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少女
说完李烨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放进兜里小心保存，潘塔罗涅见状也没有在坚持：“我来送送二位。”
李烨不等潘塔罗涅起身，赶忙摁住了他：“老爷客气了，让安德烈经理送送我们就可以。”
潘塔罗涅：“也罢，安德烈，替我送送两位！”
两人跟着安德烈前脚迈出茶室，发现走廊里站着一位怀抱摩拉克斯玩偶的银发少女，她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只要存在两个人以上，穷人就不可能消失。”
李烨听到微微有些错愕的，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说：“或许吧，或许我们无法彻底消灭相对贫穷，但至少可以解决绝对贫穷，不是吗？”
第七十六章：食岩之罚
李烨说完刚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那位宛若人偶般精致的少女询问说：“前些天伯恩斯给我送去的那封信，里面的内容是你写吗？”
关于那封信，他印象很深刻。
还在因为李烨的回答而陷入沉思中的银发少女，下意识的回答说：“是我。”
李烨眉头微挑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那你是潘塔罗涅的女儿？”
不可能吧？
里面那位老爷明显是璃月人，眼前这位银发少女精致的不像人，伯恩斯说的什么类似女儿，难不成是养女？
银发少女：“不是，我是潘塔罗涅。”
李烨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茶室：“那他是谁？”
银发少女平静的说：“他刚才是潘塔罗涅。”
“现在呢？”
“已经不是了。”
李烨赶忙掏出兜里的契约，指了上面的签名说：“那这契约还有效吗？”
银发少女：“有效。”
李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来，但又觉得不够保险，摸出一支笔来递到银发少女面前提议说：“要不您也再签个名字？”
银发少女看着李烨目光中的期待与担忧，这回是彻底茫然了。
或许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坦诚的人...吧？
李烨觉得这样做似乎还是差点什么，看向旁边的钟离，又催促着作为见证人的他也把契约拿出来，劳烦“老爷”受累再签个名。
于是无语的除了银发少女外，又多了位往生堂客卿。
等做完这一切，李烨这才心满意足的挥手道别。
在俩人前脚离开「北国银行」，后脚茶室内便多出一个人。
是中年男人最不想看到的人——刀疤脸！
潘塔罗涅只有一位，所以不可能有两位潘塔罗涅同时出现。
如果俩人同时出现，那么只能说明其中一人被剥夺了潘塔罗涅的身份。
潘塔罗涅的替身里面是有等级区分的，出现的次数越多，往往代表着身份越高，地位越高，等级越高，话语权和决策权越高。
根据中年男人所知道的情报，目前潘塔罗涅的替身里面，似乎还没有人比这位刀疤脸的地位更高。
中年男人看到刀疤脸阴郁的表情，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你为什么会出现？”
刀疤脸：“我是来问你，你做错了什么？”
中年男人想起「北国银行」内流传的说法，只要刀疤脸出现，那就意味着要有人倒霉了。
但他也不是吓大的，你是潘塔罗涅我也是潘塔罗涅，别弄得谁比谁更高级！
中年男人自信满满的说：“我没错！”
刀疤脸声音越发的低沉：“我再问你，究竟做错了什么”
中年男人说：“那我再重复一边，我没错！我已经暗中埋下棋子，只需要时间等待收网，便可以把李烨连同他麾下产业，连根拔掉！”
刀疤脸走到茶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契约，看了一眼内容。随手将契约撕成碎纸，丢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或许吧，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中年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刀疤脸的动作，他刚想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里似乎多了些东西，让他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那是岩！
违背契约者，当受食岩之罚！
砰，中年男人跪倒在地，他挣扎着伸出手，想要向求救刀疤脸求救。
然而模糊的视野中，刀疤脸已经悄然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位怀抱着玩偶的银发少女。
少女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提醒过，李烨准备开银行，而且是打算通过为顾客提供存款利息的方式，鼓励顾客多存款。
你居然还特意提贷款？是打算陷害他，还是在提醒他？”
......
另一边，李烨和钟离刚出「北国银行」，看到还在门口站岗的伯恩斯，可能是职业病犯了，看到个人就想着往自家窝里拽。
于是他笑着对伯恩斯提出招揽说：“伯恩斯先生，我觉得以你的才华，或许有些重要的职位确实难以胜任，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在门口站岗。
你们的老爷刚才送了我一句璃月的老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觉得非常有道理，也想借此机会送给你。
有兴趣的话不妨从「北国银行」离职，来我这边工作，相信我，你家老爷肯定会同意的。”
估计伯恩斯也想说我信了你的邪！还我家老爷会同意，不把我从顶楼丢下去就谢天谢地了。
李烨有些事情当局者迷，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反正机会给了，能不能抓住就他看自己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李烨双手插兜，神情中掩盖不住的兴奋：“钟离先生，这趟「北国银行」还真是来对了。
简直是大丰收，不回报都不行。”
钟离说：“李老板不会真打算为「北国银行」仗义执言吧？”
李烨一听钟离的话，顿时不开心了：“我李烨在钟离先生眼里成什么人了？咱红口白牙许下的承诺，什么时候反悔过！”
钟离想了想，有一说一，确实。
李烨许诺过的事情是没有反悔过，但是考虑到他每次许诺画的饼都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直到现在也没两件已经实现了的。
钟离：“那李老板如何打算？”
李烨不答反问：“钟离先生，咱是干什么的？”
钟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四个字：画大饼的？
钟离：“请李老板直言。”
李烨用手指了指自己说：“咱们要办「万民钱庄」，「万民钱庄」要让璃月人往里面存钱，「北国银行」呢？「北国银行」要让璃月人借钱。
如果璃月人兜里穷的叮当响了还都跑去借钱，那还有人来咱「万民钱庄」存钱吗？”
钟离：“那李老板的意思？”
李烨：“潘塔罗涅也说了，是顾客借贷不还在先，他派人催债在后，问题出在借贷人身上，结果背锅挨骂的却是「北国银行」，所以这件事的根就在借贷人身上。
只要没有人随意借贷，便不存在还不上账的情况，那「北国银行」不就不用再背锅了吗？”
第七十七章：钟离的退休返聘
听到李烨的解释，钟离发现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是打算从根源上帮助「北国银行」解决问题，李老板果然是诚信守诺之辈。
李烨，你好善良！
李烨又不厌其烦的对钟离说：“我之前光想着通过「万民日报」宣传什么，在「万民钱庄」存钱有利可图，但是忽略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经过潘塔罗涅的这一提醒，才突然意识到单纯宣传在「万民钱庄」存钱有摩拉可以赚是没用的，或者说只这样宣传不行，还得宣传为什么要存钱，存钱有什么好处。
此外还要通过报纸一一讲明，过度消费、盲目消费、不理智消费带来的危害！只有这样大家才不仅是单纯的被利益所驱动，更是心甘情愿、甚至是防止自己管不住手的，特意把钱存到「万民钱庄」里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更何况李烨身为普通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很多时候细节上的问题，往往都被他在无意间忽略了。
此外便是穿越前李烨见多了“某呗”恶心人的广告，但有关存钱储蓄的宣传广告，估计也就只有亲自进了银行大厅才能看到。而且这些广告写的根本不走心，很难引起人的注意，更不要说引起共鸣了。
经过潘塔罗涅的提醒，李烨才意识到还有许多方面可以做到更好。
李烨说到这里又看向钟离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万民日报」短期内的声音太大了，别说是璃月七星不放心，其实哪怕是我李烨也不放心。
总担心因为自己说错一句话，写错一篇文章，结果不经意间让无数璃月人误入歧途，所以...”
钟离：“所以什么？”
李烨：“所以我想暂时把「万民报社」交到钟离先生手中。在我李烨认识的所有璃月人中，先生绝对是最清醒，最理智，最客观，也最中立之辈。
甚至说我在第一次听到先生的名字时，还以为先生叫中立而并非不是钟离，毕竟中立二字最符合先生了。”
李烨想把「万民报社」交给钟离，并非是临时起意，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首先就是来自璃月七星的压力！
正如潘塔罗涅算计的那样，这样一个能影响到璃月港甚至是全璃月的报社，被个来历不明的商人拿捏在手里，璃月七星会放心吗？
别说法律如何如何，法律还不是天权凝光制定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李烨还是很清楚的。
但钟离不同，他好歹是往生堂客卿，是有背景的。
即便是璃月七星，恐怕也不敢轻易动他。
另外钟离似乎有种特殊的能力，他不仅很讲道理，也擅长让别人跟自己讲道理，这本事让李烨羡慕得很。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倘若连钟离都顶不住了，那即便是换做是李烨自己上肯定也是白搭。
另外钟离博闻广识、通晓古今，目前整个璃月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倘若日后「万民报社」征稿，必然会涉及到各种歌颂岩王帝君，或是各种牵强附会的文章。
这时候由钟离这位岩王帝君的头号黑粉担任主编，既可以吸引了火力，又可以间接削弱岩王帝君的声望。
反观李烨则可以继续做岩王帝君的头号脑残粉，简直是一举多得！
最后便是李烨真的分身乏力了。
「万民钱庄」和「摩拉手机」的项目要上马了，这些都得有他盯着，实在无心顾及报社的方方面面，需要有人帮忙分担一下。
如果没有潘塔罗涅的助攻，可能钟离还会拒绝接手「万民日报」，但今天在茶室内，潘塔罗涅说希望利用报社来宣传「北国银行」的借贷业务时，李烨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
有些事情钟离不在乎，有些事情钟离不得不在乎。
听到李烨的提议，钟离有心拒绝。
他刚过上退休遛鸟的生活不久，不想这么早被返聘。
可是考虑到「万民报社」的特殊性，钟离似乎又没有更好的选择。
李烨看出了钟离有所意动，赶忙趁热打铁的劝说：“钟离先生无需多虑，相信用不了多久，各种报社便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到时候纵然「万民报社」还是报社中的龙头老大，但若论影响力的话肯定大不如今，那时先生找位适合的接班人即可。”
听到李烨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钟离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说：“如此那我便不在推辞了。”
“啪！啪！啪！”
李烨忍不住连连拍手说：“等的就是钟离先生这句话，有了先生把关，「万民日报」才将真正是万民的报社。
钟离先生回到「往生堂」暂且等待，今日下午我便把「存钱储蓄的优势」的文章赶出来，交由先生来把关，哈哈哈哈！”
......
与此同时「北国银行」内部，凝光安排进来的眼线趁着大厅内客户来来往往的机会，偷偷将一张写满情报的纸丸交给了前来取款的商人手里。
对方拿到纸丸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柜台取好钱，又跟新任的接待员聊了会荤段子，然后才不急不慢的离开。
只是...不等这位商人将纸丸交给凝光，坐在月海亭的凝光已经通过聊天群，得知了李烨与潘塔罗涅全部聊天信息。
虽然这些信息给凝光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但这些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凝光有件事始终是想不通。
之前快雨在聊天群里信誓旦旦的说，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万民钱庄」的消息告诉自己。
结果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跟自己说任何「万民钱庄」的消息，甚至连百闻、百晓她们聊起「神秘生意」时，都特意避开自己，生怕自己抓她们上班摸鱼。
如今李烨和潘塔罗涅会都开完了，快雨怎么还不想办法把「万民钱庄」的消息自己？
就算再怎么神不知鬼不觉，你好歹也得让自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