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谁知,肯尼斯却后退了一步,抬起了自己的双手,脸上带着轻蔑和怪异的表情,和迪尔姆德拉开了距离。
“你表现出的作为,已经让我无法再对你诞生出任何的信任了,Lancer。”
“我,我,.我.”
迪尔姆德眼中的凶猛,顿时化作了不知所措。
肯尼斯将双手重新背回了身后,叹着气摇了摇头。
“所以,归根结底来说,我当时就不该在亚历山大的圣遗物被盗的时候,仓促的随便找了你的圣遗物出来,我应该再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圣遗物才对,哪怕要多花一点时间。”
“有你这样的使魔,想要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与其相信你那所谓的‘承诺’,还不如让我来用属于君主·埃尔梅罗的魔术,来教教那个魔术师中的败类到底什么才是【魔术师】。”
“至于你哼。”
冷哼一声,肯尼斯转身离开了。
哗啦——
迪尔姆德的身体,垮了下来,就像是瘫软了一样,跪坐在了地上。
他.失去了御主的信任。
这对于一个从者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站在仓库的暗处,抱着胸,有些愤怒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肯尼斯,但等到肯尼斯看见她的眼神之前,她又闭上了眼睛,将愤怒的厌恶隐藏了起来。
现在,她无法为了Lancer发声,因为Lancer在这场质量相对上乘的圣杯战争之中的表现.实在是强差人意。
自己身为肯尼斯的未婚妻,是被对方喜爱并且谦让的,但就算是这样,肯尼斯也有着自己的自尊和底线——Lancer,已经触及了这个底线,他让他的御主肯尼斯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毫无尊严可言,因此在这个时候,索拉无法发声,也不会发声。
她要等待,等待.更好的机会。
“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不觉得,你的实力能够比Lancer更强。”
“那个Berserker成了什么样的怪物,你自己也是看到了的。”
她只能说出这样无力又没有营养的话。
“一个废物罢了,无论什么样的对手都能够败北,我不需要这样无用的使魔。”
肯尼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索拉,叹了口气。
“索拉,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他冷着眼回头瞥了一眼已经被他定义为“无意义的废物”的迪尔姆德·奥迪那,又看了一眼索拉。
“我只是担心你罢了,一个人战斗,就算是身为时钟塔的天才的你,恐怕也会十分吃力。”
索拉说着关心的话语,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反倒是肯尼斯,听到了索拉这样的话之后,表情很明显的缓和了下来,甚至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
“哈哈,优秀的魔术师战斗就是应该秉持着我这样的心态,无论是魔术本身,还是持有的魔术礼装,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强大且优秀的。”
“看着吧索拉,我会赢的。”
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带着这样的笑容,肯尼斯走出了被自己布置成了魔术阵地的仓库之中。
他的月灵髓液,在他的袖口隐约显现。
“我需要一个解释。”
安诺站在卫宫切嗣的身前,俯视着自己的御主。
他的眼神携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如果让那些大不列颠岛上的小国国王们看见,恐怕会吓得屁滚尿流。
但卫宫切嗣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就自顾自的点了根烟,走过了安诺的身边。
嗡——
“你的理想太过崇高,你的行径也太过卑劣。”
安诺的声音仿佛腊月的寒气一样,即便背对着卫宫切嗣,都能让卫宫切嗣感到一股寒意。
“以你的做法,就算抵达最终的终点,其崇高也会被卑劣所污染,以至于最终让你的愿望毫无意义!”
卫宫切嗣走不动路了。
在安诺的魔力压迫之下,他连挪动脚步都难。
“你牺牲所爱才能够有机会触及的东西——”
“就是因为那是牺牲了我的所爱,我才要保证,不出任何意外的达成最终的结果。”
卫宫切嗣还是抬起了自己的脚——顶着安诺的压力,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只在最深处隐藏了一点点的愤怒,和一点点的悲怆。
“我无所谓自己的卑劣,就是为了最终的理想,为了我的理想.我也无所谓,自己是卑劣的人。”
第1797章 矛盾和安静,清水与浑水
“反倒是你。”
“Assassin,是可以退场的。”
卫宫切嗣转过了身来,冷然的看着安诺。
“Assassin是这次圣杯战争之中,你我最大的敌人之一,他继续活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只会为你我达成最终的理想增添意外。”
“Assassin只有那一瞬间露出了足够致死的破绽,但你作为他的敌人,我的从者,却为他拦下了一发子弹。”
“这就是身为骑士的忠义吗?”
“真是.有够可笑的。”
气氛,几乎是一瞬间就降低到了冰点。
这对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对付的主从,终于还是爆发了矛盾。
“这,这”
爱丽丝菲尔看着争执起来的两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的选择,绝对是会站在自己的爱人这边。
至于站在爱丽丝菲尔身边的久宇舞弥,她的立场更不用多说——她绝对会站在卫宫切嗣的那边,无论卫宫切嗣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对我的评价,我也一样弃之如履。”
安诺眯了眯眼。
“你所践踏的,绝非我一人的尊严——你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早就被自己踩在了脚下。”
“我那只为了满足自我,就踏上了拯救世界的道路的御主啊。”
卫宫切嗣皮笑肉不笑的反唇相讥。
“只要能拯救我想要拯救的,我的尊严?那是什么东西?”
“至于你你所以为的尊严,又何尝不是一种私欲?”
“我从来都不是一名骑士,不要以你的价值观来衡量我,你身为从者,若是不能为我取得胜利,取得最终的胜利,那你就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仅此而已。”
卫宫切嗣终于挣脱了安诺所带来的压力,转过了身,不再说任何一句话,径直离开了。
久宇舞弥跟在了卫宫切嗣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而爱丽丝菲尔,姑且对着安诺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眼神,也跟在了卫宫切嗣身后,离开了。
只剩下安诺一人,站在原地,面色带着一股挣扎。
私欲吗。
他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声。
“安心吧,绮礼.我没事了。”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肩膀,左村松了口气。
言峰绮礼不止为他补了魔,还在回来的路上对着他施展了治愈的魔术,现在他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也不是我能够解决的范畴了。”
摇了摇头,言峰绮礼也没有继续施展治愈魔术的打算了。
“呵呵.如果是在我生前的话,受到了这种程度的枪击的话,我的左手恐怕要提前断掉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依靠魔力和魔术就依旧能继续战斗。”
左村看着自己沾染了血液的鹤羽织,摇了摇头。
他的左臂在他生前的时候就断掉了,那是他身为武士的最后一次战斗。
在虾夷,和壬生狼最后的头狼的战斗,他的左臂被齐根斩断——不得不说土方岁三的技术也真是了得,能够精准的找到左村骨头的缝隙。
左村在京都大学的雕像都是独臂的。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你为我用掉的那划令咒,也能回来了,我们这算是不赚也不亏?”
左村歪着头,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能够让Berserker退场,本身就算是赚了。”
“.哈,看样子,你还是没有认识到真正的自己啊,绮礼。”
沉默了片刻,左村不由自主的轻轻摇头,眼中带着一抹.该说是庆幸的神色吗?
还是说.是失落?
“.你是什么意思?”
言峰绮礼有些不解。
“.现在,或许还不是时候。”
再次沉默,左村选择了闭上眼睛。
“不过——至少,至少在我退场之前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告诉你的。”
“.好。”
没有问左村到底要说什么,更没有问左村到底在想什么,言峰绮礼只是点了点头。
他相信左村安诺。
“现在,还是去你父亲那里拿令咒吧,至于其他的事情之后绝对还会爆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大概和你我没什么关系了,毕竟.我重伤。”
左村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活动了一下——他的左臂明明依旧问题不大了。
“而且,你也受伤了。”
他指了指言峰绮礼被绷带缠起来的左手。
刚刚,言峰绮礼用黑键割破了自己的左手,流出的血液,都成为了左村安诺的魔力。
“我明白,静观其变,然后,针对Saber。”
轻轻点头,言峰绮礼自然能够听明白左村安诺话中所隐藏着的意思。
现在的圣杯战争还像是一滩浑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贸然出击,有很大的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后果。
还是等这汪水稍稍沉淀一下之后,由自己成为那个重新把水搅浑的人比较好。
这个白天,几乎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言峰绮礼在言峰璃正处拿到了自己那额外一划的令咒——这姑且还在言峰璃正和远坂时臣的计划范围之内,并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就是那位英雄王,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冷着一张脸,就连远坂时臣都没敢在他的面前说话。
爱因兹贝伦的据点没有动静,Rider和Caster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地点蛰伏了起来,肯尼斯也在离开据点之后,就消失在了冬木市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维修工已经开始了将未远川河畔的水排空,然后填平,顺便修理被“燃气爆炸”炸坏的下水管道,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
他们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似乎是焦尸的东西.
冬木市长:阿米诺斯。
准备勘测和更新一轮的记者发布会吧,总之得先红豆泥私密马赛。
鞠躬之后,再谈其他的东西。
但,安静的,似乎也只是白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