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尾鸢
紧随而至的,则是近乎将他切割成无碎段的剧痛,密密麻麻的怨毒诅咒顷刻间布满了整个棺身,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向棺内。
随着棺内血纹逸散出阵阵血气的刹那,侵蚀向棺材的无尽诅咒此刻如同失控了般,疯狂地淹没了棺内的秦政。
也就是这一瞬间,血肉棺材外的一丝缓慢迟滞终是消散而去,以极快的速度运送向了它的目的地——
血肉菩萨本体!
遮天蔽日的身影静静矗立于服务区的千米之外,蠕动的血肉几乎覆盖了整个地面,悬停于空中的八臂尽数合十着,充斥着恶意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往服务区内侵蚀而去。
颅上百眼充满欣喜地注视着下方隆起的一处血肉,几乎迫不及待地将其牵引向自己体内。
随着血肉棺材彻底浸入血肉菩萨体内的刹那,铺天盖地的诅咒宛如天谴般,裹挟着无尽的恶意淹没了棺材。
而棺内的秦政那,一身血红的棺养尸不知何时转化为了一片漆黑,能清晰地感知到密集到完全没有空隙的诅咒遍布于其上,早已超过了它本身所能承受的极限,进一步侵蚀向了棺养尸之下的本体。
只是秦政一早吞下的人皮,在此刻起了些许作用,将侵蚀向体内的诅咒尽可能地吸收而去。
可即便如此,面对那无尽的诅咒,这些措施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血肉崩坏的同时,死亡般的阴影笼罩了秦政的心头。
直觉告诉他,哪怕他用上所有复活的诅咒之物,也无法在这血肉菩萨的体内撑下三分钟!
不受污染侵蚀的精神,此刻也是出现了缺口,被诅咒蹂躏得支离破碎,但最后的一丝清明,仍在红知卦的心象中疯狂搜索着自己的目标。
【上方千米处】
提示声响起的瞬间,秦政破碎的精神顿时一振,腰间镇鬼令轻吟之下,铺天盖地的无常锁疯狂暴射向了提示所标注的位置。
被无数血肉黏连倒吊的厉鬼身影几乎瞬间被无常锁缠成了粽子,可此举仿佛刺激到了血肉菩萨,大量诅咒顿时冲刷向了无常锁本身。
黑白交织的锁链仅仅片刻便是崩开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层层断裂着,可依旧迅速拉近着厉鬼与秦政之间的距离。
轰!!!!!
而就在这时,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徒然响彻而起着,血肉菩萨本身仿佛遭受了不可违抗的压制般,遮天蔽日的身躯瞬间重重跪倒在了地面上,高悬的八臂更是几乎翻折着钉于身旁,怨毒的眼珠尽数闭合而去。
卑微得仿佛在朝拜着什么......
这猝不及防的变化,硬生生让其体内的诅咒都是停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残存的无常锁瞬间将厉鬼扯到了血肉棺材之前,也顺势扯开了血肉棺材的棺盖。
近乎崩溃的身影与厉鬼相对着,一枚青铜钉悄然间脱落着,被诅咒所侵蚀的手臂僵硬地抬起着,承受着反噬的同时,将那早已刻于掌心中的禁纹猛地拍在了厉鬼的身上。
嘭!!!
棺养尸下的血肉不堪承受地爆碎着,厉鬼的身影,也是在那触目惊心的爆碎声中,消失在了原地。
血肉菩萨本身更是在此刻崩开了无数裂纹,开始了瓦解......
可那血肉之中,诅咒却是如同临死前的癫狂般,疯狂碾压着那渺小的身影。
一件又一件诅咒之物破碎的声音响起着,秦政的身躯不断轮回着恢复与瞬间爆碎,死亡的阴影一点一点地将他拖拽向最坏的结果处。
“你妈的......老子这次......血亏啊......”
喃喃声幽幽回荡于诅咒之中,宛如回光返照前的叹息,透露着些许无力。
可与此同时,远方正背着伤员逃离此地的身影,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773、那充满了该死的安全感的身影
“姜婆婆,你在这休息下。”
“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姜成玉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白鸢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远方跪倒在地的血肉菩萨纵使身躯开始了崩溃了,可依旧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
八臂僵硬地扭曲翻折着,似乎要启用更为危险的禁术。
致命的死亡气息几乎席卷了整个山脉,甚至隐隐有着往远方红叶病院侵蚀的迹象。
血肉中的秦政也是注意到了这恐怖的威胁,可在诅咒的淹没下,他已经快感受不到自己躯体的存在了,脑内的提示声也是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视线恍惚之中,他透过血肉崩溃的裂缝看到,一道身影已然屹立在了血肉菩萨掐着诡异法印的手掌上,充满了该死的安全感。
啪!!!
双手一拍合十的刹那,白老板眼眸染为血红的同时,无数血丝浮现着,七窍几乎控制不住地疯狂淌起了血。
密密麻麻的禁术纹路浮现于她的手臂上,闪烁着慑人的乌光。
咔哒——咔哒——
宛如齿轮精准咬合的声响宛如钟鸣般响彻于高空,一座铭刻着无数厉鬼纹路的时钟隐隐浮现于白鸢的身后,压迫得四周的空间都是微微扭曲了起来。
直至声响停滞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陷入了静止的状态,死寂异常。
时钟于白鸢眼内缓缓倒转了一瞬,身后的时钟虚影瞬间吞没着她的生机,反噬先一步侵蚀于她体内的同时,血肉菩萨本身也是宛如般回溯般回归着原位。
可诡异的是,它的位置回溯的同时,本身的时间流动却是加速到了极致,血肉不断崩溃腐烂着散落而下,终是露出了深处那血肉模糊的身影。
几乎不带丝毫犹豫的,白鸢径直一跃而下,一把抓住他的手猛地将其扯出了血肉菩萨。
两人的身形仅仅在血肉菩萨表面停滞了一瞬,紧接着便是消失而去。
直至撤出安全距离的刹那,时钟虚影终是维持不了地溃散了开来,血肉菩萨本身更是重重倒在了地上,全身的加速崩溃已经将其引导向了连同归于尽都无法做到的地步。
而逃出来的白鸢这边,轻手轻脚地将秦政搁在地上,并将一颗血色的玉石塞入其口中后,自己也是重重瘫倒在了地上,气息萎靡得宛如快死去了般。
只是她那虚弱且充斥着抓狂的声音幽幽飘荡而起着——
“老,老娘这次亏......亏大了,你这狗......东西,要是不给我打四十......五十年白工,这事没完。”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这事得记下,不然反噬完,可能......会忘。”
“......”
几乎是刚从阎王爷床边蹦了个迪回来的秦政这回终于有了反应,挣扎着将还算完好的手伸向了白鸢,僵硬无比地竖起了中指。
自己的账都还没算呢,你特么就想着先捞好处了?!
可白老板这边已经没什么反应了,神色变得呆滞恍惚的同时,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不断从其体内流逝剥离而去。
只是不等两人这边缓口气,提示声却是清晰无比地从秦政脑海内响彻而起——
【厉鬼靠近中,距离十米】
【由于厉鬼提前从血肉菩萨中脱离,反噬并未达到损毁至死机的程度,虽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但依旧对现在的宿主与白鸢充满致命威胁】
沉重而又迟缓的脚步声缓缓从远处传来着,浓郁的血腥味与尸臭夹杂着席卷而来,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一道近乎半毁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出树林,已经没了原先那诡异的两副面孔,头颅更是被反噬得塌陷崩溃了一半。
腹部与后背更是剖开了巨大的裂口,没有了那剥皮血影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这也并不影响它对几乎报废的两人补上最后一刀。
秦政死死盯着厉鬼的身影,急躁的内心也是在提示声中瞬间平和了下来——
【你的救兵来了】
提示声落下的瞬间,空中竟是毫无征兆地泛起了阵阵波澜,一副熟悉的臃肿血肉棺材从中坠落下着,沉重无比地砸在了地面上,看得厉鬼一怔。
只是不等它反应过来,血肉棺材的棺盖便是如同炮弹般轰飞而出,凶狠无比地砸在了它的身上,径直砸飞出了几十米开外。
那充满了安全感的六道身影没有丝毫犹豫地拎着作案工具便是朝厉鬼冲了过去,大有将其活活打死在这的架势。
秦政见此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微微别过头的瞬间,目光却是一怔。
原本白老板躺着的位置,已经没了她的踪影,只剩些许血液还洒落在地面上。
【该时间线的白老板关卡结束了】
秦政闻言,心头的石头也是落了地,尝试着从小队语音那边发声道——
“别六个全上啊,好歹来个人看下我,我这次差点挂了啊!”
“医疗兵呢,我们队里有没有医疗兵啊!”
“你这狗东西叫得那么欢,看来是没事了。”
三狂的声音幽幽传来着,她的身影也是很快回到了秦政的身旁,没好气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妈的,你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好意思叫!”
秦政:“???”
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秦政一脸懵逼地歪过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子,崩溃的躯体竟是悄无声息中恢复了个大概,虽然依旧有些惨不忍睹,但已经好上不少了。
可最重要的是,他此刻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宿主不要紧张,只是白鸢给宿主服用的温鬼玉的暂时副作用,瘫痪一小时,时间一到就会恢复知觉】
能恢复就好!
秦政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差点以为自己直接废了。
而不知情的三狂则是直接将他扛了起来,一边往子徒等人追杀厉鬼的方向赶着,一边询问道——
“你这狗东西究竟在这时间线上捣鼓什么呢,头回看到你这么惨的样子。”
“说来话长了,你要是想听,回头给我一千狱司币,我半夜说书给你听。”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去找一些人,也不知道活着的能有多少。”
774、当三狂意识到秦狗无法抵抗自己的为所欲为时
“三狂你先把我身上的红袍给扒了啊,再晚一点要反噬了,我可不想突然暴毙了。”
“先丢一边,千万别自己穿上啊,会出事的。”
秦政有些无力地招呼着,这棺养尸不知道吸收了多少诅咒,这要是一次性爆发开来,自己几条命都不够用的!
“嗷对了,还有遮眼睛的红布也扯下来,这玩意儿扎得我脑子疼,都快有抗性了。”
“红袍?你这衣服都黑了......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
三狂刚想试着将那黑得有些渗人的长袍扯下,可瞬间汹涌而来的滔天恶意与致命气息差点直接将其意识淹没而去。
一个手抖之下,秦政整个人直接被她丢到了地上,好在这狗东西现在身体没有任何感觉。
“你悠着点啊,试着戴个手套啥的扯吧。”
“这玩意儿穿身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三狂眉头一皱,这狗东西哪来得那么危险的诅咒之物?
就连穿在里面的鬼差服也损毁得不成样子了,保命的效果全部丧失殆尽!
犹豫了片刻后,她从储物戒指内掏出一对惨白的鬼手便是丢在了秦政的身上。
随着她自己双手缓缓扯动,那对鬼手竟是同步地拉扯起了棺养尸。
只是才刚扯起一点,鬼手便是被密密麻麻的诅咒覆盖而去,如同反噬般侵蚀向三狂本身。
三狂脸色都是变得有些惨白了起来,控制鬼手猛地扯过棺养尸的同时,也是果断无比地切断了与鬼手的联系。
转眼间,完好的鬼手便是遭受了极其恐怖的蹂躏碾压,扭曲到了极致,下一秒直接爆碎成了一团血雾。
就连寄宿于其中的鬼物也没有幸存下来......
三狂眼皮狂跳地看着这一幕,心头一阵后怕。
这玩意儿他是怎么做到穿那么长时间的!
而随着棺养尸的扯下,秦政明显长舒了口气,晃了晃脑袋招呼道——
“还有这块红布也扯了,这个没危险。”
“你那衣服可是弄坏我一件诅咒之物,到时候得赔啊。”
三狂嘟囔着,但还是壮着胆子一把将那块红布扯了下来。
这回倒确实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让她心头微微松了口气,这要是还得再赔一件诅咒之物,自己非得干死这狗东西。
而秦政闻言则是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这可不是我动手弄坏的啊,纯属意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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