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骇兔养成计划! 第229章

作者:做梦发大财

“为什么我一定要死板的坚持书本里那些理想化的侠义教条,明明知道大家都只是挂在嘴边而已。”

“只有我认真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没办法胡乱的撒气了吗......”

“素裳......”华缓慢的走过来,低头伸出了手。

“别过来!我生气了!”李素裳喊着,死命的挣扎,挣脱华的手臂。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但......”华抿了抿嘴,“听我的,默念剑心决。”

“稳固境界,不然一旦剑心不稳,你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李素裳根本不想听华的话语,拧着脖子不肯吭声。

活下去。

素裳,活下去。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娘亲的声音,眼前的景象是自己多次闪过的母亲形象。

秦素衣撑着手,似乎在做某种告别。

来自内心深处的执念依然起着作用,那是秦素衣与她的约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哞......塔刺厘......哞......若苦罗......”

情绪在抗拒,但她还是紧紧地捂着脸,在哭泣中呢喃着。

“哞,马利。”

仿佛这样莫名的言语片段有着震慑人心的魔力一般,李素裳的情绪渐渐地被凝上了一层薄冰。

“哞,兀流忒。”

冰面无尘,清晰如镜,翻涌的思念想要突破,却无功而返。

“哞,喀巴伊恩思流。”

如镜一般的心湖镇压着滔天如浪潮般的汹涌情绪,当悲伤不在被人察觉,当苦海的痛被掩盖在平静之下......

自此,李素裳再无任何声音,华伸手搂住李素裳的肩膀,羽渡尘的羽毛在翩飞。

单单靠着剑心决是无法让李素裳平复心情的,所以需要一些特殊手段,尽管还未完全恢复记忆,但华已经回忆起了一些能力的使用技巧。

那是近乎于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

如此,她叹息了一声,背着李素裳渐渐向山顶走去,某一刻,她抬头看向天空。

粉与蓝色的色彩正与某种同样等级的光辉遥遥对峙,同样都是调动周遭的崩坏能为己用,同样以自我的意志为剑。

是神蕴。

华的眼瞳中流淌着华彩,似乎在欣赏这样的景象,眼神有种宁静的忧伤。

她知道,自己天赋最高的那个弟子用出了杀招,在剑神面前,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

因为华的剑心碎了,已经没办法再用出太虚剑神。

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站在程凌霜对面的,是比自己全盛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小怪物,甚至比自己先一步踏入了神蕴的境界。

————

“剑神......”

尽管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可不论是怔然的苏湄,还是脸色苍白的林朝雨,又或者是直面其锋芒的程凌霜,都忍不住面露震撼之色。

“总感觉...剑神也不是什么天下仅有的东西......”林朝雨的小臂颤抖,神色渐渐晦暗。

她流血过多,已经感觉到了些许无力的晕眩。

“来,一人一剑,很公平,不是吗。”伴随着德尔塔的控制,天空中的剑刃逐渐倾斜,向程凌霜劈过去。

程凌霜面容严肃,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也用出了自己的剑神。

轰!!

当两把剑神相碰的时候,天地之间出现了一抹极光,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卷入,纷纷忍不住闭眼。

精神上的冲击席卷,径直的冲入程凌霜的脑海。

她程凌霜来这里就是为了了结自己心愿的,太上忘情,自己的心境没能圆满就是因为师父。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必须要亲眼见到师父才行,所以绝对不能倒下。

可是...这剑神之中传来的情感是什么?

恍惚间,程凌霜看到了德尔塔苦苦寻找华的身影,初闻下落的焦急,找到后的喜悦,得知七徒犯下的罪孽后的怒火。

这一切都透过剑神一个不落的传递了进来,也包括华的对话。

从德尔塔与华之间的交流中,程凌霜知道了她的确是师父的至交好友,同一个路数的功法,同样无可匹敌的剑神,她的确有能力也有资格评判自己等人。

只是,程凌霜在看到师父的眼神后,精神剧烈的波动了一下。

她看到的是迷茫,悲伤,愤怒......却没有多少刻骨铭心的憎恨,只是想弄清楚究竟为何。

七师妹是自杀的,师父...没有动手。

可是她程凌霜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试一试,尽自己所能,看看能不能得到师父的原谅!

挨一次剑神也好,断手断脚也罢,哪怕再折磨,任何代价都可以,只要最后能得到原谅,她能活下来,过了这个坎儿就是全新的自己。

然而,从德尔塔的剑神之中,她看到的是一个剑心破碎,遗忘了过去,却仍记得自己的徒弟,并努力弄清缘由的仙人。

无法原谅。

程凌霜意识到了这件事,师父已经遗忘了过去,现在站在山腰间的是挣脱了上苍的囚笼,一个全新的师父。

她对自己等人没多少憎恨,可回收轩辕剑,与自己等人断绝师徒关系的意志却无比坚定。

不取性命,只回收轩辕剑,这对其他师姐师弟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对自己来说,这是最绝望的深渊。

看在往日的美好与情面上可以留自己一命,但日后就不要再以师徒相称了......这代表着自己已经不可能得到原谅。

还有什么比老死不相往来更能表达不可原谅之坚决呢?

这一瞬间,程凌霜的心死了,眼神无比暗淡,放弃了一切防御。

剑神穿过了她的眉心。

第十九章 华的到来

剑神的光华散去后,空气陷入了寂静之中,场地的正中央,程凌霜的身躯屹立在此处,手上还拿着那把不肯丢下的木剑。

微风吹拂,吹散了程凌霜的发梢,露出了一直低着头的面容,嘴唇微微开合,眼睛半睁着,眼眸之中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神采。

她死了。

完完全全的,从精神上被剑神所湮灭,即便身躯还在,却也无法改变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这位因剑而执着,由无情迈向忘情之道的绝世天才最终还是没能迈过自己最希望跨过去的那个坎儿。

应当说,从她用剑神杀死师父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境就注定不可能圆满了,最终落得了这样一个有些出乎意料,但细想又理应如此的结局。

德尔塔迈出了脚步,走近自己的睡美人之梦,将其从地砖上拔起,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哪怕临死前也不愿闭眼的程凌霜。

居然死了。

德尔塔在心中有些些别扭的叹息一声。

她并没有对程凌霜的死感到惋惜,只是她还记得华的愿望,她想要让七徒亲口告诉她当初一定要杀死她的原因。

现在已经死了一个,无法开口了,不知道华会不会感到遗憾。

德尔塔信步走到了林朝雨的身旁,看着她此刻晦暗的模样,一直跪坐在地上,身体苍白的颤抖着,由于手脚无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膝盖和小腿上,连那里都磨出了血。

“轮到我了吗?”

林朝雨沙哑的说。

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程凌霜选择放弃抵挡剑神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两人的剑神都是精神层次的交锋,对现实场地没有多大影响,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林朝雨才确信,凌霜无法抵挡将全部攻击都化为了精神的剑神。

“华还需要你们亲口说出当年的缘由,这是她无论如何也要搞明白的事情,要死,也得在那之后死。”

德尔塔的声音悠悠传来。

林朝雨的脖子微微动了动,眼中有了一丝光亮,“师父,她还会来的,对吗?”

“很快就来了,我先去料理另外一个......人呢?”德尔塔说着,奇怪的看着广场。

原本苏湄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跑了?”

德尔塔面色一沉。

“你说谁要跑了!”苏湄的声音从拂云观的正门响起,她推开门,冷眼看向德尔塔,身旁五把轩辕剑环绕。

德尔塔没有搭理苏湄的情绪,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轩辕剑上,她注意到五把轩辕剑似乎处在一种特殊的阵法当中,能彼此产生共鸣。

这个共鸣的感觉有些熟悉,就像是......额定功率解放一样。

然而力量还是太小了,即便有那个味道也只是勉强的半成品,远远达不到真正额定功率的阈值。

————

苏湄冷眼看着德尔塔,然而心中却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压力。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知道老五不一定肯听自己的话,不能算作一个可靠的战力和底牌,所以为了应对师父的复仇,她准备了自己的后手。

苏湄钻研轩辕剑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虽然还不能弄明白其制作原理,但也并非仅仅只能用剑意来催动那样肤浅。

她在研究中发现,轩辕剑对真气的适应性高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一种掌控的感觉。

于是在某一天的一个偶然的巧合之下,她真的凭借着剑心与轩辕剑之间的隐约联系,让轩辕剑短暂的支配了一定范围内的真气。

不是简单的变形或者利用剑意对某种属性的操控,而是真正的,从根源和法理上的支配,其掌控力远超利用剑意化形后的轩辕剑。

发现这样的事实后,苏湄对原本已经死心的剑神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剑神的本质其实也是支配和延伸天地之间的真气,自己虽然没有那等天赋,但借助轩辕剑未尝不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苏湄的心下叹息。

师父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她还没将轩辕剑真正吃透,就听闻仙人复苏的消息,不然也用不上五把轩辕剑才能勉强重现一点当初偶然发现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与德尔塔相比,也产生不了任何优势,甚至依然处于绝对的下风。

原本这手段是给师父准备的,她料定师父刚复苏,力量和境界肯定多少不如全盛时期,甚至去了十之八九也说不定。

那样的情况下,自己的手段就有很大的希望让自己活命。

可惜,半路杀出来一个德尔塔,将她的算盘砸得粉碎。

苏湄抿了抿嘴。

多少试一试吧。

正如自己之前对林朝雨说的那样,她没有什么计划与谋算,倘若她真的算无遗策,那早就该想到师父准确的复活时间,甚至连德尔塔也算进去。

但是她做不到,德尔塔宛如是三界轮回之外跳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消息支撑着她这个人的存在,就这样突然的来到这里,打乱了一切。

“你应该准备好了吧。”德尔塔上前走着。

就在苏湄压力越来越大之际,院子的外面传来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德尔塔,我来吧。”

这声音非常熟悉,不论是德尔塔还是苏湄,又或者是林朝雨,都齐齐的扭头。

“师父?!”

两位徒弟都看到了华的模样,那熟悉的,不老的面容让林朝雨和苏湄一阵失神。

纵然有所准备,但当本应死去的师父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两人的大脑全都一片空白。

“华,你这是......”德尔塔看到了华的模样,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上前来,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女孩。

德尔塔并不意外于华这么早就来到这里,但连李素裳都背了过来,这倒是让德尔塔没想到。

“好歹是秦素衣的女儿。”华说着,随后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了苏湄和林朝雨身上。

林朝雨的手腕与脚踝血肉模糊。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