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场景转移到多罗蒂娅的魔术工房最深处,大型三桅商船的船长室内。
罗德驻足窗边,静静地眺望重现天日的繁星与月光。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终于耗尽所有魔力的多罗蒂娅跌坐在地上。
她艰难地撑起胳膊,才勉强没有完全倒下。
手背上的三条令咒,如今也只剩下隐约的残痕――
多罗蒂娅将第一划令咒用于「空间转移,召唤Ruler来到自己身边」,第二以及第三划用于「强制命令」Ruler杀死暗杀者。
虽然成功打倒了暗杀者,但她也失去了盈月之仪的御主资格。
“你知道吗,多罗蒂娅。
令余感到愤怒的并非自己被利用一事,不如说……
为了完成己身职责就连神明也敢驱使、命令――关于这一点,余会给予你最高的赞许。”
罗德背对着时钟塔魔术师,平淡地低语道。
“但是啊,甲贺三郎……
他是和余饮下交杯酒的结义兄弟宠爱的小鬼,就相当于是余的小鬼。
居然用那种无聊的东西[令咒]胁迫余杀死自己的孩子――
多罗蒂娅?科耶特,你应该做好相应的觉悟了吧。”
“请恕罪,Ruler大人……让您遭遇不愉快的经历了。”
女魔术师挪动筋疲力竭的身体来到少年身后,在他脚边下跪,将紧紧额头贴在了地面。
“我已知晓自身的罪孽深重,这条性命……任凭您的发落。
您的愤怒我完全能够理解,所以……就算您将我折磨致死,我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无聊,给余搞清楚自己的份量,人类……就算折磨你也不会让余感到快乐。”
罗德瞥了一眼全身心跪倒在自己脚边的女魔术师。
多罗蒂娅有着白人特有的修长肢体同时不失丰满,当她五体投地时,玲珑纤腰与饱满胸口挤压出犯罪般的煽情曲线。
罗德了然无趣地看在眼里,将她的卑微态度视为理所当然般开口。
“明明不是日本人,土下座倒是很规范呢,实在是滑稽可笑至极……哼,贵族的尊严去哪儿了?”
“恕我直言,贵族的自尊只适用于与自己地位平等或以下的人类,并不适用于像Ruler大人这般高贵的伟大存在。”
“真会巧言谄媚。”
少年不屑地喀喀笑着。
事实上,罗德本来就没打算对多罗蒂娅怎么样。
不仅没生气,甚至还对她借用自己力量打倒Assassin的策略赞许有加。
但是,这么轻易放过她的话,罗德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这也是蛇神灵基特有的邪恶矜持。
再玩弄一番这个女人吧……少年想了想说道。
“嗯……果然你的价值无法跟三郎相提并论――
如果不杀了你,余今后没法再面对兄弟和他的孩子们了,会被那群家伙耻笑的啊。
话虽如此,一切的起因都源于三郎那胡闹般的试炼,你也可以算是无辜的受牵连者。”
女魔术师眼底闪过希望的光芒,激动问道:“那么……”
“所以多罗蒂娅,这次就原谅你了――
以你的死,将此事一笔勾销吧。”
断然宣告死刑的同时,罗德缓缓抬起一条手臂。
“恕我冒昧――”
多罗蒂娅的话语让少年打算落下的手刀停在半空。
罗德露出邪恶而愉悦的笑容:“什么嘛,多罗蒂娅……你原来是怕死的啊,余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就算是我也是人类,虽然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但并不想枉死。”
“枉死――真敢说呢。”
罗德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
“无妨……权当做是盈月之仪的余兴,听听你那下流的乞命求饶吧。”
“Ruler大人……我深知自己的性命毫无价值。”
女魔术师仅一瞬间瞥向少年,接着维持卑贱土下座之姿开口陈述。
“如此无价值的我,就算被您杀死恐怕也无法偿还自身的罪孽。”
罗德不快道:“能不能还清罪孽……决定权在余,而不是你。”
“但是,现在我有一个更加完美的赎罪方案――
那就是履行我与您曾经的【约定】。”
多罗蒂娅凝视着地面,以毕恭毕敬的态度说道。
“您曾经对我说过:等我的仪式结束,从盈月之仪中抽身之际……
我可以随时选择去到您的身边,届时您会让我知晓未曾体验过的欢愉快乐。
――这份约定,我想应当还没有作废吧?”
“……”
罗德没有回答是或否,女魔术师继续说。
“我希望能成为您――成为大蛇神的巫女。”
罗德坏心眼地笑着反问:“如果我说不要呢。”
“还请您看了这个以后,再重新考虑……”
然后,多罗蒂娅支起了上半身。
女魔术师跪在罗德面前,以含情脉脉的眼神仰望他,双手也没有停下,伸向了胸襟的纽扣。
“……”
雪白肌肤完全暴露在罗德眼中――他看到了之前两人坦诚相对时不曾见到的东西。
多罗蒂娅的腹部肌肤上面,以魔术性纹印烙下了罗德的名字。
凝视着那无法被抹去、将会终生伴随多罗蒂娅的隶属印记,罗德露出满意的微笑。
“就算杀了你……也只能得到一具属于我的尸体吗,真是狠毒的女人。”
时钟塔大小姐在叠好的衣物旁,又一次俯下身体。
“请您允许我向您献出此身……我将会献上值得您这么做的忠诚。”
低垂的臻首与肃穆的表情,表现出了绝对的顺从与崇拜。
作为答复――
罗德来到土下座的多罗蒂娅面前,缓缓地解开了和服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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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 959 正雪:我想当妈妈!丑御前:御主,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翌日午前,罗德的魔术工房内。
身着一袭翠色羽织,仪态端庄、气质凛然的由井正雪正坐在榻榻米上,手里翻阅一本半焦的笔记。
几天前,正雪借着一时冲动向罗德许愿,从未经人事的少女蜕变为了真正的女人,即便如此她依然散发出一种仿佛不属于俗世的无垢与纯洁。
不论是樱花色的双唇,还是被厚重和服隐藏起来的丰满玉体和凝脂雪肌,都像是在诠释「冰清玉洁」这一词语。
在正雪身旁,则是她曾经的从者――Rider丑御前。
精致的美貌配以魔性的氛围,充满未来感的皮革紧身衣包裹纤细肢体,彰显出起伏不大却诱人无比的身段曲线。
“都中午还没回来,那孩子……果然昨夜又去跟别的女人玩乐了吧……妈妈稍微有些生气了。”
丑御前摸着脸颊,幽怨地自言自语。
由井正雪已经习惯Rider称呼罗德为「那孩子」的说法,她一边翻着手里的书页,一边说道。
“Rider,不要带有恶意地胡乱猜测……罗德他一定是去寻找下落不明的盈月之器了。”
罗德曾在昨天傍晚对由井正雪说过,如果他夜里突然消失,那一定就是出门寻找圣杯了。
如今,土御门的据点遭到某人袭击,原本由他藏匿的圣杯如今也下落不明。
罗德作为裁定者,理应将圣杯保管至仪式只剩下最后一名主从为止,而由井正雪坚信自己的心上人一定是为了这个理由深夜出门工作了――
那么,身为妻子的自己也必须为丈夫分担才行。
“果然没错,复兴族门,重新成为古都的支配者,这就是土御门的唯一目的……”
由井正雪的清冷脸庞浮现严肃的神情。
她手中翻阅的这本笔记,同样是在土御门家废墟搜索盈月之器时发现的线索――土御门泰广的日记。
上面记载了关于盈月之仪的细节,以及他的野心。
“土御门泰广谎称盈月之器是万能的许愿机,以此利诱幕府,陷我们于死地之中……”
“可是……盈月并非万能,充其量只能实现一国一城规模的愿望而已。”
人造人少女黛眉微颦、捏着下巴,回忆起仪式前后的点点滴滴,小声喃喃道。
“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罗德他难道从最开始就看穿了这一点吗?”
“即使盈月并非万能,但它依然拥有庞大的魔力――用来实现您的愿望已然足矣。”
由井正雪转过脸来,发现丑御前表情认真地盯着自己,莞尔一笑道。
“你误会了,Rider……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想对盈月许下的愿望。
而且――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匡正世界】的愿望恐怕不是依靠这种程度的魔力就能够实现的啊。”
听到她这么说,丑御前闷闷不乐地问道:“正雪,你已经放弃自己的理想了吗?”
少女摇头:“不,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理想。
我只是不打算将理想交给盈月而已――
在我看来,盈月毫无疑问正是邪法,它是玩弄英雄之魂、诱导人类纷争的万恶之壶。
正因为此,我才不愿意把无数前人的崇高之梦、世界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区区盈月身上。”
由井正雪把纤白素手搭在胸口,带着淡淡的微笑诉说。
丑御前道:“您变了呢……过去的你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也是那孩子的影响吗?”
“谁知道呢。总之……我不打算用盈月导正世界,没有人会期望依靠邪术打造的泰平之世。”
银发少女话锋一转,诚恳道:“话说回来,我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圣人,Rider。
如果可以的话,也的确有想向盈月许下的愿望[私心]呢――”
“是什么?”
丑御前刚一问完,由井正雪的白皙脸颊就浮现娇艳的酡红,害羞地摇起了头。
“没什么……我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啊。”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Rider还是瞬间理解了――因为这是由井正雪最近在家里偷瞄罗德时才会露出的春心荡漾的少女表情。
丑御前道:“如果您心中所想的是那种事的话……可要当心了。”
由井正雪心中一个咯噔,不解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依我所见,您现在的样子……总有一天会被那孩子抛弃的吧。”
“!!!”
人工生命体的少女瞪大双眼、咬紧嘴唇,从榻榻米上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会被罗德……抛弃吗?不可能!罗德他不会这么做的……究竟为什么要说这种过分的话,R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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