽视这点小错误。
“阿贝多老师，你的炼金术，应该可以把乌库先生变回原样吧？”砂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的研究方向偏向于“改造生命”，目前主要是培育一些农作物，比如三倍产蜜量的甜甜花、五倍大小的冰骗骗花之类的。
但对这种人体改造，砂糖也有浓厚的兴趣，但还没做过。
她是一个狂热的骨骼收集者，某段时间曾因为这个爱好被蒙德居民恐惧，甚至用来吓唬小孩子。
“可以，但我不能这样做。”阿贝多摇摇头。
“为什么？乌库先生不是阿贝多老师的朋友吗？”砂糖不能理解。
“这是令我很遗憾的一个知识，但我想砂糖你也应该熟记这一点。”
阿贝多摇摇头道：“知识、历史或者实验，总是会受到某种东西的制约。比如金钱，法律，道德，强权，或者某个大人物的好恶。”
“现在你的研究百无禁忌，如果砂糖你将来能达到我目前的学术水平，你就会有种戴着镣铐跳舞的感觉。”
“那时你也会感到害怕，害怕吃着黄油煎鱼做着实验，突然一个钉子从几万米的高空落到你的头顶，或者一个崩…大炸弹把你炸的粉身碎骨。”
“我不怕。”
砂糖看了看可莉怀里的大号蹦蹦炸弹，坚定地说。
“你死了，我和蒂玛乌斯会伤心。我死了，你和可莉，艾莉丝阿姨，也会伤心……大概我的老师也会。无论怕不怕，爱惜生命总是好事。”
一边闲聊着可能会让第二根寒天之钉降下的内容，一边画着素描。
眼前丘丘王和动物和谐相处的画面，让他兴趣盎然，决定事无巨细地画下来。
能让乌库变回人类的，大概只有那位先生吧。
虽然是会帮人实现愿望的热心肠，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
阿贝多这样想着，忽然看见一只沾着雪花的大号团雀悠悠飞来，落到丘丘王乌库的头顶上。
【图：重点是jio】
第62章 方先生 硬！
大号团雀飞到了丘丘王乌库的头顶，完美融入了环境。
乌库瞬间安静得像是一座雕塑，小心翼翼地顶着大号团雀，一动不动。
周围的小号团雀产生了些许好奇心，飞上去和这个大胖子交流起来。
“这是……”
阿贝多停下了画笔。
“飞来了奇怪的胖鸟！”可莉用小手指着大号团雀叫道。
“阿贝多老师，需要把这只鸟赶走吗？”
砂糖以为那只很大的团雀扰乱了阿贝多画画的思路，出声问道。
但她心里想的并不是把它赶走，而是逮住研究一下这只鸟为什么能长这么胖。
砂糖对长得很大的生物总是很感兴趣。
“胖鸟和嘟嘟可一样可爱，可莉想把它带回家养起来！”
红色团子可莉也说道，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大号团雀，有些蠢蠢欲动。
一滴冷汗从阿贝多额头滴下，还没落到地面，便被冻成了一颗冰粒。
“不，虽然我也很想研究一下，但很遗憾，这只不能养，也不能解剖，更不能吃。”
阿贝多有些无奈地说，然后转头，看向正歪着头和团雀进行鸽语交流的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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