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起舰娘，我决定把自己交出去 第149章

但他却可以神奇地观测到自己曾经去过地其他世界。

这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么还有待研究，但现在，孙显允准备玩个大的。

星港、太空基地乃至中枢办公室内，上到杨老爷子，下到星港指挥大厅的工作人员，此时全都通过监测设备看着那颗作为实验体的小行星。

“按照试验计划表，首先，司令员，试着随意更改这颗小行星的外貌。”

长安说完后，便死死盯着全息投影。

在众人的瞩目中，那颗小行星忽然开始加速旋转起来。

大片大片的碎石飞溅而出，被抛洒到深空。

片刻后，原本呈现不规则外形，表面凹凸不平的小行星，变成了一个古里古怪的形状。

“这是什么？”

长安问道。

“唔……我原本想捏个表情包的，但好像失败了，我果然不擅长画画。”

“…………咳咳！总而言之，常规干涉通过，那么进行第二项实验吧，司令官，您能改变目标对象的原子组成结构吗？”

“这颗小行星主要组成成分是铁，试试看将它改成别的元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半个小时后——

“有情况！激光探测显示，目标对象里的铁元素含量忽然下降了！取而代之的是碳元素！”

指挥链路中响起了前线观测人员的惊呼声。

“呼……算是成功了吧？”

孙显允的声音传来，其中带着明显的疲惫。

·

“原子级别的操控太费神了，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幸苦了，司令官。”

长安脸上也带着惊叹。

她看了看试验计划表，随后拍拍脸颊：“还有几样实验，接下来是——改变目标对象任意物理参数，是常规参数。”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哪怕没有进入虚境，孙显允也能做到长安口中的“改变物理参数”。

在代达罗斯协助下收束灵能后，孙显允掌握的第一个能力，可就是一定范围内的引力常数操控。

当时将重力给随意捏圆搓扁可是将空之主给折腾得不轻。

少顷，前线观测台内忽然想起了女娲的警告声。

0

『警告，附近出现异常引力源！』

整个观测平台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好在这种震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瞬间便消失。

“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发现之前那颗目标小行星自身引力忽然急剧上升，明明质量没有变化，密度也没有改变，但引力却在暴增！”

“司令官，您怎么做到的？”

孙显允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我在那个小家伙的引力常数后面添了几个零，然后把那几个零删掉了。”

“““““………………”””””

这时，尼姆芙忽然插进来一条信息。

“Master，要不您试着，改一改光速？”

“………………抱歉，做不到。”

“欸？”

虚境中，孙显允苦恼地挠着头。

“似乎，涉及到物质宇宙最底层基本架构的东西我无法干涉，至少目前是这样，光速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引力，因为其本质是物质实体扭曲了自身周围空间产生的某种‘变种力’，其实质还是空间的扭曲，所以我能修改它。”

“但其他更基本的东西我改不了，光速也好，强弱相互作用力也好，电磁力也好，这些我都改不了。”

说完后，孙显允陷入沉默。

他改不了。

而且，在刚才试图干涉的时候，他——被警告了。

『小家伙，如果你不想让那个宇宙崩溃，就别干涉最基本的架构。』

第269章·这是CPU0的怒吼！

孙显允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对某个单纯的声音，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

那个突如其来，直接传到自己脑子里的声音，带着厚重的回音。

刹那间，孙显允感觉自己正在面对某种非常伟大的存在。

“你……您是谁？是神么？”

『神？呵……有趣，小家伙，你的信仰应当是否定了传说意义上的‘神’的存在性才对。』

『至于我，我不是神，也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神。』

“那么，您是？”

孙显允再次小心翼翼地发问了。

『不过是一个，比你的种族早发展了一些时日的，种群意识而已。』

『我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家伙，你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那有些事情就必须要知道，无论哪个宇宙，无论其存在形式是怎样的，它的底层架构都极其精密，牵一发而动全身。』

『任何针对底层逻辑的修改，都有极大可能引发被修改宇宙的持续性崩溃，莫说你现在做不到，就算你将来做到了，稍有不慎，被你修改的宇宙就会在瞬息之间崩塌，其间的文明转眼间便会毁灭。你背负的起这样的债吗？』

『还是说，你，想成为天灾？』

不知怎的，在那个意志说出“天灾”两个字时，孙显允感知到了某种怒意。

“天灾？那是什么？”

『……』

这一次，那个意志没有立刻回答。

但下一刻，一股凭空而来的记忆出现在了孙显允的脑海中。

恍惚间，孙显允看到了令他战栗的画面。

那是一个宇宙的末日。

正常的宇宙，当是群星璀璨的。

可那个宇宙，却几乎没有光明。

绝大部分恒星，都被机器宏伟的人造物所笼罩，那种仿佛戴森球一样的巨大钢铁造物，牢牢将每一颗恒星锁死在了里面，不让其透露一丝一毫的光。

然后，全宇宙的恒星能量，都被榨干了。

数之不尽的文明试图反抗，但全都在那些不讲道理的人造物面前，将他们看似强大的舰队化作了大片的太空垃圾。

一片绝望中，这个宇宙彻底陷入了死寂。

『这就是曾经，某个宇宙的天灾。』

『一个试图献祭全宇宙恒星能源，实现举族超脱的文明，他们的行为直接导致一个连第一纪元都没有结束的宇宙，提前毁灭。』

『那个种族知道虚境，甚至很了解虚境，但他们的个体天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使其觉醒灵能。』

『虚境的筛选机制从根本上否定了他们的接触，于是，他们试图利用一整个宇宙的能源，强行破开通往虚境的路。』

『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成功举族超脱，就能化作创世之神一样的伟大存在，利用虚境的特殊性，他们可以随意构建一个他们想要的世界……』

“他们成功了吗？”

孙显允急声问道。

本心来讲，他不希望那个文明成功。

一个为了自身种族超脱，拉着全宇宙去死的种族，很难想象他们超脱到虚境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成功？怎么可能，虚境若是如此容易被打开，又怎么会……罢了，这些事情暂时与你无关。』

虽然过程到底是怎样的孙显允并不知晓，但这个结果让他松口气。

想了想，孙显允说到：“我能问您一些问题吗？”

『说吧。』

于是，孙显允问出了这几日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

“纪元灾难，是什么？”

先驱者曾经提及过的纪元灾难，那让他们整个文明都开始怀疑世界真实性的灾难，真相到底是什么，孙显允不搞清楚将寝食难安。

『一种宇宙本身的自我修复机制。』

“……哈？自我修复？宇宙还能这样？”

孙显允怎么都想不到答案居然会是如此。

『你电脑运行久了不也会变卡吗？』

『你的种族文明史不过几千年，科技史不过几百年，看看这短短几百年的科技发展给你种族的母星带来了多少灾难？』

『我等判断一个文明潜力高低的最核心标准，便是其针对这种发展中带来的破坏是如何修复的』

『有的文明对其不屑一顾，有的文明嘴上说的好听却丝毫不落到实处，但也有文明，会身体力行去弥补这种破坏。』

『而发展带来的沉疴若是始终得不到解决，宇宙本身便会启动代偿机制。』

『用你这小家伙的话来说，大概就是——CPU0的怒吼？』

孙显允：“…………”

好家伙，你也会玩梗？

不过笑归笑，孙显允注意到一个细节。

我等……？

除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外，虚境还有别的和祂处在同等程度的存在？

『任何一个宇宙迟早都会迎来终焉，但终焉的注定到来并不意味着文明可以不顾一切去发展自身。』

『小家伙，你的文明目前表现合格，这也是我等中的那一位选择你的缘故。』

『但你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事情现在提前知晓只会让你们陷入自我怀疑中，这不是好事——好好发展，好自为之』

『好了，你该回去了。』

『长时间将自身概念化，对你不是好事。』

『临别之际，再告诉你一句话吧。』

『真实和虚妄并不重要，因为虚境不在乎。』

这句话说完后，孙显允只感觉自己大脑猛地一震。

下一刻，他回到了实0.0验室内。

周围的人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孙显允和列克星敦，好半晌后，终于有个年轻的研究院开口了。

“司令员同志，您回来了？”

“啊……我回来了。”

孙显允第一时间抬起头看向旁边墙壁上的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