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泗玖
可接着就有些后悔。
要是早知道这样，之前就不多嘴了！
“老师，为什么……班级的点数会相差到这种地步？”
平田也注意到这其中的异样，对此茶柱老师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血淋淋的事实。
“很简单，这所学校是按照学生们的优秀顺序来分班的，最优秀的学生到A班，最差劲的学生则到D班，也就是说你们是最差的瑕疵品。”
哎呀呀，说的还真过分啊。
比企谷单手托着下巴在心里吐槽，他感觉不只是学生这样分班，班主任恐怕也是如此吧？
下次有机会去问问好了。
正思索着，茶柱老师忽然故意似的拍手叫好。
“不过才一个月就把所有点数全部扣光，就算在历届的D班也是首例，老实说我反而很佩服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厉害厉害。”
“……只要这个班级点数是零，我们就会一直维持零收入吗？”
“是啊，不过放心吧，没有点数也能在这所学校生活，食物和生活用品都有免费的，不会让你们饿死。”
这个比企谷早就知道了，他在入学第一天就薅了学校的羊毛，感觉赚了一个亿。
可班里的大部分同学平时都过得很奢侈，恐怕很难适应吧，再加上免费的饭终究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存在的，实在难吃。
不过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只能说是活该啦。
“……难道我们以后就要一直被其他班的家伙瞧不起吗！”
须藤也不知发什么神经，猛地踹了一下桌脚。
比企谷其实很想安慰须藤，如果一直保持这种笨蛋模样，就算上了A班也是被人瞧不起的。
不过他和须藤又不熟，还是算了吧。
“什么啊须藤，原来你也会在意面子啊，那就努力让班级往上爬吧。”
“啊？”
“班级点数不仅和金钱挂钩，这个数值还会直接反映在班级的等级上。”茶柱老师顿了一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再补充一件事吧，这所学校以高升学率及就业率为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这种好事可不会落到每个人的头上，尤其是你们这些低水平的家伙。”
“意、意思是，只有晋升到C班以上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是这样吗？”平田支支吾吾地道。
“很遗憾，你想错了，学校只认可有实力的学生，也就是只有晋升到A班这一个办法。”
这话瞬间引起了整个班级的骚动，恰好此时铃声响起，晨会的时间宣告结束，也稍微把骚动压了下去。
不过，茶柱老师并没有停下来，她把另一张纸贴在了黑板上，上面列着班级所有人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数字。
“最后还有一件遗憾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这是上次小考的成绩，看到这个数字我都差点笑出来了，你们在初中究竟学了些什么啊？”
面对茶柱老师的嘲讽，同学们都是无言以对。
比企谷稍微看了看，大部分人都只有六十分左右，他的分数是八十八，排在堀北、高圆寺、幸村的后面，这三个家伙都是并列的九十分。
看来那道很难的国语题目没有全部答对，被扣了两分，稍微有些遗憾。
至于松下，居然只有六十五分……这家伙还真的为了配合朋友而降低了自己的分数，实在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太好了呢，这要是正式考试的话，七个人就要被退学了。”茶柱老师突然爆了个猛料。
“退、退学？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啊，我没说过吗？这所学校规定，只要期中或期末考试里有一科得了红分就得退学，就这次考试来说，所有未满三十二分的学生都要退学，你们还真是很愚蠢呢。”
不不不，这你可的确没说过。
比企谷再次对茶柱老师的职业精神感到愕然，这要是在外面的学校，向教育委员会告状的话绝对是一告一个准。
也就是东育这种特殊性质的学校才能如此乱搞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三十二分会是及格线？
要么就六十分，要么就三十分，三十二算怎么一回事？
不过，比企谷稍微一想也就知道了，每次考试班级的平均分除以二吧。
而且正因为这个数字不太正常，所以很容易会让人产生怀疑，班上肯定也有其他学生能注意到。
那他就不必多嘴了吧？
班上的不及格组还在闹腾，茶柱老师无视他们，收拾好东西自顾自地离去。
不过临走前，她又停了下来，注视着全班。
“如果你们能理解自己身处的情况有多悲惨，那我的这段辅导或许也有意义了，离期中考试还有三个星期，你们就自己去思考，然后努力避免退学吧，我相信你们一定找到有办法避免不及格。”
茶柱老师最后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就真的离开了教室。
此刻，班级的气氛就像守灵夜一样昏暗。
比企谷倒是挺满意的，甚至觉得这种气氛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安静地上课了。
第028章 对大家都好
虽然班里的气氛一时间还算不错，但是当茶柱老师走了以后，这帮家伙又开始闹起来了。
这回不只是那些不及格的家伙，成绩好的学生，比如那个叫幸村的眼镜男，似乎也无法接受自己被分到D班的现实，在那里抱怨个不停。
然后，高圆寺似乎是觉得幸村的样子很不体面，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
即使抛开家世不谈，高圆寺本身就拥有顶尖的学力和身体素质，再加上唯我独尊的性格，自然是一点都没把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放在眼里。
“……好吵。”
在比企谷看来，和高圆寺争论分班公不公平简直是愚蠢透顶，这家伙会在意D班还是A班才怪了。
哪怕能够从A班毕业，读完大学后的好出路也不过是给高圆寺财阀打工，现在大家还是高一，还没有完全面对现实的残酷，等到了高三，班级里……不，年级里或许就会有不少人像那些学姐一样倒贴上去了吧。
没办法，这就是社会啊。
比企谷摇摇头，拿出一本《东方快车谋杀案》读了起来，他本来只看过原著改编的电影，正好椎名向他推荐，就借这个机会拜读一下吧。
虽然这是一本推理小说，但是比起解谜的过程，比企谷更喜欢书中各个角色的抉择。
“比企谷君，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啊？”松下忽然问道。
“在意什么？”
“当然是被分到D班的事啊。”松下的脸上满是困惑，“先不说我，比企谷君的头脑这么聪明，比谁都要早察觉到真相，学习和体育也都不错，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不满吗？”
比企谷叹了口气，把书本暂时放下。
“松下，你要先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学校究竟是如何分班的。”
“咦，不是成绩还有体育吗？”
“这两样是很重要，但并不是全部。”比企谷分析道，“茶柱老师一直在强调吧，等你们进入社会后会怎样怎样，换句话说这所学校培养的是能够适应社会的人才，也就是合格的社畜，而我们D班的社畜力是最低的，所以老师才会说我们最差劲。”
“你这说法有点……”
松下苦着脸，看起来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这也不奇怪，大部分高一学生的脑子里都是花圃，对于未来有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谁会承认自己的将来会是一名不起眼的社畜吧。
比企谷倒是不介意，反正他将来要成为家庭主夫，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妻子，那就先当一阵子社畜，等存够钱以后就找个小地方隐居，平时打打零工也足够生活了。
在日本想要饿死还是挺难的。
“可是，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的吧？如果学校只想要社……呃，这种类型的学生，那只招A班的学生不就行了吗？”松下似乎突然开窍了。
确实，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单凭这所学校开出的条件，不仅免学费还发生活费，绝对会有一大群人抢着报名，而且还个个都有A班的素质。
有一点比企谷没说，校方想要的肯定不单单是社畜，更想要的其实是精英。
就是那种能带领一群普通人乃至累赘，克服种种困难一起往上爬的精英，所以才会设立A-D班这种竞争制度，正是为了筛选出这种人才。
不过，比企谷对这种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才故意不提的。
班上的混乱一直持续到放学，平田站到了讲台上，似乎准备开始进行作战会议。
比企谷不觉得能讨论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最主要的是班级里还没有出现一个能够服众的领导者，大家分散成几个小团体，就好像非洲军阀那样各自混战，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这样的情况对比企谷来说倒是不错，至少以后能够无拘无束地划水了。
“那个，栉田同学，其实我啊……点数花得太凶了，真的很缺钱呢，你能不能稍微帮帮我？我现在正在跟班上的女生借点数，一个人只要两千点就好了。”
比企谷转头一看，附近正在和绫小路说话的栉田，突然被一个金发女生给缠上了。
如果没记错，那个女生就是经常和松下混在一起的轻井泽慧。
由于本身容貌姣好，外加性格强势，最近好像还和平田开始交往，她毫无争议地成为了班上女生的领袖，也因此开始做些不要脸的事了。
反正从她嬉皮笑脸的态度来看，是绝对没有还钱的打算。
这让比企谷想起了小学四年级的那个暑假……井上，那五百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
“恩，可以啊。”
栉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看起来完全没有不情愿。
比企谷倒是觉得这家伙还真可怜，不仅要和讨厌的男生说话，还要借钱给讨厌的女生，脸上还得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这心里的压力值绝对爆表了吧。
现充为了维持人设还真幸苦啊。
“谢啦，朋友果然是不可或缺的呢。”
轻井泽丢下一句毫无诚意的感谢，就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了，而这回她居然跑到比企谷这边来了。
准确地说，她是盯上了松下。
“松下同学，稍微借我点钱嘛，我们是好朋友吧？有困难就应该互相帮助哦。”
“唔、唔嗯，可以啊。”
松下虽然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是这个为了合群而故意压成绩的家伙，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勇气。
比企谷一脸愕然地看着这一幕，他倒不是惊讶于松下的反应，而是没想到轻井泽连自己平时一起玩的朋友都不客气，甚至比对待栉田还要显得强硬。
“干嘛，你有什么意见吗？还有，能不能不要用你那恶心的死鱼眼盯着我看。”
这时，轻井泽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神情不满地呵斥。
比企谷一愣，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骂。
他倒是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点怀念，自从来到这所学校，真是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叫他死鱼眼了……
不不不，我又不是抖M！
比企谷心想，如果是初中时的他，被这样的女生一瞪，恐怕就会吓得说不出话吧。
实际上他还真有一个类似的初中同学，名字叫三浦，同样是金发，是班级里的顶级种姓，还同样喜欢班上最有人气的男生。
可以说这两人各方面都很相似。
不过，真正接触下来后就能发现，这类女生大多是外强中干，因为她们本身并不拥有足以支撑她们地位的实力。
尤其眼前这个轻井泽更是如此。
“我没看什么啊，只是有些感概。”比企谷一脸嘲讽地笑了笑，“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还有人认为自己是女王，其他人都得向她上供……更可笑的是，她自以为傍上的国王，其实只不过是个好好先生呢……对了，你懂这个词的意思吗？”
此话一出，瞬间震惊了周围所有人。
不论是当事人轻井泽，还是那些看热闹的，都没想到比企谷敢反抗，而且一开口还这么辛辣。
毕竟在他们看来，平时毫无存在感的比企谷八幡应该是最底层的存在，凭什么敢这样说话？
唯独松下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不过这反应也在比企谷的预料之内。
松下是一个肯和他这样的家伙交谈的好人，没必要承受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两人只不过凑巧是同桌，凑巧是同一个中学，再加上松下的一些误解，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说话的。
就这样回到陌生人的关系，对大家都好。
第029章 茶柱老师的传唤
“哈啊？！你、你这家伙，在乱说些什么啊！”
轻井泽似乎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可在比企谷的眼中，这家伙比起愤怒，更多的还是心虚。
果然只是外强中干啊……不，好像弱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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