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神当侦探 第21章

作者:蝉衣

  就像孕妇分娩时必然会经历阵痛,变革引起的动荡也让璃月短期内逐渐陷入一种较为混乱的状态。

  随着以李硕、凝光为首的变革派虽然在前进的道路高歌猛进,璃月的保守党派被打的节节败退。

  而天权星易主,更是直接成为压垮保守派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再也坐不住,开始通过各种手段求助于璃月的仙人。

  三眼五显仙人不会主动介入璃月内部的斗争,相对于跟人类争权夺利,他们更愿意继续过自己闲云野鹤的生活。

  只是不主动介入,并不代表就不会介入。

  当璃月七星中的三位联合无数璃月商人请命,纵然是再不情愿,三眼五显仙人也得插手了。

  “璃月仙人们并不想介入这场争斗,更不打算帮助任何一方,只是希望我可以适可为止。用他们的话说,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

  李硕用一种很轻佻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可见他对当时璃月仙人的表态是何等的嗤之以鼻。

  这就像看到胖虎殴打大雄的时候,表面上可以选择“帮大雄”,“帮胖虎”,“假装没看到”,“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事实所后面的三种选择,其实都是在胖虎。

  同样如果三眼五显仙人们真打算保持中立,就不会开口了。

  在保守党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时候做和事佬,本来就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荧:“然后呢?”

  李硕转头看向凝光,凝光沉默的喝了口茶,过了良久之后才请叹了口气说:“然后...没有然后了。”

  荧:???

  派蒙更完全不知道凝光在讲什么了,什么叫就没有然后了?

  李硕理解这种事情由凝光来讲,多少有点为难她,便主动开口为荧和派蒙解释说:“还是我来说吧,面对三眼五显仙人的调和,最终的结果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息事宁人。

  之前还闹得轰轰烈烈的变革到此戛然而止,并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再也没有了声音。

  无论是璃月七星,还是璃月商人亦或者底层的劳动人民,所有人都极有默契的后退一步。

  员工回到自己的岗位认真劳作,商人们继续之前中断的贸易,璃月七星握手言和。此事最终也以仙人们的介入,画上了一个在他们看来圆满的句号。

  只剩我跟所有人都闹翻之后,一个人不吃不喝的在玉京台楼顶坐了三天三夜。”

  “那岩王帝君...”

  荧话说到一半便沉默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岩王帝君可能会不知道吗?

  保持沉默,本身也是一种表明自己态度的方式。

  凝光看着有些失望的荧,忍不住开口为岩王帝君辩护说:“岩王爷也有他老人家的苦衷。

  璃月自建立以后经历过无数动荡,可是这次与以往完全不同。

  岩王爷直言不讳的说,这场动荡最终将璃月导向何方,就连他老人家也有些看不透了。

  或许短暂的停顿,更有利于大家深入的去了解这场变革,为璃月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

  只是...没想到,作为这场变革的主导者,始终背负骂名的李硕,自此之后毫不留恋的放弃了手里所有的资产,安心的做起了侦探。”

  另外凝光没有说的是,后来保守派联合大多数的璃月商人们卷土重来,重新规划了璃月市场,并且掌握了璃月的话语权。

  李硕这个名字也成为了某种禁忌,不允许璃月人再随便的提及。

  虽说这事儿闹得很大,但由于李硕基本常年位于幕后,再加上他的资产又被凝光全盘接受,所以没过多少年李硕从被污名化,逐渐开始变得不可名状,有种往克苏鲁方向发展的趋势。

  至于天枢星和玉衡星经过此事之后,一位觉得自己年事已高,便做起了甩手掌柜,整天游手好闲;一位则是没了心气,没过几年便选择退位,将玉衡星的位置传给了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刻晴。

  荧和派蒙听得是如鲠在喉,她们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话来安慰来李硕。

  李硕看着荧和派蒙的表情,只能无奈的摇头,还真是被人小看了呢。

  真就觉得自己是被打击到失去心气?

  开什么玩笑,他从白手起家到逼的璃月仙人都要出面调节,中间经历的挫折数不胜数。

  期间更是有多次险死还生,有段时间往生堂谈论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才能做李硕这笔生意?

  也不是盼着李硕死,单纯就是职业病犯了。

  即便是这样,李硕还是一路挺过来。

  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挫折,就彻底的被打倒了?

  李硕坦然自若:“别误会,我没不需要人安慰,更不用可怜。

  在玉京台静坐的那三天,我满脑子在想的其实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在此之前想过失败,也想过成功,甚至想过自己死无全尸或是无疾而终,但怎么都没想过最终居然会是这种...有点类似于机械降神的剧情杀的方式来结束。

  但我从玉京台往下望去,无论是璃月七星,还是普通商人亦或者各种身份的璃月人,他们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仿佛随着仙人们的插手,事情就应该这样结束。

  逐渐的我终于意识到,先入为主的我根本没注意到璃月是有神的国家,神在他们心中早已是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的象征。

  像我这种完全不把仙人的态度当回事儿的,在他们眼里才属于是异类。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跟凝光道歉,因为我知道身为土生土长的璃月人,她的选择没有错。

  只是想要让璃月真正迈出那一步,问题不是来自璃月内部,而是高悬在璃月人头上的仙人们。

  但想要改变这一点,根本不是靠我的努力所能解决的。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我终于发现这儿从来都不是我的家乡,在璃月我始终都是那位唯一的异乡人。

  为了家乡,为了同胞,我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至死无悔。但是问题来了,凭什么让我为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也要做出这样的牺牲?”

  ........

第四十三章:契约

  面对来势汹汹的变革,岩王帝君真的连赌一把的魄力都没有?

  当然不是。

  只是变革来得太过汹涌,即便是帝君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消化、去分析、去推演,从而得出一个更为稳定、更为合理的答案。

  这很合理,李硕也能理解,他本来也是谋定而后动的人。

  让李硕抽身的原因,不是觉得自己遭受背叛,也不是愤恨仙人们的愚昧和不公。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又哪有那么多的志同道合?

  受了伤,清理干净伤口,再出发便是了。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真正的勇士,从不会屈服于狂风暴雨。

  可悲的是斗志尚在,为之奋斗的目标却没有了。

  就像一位穿越者来到异世界,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跟自己父母容貌一模一样的陌生人,这时他会不由自主的将对方视为最亲的家人,并愿意掏心掏肺的去对待。

  只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接触,穿越者认识到原来这对陌生人并不是自己的父母,只是拥有完全相同的外表,那种空洞感让会压抑到令人窒息。

  华夏从没有商人掌权执政的情况出现,纵然是秦相吕不韦掌权时,商人的身份也早就被视为黑历史,丢进了垃圾堆里。

  同样华夏也不存在神权至上的情况,自周朝开始吸取商朝灭亡的经验,敬鬼神而远之,此后三千年君权始终凌驾于神权之上。

  又随着一声震天的“将相王侯宁有种乎!”,君权便与神圣性彻底的分道扬镳。

  到最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所谓的“万世一系”更是彻底成为笑谈。

  璃月终究不是华夏。

  李硕是坚强的,更是洒脱的。

  所以当他认识到这些以后,便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资产都送给了凝光,赤条条的“来到”璃月,再赤条条的“离开”。

  如李硕自己所讲的那样,他现在之所以还留在璃月,不是对这儿还有什么感情,是因为璃月还有他在提瓦特大陆里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如今岩王帝君在请仙典仪上,制造意外假死脱身,这是他对那场变革不断的推演、分析,并将李硕讲过的故事一同考虑进去,最终所得到的答案。

  不过...有些人选择离开后,便不会再轻易的回来。

  我离开时净身出户,并不欠璃月任何,所以也请不要绑架我回来,继续为璃月不计回报的付出。

  这不是执拗,更不是闹脾气,只是李硕作为普通人,最朴素的价值观罢了。

  李硕看到气氛有些压抑,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把气氛弄成这样,只是没办法,人都是有共情性的。

  倘若一个人失去了共情的能力,那么他也不再是人,只是一个自私、自利、毫无德道的野兽罢了。

  “啪♂啪♂啪。”

  李硕伸手拍了拍掌,打破了这种凝重的气氛:“既然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那我们的天权星凝光大人这次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正事儿要谈吧?比如...”

  “比如...”

  凝光顿了良久,最后才说:“比如...我想请李帮忙。”

  “然后呢?”

  李硕没有毫不留情的拒绝,他现在的身份是侦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只要凝光请自己帮忙的事情还在业务范围之内,只要自己开出的天价凝光能接受,那该怎么样照旧。

  毕竟李硕还想着找个婆娘,给自己生个足球队呢,得趁着年轻的时候多攒点奶粉钱。

  凝光不再犹豫,她直言不讳的说:“我想请李回来帮我重整璃月七星,协助我们继续完成璃月当初未曾完成的变革。”

  李硕摇摇头说:“抱歉,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凝光似乎知道李硕会这样回答,可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但很快,她又将振奋失落藏好,重新振奋起来看向李硕:“抛开侦探的身份,我们还是生意人吧?

  如果我想做一笔买卖,让李回来,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价码?”

  价码?

  李硕看着凝光郑重的神情,毫不犹豫的说:“我的价码很简单,让我产生归属感。

  其实不仅是璃月,任何地方甚至包括稻妻,只要能让我产生归属感,我自然而然会留下来,并把那里视作我的家乡。”

  这个条件既苛刻又宽容,既热情又冷漠。

  李硕的洒脱,在此刻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将过去一刀斩断,从新开始。

  凝光点点头,虽然内心五味杂谈,可看到李硕眸子里那发自内心的坦然时,又为他的洒脱感到开心。

  凝光向小女孩似得伸出小拇指:“好!一言为定!”

  “噗”

  李硕看着凝光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的伸出小拇指:“好~~一言为定。”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在璃月这个契约之都,璃月的天权星用最淳朴的契约方式,签订了她有生以来,第二封最为重要的契约。

  她希望在未来的某天,还可以与同一人,签订自己有生以来第三封,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封契约。

  收拾好心情,凝光又恢复了身为天权星的自信干练,并且旧话重提说:“李业务范围之外的生意不接,那也业务范围之内的生意总不会再拒绝了吧?”

  李硕知道凝光肯定“贼不走空”,先提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生意,再被拒绝之后再去谈相对合理的生意...

  啧,为什么这套路感觉那么熟悉?

  哦,原来我也经常用,那没事了。

  李硕没好气的说:“什么业务范围之内的生意?”

  凝光:“帮我调查下愚人众以及深渊教团的来意!”

  愚人众也就算了,怎么还有深渊教团的事儿?

  真就看璃月动荡,是人是鬼都要来插一脚?就不怕璃月这块三千七百年的饼太硬,直接蹦碎满口牙?

  李硕无语了:“璃月附近出现深渊教团的踪迹了?”

  提到这里,凝光的神情有些疲惫:“不仅是深渊教团,连岩王爷的封印也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磨损,现在的璃月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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