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凪愿
就这样走上前么？
只是，他为什么不回答她的话。
是觉得没必要回答。
还是……不想回答。
苒夏又想起那天在忘云峰的后山。
这已经是她最近第三次想起来那天的事情。
尽管她从未遗忘，可如此频繁的回想起来话……
在过去也是未曾出现过的。
不过她还是选择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天夜，是你吗？”
这是苒夏的第二次问话。
这次她的语气并没有先前那般微弱和复杂，口齿变得清晰了不少。
雨声和风声以及远处的雷霆声都没能掩盖她的话语。
而那个白衣背影也终于在此刻回身。
缓缓道了句：“是我。”
……
这句“是我”，好像有感情，又好像没有感情。
苒夏听不出其中的情绪，也有点听不懂他的意思。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看着他转过来的身躯，瞧着他的面容。
确实，他的气质已经变了。
变得成熟，没有了当年的玩世不恭，也没有那种轻飘飘的少年感。
这个男人很稳重，几乎只要看一眼，就会下意识的相信他。
没由来的信任。
而且，他也很神秘，周身都环绕着那种神秘感。
让人琢磨不透，其实过去的时候。
苒夏还是能看出他的心思。
虽然不是完全能够看穿，但许多东西，他还是一说，她就懂。
比如他每天都想让她穿他专门托人设计的裙子。
天天都惦记着这些事情，可苒夏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啦，为什么要愿意。
明明她是师尊，他才是徒儿。
他该按着她的要求来做才对。
不是她得按着他的要求来做。
明明让他离彩云峰的那帮女孩子远一点，可他该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特别是荔芊芊，对荔芊芊好的很。
除此之外，她还让他专心于求道，不要每天想东想西的，就好好在忘云峰后山闭关即可。
整个凡世，没几个地方能比忘云峰悟道的环境更好。
她可是仙人，整个忘云峰的后山就相当于仙人遗址。
哪里还能比这里好？
但那林天夜就是不愿意，天天下山，天天下山。
没一天安分。
只有她旧疾复发的时候，才会在忘云峰老老实实呆几天。
可她不喜欢。
因为她旧疾复发的时候，会没什么能力。
完完全全的弱女子，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他呆在她身边，她又没什么制衡他的办法。
就很气。
苒夏气的很。
所以入门大半年后的情况就是。
她好好的时候，他就天天晚上撩一下，白天就跑路出去。
她不好的时候，他就呆在忘云峰上，假借照顾她的名头，开始各种……
呵，男人。
但说回去的话，那段回忆，她也是不讨厌的。
只是作为一个师尊的颜面来讲。
不行。
而且他要好好修炼才行，怎么能不把心思放在征途上。
如果她坦然接受，就是放纵他。
那她还能算个好师尊吗？
当年的话，是能看穿他的心思，却无法好好的拒绝和制衡他。
现在的话……
她感觉已经看不穿了。
他就像是那置身于其中的雾气。
那般的飘忽不定，甚至说。
她现在……
连他是何境界都已看不穿。
他的身上，也并非只身怀万古忘云和她当年让他看过的那些仙人心法。
帝幽怜口中的求魔一事。
是真的。
他身上到底怀有多少心法？
她不知晓。
就像是她不知晓他当年下山去到底是为何要招惹那些宗门势力。
她问他，他只说我乐意。
她就很怒，说，你乐意是乐意了，都要为师给你擦屁股。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
怎么能是这样呢？
苒夏确实给叶凌天做的事擦过屁股。
比较费力的也就万宗大会时。
可她也能理解，所有人都针对他。
换她，她也要反过来针对所有人。
她觉得他没做错，只是手段用的有些狠。
但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在那种你死我活的场合下，越是弱势，越是容易被人惦记上。
况且也没关系，她可以帮他摆平。
并在南海大漩涡上出九天霞落替他降下万里的祥瑞。
而自那一次而来。
其实就……
再没有什么需要她太过出面的地方。
除了天道以外，他已经能很好的将一切事宜摆平。
虽然依旧在不断不断的惹麻烦。
但那些麻烦，他自己惹了，他也能自己出面摆平。
就是这样……很简单。
也许，当初她做的事情很对。
若是不同他断绝师徒关系，现在作为师尊的她，已经无法再懂作为徒儿的他。
可……
又该怎么说呢？
那现在，她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该如何喊他。
也兴许，他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所以才简简单单说了句“是我”。
她又该如何接话？
毕竟断绝关系的是她。
那重新设立关系的人，应该也是她。
苒夏的责任心并不弱，她很清楚。
所以她吸了口气。
打算说话，然而话到嘴边。
却是那么一句：“这些年，你还好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多多少少，有些落入俗套。
“你觉得呢？”
“……”
白衣男人的一句回话，就让白裙女子身体一怔。
尽管对于他的反问，她早有预料。
可是……
她该如何作答？
苒夏的心境因为这么四个字，变得更加混乱。
但，又不能去回答说“我不知道”。
这是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如帝幽怜所言。
是她把他丢在了凡界，并在那时断绝师徒关系。
她一手促成的事情，怎么能用“我不知道”敷衍过去。
所以，她眨了眨的眼睛，睫毛上挂着的雨珠滚落。
上一篇：我的妈妈沙条爱歌
下一篇：身为道馆主的我，手下精灵太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