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王翦因为年老想要拒绝,但是秦王政坚持想要任用他,王翦大为感动,便应了秦王政的请求,带兵前往楚国去了。
秦王政坐在咸阳的宫殿内,长叹一声。
楚国,其实对他来说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国家。
他身边的姬妾有不少都是来自楚国的公主或者贵族之女,但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里是他的隐门客,也是最好的友人——项超的家乡。
在那里,有着项超的父亲项燕,还有着他的两个弟弟,这都是秦王政知道的情况。
但是秦王政依旧要去攻打楚国,并且灭亡楚国。
一统中原,楚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板块。
在项超出发之前,秦王政曾经问过他,如若一统中原,楚国必灭。
但是项超却洒脱的说到:那便灭,中原需要一统!
某种意义上,项超背叛了国家,背叛了家人,如若这一切被史书记载,怕是要把项超骂的狗血淋头,遗臭万年。
但是秦王政知道,自己的那位友人,是牺牲了一切,摆脱了一切,来到了一个新的镜界。
对他来说,中原,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这是他在成为了司吉道人的弟子,接下这个重任的时候,就已经确立的事实。
为了大局,纵使牺牲自己的一切又如何?
姬超不在乎任何外界的评价,伪善也好,忤逆也好,通通都不在乎。
世间的爱不分高低,却也有大爱小爱之分,小爱乃夫妻之爱,手足之爱,亲子之爱,而大爱,则是对世界的爱与珍视。
毫无疑问,姬超,就是大爱者。
“所以,为了回应超弟的这份大爱,博爱,孤必让这中原匍匐在孤的脚下!孤的野望与超弟的博爱,便是此世间唯二的真实!”秦王政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世界就在那里一样,猛地握住,就是拏住了整个天下。
王翦不愧是老将,在战场上完全摧垮了楚国的守势,没多长时间就拿下了陈县以南,一直到平舆的大片土地,甚至直接把楚王负刍擒住,吓得楚国军队风声鹤唳,惊惧不已。
但是楚国也并非无人可用,项超的父亲项燕,就是楚国赫赫有名的大将。
在楚王被擒后,意识到事情不稳的项燕立刻和在秦国任丞相的楚考烈王之子昌平君联络,让昌平君在陈郢反秦而起,并把昌平君推上了楚王的位置,迁到了淮水以南继续反抗秦国的进攻。
秦王政也在陈郢,得知了昌平君反秦的消息之后雷霆震怒,处死了之前和昌平君一样在秦国任仕的楚国公子昌文君。
王翦和蒙武继续在淮水处逼迫着苟延残喘的楚国,不断地尝试进攻和包围,力求将楚国最后的有生力量灭绝,彻底打死楚国这头猛虎。
时间在经过一年,秦军终于渡过淮水,攻破了楚国最后的地界,生擒了昌平君。
项燕被逼到了绝境,痛苦而绝望的嘶吼着:“怀王客死咸阳之时,吾等就该见到暴秦的狼子野心啊——”
“南公曾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今日我亦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亡秦必楚啊啊啊!!!”
他把铜剑放在了脖子上,竭尽全力的一抹。
巨量的鲜血喷洒了出来,快速的带走着项燕的温度,也让这位大将军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神采。
而西南的高原之上,正在休憩的姬超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因为用力过度,甚至流出了鲜血。
他咬着牙。
“你不能哭,你不配哭!”
“唯有你不配!姬超!唯有你!”
(本章完)
第779章 永远相信自己的直觉
2023-05-02
温雎发现姬超这两天沉默了许多。
这位大人物其实并不健谈,但是平时说的话也绝对不少,这两天突兀的开始了沉默,让温雎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害怕。
“项大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入夜,四人围坐在篝火旁边,简易的烧烤架上支撑着巨大的肉块,那是会稽兄弟的晚餐。
“对啊主导者,感觉你这两天话真的好少啊。”一式盘着腿坐在姬超的对面,宽大的手掌捧起一缕土,百无聊赖的捏着玩。
姬超没有动作,只是双眼无神的捣鼓着火堆。
零式拍了拍一式和温雎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一怔,微微点头。
温雎略有感叹的看着兄弟俩:“感觉你们两个这段时间成长了很多啊,明明之前还十分木讷,一式还好,零式感觉就一点温度也没有。”
零式笑了笑:“成长是必须的,我虽然理性更强,但是理性是会带动感性的,这两者不可能完全分开。”
“或许是去年那个精灵让哥哥有所感发吧,感觉自那之后哥哥就变了许多。”一式本质上并不毛躁,他是和零式相对的,感性压制了理性的机器,比起机器他更像是“人”。
就像零式说的一样,感性和理性永远是同时存在的,不可能完全分隔,一种思考和感情总是会带动另一种思考感情,这是无法割裂的纽带。
“唉?好像是这样的!”温雎稍微回想了一下,顿时惊呼道,不可置信的看着零式,“莫非零式你”
“不会吧!?我记得之前项大人好像说过,那是个会吃人的怪物啊!”
“.?你是指什么?”零式一脸茫然。
“.什么指什么?”一式也摸不着头脑。
空气一下子尬住了,三个人无言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语。
直到一丝烤肉的糊味传了过来,一式才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把肉取了下来。
姬超已经回过了神来:“温雎,之前让你收集的东西收集了吗?”
“啊,嗯。”温雎一怔,从自己的旁边拿过了一个口袋,“收集了,一些不是那么怕坏的野菜,都在这里了。”
“那就好。”点了点头,姬超叹了口气,“我们接下来要前往的地方,可就没有这些东西吃了,那里甚至都见不到多少绿色的东西。”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河水的源头,在这里姬超吩咐温雎收集了不少野菜,自己用一些简单的魔术进行保鲜,然后,就是顺着山脉走下去,来到丘陵地区,紧接着一路向西北走,前往高原下的盆地。
丘陵有月氏,盆地有乌孙,就是姬超接下来的目标。
高原上的异族基本上都已经被清缴的差不多了,就算偶尔剩余大猫小猫两三只也不碍事,这些东西是依靠魔力增加繁殖速度的,但是即便是高浓度魔力的环境,也顶多和人类的生育速度持平,完全是依靠着时间才累积出如此庞大的数量,这一次清缴之后,伴随着大源的逐渐消退,这些生育能力降低的异族的数量想必也会越来越少吧。
他们的行径,说是灭绝也丝毫不为过。
救的是世,又不是人,如果人类本身对中原造成了危害,说不定会稽零式和会稽一式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灭亡一部分人类,来让另一部分安稳的活下去吧。
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仅此两台的救世机器的存在意义。
一式抓着烤糊的动物后腿,也不在意糊了,直接一口啃上去,啃得嘴圈焦黑。
他看向温雎:“温雎,你还没说之前你指的是什么呢。”
“嗯你们不知道,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们还小,还小.至少心理挺小的。”温雎打着哈哈摆了摆手。
零式和一式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感觉这人莫名其妙的。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我都听见了,温雎。”姬超也拿下了一块烤肉开啃,一边啃一边看着温雎,“零式他确实不懂这些,当时把那个精灵放走,应该也是直觉吧。”
零式抿着嘴叹了口气,看上去心事重重。
拍了拍零式的后背:“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直觉,孩子。”
“我只是不知道我放走她是不是正确的。”零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说了,永远要相信你的直觉,你的直觉必然是正确的。”点了点零式的胸口,姬超看着零式的眼睛认真说道。
“.我明白了。”零式点了点头,拿起了最后一块烤肉。
“吃吧!吃完睡一觉,我们就下高原!”
第二天天还未亮,四人就再次踏上了旅途,沿着山脉的走向找到狭缝,逐渐走下了高原,向着丘陵地带出发。
丘陵中分布着非常多的凿齿人,凿齿人相对于之前遇到的魑魅或者傲因来说要温驯许多,但是数量大起来依旧是庞大的威胁,所以自然也在清理的范畴之内。
不过
零式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远远的坠在众人的身后,隔得远远的打量着他们。
“.真是奇怪。”踩在一具当康的尸体上,零式回头向南望去,眉头紧锁,被观察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这玩意不是瑞兽吗?”温雎指着长得很像野猪的当康问向姬超。
“虽是瑞兽,但是又不是我们的瑞兽,况且接受了异族的供奉庇护异族,杀了便杀了。”姬超一脸无所谓,“而且当康很好吃,你不吃吗?”
“.吃。”听到很好吃,温雎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因为被姬超形容好吃的,一般都真的非常好吃!
而远处,丘陵和高原的交界处。
那精灵耸了耸鼻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情绪化,四处张望。
唔嗯根据味道来看的话,好像是这个方向
她在追寻着某个东西。
路上有着很浓郁的血腥味,都是异族的血腥味,不过这对对血液味道早就习以为常的精灵来说并不是问题,她能够精准的在血腥味中分辨出自己想要闻到的味道。
也就是.会稽零式的味道。
找准了方向,受肉精灵继续追寻着那虚无缥缈的味道。
或者说,命运。
(本章完)
第780章 兰与百刑
2023-05-02
那是一个梦。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注定的。
我的眼睛能够看到很多事,非常多的事,我的师傅没有选错人,我就是那个应该承担这一切的人。因为我对推演仙术的演练无比的频繁,我总是想看到更多,我的眼睛已经魔术化了。
我能看到,那个庞大帝国的诞生,但是却在挚友的死后立刻分崩离析,我痛苦无比,但是我不能说。
无论有多痛苦,我都不能说,不能对任何人说。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我泄露了天机,又会发生如何恐怖的事情?
但是这些并不是我的梦的内容,我知道即便是帝国崩碎,我的孩子们依旧会帮助天下寻找一个新的主人。
但是我看到的,那是什么?
在梦里看到的,是什么?
吞噬时代的触手,将历史当做燃料.?
不,那不是我应该关注的事情,而是之后——
祸根落下,自己所珍视的当下中原在毫无神智的情况下永恒而扭曲的一统.
“呃啊——”
姬超猛的坐了起来。
“刚刚——那是.什么?”他全身都布满了汗水,纯黑色的瞳孔剧烈的颤抖着。
这是一种.来自命运的压迫感,让姬超感觉喘不过气来。
“这这绝对不是我该看见的东西,这绝对不会是我能看见的东西至少在原本,我绝对看不见!”他站了起来,在原地不安的踱步,神情惊恐。
那种惶恐感姬超怎么甩都甩不掉,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但是原本我看不到的东西现在我看到了,这代表着什么?这是想让我干什么?”他已经害怕到啃咬自己的手指,但是因为在打牙战甚至手指都没法好好咬。
骤然,他看到了安静躺在一边,机体正处于休憩状态的会稽零式和会稽一式。
不知为何,他的心平静了下来。
颓然坐在地上,姬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差点就失了方寸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篝火还未完全燃尽,留着暗红色的余烬,姬超就这么盯着余烬,冷静的思考着。
“师父曾经说过,万事万物都由天定,我现在看到了原本看不到的东西,那这个东西.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