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唔……也对，”
诺莉略一思索，认可了这个观点：
“如果变成怪物依旧能保留思维、智慧，恐怕那些研究员们，早给自己上这种‘进化’了。”
她盯着研究所外围，盯着无法看见的屏障，轻微叹气道：
“小柔早已不存在了，这里只有怪物。”
大概是感恩于封锁怪物的帮忙吧，她想将对方当做一个“正常人”来看待。
甚至稍微幻想了下，自己可以拯救对方。
可惜，怪物的人性早已淹没在过去的历史里。
范肖瞥了诺莉一眼，说道：
“封锁怪物并不等于小柔，它更像是执行副本程序的硬件。
我们打造墓碑，举行安葬仪式，相当于输入对应命令，对方则根据设定好的程序回应我们。”
“嗯……”
诺莉点点头。
她知道范团这是在委婉地安慰她。
总有种自己被小瞧了的感觉。
怎么办，她该哼一声表达不满吗？
这时，
女仆长朝诺莉问道：
“殿下，我们现在可以直接通关了。
是现在就离开？还是再等五天，达成第一个条件？”
“伯爵呢？”诺莉看向了范肖。
“我等五天吧，”范肖笑道：“我有完美主义的强迫症，副本条件要是不全部达成，心里就会有疙瘩。”
“那我们也等等吧。”
诺莉点点头道。
女仆长和侍卫长没有反驳，默认了这个符合他们心意的提议。
按照他们目前的表现，哪怕等上五天达成第一条件，副本评价估计也不会上升多少。
想必副本给的最终奖励，跟不等五天所给的比起来，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不过，
副本奖励的好与坏，他们并不是太在意。
身为背靠大势力的玩家，他们想要药剂和好的道具，完全可以通过平台交易来获得。
一些好的道具，他们甚至有优先选择权。
奖不奖励的无所谓，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副本评价和玩家等级之间的正相关联系。
每次副本结束后，评价越高，提升玩家等级所需要经历的副本次数，就越少。
所以想要快速提升等级，就得揪着所有能提高评价的细节不放过。
从这个角度出发，女仆长和侍卫长都对范肖抱有不错的好感。
因为对方间接拉了他们一把，抬升了他们的副本评价。
要是没有范肖的话……他们估计只能颇为狼狈地完成第一任务条件。
是的，他们还是有自信做到存活七天的。
这并非盲目自信。
晚上躲实验室，白天跟人形怪物玩捉迷藏。
“认知干扰”规则，则依靠诺莉的帮忙，将他们打晕，以这种方式来撑过去。
虽然他们是护卫，但其实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诺莉一个人。
除了多功能的“失心人偶”外，诺莉殿下可还有另外的厉害道具，没有拿出来使用。
这年头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得留一手。
女仆长将目光投向范肖，问道：
“范先生住在罗曼城的什么地方？这段时间我们和殿下为了方便游玩，也暂住在罗曼城，可以的话，请允许我们想登门拜访，正式表达下谢意。”
“不错，女仆。”诺莉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我正要问。”
她看向范肖：
“所以……伯爵你住在什么地方？”
“莱斯庄园。”
范肖说道。
他并不排斥和诺莉等人建立现实里的关系，直接说了实话。
闻言，
女仆长和侍卫长，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诺莉则是稍稍惊讶后，脸上流露出了喜悦情绪。
范肖见状，心里马上推测出了相关的可能状况。
他问道：
“你们……不会都去过莱斯庄园吧？认识那里的女主人？”
“当然！缇娜姐姐那么酷的人，我当然会想办法认识了。”
诺莉回答完后，明亮的单眸中，浮现了浓浓的好奇情绪。
她看着范肖，渴求般问道：
“伯爵，你跟缇娜姐姐是什么关系啊？我之前过去庄园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
“远房亲戚关系，”范肖回答道：“我刚去罗曼城没几天，殿下没见过我很正常。”
“远房亲戚……”诺莉猜测道：“堂哥？表哥？”
“……”范肖纠正道：“我算是后辈。”
这里他没有打肿脸充胖子。
因为话语要是传到正主耳朵里去了的话，他有可能真的被打肿脸，变成胖子。
对于强者，得保持一定的敬畏心——自从缇娜在他还是E级玩家的时候，就找上门来，将他堵在时空列车里后，他心里便牢记住了这个教训，引以为戒。
“后辈……咦？那我岂不是也大你一辈了？”
诺莉惊讶地问道。
虽然语气惊讶，但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得意。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老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展现着胜负欲。
“你叫她姐姐，她认你当妹妹吗？”
范肖对诺莉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觉得她在不在意你？”
以缇娜不想跟001分区的权贵扯上关系的态度来看，诺莉叫对方姐姐，估计是一厢情愿的亲切称呼。
大概她在用自己的热脸贴缇娜的冷屁股。
“唔……”
诺莉的得意被打回原形了：
“缇娜姐姐……确实很高冷，我找过她几回，她都不怎么理会我的。不过……这样的缇娜姐姐也很酷喔！”
“没想到你们竟然是熟人，”高文也加入了对话：“这么巧能来到同一个副本，看来你们很有缘分。”
“我和你其实也挺有缘分的。”范肖突然说道。
“……”
高文一愣，有点不明所以。
不过他没有往歪的想，好奇问道：
“我们有什么缘分？不就是不同分区间陌生玩家的正常相遇吗？”
“能从不同分区来到同一个副本，本身就是缘分。”
范肖笑道。
他没有去解释所谓的缘分，是他们都被改过记忆，都跟庄医生背后的组织牵扯上了关系。
“你的缘分定义标准也太宽泛了吧？”高文摇摇头。
“每个人的标准本就有所区别，或大或小。”
范肖耸耸肩：
“老高，有空了可以来001分区罗曼城的莱斯庄园找我。”
“有时间了我会去看看的。”
高文点点头。
他认为范肖在说客套话，没怎么在意。
接下来，五人盯着研究所内部看了一会儿。
灵能怪物没有去而复返的意思。
见状，他们纷纷从储备空间拿出一些食物，开始填起了肚子。
连着一天一夜没吃饭，又保持着高度神经紧绷状态，五人都积攒下了不少的疲劳。
好在食物带来的饱腹感，冲淡了一些这种影响。
离存活时间结束还有很久。
闲得无聊的五人，开始讨论起了这个副本里的一些细节问题。
高文说道：
“到头来，还是没搞清楚研究员们的堕落，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受到了庄医生的影响。”
“这就得看你们007分区的社会环境如何了，”
范肖回道：
“社会是个大染缸，如果这类基础环境有问题，那么研究员们的堕落，大概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有些事情做过了，尝到了甜头，越陷越深并不显得奇怪，反而很符合人性。”
“007分区的环境……”
高文想了想，叹气道：
“其他地区我不太清楚，反正我们这边的城区挺糟糕的，之前就不怎么太平，自从进化游戏出现后，乱象越来越多了。”
他叹气道：
“可能跟你说的一样，研究员们的堕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吧。”
“这么在意研究员干什么？”
诺莉插话进来道：
“最值得注意的，难道不是关于灵能的情报吗？
S级灵能！宇宙规则和精神的结合……没想到灵能的最高等级竟然不是A级。”
“001分区没有S级灵能的情报吗？”范肖意外道。
“没有，”诺莉摇头：“反正我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