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磷羽
这是被深渊侵蚀的‘永恒’。
……
……
梦境破碎。
方宁睁开眼睛，看到少女满是担忧的俏脸。
“方叔叔，你没事吧？怎么忽然晕过去了？”烟绯有些担心地问道。
难道是每天晚上被甘雨前辈和凝光大人欺负，就像须弥街头的甘蔗一样被榨干了汁水，只剩下可悲的残渣了？
“没什么……大概是累了吧。”方宁摇摇头道。
他自然还记得这个怪梦，但和小烟绯说也没什么用处，只会让她担心罢了。
“唔，贝壳也找得差不多了，既然方叔叔累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方宁把烟绯送回住处，然后独自飞回群玉阁。
现在已是下午，完全过了吃饭的时间。但方宁来到餐厅，依然有一份温热的饭菜放在桌上，等待着他。
“凝光在哪里？”方宁问一旁的侍女。
“凝光大人在处理一些公务。”侍女恭敬地回答道，“如果您想要凝光大人陪着吃饭，我现在就去叫她。”
“不，不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宁连忙否认三连，埋头干饭。
只要想，就可以让凝光放下工作过来么……
到底谁是群玉阁的主人啊？
但是这种被当做皇帝一样的感觉，想想还有点爽。
恰完饭，方宁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在一堆杂物中翻找着什么。
“找到了。”
方宁从箱子里拿出一盏黄铜灯，上面铭刻着岩元素的变体花纹。
这是一个被岩王帝君封印的器物，目的是防止被人误触，释放出灯里的东西。
但方宁是个例外。他能够支付足够的代价，使灯里的存在为自己所用，所以钟璃把黄铜灯交给了他。
按照使用方法操作了一番，方宁最后往灯身上涂上了一滴鲜血。
一缕烟雾喷涌而出，变成了一个长发的美艳女子。她有着令人着迷的蓝紫色眼眸，身穿须弥风格的轻薄纱衣，光着两只白嫩的小脚，漂浮在空中。
“呵呵，贝里斯，好久不见。”女子用手抚摸着方宁的脸，有些魅惑地笑道，“这次又想和我交易什么？”
魔神嘉波西娅，掌握着扭曲的交易权柄，常常诱人放纵自身欲望从而招致毁灭，以此取乐，是一个性格恶劣的魔神。
她从须弥流窜到璃月作案，被摩拉克斯捶了一顿，装到了黄铜灯里，然后被方宁从摩拉克斯的杂务堆里捡到。
嘉波西娅并不是强力的魔神，她唯一的能力就是从交易者那里收取代价，然后实现相同价值的要求，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
嘉波西娅的恶劣影响在于，教唆交易者提出过高的需求，使其因为无法承受代价死去。
“我今天做了一个梦，我想了解与之有关的事情。”
方宁道。
这是一个预知梦，梦中的景象，恐怕和他自己有相当大的因果。
上一次预知梦，方宁梦到了红光笼罩大地，最为繁盛的人类国度被夷为平地……然后事情就真的发生了。
因为是未来的事情，其他人都不会太清楚，也可能当谜语人或者当哑巴，所以问这位灯神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这张小嘴就能吐露出所有想要的信息。
“你说的没头没尾的……”
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嘉波西娅闭目思考了片刻，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
“一片羽毛？”
“不，我要你一根手指。”嘉波西娅道。
“可以。”
方宁没什么意见。能够预知未来，这个价钱不算贵。
“那这个就是我的了。”嘉波西娅飞到方宁身前，张开小口，轻轻咬了咬他的左食指。
“先告诉我你得到了什么信息？”方宁问道。
片刻后。
“就是这样了。”
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的嘉波西娅再次张开樱唇，把自己的报酬吞进口中。
“也就是说，影制造的人偶会在不远的未来失去控制，被深渊侵蚀，然后把稻妻化为焦土。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我想要成年的决定……”
方宁有些心累。
麻了。
只是想要长大，然后高高兴兴地开个后宫而已，结果一个两个的死人全诈尸了。
现在稻妻那边又整了个涉及全国性命的大活，现在他知道了，也不能说不管，反正这麻烦是大了去了。
“嘉波西娅，你能不能阻止这件事？”方宁问道。
有些不情愿地吐出带着些许晶莹的手指，嘉波西娅道：“可以是可以，但代价即使是你也无法承受。”
此乃谎言。
嘉波西娅是特殊的魔神只要有足够的‘代价’，她可以做到全知全能。而方宁正好有足够的位格成为这个代价。
只是一根手指，就可以让嘉波西娅做到预知未来，获得的信息堪称海量，并不是只是告诉方宁的那一些。
雷电将军被侵蚀这件事，涉及到深渊的某个存在。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嘉波西娅也做得到，代价不是方宁无法承受，而是她无法承受。
直接出手，得罪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嘉波丽娅可能会在之后某天背后中数十枪。
“那我换一个条件。让事情继续发展，但我要所有人都不会因为此事死去。”方宁道。
他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少女。
至少不能让神里绫华死去。
【图：有事秘书干】
第56章 倒 茶 洗 脚
“所有人……这是个相当大的概念呢。”嘉波西娅道。
这种说法会包含很多只有微弱因果联系的情况。
比如，人偶将军的某个命令让一个武士多跑了几趟腿，因为比较劳累，武士的身体受到了一些微小的损伤，这可能让他在某场战斗中棋差一着，因此丧命。
这种间接到不能再间接的情况，也很可能会被算到因为雷电将军丧命的人中，折算成方宁要支付的代价
“总之我的要求就是这样，你能做到吗？或者说，代价我能承受吗？”方宁问道。
稻妻会有此一劫，虽然是有深渊某个存在的阴谋，但说到底和方宁也脱不开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负责到底好了。
“这主要是命运的小小变动，只是按照剧本走，然后把本该死去的人安排成不死而已，并不用多少代价。”
说着，嘉波西娅吐出粉色的舌头，轻轻在方宁的手面上划过，然后舌片迅速变长，缠绕住了他的整条左臂。
“我要你一整条手臂。”
“好。”
“那么……交易成立。”
伴随着一声轻笑，嘉波西娅，和方宁的左臂一同消失。
空荡荡的袖管垂下，渐渐浸染了血的红色。
方宁面无表情地为自己止住血。
“免费的消息，根据改写的‘剧本’，神里绫华会在两个月后抵达璃月。如果你想成为拯救稻妻的大英雄，就要等待神里绫华，还有那位旅行者吧。”
“她们会是你的助力。”
嘉波西娅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再次响起，说完后还打了个饱嗝。
看来这场交易，她毛了不少好处。
方宁静静地在房间里坐了十几分钟，左臂便长了回来。
他用仙术处理好血迹，而后直奔往生堂，和钟离说了得到的消息。
“那位老友，也快抵挡不住磨损了么？”
钟离有些感慨地摇摇头，然后抓着方宁刚长好的左手细细看了看。
“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钟离幽幽道，“我和留云他们都是你的后盾，我们一同出手，稻妻的事完全可以解决。”
“我主要是想救下神里绫华。”方宁说了一个蹩脚的谎言。
现在钟离发挥不出全部实力，方宁并不想让他和仙人们为了这件事冒险。
钟离深深看了方宁一眼，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这件事就交给你解决吧。但是不要逞强，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钟离道。
方宁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稻妻？”钟离问。
“至少要两个月后。”
根据嘉波西娅的消息，雷电将军被侵蚀失控是挺久之后的事情，方宁有足够的时间积攒力量，快速成长，然后打爆幕后黑手的狗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时候我也和你一起去……呵，说不定还能叫上一位老友。”
又和钟离商量了一会，方宁告辞回家。
“把事情告诉了阿离，总感觉安心了不少……”
方宁的心情变得有些平静。
总之这件事算是压下去了，神里绫华不会死，接下来只要积累力量，镇压一切就够了。
方宁来到凝光的办公室。
身着旗袍的丽人正在处理商业上的事情。
看到心怡的恋人到来，凝光眼睛一亮，起身给了方宁一个拥抱。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方宁在饱满的史莱姆中艰难地抬起头，问道。
记得凝光有三位助手来着。
“甘雨小姐回家探亲，我把百闻她们派到月海亭帮忙了。”
凝光一边戳着方宁的脸一边说道。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呼吸粗重了几分，俏脸也染上些许红色，道：“要不，你来做我的临时秘书？”
“我记得你给帝君当了几百年秘书，这些事情肯定是得心应手吧？”
“只是临时帮忙的话没有问题。”
方宁并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
但显然，凝光的要求并没有这么简单。
凝光坐到椅子上，拍了拍雪白的大长腿，对方宁道：“上来吧。”
方宁：“？”
我以为我是来当正经秘书的。
结果是馋我身子？
你这样真是让我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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