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本无尘
这么想着,巴毫不犹豫的全力出手。
以一敌百,对少女而言不过尔尔。
短兵交接的一瞬,她奋力出拳,远超凡人的臂力顿时将敌兵击飞出去解除了战斗力。
而后,挥刀。
一个、两个、三个······
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巴已经解决掉了十几个士兵。
“应该,足够了···吧?”巴回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只见身后一群村民全都被吓傻了,呆愣在原地。甚至几个敌方士兵摸到了后面,眼看就要将村民们俘虏。也不是没人察觉到,却都没人敢反抗。
比如那个讨人厌的酒肆老板,此刻就已经拉着好几个人一起跪下,似乎还想把其他村民也聚集过来,把自己围到中央。
这一回头,巴恨不得冲上去先把那个混蛋酒肆老板砍了。
遗憾的是,敌兵的长刀已经架到了村民的脖子上。
“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
面对敌人的威胁,少女咬了咬牙,一言不发的松开武器。
与此同时,也有村民注意到了村口的情况,悄悄跑向神社。
只要能找到神明大人,或另外两个巫女,就算是最强的信虎国大军压境,危机亦能瞬间解除吧。这个村民想的很美,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
然而,这时候的雅典娜,已经跑到了隔壁两个山头上,俯视着一群跪拜着的动物,挑选今天晚餐的食材。
好巧不巧,此刻的村庄巴就已经是最强战力,而且还投降了。
“······”
二十分钟后,军队主力到来。
身披甲胄的将领,看了眼被士兵们压过来的巴。
“你是巫女?这么说,你应该见过这座村子的神明吗?”
“你们···”少女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们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这座村庄被神明大人庇佑,不属于任何宗国。就算想要征服这里,也用不着直接派遣大军前来吧?”
确实,征服的话用不着。
村庄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位于五个宗国交界处,单纯的征服根本毫无意义,只要让这儿沦为新的战场。
况且就算是距离最近的信虎国大名,真想不开要征服村子,其最终目的也不过是财富罢了。所求不过只是征税罢了,调遣这种至少五千人军队,太过兴师动众。
“哼!我们要的,你不需要知道。不过既然是巫女的话,就先待下去吧。”将领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巴,随后将目光对准了村庄,举起了令刀:“一个不留,杀!”
031:我们是您忠心不二的舔狗啊!
“一个不留,杀!”
信虎国将领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残酷指令。
一个不留,屠村?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不为利益、名誉、财富而来,只是单纯的要做出如此残暴之举。
以酒肆老板为首,准备投降的村民们,一时间也愣住了。一群人错愕的抬起头,看着一双双充满暴虐与迫不及待的眸子,瞬间被恐惧所支配。
“不!不要!”
“我不要!”
“别杀我,别杀我!”
“我们投降!不要杀我!”
几乎立刻,人群中便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然而这些反应只会让将领眼底的鄙夷轻蔑之色变得更加浓郁,士兵们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纷纷举起了武器。貌似下一瞬间,这座被神明庇护的村庄便会沦为人间炼狱。
“住··住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受到神明大人保护的村子,你们不怕触怒神明大人降下惩戒吗?”巴慌张的起身,巨大的力道直接震开了两名压着她的士兵,并迅速冲上前击退了几个想要下杀手的士兵。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少女身上散发,威慑住了大军一瞬。
这使得将领也不由得侧目。
“哦?原本以为只是普通巫女,没想到···”将领看向巴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
巴越是表现得强大,就越是证明传言不虚,这座村庄内真的存在神明。至于说神明的庇佑,以及可能会降临到他们身上的神罚?
他们当然害怕,无论内心如何残忍,他们都只是一群凡人而已。
凡人在神明面前无论如何反抗,都会显得弱小而可笑。
但是,正因为确定了对方是神明,他们反而不需要害怕了。
“不要妨碍我们,巫女。看在你是侍奉神明的巫女的份上,我才不愿和你计较,但别太得寸进尺了,能够代替你的人选,比你更加优秀的巫女,要多少有多少。等我把这座村子的贱民清洗过后,完全可以找一为比你更优秀的巫女取悦神明。”
“你···别开玩笑了!你以为神明大人是什么,侍奉神明大人的我又是什么?”
“神的仆人而已,不是么?”将领轻蔑的冷笑一声。
如此言论并非毫无根据。
在所有典籍记录中,会在乎巫女身份的,也只有贱民罢了。
说好听点,巫女是代行神意的使者。
说难听点,巫女只是一介仆从,要多少有多少,在人类的观念里,所谓仆从,只不过是下等人,上位者财产的一部分。只要之后奉上更加珍贵的财产,一两个巫女罢了,神明不会在意。
况且自古以来,神明都只会庇护血统高贵之人,这座村庄内区区一群贱民,有什么资格得到神明的注目?
“再妨碍我们,就算你是巫女,一样杀掉你。”
“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赌上神明大人的荣耀!”巴咬紧牙,抬起了手中刚刚夺取来的长刀。
她虽然善良,即便之前牵制先遣部队的时候,也没对敌兵下死手,只是让敌人短暂的失去了战斗能力。可并不代表她迂腐,不敢杀敌。敌人就是敌人,她能分辨这一点,而且对方把话都说这份上了,她也没有继续手下留情的必要。
神色一凛,丝丝杀气游离。
而将领的面色也冷了下来:“你当真找死?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拦下我们全部吗?”
“······”
巴没有回话。
拦下?
当然不可能。
她只是一人,即便再强,也只有一人。就算拦不下所有,今天必定会有村民受伤乃至死亡,但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还是做得到的。
少女缓缓抬起利刃,其觉悟已不言而喻。
“哼!既然你找死···全军听令——”将领冷哼一声,就在要麾下令刀的一刹那,停止。
锵——
尖锐的刺痛耳膜的无质之声顿时传遍全场,一道宛如苍银闪电的寒芒在所有人面前一闪而过。
下一瞬间,五千大军所有人的脖子上均出现一道细小的血丝,点点血珠从伤口中缓缓溢出。为首将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伸手摸了摸脖子,看着手上的血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紧接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转向巴身后耸立的身影。
头上戴着斗笠,黑色轻纱顺着斗笠垂下遮挡住面容,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狩衣,手捏着一根细长树枝微微倾斜。
毫无疑问,那就是神明。
将领见过不少阴阳师,也见识过很多强大的大妖,可是无论阴阳师还是妖怪,那些存在的力量怎样奇异,终究是可以用肉眼观测,人类可以理解的强大。但眼前的存在不同,无法理解,无法观测,无上伟力彻底超出人类的范畴。
只有神明才能施展如此一瞬间击溃五千人军队的奇迹。
“神明大人!”巴转过头,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笑容。
“神明大人保佑,神明大人保佑······”后面的村民们亦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而将领则挥手稳定住慌张的士兵们,急匆匆的下马,颇为狼狈的冲到亚瑟面前跪下,脸上满是狂热。
“神明!是神明!真的是神明!”
将领激动的大喊,明明是施暴者,却跪倒在地表现出比后面的村民更加狂热的信仰。
这一幕让亚瑟有些无语,懒得解释什么。毕竟严格算起来,他一直被雅典娜跟着,只要有他在,这座村庄也算得上神佑之地。如此算来,他代表神社的话,以神明身份显人也不算欺骗。
“···你,究竟想干什么?”
“神明大人明鉴,我们此行绝对没有冒犯神明大人的想法。在下遵循信虎大名的旨意,率领士兵们前来为神明大人清除这些贱民。您是神明,真正的神明,这些身份低贱的贱民根本没有资格得到您的祝福。”将领低下头,谦卑的拜伏。
那我还要谢谢你咯?
老实说,亚瑟现在有点懵。
一开始察觉到杀气腾腾的大军,以及赶来时听到对方下达的屠村命令,他都已经做好了谈不拢就把大军全部灭杀的准备了。毕竟这些士兵怎么看都不像善茬,没准是得到命令,过来讨伐自己这个伪神的也说不定。
倒不如说是那样的话,亚瑟反而更容易接受了。
032:众神已死
看着现在的局面,显然,大军并非来讨伐自己这个伪神。
亚瑟眼角一跳。
与其说这些家伙是来讨伐自己的,看架势,倒不如说是前来朝圣更恰当。可他左思右想,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信虎国的大名扯上过关系啊。
就···挺诡异的。
而且说句实话,面前的这个信虎国将领,比起三年来被他救下的村民,态度都要良好且谦卑不少。
听对方刚才那意思,分明是嫉妒村子里的人可以获得神佑,所以想过来把人全鲨了自己取而代之。
···都什么脑回路?
“他们是否有资格与你何干,而且···刚才你要杀了我的巫女?”说到这儿,亚瑟语气带上了几分寒意。
实际上信虎国大军对村子出手,亚瑟看的相当平淡。在他看来,不管是信虎国也好,还是这个村子也罢,和自己都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压根没有什么牵扯,未来也没想过打交道。
即便这些村民就居住在神社下面,也是如此。
并非无情,而是觉得,对于这个世界,他才是外人。所以这些原住民不管怎么相互攻伐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作为外人的他没有介入的理由。即便平日里斩妖行善,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基于道德理所当然的行动罢了,微不足道且不值一提。
就算这一切被人无视,没人感恩,亦或被说成伪善,自私的自我满足,他也无所谓。
人们擅自信奉他为神明,他也能够擅自跟随本心行动,两者看似暧昧实则并无关联。
事实就是如此,爱怎么想怎么想。
轻蔑也好,信奉也罢,都是他人之言,与亚瑟何干?
但是巴不同,巴跟了他三年,是他的家人。
如果有人威胁到巴,他就有理由行动。
似乎察觉到了亚瑟语气中的不满,信虎国将领身躯一颤,连忙更加恭敬的跪拜。
“我···我不知道巫女对神明大人的重要,请神明大人责罚我。”
坦荡的承认了错误,换做普通人的话,反倒不好说些什么了吧。
但亚瑟不同。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了吧?”说着,他缓缓举起树枝。
纤细易折的树枝,瞬间化为绝世名剑。
“等等!等等啦MASTER,先别生气!”跟着后面赶来的冲田小姐,微微喘着气,小跑到亚瑟身边:“先等等啦MASTER,冷静一点嘛,其实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哈?
看着跑过来的又是一位巫女,将领心底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一下子熄灭了。
神明是神明,巫女是巫女,从古至今都还没有巫女能够左右神明意志的先例。将领虽然感激冲田小姐帮自己求情,但···只是一个巫女罢了。
于是将领老实的低下头,准备接受神罚。
可意外的是,等了片刻,也没迎来想象中的脑袋落地。
他诧异的抬起头,入眼的是,和他一样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众多村民和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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