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宠爱一切
他们这些强人的反应，就像是普通人面对地震一般，面色陡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不过舞台被破坏，显然是不会被幕后指挥者所允许的。
“嗡————！”
在神座上的水银之蛇俯瞰着中央宇宙的一切情况，看到吉普莉尔爆发的力量炸毁了第四平行相位节点之后，轻轻点了点手指触碰了一下神座的扶手。
一个又一个多元宇宙星泡被水银之蛇牵引了过来，然后无慈悲献祭炼化成纯粹的世界本源力量，直接强化给了中央宇宙。
剧烈震动的多元宇宙星泡，也就是中央宇宙面对吉普莉尔这股可以毁灭复数多元的力量，仅仅是付出了亿万个平行宇宙毁灭的代价，将其承受了下来。
看上去很多，但也是可以计算出数量的数据，这样就触及不到无限，自然也就毁灭不了代表无限的多元宇宙。
同样的，处于中央宇宙之外的异次元世界中已经打起来的玛蒂尔达和斯卡蒂，同时也是皱了皱眉头。
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辈，都在乎着身边的友人、部下、亲人。
所以她们两人，也都是很有默契的停手了一个量子波动的时间，在这个刹那时机之中心照不宣的分出一些力量传回了中央宇宙，用作支援，以及...挽救。
“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个局面了呢，你我谁都有着不小的几率胜利，但我们彼此都只能惨胜。”
一拳一掌与玛蒂尔达拳掌碰撞，霸道的震碎无量维度，让整个大千宇宙开始剧烈地震，斯卡蒂与玛蒂尔达彼此心照不宣的停下来之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此时的中央宇宙。
两位女性，两位霸者，彼此屹立在神座特异点与大千宇宙的夹缝，同样是临界点之中，也就是【境界地平线之上】。
彼此脚下如水面般的景象，倒映着无穷无尽的星海，无限的异次元。
稍微瞥一眼，就能看到宗次郎、紫织与七实的交战地界，将周围星海渲染成了深邃无比的漆黑。
再往远了看，就可以看到彼此的军团，也是彼此的军势在另一处多元特异点之中厮杀。
斯卡蒂和玛蒂尔达超越了宇宙维度限制，现在就超越了宇宙本身对峙着。
她们都还没有展开自己的法理进行彻底不死不休的战斗，因为都想要给自己的亲友与部下们一些时间，希望他们能先分出胜负。
比如，要是军团的多元特异点战场上，要是斯卡蒂这边胜出了，玛蒂尔达就会毫不客气的彻底展开霸道，不再顾忌一切的碾碎自己法理所能波及到的一切。
同理，斯卡蒂这边也是一样，彼此之前虽然有敌意，但也有着在相互战斗之中打出来的交情，虽然是恶劣的交情就是了。
但彼此也算是相互理解了，所以心照不宣的全都没有尽力。
‘夏娜....’
炎发灼眼且英气神武的玛蒂尔达也是呢喃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名字，和斯卡蒂同样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中央宇宙。
有战斗就会有伤亡，有战争就必定会大面积、大范围的死伤，她们彼此的亲友、部下、重视和在乎的人都被牵连其中。
他们的胜利来不及开心，他们的死亡来不及悲伤，伴随着伤亡不断增加，斯卡蒂和玛蒂尔达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越来越沉重的责任。
所以只能打下去，不能停下来，就像是第二天堕天奈落时代的强者们一样，她们彼此都无惭无愧，根本不会后悔自己的行动与决定。
“呐...你抢【座】，是因为你喜欢那个家伙吗？”
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扭过头的斯卡蒂恢复了身上纯白战甲的破损，看着面前的玛蒂尔达。
这个知道自己被利用，也心甘情愿被利用的女人，她是没法和对方换位思考。
玛蒂尔达闻言挑了挑眉头，倒也没有像是小女人般露出什么害羞的表情，将炙炎大剑扛到肩头，语气幽幽的说道：
“按照【黄金】跟我说过的他那套道理，既然有爱的话就要去破坏，超越生死不顾一切的去爱，即使这份爱会毁灭对方......我和他相似但不同。”
“嗯...你那套道理我也明白，确实相似但不同。”
斯卡蒂双手抱臂，天蓝色的瑰丽双瞳看着面前的玛蒂尔达。
黄金之兽那套扭曲道理她懂，正因为爱，所以破坏。
看上去很矛盾的道理，但对莱因哈特来说却是准确的形容。
将之破坏、吞噬、再生，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永劫相伴在我的身旁。
玛蒂尔达和黄金之兽相似，她的理同样起源于【爱】，和莱因哈特不同的【爱】。
“你认为我是被利用，也心甘情愿被利用的话...也可以这样去想，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人要利用别人也是毫不虚伪的。”
玛蒂尔达灼红色的眼瞳中浮现出一抹复杂且不似开心的回忆，对着斯卡蒂说道：“他邀请我来到这场盛大的神座宴会，就没隐瞒想要用我达成目的的意思。”
“......”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他追求的祈祷不允许他虚伪，虽然我是自愿接受他的邀请来到这场恐怖剧中，但我也有着自己的意志，我的【真我】绝不是虚假！”
玛蒂尔达脸上露出了耀眼夺目到惹人自惭形秽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宣告着自己的意志。
他从人类的身份转变为永劫魔人之后，常常在战斗的事情方面感到幸福。
所以，与唯一理解并接受这份感情的雷哲有着不可斩断的感情。
她不知道雷哲那边是怎么样，这又是无限之中的第几次轮回了，但她对这份感情的定义，在时间的沉淀之中确定为“爱情”。
红莲的爱与黄金的破坏之爱不同。
男性的黄金追求爱，就是竭尽全力，不会有丝毫小看你的支配之爱，可以说...他没有丝毫情爱的成分。
而女性的红莲，在最开始想要在无限的战斗中找到自己存在意义，并且在其中变成最为闪耀的存在，因为那很幸福，所以想要让幸福持续下去。
没有人比自己更优秀，如果有的话就是自己还不够优秀、闪耀。
如果说莱因哈特的破坏之爱会支配别人，那么玛蒂尔达的爱并不会那么强制对方回应自己的爱，她的骄傲不会允许她那样做。
所以，她只会把自身打磨的更加美丽、闪耀、强大、盖过一切且压倒性的夺目。
让其他万象存在对比自己全都自惭形秽的失去意义，只为衬托自己。
所以玛蒂尔达她的霸道有着求道的性质。
不像是穿刺公威尔海姆那样，因为自己是夜下最强的吸血鬼，会去进行消弱别人的霸道。
玛蒂尔达完全是反着来的，有人在自己的霸道范围内比自己更优秀（强大），只会无限刺激这个女人进行膨胀式的战力爆发。
嗯...可以说是女人的对比心和竞争心吧。
下三流的一些女人为了夺取到优秀男性的心，会想方设法毁掉或者消弱其他竞争者。
但玛蒂尔达的女人心就是顶级高傲的那种了，没有会比我更优秀，谁比我优秀我也立刻超越她。
同样的，就算玛蒂尔达喜欢雷哲也不会做出什么，用暴力和力量强制改写和支配对方的意思。
她只会用自己的那套道理，单纯无比的事实来说话，她会霸道的盖过雷哲眼中一切比自己更优秀的存在，或者说在她法理之光下，世间万象的光芒全都会被盖过，万象万法唯【我】最强。
ps：帮家里大扫除，毕竟要过年了，更新晚了很抱歉..............
第十六章垃圾处理站,雷哲与奈落伽
在水银之蛇眼中，最棒的演员们在演绎着最棒的戏剧。
在座上的水银之蛇眼神沉寂且古井无波的看着斯卡蒂，与玛蒂尔达对峙。
黑骑士与阎魔的死之对抗，求道武神夫妻与霸道武神的厮杀。
修罗总军蠢蠢欲动且严阵以待的黄金之兽，以及会作为他对手的藤井莲，还有...心爱的女神。
一切视角，万法景象皆是映入水银之蛇的眼瞳之中，充满既知感的一幕幕，实在是激不起他半分活力与热情。
“也许，闭幕的时机真得快要到来了吧。”
水银之蛇喃喃自语道，语气里充斥着疲倦与陈腐，这一切都轮回了不知多少次了。
亿兆、京、垓......渺小，这对神来说太渺小了，水银之蛇和雷哲作为幕后操控者，经历的轮回远不是这种计量单位可以形容的了。
为了终结一切，也为了真正的【神怒之日】到来，除了磨砺自己和旗下演员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积蓄怒火。
现在看来，这一次【轮回】时机已到，可以暂时闭幕，然后前往让水银之蛇万分期待、也万分慎重的第五天时代。
他下座，然后玛丽上座之后，水银之蛇就可以摆脱既知感了，这是让他最为期待的一点。
要不是雷哲所言，玛丽也是和他一样属于开创全新时代的中兴之祖，他还真不敢随便让玛丽上座。
玛丽作为黄昏女神，可以做到历代霸道神都无法做到的包容力，那怕是无法相容的霸道神也可以做到共存。
可以说这是开创性的奇迹之举。
可以共存这一点，雷哲也可以做到，但是性质不一样。
雷哲是海纳百川来者不拒，本身就足够庞大，作为无限之蛇、无限之海的他，自然可以包容万法万象。
其他霸道神在他眼中就像是一滴带着独特颜色的水滴一样，进入他的【天】之中翻不起任何对抗的效果，只能相容。
而玛丽的轮回转生，拥有在【座】的历史上最为特异的方向性，其他的霸道太极都或多或少地有着“服从我”的傲慢自负、命令他人顺从的攻击性。
这一点，雷哲也同样有，他能包容他物也是因为他们对雷哲来说，足够渺小。
反正除他以外都是浮尘之物，无需在意，也无需排斥。
而且不管其他法【理】有多独特，只要无法挣脱二元相对的概念笼扩范围，雷哲都能做到箱庭那边龙爷加强版本的阿维斯塔，相生相克的复写特性。
然而玛丽有着“当他人幸福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幸福”的感性。
以此愿望构筑的世界下，无分善行恶行全数肯定，对于追求幸福的人的自由给予尊重。
总的来说，她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理】，多么偏执、偏激、不可理喻，她都会给予认可与尊重，并且包容。
一副不管你怎么样，她都‘啊对对对对对’的样子。
这倒是让水银之蛇感到头疼的地方，因为按照雷哲所言，玛丽包容万法的【大善】，必定就会引来不可理喻的【大恶】。
雷哲就曾和他清晰的分析过玛丽法理的优劣，也给他举过一个非常经典的例子。
被雷哲他所完全吞噬，属于自身一部分的型月世界观之中，就有着一种特殊的英灵，那就是【复仇者】。
爱因兹贝伦家为了不择手段赢得胜利，试图用作弊的手段。
安哥拉·曼纽，古波斯神话中的黑暗主神，一切罪恶和黑暗之源。
拥有邪神之名的英灵，当他们召唤出这个英灵时就以为自己赢定了。
但是很遗憾，被召唤的只是一个古老年代被信徒们以邪门手段制成的【人柱力】而已。
那是在琐罗亚斯德教教徒的村子里，被枉加上“此世全部之恶”之名的普通青年。
希望青年他能做到‘一人承担和吸收此世全部之恶’，也就是一种垃圾吸收机。
这个垃圾吸收机吸收世界上其他【罪恶】，进而让世人大部分人获得清净与解脱。
听听...和女神肯定全部善恶的行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
想法很好很天真，但结果这个承受了恶意的英灵，最终污染了那个人造圣杯，进而招来了恶性的毁灭。（波旬：哎嘿！）
水银之蛇当初听到雷哲讲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挚友在比喻什么了，也深刻的听进去了。
玛丽认同了一切善恶，倒霉青年被迫吸收世间一切恶意。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但彼此所做的事情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总的来说，黄昏女神玛格丽特和那位伪-安哥拉·曼纽做的事情虽然不完全相似，但大致意思却是相同的。
【恶】不去自己承担，反而让仁慈的女神去肯定与宽恕，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的错误。
玛丽那种包容，说的高大上叫做仁慈、仁爱。
但是雷哲以可观角度给水银之蛇分析，那就是一个大型垃圾吸收站而已。
虽然雷哲说的难听，但是水银之蛇完全没法否认对方。
因为安哥拉·曼纽那种人造的邪教手法，在地球上各大宗教全都有类似。
比如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又或者东方教内的太乙救苦天尊，
以及和玛丽雷同的地藏王菩萨。
嗯...就是那位立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发愿要救度一切罪苦众生尤其是地狱众生的存在。
很多宗教之中之所以吸引世人，就是因为这种心灵漏洞机制的存在。
它们让很多不想努力、不愿用自身努力来获得成果的众生相信，它们能提供一种替他们承受精神负担的东西。
玛丽全方位给予世人‘善意关爱’也同样是如此。
同样会给世人带来一种‘有女神在的话就能幸福’的惰性想法。
为了幸福而不断轮回，反正迟早都能达到。
既然肯定了一切善恶，那么我们不择手段也没问题吧？为了达到我的幸福，毁掉女神也没问题吧？可以这样去想吧？
“咔吧——”
水银之蛇想到这里，身下神座的扶手都被他给捏出了裂纹，调出陪伴在藤井莲身侧的玛丽的景象，水银之蛇脸上带着坚决与温柔，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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