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抱歉……里面有些太吵了。”
出门迎接的罗德不好意思地对二人解释道。
“好啦,哥哥跟Saber小姐已经可以回长屋了,我就说我一个人可以的,真是爱操心~”
小笠原香耶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周时间,早就轻车熟路的她跟伊织和Saber告别,随后便去院子里跟其他女孩子打招呼了。
看着跟其他女性热络聊天的香耶,Saber朝罗德露出不怀好意的狡黠笑容。
“Ruler,你这里女孩子数量是不是又增加了?”
“有吗?没有啦,一直都是这么几个,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好不好!”
“突、突然情绪这么激动是干嘛啦……哼,算了。”
Saber一脸不相信,抱着胳膊说:“如果你敢辜负香耶,我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喔!”
“Saber,别让罗德为难。”
伊织向少年低头道:“香耶就拜托你了。”
罗德颔首:“嗯,包在身上。”
“哥哥!Saber小姐!”
在二人准备离去时,香耶大呼小叫地一路小跑、来到罗德身边抓住他的衣袖。
“哥哥,你接下来要去战斗吗?跟Saber小姐一起……”
“对。”
事到如今已没有再隐瞒的必要,青年郑重地点头。
少女垂下头盯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
“这样啊……”
“那么我先告辞了。香耶,你要多多保重。别给罗德添太多麻烦。”
“Ruler要是敢欺负你的话就跟我和伊织说。”
留下这两句话,宫本伊织和Saber与罗德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去。
“咦?等――”
小笠原香耶伸手想要叫住二人,但在看到伊织坚定的背影以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呢……她有一种自己再也见不到兄长和Saber小姐的感觉。
长屋的日常就此宣告终结。
……
……
……
一天后,赤坂。
在被Archer的地狱业火烧去半数的废墟宅邸内,宫本伊织和Saber见到了郑成功。
在郑成功身边站着的男子就是Caster――虽然伊织还是初见,但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若是放在一周以前这是无法做到的事情把,也侧面说明了伊织在经历过一次次与从者、妖魔的战斗后,获得了多么大的成长。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不过还真是可笑!”
Saber拔剑出鞘,一脸得意地高声宣告:“不过是区区Caster居然与我为敌,你真的认为自己能赢得过我吗?
你难道不知道Saber拥有【对魔力】的技能!看我马上将你斩杀――”
“――武尊。”
“!?”
“哦……原来是这样。人类、人理是这样定义你的啊。”
Caster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那把剑就是天丛云剑……但神气看来有些薄弱。
原来如此,你把剑身隐于鞘中啊。
千万小心,御主。他可说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诛神英雄。
不止杀人杀妖魔,更是诛杀诸神的征服者,连兄长都杀的小碓。
换言之,其刻于人理的真名即为――日本武尊。”
“!!!”
被初次见面的从者报上真名,Saber皱起眉头。
跟传闻一样呢,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真名。
“并不感到吃惊呢,你也已经知晓我的真名了吗?”
事实上,伊织和Saber已经从Lancer那里听闻了Caster的真名――
这是黑贞德对郑成功和Caster从她那里夺走盈月的复仇。
“稗田阿礼!我会粉碎你的愿望!任何人都别想拿到盈月!”
“哼……这还真像「冷酷残忍的皇子」会说的话呢。”
Caster冷笑道:“无论是过去、现在,相信即使未来也是,你都不会想去理解那些被你粉碎的愿望的价值吧。”
稗田阿礼的愿望是永远记录世界的一切。
除此以外,别无所求。
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是自己,为了不断证明自己的存在与足迹――
换句话说,他极为执着让【盈月之仪】这一历史本身留于人理之上。
“吵死了!我对你的愿望没有兴趣!”
Saber高声回应道:“你又不是我的朋友,能够理解我的什么?
征服者,连哥哥都杀的小碓?那又如何!
我不会后悔自己的人生,也不会因为你的话而动摇!”
“……”
Caster露出不快的表情:仅凭言语无法捕捉吗……
Saber不仅仅拥有对魔力,同样还直觉敏锐,他识破了稗田阿礼想要用言语使自己迷惑的作战。
看到Caster面露不快,一直沉默的郑成功哈哈大笑起来。
“够了,Caster,你无法动摇Saber的意志。
我有一位朋友也和他一样――所以可以断言,他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自己的英雄。”
郑成功所说的朋友应该是Archer吧。
想到当时的状况,再联想到现在的处境,Saber感到了莫名的悲凉――同样也更加坚定了必须破坏盈月的念头。
郑成功望向宫本伊织,开始最后的交流。
“宫本伊织,这是我最后的提问。”
“什么?”
郑成功道:“你真的不打算追随我一同前往大陆吗?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剑,那我军一定能够如虎添翼――”
青年摇了摇头:“已经得到盈月的你,不必再需要谁的剑了吧。
郑成功,我不会让你使用盈月的。”
宫本伊织没有直面他的问题,而是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但是,在场的谁都没能听出这句话的更深层含义。
“这样啊……哈哈,说的也是。”
郑成功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随后面色一凛,抽出爱用的棍棒并摆好架势。
“好吧!既然如此――该做的事只有一件,对吧?宫本伊织。”
Saber组的二人也同时蓄势待发,然而就在这时,Caster的身体突然迸发魔力。
“夫混元既凝,气象未生。
无名无为,谁知其形――
森罗万象,均于我牢记之网中――【傀儡游园】!”
充盈魔力的夜风仿佛在回应记录者的呼唤,化为废墟的宅邸转瞬之间变换为崭新的终末风景。
简直就像是文明灭绝过后的光景。
巨大到骇人的月球近在咫尺,将一望无际的大地染成鲜红。
“这是……和Archer相同的宝具!将自己的心象风景具现化的魔术奥秘!?”
与发出错愕叫喊的Saber不同,Caster淡定地述说。
“英灵,拥有尊贵幻想宝具的存在,人类史的力量。
换言之,所有英灵都是基于人类幻想的产物。既然如此……只需将其揭穿即可。”
“神、龙、魔都不应存于人世。
诸多法术,亦不应存于人世。”
稗田阿礼以近乎叫嚣的口吻对日本武尊高喊――
“就我所知,世上不存在任何神秘!
就我所知,你只是个传说!”
下一个瞬间,莫名的虚弱感觉侵袭了Saber的灵基,他感到浑身麻痹、魔力的运转也暂时搁置。
“呜……Caster,你做了什么……?”
Caster的宝具,【傀儡游园】。
级别为EX的对人宝具,在对稗田阿礼来说名为现实的【外壳】上覆盖固有结界,干涉缠绕神秘的英灵们的灵基,进而使其性能显著下降。
“话虽如此,我的宝具对上你依然还是很不利……什么!?”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弯腰的Saber边发出高吼,边重新直起身体,深吸一大口气后,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凛凛风采。
通过固有结界造成的效果甚至连数秒都没能坚持,就被Saber凭借自力打破。
“这种程度的咒术,根本不算什么!”
武尊坚定不移地瞪视术者。
“给我听着,我乃日本武尊!日本最强的利刃!
我曾斩杀无数王者、神明与妖魔!夺走无数生命……尽管身负万千荣耀,却也犯下众多过错!
我流过血,也流过泪。在这条道路上有过数不清的悔恨,但是――
即便如此,那也是我走过的道路!
是我的妻子赌上性命所开拓,我唯一的道路!那些痕迹,就凭你怎能抹去!”
“居然重新定义自我……怎么可能,竟然能办到这种事……!你果然是我的死对头,日本武尊!
像你这样的英雄,无论我如何摆弄唇舌,都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光靠傀儡乐园的力量,无法完全抹除……啧,太不利了!”
Caster看向了自己的御主。
郑成功没有多言,只是坚定地抬起了右臂。
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虽然日本并非自己真正的祖国,但同样也是郑成功出生的国家、母亲出生的国家,江户的百姓也一直被他挂念在心。
可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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