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从工作模式中退出的二人,让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微妙。
对于罗德来说,他也是过了几个小时才好不容易从和Master的相遇中缓过神来。
召唤自己的居然是异世界的沙条爱歌,啊不……她的名字是爱歌·沙条吗?
她似乎不知道我和沙条爱歌的关系。
毕竟就算是根源皇女,也不可能会知道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经历吧。
对平行宇宙中的自己进行同步,那属于第二魔法的范畴。
罗德所知晓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泽尔里奇和索多玛。
他决定不去和爱歌·沙条说这方面的事情,只把她当做没有血缘关系的御主看待。
“……说起来。”
而且不仅仅是名字,其他方面也和自己知晓的爱歌也有这十分微妙的差异……
罗德用余光偷瞄爱歌·沙条充满存在感的某处。
好大——
好家伙,比我这边的爱歌和绫香加起来还大。
对罗德投来炽热视线的爱歌,有着知性却又不失活泼的东方美貌,阳光能穿透般清柔的秀发。
丰满而修长的洁白娇躯被翠色居家睡衣紧紧包裹,就像是尚未被人采摘、含苞待放的娇艳鲜花——
他在内心如此形容少女。
如果说停留在14岁的沙条爱歌是惹人怜爱的小淑女[Lady]。
那么成长到27岁的爱歌·沙条就是优雅美丽的贵妇人[Lady]。
怎么会这样,简直是直戳我的好球带……
罗德咽了咽唾沫:咕,使不得啊,罗德!那可是爱歌啊!如果对她出手的话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最清楚的吧!
一定会穿越世界来到我那边的沙条家,然后和她自己[沙条爱歌]展开难以想象的超级修罗场。
型月经典名篇:《我杀我自己》……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对了,Caster。”
“在。”
爱歌看着他,忽然小声的说:“你一定饿了吧?让我来为你准备晚餐吧,好吗?别看我这样,其实料理还挺擅长的……”
注视着少女投来的楚楚可怜的视线,罗德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轻轻颔首。
“那就麻烦你了,Miss沙条。我去把这男的处理掉,由你来准备晚餐吧。”
“嗯!”
少女自然地嘴角绽放喜悦。
和罗德所熟悉的那位少女相比,她的笑容还要更加艳丽、却又更加朴素。
见到爱歌·沙条开朗的神情,罗德也露出了微笑。
如果是那些更加了解他的女性看到的话,一定会对这个笑容感到陌生的吧。
如此虚伪,而又冷淡。
罗德微微眯起双眼,将视线从爱歌脸上移开。
说到底,也终究只是有着爱歌这个名字和容貌的【外人】罢了……嗯。
……
……
……
英国,时钟塔。
世界魔术的中心处,如今有一个和充满文化气息的学院风格截然不同的男人出现在那里。
布满脸部的疵痕、剃刀般的目光、筋骨隆隆的肉体、用魔兽的皮缝制而成的黑色夹克。
再加上作为吃赏金饭的自由人驰骋沙场的缘故、全身都飘满血与火药的浓厚气味的这个男人,名叫狮子劫界离。
他对坐在面前的老人开了口:“……那么,老爷爷啊。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你找我来到底是想要我干啥?”
名为贝尔费邦的老教授缓缓地说道。
“嗯,接下来才是正题。在冬木圣杯战争之中最为重要的基盘大圣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销声匿迹,这汝知道吧?
三个月前,此物终于被发现。与其说是被发现,不如说是知道了它是被隐藏起来的。”
“……地点是?”
“位于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地区郊外的城市图利法斯。似乎设置在了该城市最古老的建筑米雷尼亚城塞之中。”
猎人的嗅觉让狮子劫眯起双眼:“是要我去确保那东西吗?”
“嗯。委托的目的确实很相似,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件麻烦事。把情报泄露给我等的,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族长达尼克。”
“……八枚舌的达尼克?”
“对,正是那个达尼克。”
达尼克·普雷斯通·尤格多米雷尼亚——是传闻已活了将近百年的、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族长。
登上了时钟塔最高的【冠位】、并以二级讲师的身份执教元素转换,学生对其评价却极低。
但他的真正价值比起讲师,不如说在“政治”方面更得以发挥。
在时钟塔这个派阀与权力斗争的战场上,如同欺诈师一般的达尼克可谓是如鱼得水。
所以虽然他的真实水平只能勉强碰到【色位】的边,却依旧得到了【冠位】的位阶。
“这么说,达尼克是问题所在?”
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没准正置身于和圣杯有关的某种交易之中。
但贝尔费邦摇摇头,流露出对于这位老人而言极其罕见的表情——面部由于不快而扭曲、显出愤怒之色。
“问题不在于达尼克、而是在于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
“什么意思?”
“……米雷尼亚城塞的城主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而他们叛离了时钟塔。”
这消息、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方才老人对狮子劫说的“冬木圣杯战争真正的目的是打通根源”更具冲击性,让他感到诧异。
魔术师之中,存在着少数由于身为异端——或是强大得必须加以封印指定、而叛离协会之人。
叛离行为本身并不稀奇,不过,若是一族全部如此就另当别论。
“竟然举族叛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汝知道的吧。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并非贵族?”
魔术师的素养、到底能与魔术共存多长时间呢——换言之、是会因历史的长短而受左右。自古学习魔术的贵族、最长的已逾两千年。
大贵族有三家,相当于亲族的家族有二十家。
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既不属于上述任何一方、也无联系。
尽管其历史绝不短浅。
会变成这样,有人说是由于其在过去的权力斗争中失败所致,也人说是源于与三大贵族关系不和,还有人说是因为魔术回路性质恶劣而被敬而远之,然而、其个中缘由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他们一直受到魔术名门的排斥。不过即使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也并没有垂涎地旁观。
他们舍弃了“代代积累、令魔术师血脉变得浓厚、穷极初代所选定的魔术系统”这一做法。
取而代之的是将与一族有广泛而浅薄联系的魔术师们凑集起来。
有诸如纯粹历史短浅、魔术回路贫乏的家族。也有已经开始衰退、魔术回路逐代贫乏的家族。还有受到魔术协会的惩罚、被悬赏通缉的家族。
总之是一群即使脱离了魔术协会的中心,依然没有完全放弃根源的人们。
尤格多米雷尼亚暗中煽动他们,并将他们像树干的枝叶一般吸收为自己的族人。
他们连魔术刻印都还未统一。他们将曾经家族的刻印、原封不动地继承下去。
他们所学的魔术系统覆盖面也很广泛,西洋型炼金术、黑魔术、巫术、占星术、卡巴拉、符文、乃至日本的阴阳道,一族之中都有人学习。
最终,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形成了由衰退的家族和历史短浅的家族凑集而成的类似联盟般的组织。
所以他们才会被贵族们耻笑,被认为是无法入眼的凡庸之物。
平均水平二流、偶尔会出现一流人物,不过也仅止于此。
“某一日,这群人宣布要背离时钟塔。还说,今后要以自己一族为中心建立新协会。”
真令人吃惊,贝尔费邦如此叹息道,狮子劫也有相同感想。
明确地宣言背离时钟塔,这样的行为与宣战布告无异。
的确,只要还在时钟塔内,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几乎没有受封为贵族[君主]的可能性。
不论是过了百年还是千年,只要世界上没有发生工业革命那种程度的大异变,二流都无法变成超一流。
但是,叛离就另当别论。
只要有了具备相当分量的东西,也许就有了充分的叛离契机。
没错,就比如——万能的愿望机、指明通往根源之路的大圣杯一类。
看着狮子劫的表情,贝尔费邦感到他已经得出结论,满足地点头。
“对。他们似乎想将大圣杯作为新协会的象征,并且已经私下完成了英灵召唤,杀害了魔术协会派去的五十位战斗员。”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呢?圣杯已经被他们自己人全部召唤过了吧。”
狮子劫冷淡地说:“我可事先说好。要和Servant战斗这种蠢事我可不干。”
总不可能吧,他虽然这么想,但为以防万一还是如此宣言道。
即使提炼战略、制定战术、手握幸运和奇迹,唯独“打倒Servant”这种事是对赏金猎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
“别这么说嘛。老夫的委托啊,就是想请汝召唤Servant进行战斗啊。”
“……哈?”
说什么胡话,狮子劫想道。
根据过去遗留下来的冬木圣杯战争记录,Servant和Master的数量一共是七位。
这时,老人露出了狡黠的微笑:“这就是此次圣杯战争颇有意思的地方了。此番参与圣杯战争的从者,一共有十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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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这个圣杯战争有大问题!
“这次的圣杯,可以召唤的Servant是十四名。”
沐浴在根源少女——爱歌·沙条热切的凝视中,罗德于餐桌前坐下,缓缓地向她说明圣杯战争的状况。
“原来如此喔。”
爱歌笑盈盈地,就像是把罗德的进食画面当做享受一般欣赏着问道。
“Caster,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不……就算关闭了千里眼,你也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罗德一边咀嚼嘴里的烤肉,一边在心中小声吐槽。
正如他所想,少女只是单纯想要见到他帅气的一面,才会如此明知故问。
爱歌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
她这种对待男性的方式与其说是少女向倾心的男性撒娇,不如说更像是母亲在对孩子循序渐进地教导一般。
罗德了然于胸,于是用纸巾擦了擦嘴唇,说道。
“之前我说过了吧,尤格多米雷尼亚和魔术协会爆发了一场大战,五十位魔术师被从者屠到仅剩下一人。
然而最后的幸存者发现了沉睡于米雷尼亚城塞地下的大圣杯。于是,成功地打开了大圣杯的预备系统。”
“预备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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