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烛樱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将所有的悲伤与愤怒如同被石砖击中的玻璃一样碎裂。
女子歪着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戒指被当掉了也能重新买回来,但是人死掉了可就永远找不回来了,这么一对比的话,两者的价值不是理所当然吗?”
女孩沉默着张开嘴。
但是缺乏的词汇量却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她所认识到的这个冰冷世界里,人命并不是贵重到如此程度的东西。
至少他们的不是。
因为所看到的不同,所以才会一步步往黑暗里走。
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人,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终于烧制好了特效药,女子轻轻地扶起床上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加热气腾腾的药水吹凉,一点一点地灌进他的嘴里。
“你叫什么?”
“......宝儿。”
“那我就这么称呼你了,宝儿,我的话...名字还想不起来,你随便叫吧。”
女子顿了顿,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宝儿,你要记住。生命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但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廉价到可以因为无聊到可笑的理由成片成片的消失,但也珍贵到足以散发出比任何宝物都耀眼的光彩。”
“生活可能是充满苦难的,但生活本身不意味着痛苦.....抱歉,失去记忆的我可能没法说一些能够开导你的话。”
“我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凭借着短暂的印象与心里涌出的感情尽可能的向你诉说,但至少这句话我希望你能够铭记在心。”
她的脸上露出了从未见过的真挚笑容。
湿润的嘴唇中吐出温柔的话语。
“请不要轻视生命。”
之后的记忆一片模糊。
只记得自己当时钻进了阿妈的怀里哭了好久。
心里又悲又喜,一片乱七八糟的情感全部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原因的话应该是那个吧。
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得到了[允许亅。
他们被允许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并非微不足道的垃圾与尘埃,而是作为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人。
那个夜晚,为了安抚情况渐渐好转的阿贝,阿妈一边握着他们的手一边歌唱起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奇怪民谣。
又悠长又宁静,让人忍不住想要在歌声里睡去。
哪怕在很多很多的日月春秋以后,她都会时常在梦里回想起这如同梦境般的一晚。
如梦如幻,宛似长眠。
..................
枯萎布满皱纹的手一动不动,无名指上的银白戒指依旧散发着不变的光亮。
过于宽大的手掌将那小小的手紧紧包裹。
一如曾经那晚一样。
已经高大到可以保护她的病弱男孩此时却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泣不成声。
粗鲁的喉咙里哼唱着过去那晚的稻妻民谣,让人分不清时间的界限。
安静的靠在冰冷的墙上,宝儿仰头看向被烛光照亮的天花板发出一声轻叹。
温暖的光芒中倒映出一瞬的泪光。
她转头打开门。
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在她的眼前,拥有着紫色瞳孔的金发骑士正坐在木椅上按摩着太阳穴。
散漫地等待着犯罪者的到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是什么起因动机,她都是暗面的存在。
犯贱了就要做好挨打的觉悟。
做出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好好道歉。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第149章:艾尔梅斯:你微不足道
“呵,竟然能看到这样打扮的你,倒也还真是稀奇呢,让我一时半会儿都没认出来啊,号称长姊的大盗宝家~~”
艾尔梅斯眼睛半眯着散漫地打了个哈欠,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宝儿靠着门无言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你啊,当初的那个金发骑士。”
差不多是距离一年前的时间吧,他们两个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他们盯上了璃月的同一个宝藏,由于那个宝藏谜底复杂,而且还有两个宝物埋藏点,于是当两人把谜底解开,兴致勃勃的准备去把宝藏全部顺走的时候。
结果都发现少了一半。
然后两人互相展开调查,正当他们都互相准备着动手把另一半抢回来的时候。
在璃月外交进行完了的大团长直接把艾尔梅斯拉了回去,而因为是蒙德人的缘故,作为璃月盗宝团首领的宝儿也干脆直接放手。
算是没什么意思的一面之缘吧。
“没想到会在今天这个时候看到你,你这边的情况我懒得管,不过......”
紫色的瞳孔中闪烁过一道冰冷的光。
散漫中带着几分压迫感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竟然不逃跑吗?”
虽说盗宝团都是一群鱼龙混杂,综合素质普遍相当低下的小混混聚集体,除非没事找事犯下重罪,像愚人众和千岩军这种国家势力都懒得管它们。
但像她这种首领级别的人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宝儿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
“我当然也很想跑啊......但是现在不行,也许这个行为很傻,但是现在我不能跑。”
如果只是为了不受苦而抛弃家人,但她就不是她了。
干他们这行,底线不重要但是却很珍贵。
有些时候,可以脏了手,但不能脏了心。
“呵,真蠢啊。”
“只是有点太倒霉了,或许这也是我的报应也说不定。”
艾尔梅斯依旧一副兴趣乏乏的模样,随意地又随便聊了几句。
“不跟我为你的家人求求情吗?”
“阿贝他只是船工而已,和我不一样,那小子就是一个看上去很吓人的烂好人。”
“他知道关于你的事吗?”
“我骗他说自己是考古学家,那傻小子没怀疑过,不过或许隐隐约约有点猜测吧。”
她的知识量和技术不比普通的考古学家差,甚至素质也同样如此,但是行事作风和职业完全不符。
可别指望从贫民区长大,从未受过正规教育的她有什么好素养。
“虽然没什么兴趣,但如果...只是如果你真的是一名考古学家的话,就不会陷入现在的处境了,你选择这条路果然还是为了钱吧。”
从他的话语里,倒是没有感觉到和其他官方人员一样的正气凛然与道德高点,让宝儿的语气也变得更加释然了不少。
“当然了,活在灰色地带谁不是为了钱呢?”
她这种孤儿身份,没有基金也没有什么人脉,想要暴利就只能去干一些普通人不敢干的事情。
如果没有足够的钱的话,凭借普通稳定的工作,想要买回那枚被拍卖价炒上七位数的戒指简直是天方夜谭。
把她的盗宝天赋换成商业上的天赋的话,或许能稍微更光明磊落一点吧。
回想起当年依旧在拼命攒着钱直到累倒的阿妈和价格依旧不断上涨的戒指,宝儿的脸上露出了颇为讽刺的笑容。
但也只是平静地耸了耸肩。
说归说,使用非法手段的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觉悟亅这种东西,她自然也做好了。
“想报案的话就去吧,但在最后的事情结束之前,我都会在这里。”
“不会后悔吗?”
“跑了的话,会更后悔。”
“.........”
她这一生过的也不算糟糕,虽然也经历了一大堆麻烦事,甚至现在还没有结婚,但她还是尽可能地努力活着的。
贯彻自己的信念,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不后悔,至少对当事人来说,也不算过于糟糕吧。
不过要说一点的话......还是有遗憾的地方。
就是到最后都没能让自己的恩人与家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明明除此之外没什么遗憾之处,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在最后都无法安然离世,心里就确实有点难过了。
“看到了这么多的黑暗,染上了漆黑的色彩,这样的你,也还有在意的东西啊。”
那是自然。
宝儿靠着墙平静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说道。
“即使是像我这样的家伙.....也希望让自己在乎的人能够得到幸福啊。”
身体里的酒精终于开始被化解了,在逐渐恢复自我的心里。
艾尔梅斯透露出几分不快。
果然...就不可能有完全快乐的一天。
过去平时不怎么想起的记忆在类似情感的牵动下被一块一块的牵了出来,令人无奈却又无法忽视。
自己那些早已离去的家人们。
他们在最后所想着的...或许也是这样的话吧。
艾尔梅斯慢慢的站起身来,尝试性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算是勉强能走路的程度吧,明天早上醒来估计还是会有宿醉。
但是出乎意料,艾尔梅斯没有朝着门外,而是朝着门内走去。
宝儿忽然愣住了。
“你......”
“你什么你?抒情结束了吗?唧唧歪歪的吵死人了。”
没有太过在意艾尔梅斯漠不关心一样的态度,宝儿歪了歪脑袋。
“你...不是官方人员吗?”
艾尔梅斯散漫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跺了跺脚感受了一下踏地的知觉。
“我他妈是蒙德的公务员,与其说这说那,你还不如直接拿之前的那一半宝藏贿赂我比较快。”
虽然他实际上压根不吃贿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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