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俺的印象里,爹好像也没写过字的样子,大概。”项安也这么说道,“虽然记不得了,但是俺们兄弟俩以前应该都是在舞刀弄枪,没学过什么写字。”
项梁感觉心好累,转身对项卢说到:“老四,回头你差那刘锦桉,把出去云游的子庶找回来,至少得让项羽和项安学会认字写字才行。”
“行,不过想要找回来应该得过一阵子了,这之前怎么办?”项卢摸了摸石桌的桌角,看着兄弟俩的眼神也带着无奈。
“让吴句先教着吧,他在我的食客里面也算是有学识和见识的了。”项梁站了起来,“你们俩先跟我来吧,老四你也过来,老三你先去找吴句吧。”
“行。”项伯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笑嘿嘿的捏了捏兄弟俩的肩膀,捏的两人莫名其妙的。
项伯去找吴句了,项梁则是带着项卢和兄弟俩一起走向了后院。
那里很宽敞,一般被项梁当做演武和操练的地方。
带兄弟俩去那儿的原因,自然也就不必多说。
项卢带着两兄弟站定,项梁走到了枪架的旁边,一手拿起了一根长矛,向着兄弟俩扔了过去。
项羽和项安接住了长矛,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表情都有些.兴奋了起来?
项梁倒是没看到兄弟俩的表情,兀自也拿了一根长矛下来,扭了两下身子。
“你们俩不是说之前跟着大哥在外面都是舞刀弄枪吗?”长矛在他手中转动了几圈,杵在地上,溅起了一丝灰尘,面容肃穆的看着兄弟俩,“让我来看看你们什么水平!”
项卢转身向着场边走去,但是在项梁看不到的角度,却露出了一个.绷不住的表情?
呼——
项梁耍了个起手,眼睛一瞪:“来!攻过来!”
下一秒——
咻——
两点矛尖,已经一上一下的向着他刺了过来,转瞬就到了他的面前。
瞳孔猛地一缩,项梁抓紧身形一转,避开了兄弟俩合力的戳刺,右脚一个重踏,长矛从侧面抽了过去。
项安把矛尖一杵,挡下了项梁的进攻,项羽则是立着一旋,矛尖自下而上对着项梁划了过去,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项安的脚。
小看他们了!
项梁在心中大喊着,只得向后一仰,整个身子猛地一震,双腿腾空而起,分别踢到了项安的脚踝和项羽的枪尖,踢腿两人的同时自己借着力,仰仗着杵地的矛耍了个空翻,向后撤去。
第一回合,项梁败了一筹。
然项梁却不恼,反而是喜笑颜开:“好小子!哪里学来这么高强的武艺,我以一敌二竟然必败!”
是的,必败!
项梁欣喜的看着拿着矛蠢蠢欲动的兄弟俩,哈哈大笑:“大哥未教你俩学识,却教出了两个能打仗的兵!”
“叔父不觉得冒犯就好。”项羽收起了架势,一手杵矛对着项梁说到。
“之前是我有些轻敌了,但是你们兄弟俩的身手着实不错!不过以一敌二我确实必败无疑,你们来一个吧!”项梁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重新耍了两圈矛,摆出架势。
“我”项羽刚想说自己来,就被项安打断了。
“哥哥,让俺来吧!”项安抓着项羽的肩膀,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让俺在叔父手底下讨上几招出来,哥哥歇息着就好!”
项羽想了想,默默后退了一步,把演武场交给了项安,自己则是向着项卢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对项安有信心?”项卢面带笑容的问了一句。
“嗯,吾弟很强,自然是有信心。”项羽微笑着点了点头,风轻云淡,仿佛十拿九稳了一样。
“可莫要小看了你们叔父。”项卢笑着耸了耸肩,“他怎么说也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老将,怎么可能会弱?”
而场内,叔侄二人已经动了。
依旧是小辈项安先动,转了那长矛几圈,双手一抽,直直的向着项梁戳了过去。
“嘿——”
只面对兄弟俩中的一个,项梁自然是从容了许多,长矛一顶压住了项安的矛。
项安的矛则是一触即退,飞快的扭身从另一个角度再次戳了过来。
项梁往前踏了一步,矛杆舞动,冲着项安的面门砸了过去,却见项安猛地一退,带着那矛尖同样一退,恰巧避开了项梁的砸矛。
然后——
猛地再向前一戳!
项梁不得已向着侧面避去,项安却丝毫没有停顿,收回了长矛,再次脱手刺去,刺空之后抓着矛杆一拽,自己的手都快碰着矛尖了,整个人一转,矛尖绕过了他的身子,从背后再次向着项梁刺去。
“嗯?”项梁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为何现在,退的是自己?
这小子,戳刺的是不是太频繁了?
虽然力道都不重,但若不是自己避的同样快,还能抽空挡下戳刺,换成一个普通的士兵卒子,怕是这几下功夫就要被戳出好几个血窟窿!
项安一手猛抵矛尾,长矛就仿佛一条不断平移的线一样,来回的向着项梁刺去,他又抓住了矛尾,把矛拽了回来。
项梁被频繁急凑的攻势打的无法自顾,只得快步后退,甩掉了项安,站在那里惊魂未定。
“好小子,好一式回马枪!”
(本章完)
第795章 厐山山君
2023-05-02
项安没有答话,伏着身子贴在地上猛蹿了过来,长矛向着项梁的下半身招呼了过去。
项梁将矛横向一抽,整个人跳了起来,把项安的矛打歪,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矛尖对着项安的面门划去。
项安却是不避,整个人连带着长矛一齐向后一躺,银光闪烁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大弧度。
乒——
矛杆对撞,双方都没讨到好。
项梁落地,项安翻身,叔侄二人调换了位置,再次对望着。
却是项安将矛一踢,长矛落在了臂弯里,被项安架住,一抱双拳拱手到:“叔父好技巧,是侄儿败了一筹。”
项梁一愣,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现在又没外人,言是我输了一筹又如何?我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
“不过你,还有你哥.”他猛地一杵长矛,长矛就被杵进了地里,抱着胸面带笑意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的手上功夫着实不弱啊,看样子大哥他上心了。”
“叔父谬赞了,我们兄弟俩还需要磨炼才行。”项羽站到了项安的身边,面带一点轻轻地笑意。
项卢站在兄弟俩的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哥你这不行啊,一个小辈就把你比下去了,他们俩要是一起上你岂不是几个回合就要落败?”
“那就落败,我是武将,和你玩那些虚头巴脑的!”项梁猛地一瞪项卢,“倒是老四你,看我笑话很开心吗?”
“那,那倒没有,二哥你说啥呢”项卢讪笑着摆了摆手。
项梁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管这个多事的老四,从项安和项羽手里拿过了三把长矛,精准的扔回了枪架里:“手上功夫试过了,你们俩会射术吗?”
“射术.没试过,但是应该挺强的吧。”项安叉着腰,一脸随意。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项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色之中也是慢慢的自信。
“两个臭小子”项梁瞪了瞪眼,“别以为在我手里讨了一分好就可以大言不惭了啊!”
“你们以为射术很简单是吗?老四!”
“好嘞!”项卢嘿嘿一笑,从一边的武器架上拽下来了长弓,从箭袋中掏出了一根箭,眼睛微眯,张弓搭箭,舔了一下箭的尾羽。
咻——
兄弟俩还没看清,那箭就被射了出去。
梆!
两人顺着箭飞的方向看去,却发现箭已经钉在了几十步之外的一根木桩上,而那箭上
兄弟俩凑了过去,却惊为天人。
那箭上,钉着一个大蝇子,最重要的是,这箭只扎中了蝇子的翅膀,却没伤蝇子的性命,那蝇子依旧在嗡嗡嗡的挣扎着!
“表叔你——”项安直呼卧槽,惊讶的看着项卢,“好生厉害!”
“这等射术.”项羽将箭摘了下来,那蝇子的翅膀已经毁的不严重,依旧能够歪歪扭扭的飞行。
“你们两个武艺高强,但是一定要切记,绝对不可以以貌取人,更不可能妄自尊大!”
啪!
项梁走了过来,一下子就抓住了飞在空中的大蝇子。
“有的东西叫的响亮,却也只是烦人罢了。”项梁看着兄弟两人,严肃的说到,“可以张扬,但是绝对不能放肆;可以自信,但是绝对不可以自傲!”
“在战场上,可以大声的嘶吼,但是回归了生活,就要懂得平静,沉默,往往是一个人最棒的武器。”项梁张开手,那蝇子的身体落在地上,两个翅膀却是已经被他摘了去,蝇子只得在地上爬,“把你的语言用到需要的时候就可以了。”
啪。
项梁踩中了那蝇子,碾了碾,随手扔掉了蝇子的翅膀。
“没有本事还乱叫,结果,自然就是死。”
“不过以我的希望来说,你们纵使是有本事,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在生活之中保持克制。”他背过了手,“我们项家在楚国世代为将,深谙此道,语言某种意义上比之武器更加伤人,杀人,所以一定不要多言,言多必失,更不能骄傲,傲则自焚。”
“羽受教了。”
“安受教了。”
兄弟俩对着项梁拱手躬身。
“你们是我的侄子,现在就相当于我的亲生儿子,我不清楚大哥在关外是如何带着你们生活的,但是我如若要对你们负责,就一定要确保你们的德行不能有失。”
“行以武道然德更重,有德者,屈人自不以怖势,不以力威。”项梁拍着兄弟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你们,明白了吗?”
沛以西十余里地,有一山,名唤厐山。
厐山不高,只有三四百米,但在这冲积平原上也算是难得一见的高山了。
厐山之下有一村庄,名唤梓家村,是泗水的地界。
这家村子在这里常年安居乐业,也算是一片世外桃源了。
这村子很少受战争的影响,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村子有拜山神的习俗。
每逢六月,只需杀猪烹羊置在山顶的山君庙,那山里的山君就会庇护村子,在梓家村,已经是常识了。
只不过这山林之中似乎有什么异变发生了。
一团黑气,就这么漂浮在山顶上。
山林有灵气,灵气养精怪。
那黑气自梓家祖坟而起,一路上飘,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但是它苦苦寻找不得,又似乎是在害怕。
吼——————!!!
一声震慑天地的吼声从那山顶的洞府中传了出来,似乎是带着威势,险些把那黑气吼散。
那黑气更害怕了,仿佛风中残烛一样,危险的漂浮着,又因为恐惧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何鬼怪在此造次!?”
那声音带着愤怒,从洞府中窜了出来,站立在地上,怒视着那黑气。
那是一个穿着黑布鞋,裹着橙黄色黑纹袍子的中年人,双目吊起,威势无穷。
在那中年人和黑气的不远处,有个庙宇。
庙宇的两边题着一对字。
“不吃血食好山君。”
“最是正气真神仙。”
“我道是何,原来只是个灵气养怨生出来的小魑魅。”那中年人自然就是住在山里的山君,长年累月的修炼已经让他修出了人形。
随手拍散了那魑魅的黑气,山君扭头向着自己的洞府走去,不再关注。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袖口,缠了一缕毫不起眼的黑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