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暂且将咖啡豆放到了旁边,言峰绮礼拿起了这张照片。
这是他和左村,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之前,在京都大学拍的一张照片。
背景,正是左村自己的雕像。
左村的雕像眉目和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眺望着远方,注视着整个世界,整片天空。
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左村则是颇有一丝玩世不恭的身材,就是表情略有不爽的样子。
他好像是对自己的雕像略有不爽。
啊,想起来.岩手县的鹰落崖,那尊雕像
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言峰绮礼查到了鹰落崖左村安诺纪念馆的官方电话。
拿出手机,言峰绮礼拨打了过去。
“您好?这里是鹰落崖左村安诺纪念馆。”
“您好,我想捐献一座新的左村安诺雕像。”
“唉?”
和纪念馆的工作人员洽谈了一会,言峰绮礼挂断了电话。
左村,这个时候,我应该抱有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看着照片之中,左村的那副司马脸,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抬起头,言峰绮礼再次愣了愣。
被他随手放在餐桌上的咖啡豆,和那半壶清酒摆在了一起。
咖啡,左村安诺最讨厌喝的东西。
清酒,左村安诺最喜欢喝的东西。
咖啡让人清醒,乱世不宜清醒,清醒的时候你就会意识到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的糟糕,以及自己失去的究竟有多少。
左村从年轻的时候就喝酒,一直到死都在喝。
那么自己现在,该喝点什么呢?
言峰绮礼沉思了片刻,按照原计划,把咖啡豆收了起来,然后拿过来了洗干净的酒碗,给自己倒了一碗清酒,一仰头——
一饮而尽。
“这就是Assassin口中的,独酌吗?”
言峰绮礼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看着酒水中倒映的自己。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那名为左村安诺的一生。
但左村离去之后,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可能,实际上.完全不了解那名为左村安诺的一生。
自己看到的,好像只是皮毛罢了。
“哈哈.”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轻轻摇头,再次将酒水一饮而尽。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峰绮礼回过头瞥了一眼,放下酒碗,走过去打开了自己房屋的门。
站在门口的却是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言,言峰先生。”
眼睛有些发肿的韦伯·维尔维特带着自己的行李,站在言峰绮礼的门口。
“你是,Rider的御主,韦伯·维尔维特?”
言峰绮礼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意外。
“打扰您了。”
韦伯对着言峰绮礼微微鞠躬。
“Rider我的王已经故去,现在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我.”
他扭头看了一眼教会的方向,有些疑惑又有些
“维尔维特先生应该是来寻求中立的教会方进行庇佑的吧,但.如你所见,很抱歉,现在的教会,已经自身难保了。”
虽然言峰璃正死去,言峰绮礼还在,但目前教会方确实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言峰绮礼只能尽力维稳,但.想要真的反应过来,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
韦伯咂舌。
“话说回来,Rider也退场了啊。”
言峰绮礼的语气莫名。
“.是的。”
沉默片刻,韦伯点了点头。
“这场圣杯战争,还剩下两骑从者,Saber,和Archer。”
“.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容身的话,Assassin之前住的那间房间暂时空置下来了,虽然教会方面现在还有些混乱,但我应该也能代表中立。”
“毕竟从名义上来说,现在我已经接过了父亲在这次圣杯战争之中的责任。”
他拉起了自己的右臂衣袖。
衣袖下隐藏着的,是一整个胳膊的令咒,就和之前的言峰璃正一样。
“.那就暂时叨扰几日了。”
思考片刻,韦伯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言峰绮礼的好意。
“等圣杯战争结束,我就会立刻回到伦敦的。”
韦伯不想再去叨扰那对老夫妇了。
虽然他们也已经和韦伯熟络了起来,但韦伯清楚,自己是征服王的臣子,现在在这座城市之中,圣杯战争一刻没有结束,自己就还有一刻是危险的,将危险带给他人是卑劣的行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离开之前居住的老夫妇那里,而是来到教会寻找中立方的庇护的原因。
就是没想到,教会也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韦伯去二楼放东西了,言峰绮礼则是回到了客厅之中,继续自斟自酌了起来。
他或许.
有点理解左村的乐趣了。
点开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左村经常逛的论坛,言峰绮礼看着那已经好几百层的讨论,露出了一个笑容。
Assassin这家伙啊
看似是这场圣杯战争之中的输家,实际上,感觉是收获最大的那一个啊。
实现了本该由圣杯实现的愿望不说,还在这个时代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真是幸福啊。
(本章完)
第1857章 南柯一梦
“这个是言峰先生和Assassin的合照啊。”
言峰绮礼和左村一起拍的合照不止一张。
不止被言峰绮礼放到了相框中,在京都大学拍的那张,在浅草寺也拍了,还有鹰落崖,在家里也拍过几张,还有在漫展,拍了有十几张呢。
韦伯想起了什么。
“言峰先生,这张照片,可以帮我冲洗一下吗?”
他把自己的相机递了过去。
那是他和亚历山大的一张合影,是在冬木大桥上的合影,韦伯吓得快哭出来了,亚历山大则是在哈哈大笑的拍照。
“嗯,没问题。”
言峰绮礼会按照和左村的约定,依旧和以前一样,用约束自己的方法活下去。
他已经体会过了,何为极致的幸福,何为极致的愉悦。
所以他不会再贪恋愉悦和幸福了。
偶尔回味一下就好了。
毕竟,幸福这种东西.
他瞥了一眼被自己喝干的酒壶,抿了抿嘴。
“话说回来,原来言峰先生和Assassin真的经常玩游戏啊。”
韦伯注意到了客厅角落里放着的好几个型号的游戏机和一堆卡带。
“只是一点个人兴趣罢了,一开始是Assassin喜欢玩,后来拉着我一起玩,我也就玩了。”
“.王,他也很喜欢玩这些游戏呢。”
韦伯其实对这一点还是有着很多的不理解。
游戏这种东西,真的会让人沉浸进去吗?
“你要试试吗?教会方面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暂时应该不会玩,你只要不动原本的存档就没问题。”
“.谢谢您,言峰先生。”
犹豫了一下,韦伯还是从言峰绮礼的手中接过了游戏手柄。
他想要去更多了解自己的王,更多的了解那个曾经纵横欧洲大陆的男人。
他没有珍惜原本亚历山大在自己身边的机会,现在亚历山大却已经回归英灵座,留下了刚刚醒悟过来自己该干什么,该如何看待自己和历史,以及王的臣子。
韦伯打算回到伦敦之后,不再继续在时钟塔学习了,他打算去寻找。
寻找亚历山大生前的痕迹。
这是一条,追逐着亚历山大的背影的道路。
言峰绮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教会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不假,但也并非是每一件事都需要言峰绮礼出面。
从Assassin和Saber的战斗开始之前,他就一直都没有合眼了。
倚靠在自己的床头上,最后检查了一眼自己房子周围的阵地结界,言峰绮礼便睡了过去。
“喂——”
只是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呼唤他的样子。
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但——
眼前的景象,却似乎并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而是一处宅院之中。
宅院的中心是一颗大树,大树的顶端,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削,但是姿态随意,气质洒脱的青年。
“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壬生寺的?”
那青年微醺,眼神迷离,对着坐在树下,依靠着树干的言峰绮礼问了一句。
“这里是,壬生寺?”
言峰绮礼喃喃自问。
“人的一生,总是会遇见很多选择,不是吗?”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去做什么样的事之类的。”
“或许不需要一开始就找到这个理由,但一个理由,总归是有所需要的不是吗?”
树顶的青年坐在月下,赤着的脚搭在一根树干上,轻轻的摇晃着,带动着一根树枝也在摇晃着,月光就这样被搅动,弄得乱糟糟的,洒在地上,却波光粼粼的泛起了波澜,让言峰绮礼的眼睛也亮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