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呲——!
一柄闪烁寒光的利刃从背后贯穿了印度大英雄的胸口。
被凡铁贯穿身躯的体验对不死身的大英雄来说并不是第一次。
因解放【日轮啊,顺从死亡】而失去了最强防具【日轮之甲胄】,迦尔纳的身体看起来是如此单薄、如此的不堪一击。
迦尔纳呕出一大口血,回首看向刚才并肩作战的女人。
“Saber……你!”
“换掉了对方的王牌,这样一来Master应该也没有怨言了吧。”
武藏一边松开剑柄、跌坐回地上,一边苦笑起来:“空也是存在时机的。”
“武士的一生都存在着时机,无论是他成功时或者困顿时;无论是平静时还是暴走时。”
“想要在战场上获得胜利,就要巧妙地察知敌人的打算而且隐藏自己的打算,洞悉敌人最适当的时机而让敌人无法洞悉自己最适当的时机。”
对着愕然的迦尔纳,武藏平静道:“这似乎是【这个世界的我】在兵法书里写的内容喔,也就是所谓的【先之先】。果然……好难懂啊。”
黑之Caster的魔力奔流来势汹汹,将他们二人吞噬。
少女带着微笑消失在无限的一束里。
“话说回来……我的这一步也被罗德计算在内吗……啊啊,果然好不爽啊……下次见面的时候绝对要狠狠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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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爱歌!罗德叒被女从者抓走啦!
“黑之Saber和红之Lancer……就连那个吸血鬼德古拉也!那就是……黑之Caster的真正力量吗?”
黑之Rider阿维斯布隆看着罗德所放出的那有如无限光一般的流出,心中百感交集。
对一名魔术师来说,战斗力绝不是需要花费毕生精力去追求的东西。
魔术师的本质是学者,他们的工作是研究学问,力量只能算是追求真理道路上的副产物。
阿维斯布隆所追求之物,则是至高无上的魔像——【王冠·睿智之光】。
至今为止,他利用闲暇时间铸造的魔像,也被用上了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技术、术式和素材。
而那却是被最优秀的魔像师阿维斯布隆认为是【绝对】的存在。
说到底,所谓的魔像究竟是什么呢?按照一般常识来说,那就是以某种魔术的手段构筑而成的人工生命体。但这其实只是说对了一半。
所谓魔像,本来的含义是指“胎儿”或者“未定形的物体”。
换句话说,那正是主在创造人类时所用的秘术。
把泥土捏成人的外形,吹一口气使其成为生命,大多数的魔术师就止步于此了。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接下来更高层次的领域是所有卡巴拉术师的悲愿,如果没有相当程度的觉悟是绝不应该踏足的。
而且越深入魔像的领域,魔像反而会越发变成不符合魔术师们期望的存在。
所谓至高无上的魔像,说白了就是亚当的再现。
亚当并非是圣经中伊甸园最初人类,而是是卡巴拉魔术中的概念,意为“人之祖”。
在犹太神秘主义在阐述造物主表征的假说中,以象征的手法形容成一个类似人体形状的存在。
其头部由“王冠”、“理解”、“智慧”构成;右臂由“慈悲”构成;左臂由“力量”构成;
圣体或心由“美丽”构成;右腿由“胜利”构成;左腿由“荣耀”构成;
■■由“根基”构成;造物主的阴性体态则由“王国”构成。
这是卡巴拉神秘主义对《圣经》中所谓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一说的解释,是对神创造人类时所使用的秘术进行再现的一次尝试。
所有卡巴拉术师都梦寐以求的、不断制造魔像的人们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对阿维斯布隆来说,和这个最高境界相比,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甚至就连他本身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哪怕是被他单方面视做宿敌的黑之Caster·亚雷斯塔·克劳利也是一样。
——直到今晚为止。
他起初对于黑之Caster的认识只限于他是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英灵,本身并非是出色的魔术师。
但是他很快便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Caster他消灭吸血鬼德古拉所放出的宝具,正是卡巴拉的最高峰。
王国、根基、荣耀、胜利、美丽、力量、慈悲、理解、智慧、王冠——
在越过第十质点[Sephiroth]的王冠后,所抵达的卡巴拉生命之树起源的三层能量环。
0Ain[无]。
00AinSop[无限]。
000AinSophAur[无限光]。
被认为是与人类不相容的异质世界之门。
卡巴拉生命树之树的最顶端[树顶]。
在狂信徒的观点中,则是邪恶之树克里夫特[Qliphoth]的最顶端[根茎]——
那正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宝具真相。
即是说,Caster已然是抵达了他毕生追求之奇迹的魔术师!
“那么,接下来——”
Caster的存在并没有让Rider感到嫉妒,反而是心生鼓舞,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在这次现界中完成至高魔偶的决心。
事实上【王冠·睿智之光】的制作几乎已经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件工序——
为至高魔偶装入核心,启动宝具。
问题就在于核心。
作为核心而准备的那名人造人在圣杯大战第一夜逃出城堡,被发现死在了森林里,这是预想外的状况。
那么就只能启动planB,将魔术师用做核心了。
“——老师!”
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Master罗歇正在城墙上向自己挥着手。
虽然能看到对方,但是距离实在太远而无法对话,所以他才使用念话跟自己联络。
“这样很危险吧。”
“是的!那个,等您回来之后……可以看看我做的魔偶吗!?这次我觉得应该做的很好!”
噢——阿维斯布隆佩服的点了点头。
自己的Master对魔偶的热情实在相当浓烈。
只要一给他建议他就马上修正,然后朝着更高的目标前进。
如果是生前的话,自己说不定会把他留在身边当徒弟——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更重要的是,对于现在依然有家系继承着由自己和祖先开创出来的秘术这一点,他也感到十分满足。
“有时间我会去看的。”
“是……是的!”
罗歇虽然好像还没有说够,但却有点害羞似得低下了头。
“话虽如此,我非常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本来生前的他就体弱多病,长年都生活在一个几乎跟人们没有任何交流的环境中,跟小孩子几乎是绝缘的存在,像这种仰慕自己的状况也只会让他感到困惑。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以再现神的奇迹为目标而努力想要创造出原初人类的自己,实际上竟然讨厌着人类。
“——真是没办法。”
要说他对使用魔术师作为亚当的炉心这件事没有任何踌躇那也是骗人的。
是使用失去了Saber的戈尔德吗,还是失去了Berserker的考列斯呢……
尽管阿维斯布隆很希望构筑出一个更好的宝具,但是除他们之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一点遗憾。
……
……
……
“结束了吗?达尼克叔父大人他已经……”
菲奥蕾坐在轮椅上,看着化为焦土的战场与正在收缩的异域之缝。
喀戎那边也在刚才结束了和对方Rider没能分出胜负的战斗,正在赶回她的身边。
和弗拉德三世融为一体的达尼克·尤格多米雷尼亚已经化为灰烬,少女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她将会成为千界树一族的临时族长,带领已经失去一半从者的阵营继续这场至死方休的圣杯大战。
“——可恶!如果我能在当时下决心使用第二发令咒就好了。”
考莱斯使劲用拳头猛砸在石壁上,血马上从被擦伤的外皮部分流了出来。
在刚才的战斗中,他的从者弗兰肯斯坦和被当做去消灭红之Saber的弃子,但结果是并没有能够完成任务。
红之Saber在快要被击杀的瞬间,狮子劫使用令咒将其传送走了。
在今晚的战事尘埃落定之后,他无言地离开了房间,在走廊的墙壁上发泄着内心的愤懑。
不管怎么说,考列斯也不愿意在其他魔术师面前暴露出自己丢人的一面。
“……那并不是你的失误。”
大概是察觉到了弟弟的哀叹吧,菲奥蕾追上来安慰他说道。
然而考莱斯却摇头否定了她的说法,大叫道:“不,这是我的失误!是我明明知道对方也有令咒,也还是决定要放手赌一回的!
这是我的失误。如果对方的令咒再迟几秒发动……如果我能早几秒决心使用令咒进行支援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就不会让那家伙……不会让Berserker白白死掉了啊!”
是我的失策,是我判断失误——考莱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但是从菲奥蕾看来,他这么说有一半是对的,也有一半是错的。
在跟红之Saber对决的过程中,考莱斯和Berserker毫无疑问已经是做到了最好。只不过是对手的力量还要更胜一筹而已。
“至少也还是让对方受了重伤吧?”
那决不是毫无意义的牺牲,菲奥蕾心想。
但是,身为魔术师的考莱斯却摇头否定道:“那也只不过是有治愈魔术就能轻易修复的程度罢了……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姐姐你快回去吧。”
“但是——”
“别管我,快去吧。”
听到考莱斯以不由分说的口吻这么说,菲奥蕾只好转身回到房间里继续执掌作战指挥的工作。
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考莱斯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用手捂起了脸。
现在不管再怎么后悔再怎么叹息也是于事无补的。
……黑之Berserker已经死了。
考莱斯的圣杯大战,也在这一瞬间结束了。
令咒消失,与从者的联系彻底被切断。
这种如同胸口被挖穿般的痛楚,比想象中还要难受得多。
即使如此,考莱斯作为魔术师其实也有着相当程度的觉悟。
自己也许会死,也许会被杀死,也许会杀死别人。
最坏的情况是包括姐姐在内的一族人也许都会被杀死——他有着这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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