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远大高洁的理想,只是不想让悲剧再次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嗯,爸爸是最棒的!”阿德罗松亲了一口安诺。
“你也会是最棒的!”安诺摸了摸阿德罗松的脑袋,微笑说到。
第二天一早,安诺就出发了,同行的只有卢斯兰一人。
花费了十天左右,主仆二人终于来到了维也纳。
安诺在这里只逗留了,就带着遗憾和绝望返回了佛罗伦萨。
那些大教授的学识确实渊博,安诺与他们接触学到的东西很多,但是,面对安诺给出的西蒙内塔的症状,这些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教授,也是毫无办法。
无力,无力,无力。
这种感觉始终萦绕在安诺的心头。
他是一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非常讨厌这种无力感。
而且回到佛罗伦萨之后,噩耗还是发生了。
在安诺的马车归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朱利亚斯的妻子,佛罗伦萨的第一美人,那个容貌倾城的十五岁女孩,西蒙内塔,已经离开了人世。
安诺只来得及参与西蒙内塔的葬礼。
朱利亚斯和洛伦佐都没有责怪安诺,毕竟西蒙内塔的情况两人都有目共睹。
但是安诺看着朱利亚斯抱着西蒙内塔的墓碑痛苦,他还是攥紧了拳头。
葬礼上的人很多,除了安诺的很多熟人例如韦罗基奥和工作室的几个师兄弟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围观群众。
毕竟一年之内连续举行婚礼和葬礼的人还是挺罕见的。
费迪诺叔叔的死,让安诺真正的认识到死亡的恐怖。
安娜婶婶的离去,让安诺决定学医,来避免这种恐怖的悲剧。
而西蒙内塔的死,让安诺感觉到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本章完)
第224章 我解剖了一只鸡
2023-05-02
1476年十一月。
佛罗伦萨的上空阴云密布,正如男人的心情。
既有无法挽救美丽生命的遗憾和悲愤,也有对自己的深深怀疑。
从未经历过失败的人很容易产生这种心态。
韦罗基奥这两年吃的有点胖了,他和哈莉打了个招呼,走上安诺宅邸的天台上,看着那有些落寞的背影。
他想起来昨天在西蒙内塔夫人的葬礼上看到的,那攥紧拳头咬住牙关的,不甘心的年轻人。
叹了口气,老师走到学生的身边。
“西蒙内塔她去世了啊。”
安诺抬起头看了一眼韦罗基奥,语气低沉:“嗯。”
韦罗基奥砸吧了一下嘴,坐在安诺的旁边,拍了拍这个天才学生的肩膀。
“你无需自责,劳伦斯。”
“我只是感觉自己,有点.”
“别感觉。”韦罗基奥带着老茧的大手猛地拍在安诺的脑袋上。
安诺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老师,你”
韦罗基奥直接寄出了杀手锏:“哈莉她很担心你。”
安诺听到这话,顿时愣在原地,张开嘴阿巴阿巴。
“西蒙内塔那个小姑娘的离开是我们每个人都不希望看到的,劳伦斯,不只是你。”
“我听说你为那个小姑娘做的一切了,你尽力了,你没做到,你可以哀叹可以悲伤。”韦罗基奥带着无奈的眼神整理了一下安诺不整齐的衣领,“但是你唯独不可以颓废,哪怕一时的颓废也不可以,因为你有哈莉,你有阿德罗松,明白吗?”
“.西蒙内塔的事情,我在洛伦佐那里打听过了。”韦罗基奥站起来,遥遥望着城中心的洛伦佐宫殿,“她的情况.纵使是上帝亲临也无法救回,我们只是凡人和比凡人天才一点的凡人,又如何把她从死亡的手中夺回来呢?”
安诺抬起头,看了一眼抱着阿德罗松站在天台门口的哈莉,看着哈莉那带着担心的眼神,突然有些内疚。
男人咽了口口水,站起来,来到自己妻子的身边:“哈莉,原谅我,我不该.”
哈莉温和的笑了笑,她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怪你,亲爱的。”
面对理解自己的妻子,安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深呼吸一口,扯出一个笑容。
“我需要重整旗鼓,亲爱的。”有这样的妻子,安诺只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他顿时感觉自己因为没有救回西蒙内塔夫人的溃败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事实上哈莉只是一个引导者,安诺本身的自我调节能力还是相当强的。
被晾在一边的韦罗基奥:.
安诺看着美丽的妻子,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他接过阿德罗松,牵着自己妻儿的手,笑着走下去:“为了改善我们一家的情绪,我决定罕见的亲自下厨!”
阿德罗松高兴地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彻底被遗忘的韦罗基奥:.晦气!
胖乎乎的老师悲伤的坐在天台上,看着开始转晴的天空,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事啊!”
韦罗基奥骂骂咧咧的回家了,晚饭都没留在安诺家里吃。
安诺一脸黑人问号。
但是那都不重要,安诺今天让曼里奥自己睡,而安诺则是好好地弥补了自己妻子这段时间的担忧和悲伤。
西蒙内塔的离去并没有激起水花,洛伦佐和朱利亚斯兄弟二人也是明事理的人,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不怪安诺,也没有选择为难安诺。
但是几人的关系,肯定是扎进了一根刺,如鲠在喉。
安诺作为客卿前往洛伦佐宫殿的次数少了很多。
他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因为不愿双手沾染鲜血就放弃解剖的决定是否太过于儿戏和草率?
在思考这个问题很长时间之后,安诺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买来了一只鸡。
从来没有杀死过动物的安诺犹豫了很久,才用小刀杀死这只鸡。
哈莉作为安诺的助手,帮助安诺记录一些信息和数据,而安诺,则是用带着血的双手拿着笔,画下了鸡的解剖图。
安诺不知道这样干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他还是保持着认真的态度,完成了这个残忍的任务。
哈莉也很难受,但是她会永远支持自己的爱人,哪怕他是错的。
结束解剖,两人轻轻地亲吻。
安诺这次把这只大公鸡的所有结构,包括脑袋,羽毛,内脏,骨头等等所有的东西都记录在了纸上,夫妻二人看着完整的手稿,轻松而沉重的笑了笑。
轻松是因为终于是不用继续血腥了,沉重则是因为刚刚的画面给两个人都带来了点心理阴影。
安诺和哈莉都没有杀死过哪怕一只动物,其他的有钱人和贵族都喜欢打猎,安诺从来都没参与过。
今天,算是开了个先河了。
夫妻两人躺在床上,中间的阿德罗松早已熟睡,两人却都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今天晚上,这俩人是注定睡不着了。
卢斯兰日记,意大利,佛罗伦萨,1476年12月1日。
我感觉我好像多少获得了一点自我。
我是名为“卢斯兰”的个体,是为了“看”这一行为被制造的。
我已经陪伴这位“安诺”很长时间了。
但是他的很多行为我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
为何无法理解?
无所谓。
我并不是作为人被制造出来的,感情这种东西,也许是无所谓的,只需要保有“看”的机能即可。
但是我也确实好像获得了一点.类似于自我的东西?
否则,我为何会进行如此复杂的思考?
真是烦恼啊,真是烦恼啊。
这算是效仿人的后遗症吗?
老管家模仿安诺,用笔记录着一些东西。
话说回来,我又为何不能诞生自我呢?
伪装出来的灵性眼神消退,冰冷与理性之中带着一丝思考。
抛弃其他的问题,我和“那时”的我,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了吧。
既然那个没有出手提醒我,或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啊啊,思考好累啊,制式的管家工作要比这轻松多了。
多少有点怀念那个时候呢。
怀念,不列颠的时候.
记录了文字的纸张突兀的化为飞灰,被老管家挥散在空中。
(本章完)
第225章 哈莉染疾
2023-05-02
那不勒斯的情况已经大致被控制住了。
城主选择牺牲一半的民众来保全另一半。
那些逃出城的民众,却是城主无法阻挡的了。
时间来到1477年二月。
安诺全家在外踏青。
西蒙内塔去世之后,安诺的艺术活动就少了起来,把自己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家人的身上和医学的钻研上。
几个月的时间里,安诺解剖了一些动物,并且和几个大学教授保持着联系,参与很多交流。
一家三口坐着卢斯兰驾驶的马车,从郊外缓慢的往佛罗伦萨行进。
马车内部充斥着温馨和谐的气氛。
路边的一具马车残骸的内部,一只老鼠从中探出脑袋来,观察着正在行驶的马车。
马车行驶的不快,老鼠吱吱叫了两声,跳上了马车的车帮。
老鼠的体型不大,只是一只幼鼠,它有些饥饿,找到马车的缝隙,钻了进去。
阿德罗松首先发现了幼鼠,玩心大起,伸手想要去抓幼鼠。
“罗松,不要碰它!”哈莉知道老鼠是会咬人的,紧张的抓紧把阿德罗松抱了回来。
安诺在看窗外的风景,然后扭头看到这一幕。
自己的妻子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另一只手打开马车门,一脚把那只非法闯入者给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