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少年从中年男人手中接过装着高级点心的袋子,一边吃一边跟着他朝起居室走去。
“怎么样,侦查有什么收获吗?”
和往常一样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扑克脸,Rider的御主说道。
“已经确定大圣杯的降临地点了,是远坂家。”
“Tosa……ka……喔,远坂啊!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字呢。好,我们出发吧?
爱因兹贝伦和艾德费尔特已经被我干掉了,剩下的四家就在今晚全部消灭,然后我们去远坂家取大圣杯。”
对于少年的积极提议,魔术师摇了摇头。
“因为你在入侵爱因兹贝伦城时展现出来的出格表现,剩下的四家已经决定结成联盟,一起对付我们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城堡的窗外。
原本作为天然屏障的冬木森林地带,如今被夷为一片平地。
绵延数公里的不毛之地,仅仅是少年的一击造成的结果。
如此可怕的威力,如果剩下四家不结盟的话,他反倒要觉得奇怪。
“结盟了又怎么样?我会在一分钟之内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的。Master你就在家里喝着大麦茶等待我的好休息吧。”
听到少年这么说,魔术师很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
自己的Servant是超出认知、超出规则的作弊英灵,这一点男人是非常拥有自知之明的。
从结论而言,少年就是LastBoss本身。
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显现的Servant,Rider。
他的存在,可以说是对圣杯战争最大的讽刺,是连第三魔法之类的单词都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的存在徒有英灵之名,却根本不能算是英雄一类,甚至连神灵、邪神都无法将其概括。
所谓的Servant,是从过去未来,这个地球上所有的时代里挑选出来的。
在等候召唤的英灵们停留的【座】上,不存在时间这一概念。
既能唤出过去传说中的英雄,也能唤来还没有出生的英雄之魂。
如果在亚瑟王生活的时代有圣杯战争的话,亚瑟王召唤出得到作为英雄偶像力量的后世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如果从这种意义上说的话——
少年从遥远的太古起就存在了,恐怕在遥远的未来也会依然存在吧。
不是作为单独的个体,而是作为被烙入人理的【终末】与【灾害】的概念永远存在下去——
Foreigner·默示录之兽。
自星海的彼方而来,坠落在原始地球上的陨星。原初之火。
被太古的神灵与精灵冠以畏怖的兽[Beast]之名讳。星球最初的访问者。
之所以世界各地的神代都留存着怪兽、神兽、巨龙之类的传说,恐怕就是因为人们无法忘记他的威严吧。
若是在未来出现了能够威胁星球与灵长的大灾害,那样的存在也理所当然地会用他的名字[Beast]来命名吧。
即使在降落地球时有57%的机能受损。
即使在亿万年的岁月中放弃了自己的龙体。
即使在圣杯战争的框架下被限制为了Rider职阶。
如果是正面作战的话,1对6也能够轻松获胜,男人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圣杯战争不是只靠蛮力就能获胜的比试。
“咦!原来不是吗?”少年瞪大了眼睛问道。
男人一边叹气一边说:“听好,Rider。虽然这座冬木市中没有人能够对你造成威胁,但是我并不一样,我只是脆弱的人类而已。
如果我死掉了的话,就一切结束了——
虽然你拥有最强的【单独显现】技能,甚至死掉Master也没有关系,照样可以一个人赢下圣杯……不过你真的希望出现这样不残缺的胜利吗?”
“……对喔。”
少年点了点头。
“如果Master死掉的话,胜利就不完整了。很无聊。”
男人接着说道:“嗯,所以我们还是制定计划,一个一个按部就班地消灭敌人吧。”
“说的也是。如果这么快就结束了的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乐趣就又没有了。”
来到起居室,少年翘着腿将身体陷进沙发里,一边嚼着和菓子一边说。
将圣杯战争当做打发时间的游戏对待——Rider的这种念头并没有让御主感到惊讶。
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少年就明确地说出过“因为活得太久了很无聊,所以才会来参加圣杯战争”之类的话。
虽然魔术师本身就是脱离常理的人类,但自己的Rider更是完全不能用人类常识去理解的怪物。
Rider活得实在太久了,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其结果就是性格变得相当扭曲,极致的随心所欲。
就和他那稚嫩的外表一样,内心也是天真烂漫而残忍至极的。
男人的话就剥取魔术刻印之后让他自生自灭,女人的话就留下来当做玩赏用的宠物。
如果突然某天觉得圣杯战争无聊了就抽身而去。
如果突然某天觉得自己的御主不顺眼的话就会杀掉。
对他来说就算毁灭世界也是举手之劳吧,如果他某天厌倦了的话。
——只是依据自己的欲望而活着,对人类完全不抱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这大概也是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因为失去太多曾经付诸感情的同伴而诞生出的自我保护[野性]吧。
也不知道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Rider似乎非常中意刚认识一个月的自己的Master。
“因为你很有趣啊,Master。”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中年男人哪里有趣的魔术师,决定转移话题。
“Rider,关于我们目前占领的这个据点——”
“喔,我明白的。如果对方组团来袭的话我们就从爱因兹贝伦城撤离吧。由我来断后,毕竟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令咒才行。”
望着愣住的男人,少年悠然地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得在圣杯战争的最后让我切断和大圣杯的连接……也就是说要让我自杀的话,至少要准备三发令咒才能奏效吧。”
“……!”
魔术师有些心虚地转动目光。
他的目的是抵达根源,若是想要打开根源之涡的通道,就必须连自己的从者也一并杀死。
自己的Servant连这种程度的秘密也察觉到了。
“呵呵。——但是很遗憾,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Rider。”
男人摸了摸凌乱的胡渣,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并不打算在打倒6位Master之后让你自杀,因为我压根就不打算启动大圣杯。”
“……哈?”
如魔术师预料的那样,Rider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小鬼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臭屁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呆然的样子,男人心中感觉有点爽。
“等下,Master。你的愿望难道不是抵达根源吗?”
少年见证了整个人类的发展史,甚至还参与了时钟塔的建设,他当然很清楚抵达根源是所有魔术师的梦想。
男人说:“没错。我毕生的愿望就是抵达根源。但是,那并不是依靠大圣杯达成的东西。
爱因兹贝伦宣扬的奇迹,第三魔法[灵魂的物质化]……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兴趣。
绝不可能做那种利用其它魔术师理论的事……Rider,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开启根源的通路。”
说话间,魔术师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散发出豪气的男人的容貌也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被魔术师发光的表情所吸引,少年维持着身体僵硬的姿势问:Master……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只有圣杯作为愿望机的功能。而我的愿望也已经决定了。
那就是让我所拥有的那片土地中的灵脉变得和冬木一样优秀而丰壤。
我会在我的土地上,以我自己的方式研究出通往根源的道路,完成从来没有人完成过的事业——”
男人——
姓氏为苍崎的魔术师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要创造全新的魔法[第五魔法]。”
如果说魔术是人类智慧所及之尽头的世界。
那么魔法就是不被那其中的任一所涵盖的,属天之外的孤独存在。
自西历元年前夜、第一魔法被设立以来,已经过去了十八个一百年。
初始的一改变了全部。
后续的二认同了更多。
承接的三展示了未来。
维系的四隐藏了自身。
而男人的愿望就是创造新的、名为第五的奇迹。
“唔……唔唔。”
少年呆然地坐在沙发上,半晌说不出话,然后在某一瞬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有什么好笑的?”
刚刚畅谈完自己理想的中年魔术师老脸一红,不高兴地问道。
“Master。”
少年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说:“如果你想要的仅仅是冬木圣杯的许愿机功能,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替你实现。
你知道的吧?我是拥有着实现愿望的机能的,只要我打一个响指,就能让三咲市变得和冬木一样充盈特别的灵力。
对于积累了一千多年魔力都没有使用过的我来说,这些全都是小菜一碟啦。”
“那种事情我拒绝。”
“真奇怪啊,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觉得拜托我这种行为很没有面子吗?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未免太过傲慢了……人类,你现在还能活着都是拜我所赐喔?”
少年眯起双眼,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等待男人的答复。
他的笑容让人联想到宗教画册里的伊甸园之蛇。
中年男人盯着少年,平静地说道:“因为我想要和你一起赢下这场圣杯战争啊,Rider。”
少年哑然。
让我们一起享受圣杯战争吧,男人用眼神如此诉说。
“……哼,真肉麻。”
少年一怔,板着脸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你就好好加油吧,我的Master……Aozaki。”
说罢,他从沙发上起身:“我要去和艾德费尔特的姐姐们快活了,明天中午之前不要来打搅我。”
“喂,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吧。如果把她们弄坏掉了,事后要把圣杯战争伪装成没有人获胜的结果就太麻烦了。”
这是卑鄙而卑劣的人类会做的隐瞒行为。
但如果不这么做,极东就会被魔术协会盯上。
上一篇:我在伊修迦尔玩仙术
下一篇:新徒儿是魔教女尊却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