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月
薛晨星很坚强，摇头：“没有。”
“不该。”顾岁宁摇头，指着他的筷子道：“你已经吃了3片姜一把香菜了，你不是不吃这些吗？”
薛晨星“嗯？！”一声，低头瞪自己的筷子。
筷子上，赫然是一把点缀用的香菜。
一瞬间，薛晨星味觉回笼。
今天第三次无语，居然是因为他自己！
他木住了。
顾岁宁还想再说什么，祝闻拿手背扣了扣桌面，“吃饭。”
顾岁宁打住，“哦”的一声。
祝闻大概知道薛晨星心事重重的在想什么，要说给钱，那哪个人也不嫌钱多。但现在“Echo”确实腾不出人手教新人，为了钱把人招进来，基本等于在害人。
而就祝闻个人来说，为了素质普通的玩家拖延刷分进度非常不划算，而且薛家两兄妹的情况和顾岁宁完全不一样。
至少薛家两兄妹的父母应该不会像顾总一样说出“尽力就行、生死有命”这种话，这是需要觉悟的。
3人吃了饭，时候已经不早了。
顾岁宁还是回家，明天还安排了课，就不住祝闻那了。他把心不在焉的薛晨星领回去，觉得小薛这心理素质属实不行，一看就是小时候爱的铁拳吃少了。
祝闻看着他俩上车，反身回家洗洗睡了。
…
…
翌日
祝闻早上没事，睡醒后躺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
除了中途江铃来了次电话，问他这两天都是怎么吃的，顺便在挂电话时追加了句“少点外卖！”之外，就只收到了银行的扣费短信。
这么一扣费，祝闻想起来。
他好像是有段时间没和老师们顺着网线交流师生情谊了，于是就回房上课了。
到中午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下午两点，祝闻收到了阮东旭让他10分钟后出门迎接的短信。
“迎接”这个词用的就很妙。
祝闻一点就通——阮东旭必定是在梁商那占了便宜，回来显摆来了。
这可以配合一下。
祝闻不紧不慢的摸出房间，站家门口玩手机去了。
准时准点的，电梯门开了。
阮东旭叼着烟，披着外套迈着诡异的步伐一插兜，朝祝闻扬了扬下巴：“来！小闻！先说句‘东旭哥牛批’我听听！”
祝闻拿着手机对着阮东旭“咔嚓”一声，给阮东旭亲爱的女朋友发短信，打一个字念一个字：“嫂，子，东，旭，哥，学，会，抽，烟……”
阮东旭头皮都要炸了，直接冲上去：“别！”他揪下嘴上的烟，怼祝闻眼前了：“不是烟！糖！是糖！楼下小店买的香烟糖！”
正经玩家谁抽烟啊？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祝闻：“那就好，吸烟有害健康。”
阮东旭：“……”
绝了妈的。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回去说。吃了没？”
祝闻：“吃了水饺。”
阮东旭一瞪眼：“就吃这啊？能吃饱吗？”
祝闻：“我吃不饱不会多吃点？你和江铃姐为什么老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
阮东旭再一次，闭麦。
罢了。
他拎着外套，把香烟糖嚼吧嚼吧咽了，滚进家门给自己倒了杯水。
“核心碎片交出去了。”
他朝祝闻摆了摆手，示意他到客厅来说话。
“咱们先说说这0组臭不要脸！想从我这儿骗人的、卑鄙无耻值得上新闻联播通报的无赖行为！”
阮东旭一拍大腿：“这姓梁的！不是好人！”
祝闻：“哦？”
阮东旭龇牙咧嘴，“啊！拿编制来忽悠老子呢！咱是缺那点福利的人嘛？要我说，没有0组资料调阅权、全部道具使用权和1支平均分在6到7万的玩家小队，这生意免谈！”
祝闻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把我卖了啊？”
阮东旭捧着水杯，背一挺：“咋？这好事给你你不要啊？”
祝闻即答：“要。但不想去0组，太拘束了。”
“我就知道你。”
就阮东旭看，祝闻这人也称得上自律了。但人祝闻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杠，你要拿着命令的口吻让他去干什么、哪怕他本来也想那么干呢，一听这指令都得坐回去。
阮东旭摩擦着杯沿，“所以咱换个策略。”
祝闻：“嗯？”
阮东旭就爱祝闻这难得认真听课的模样，笑着说：“合作。”
他挪了挪屁股，面朝祝闻：“你什么属性呢人家看到那点鼻屎大的核心碎片后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上面那些条件呢，我已经给你谈妥大半了，你要怎么造随你。我呢对你就一个条件，”
阮东旭竖起食指：“健全的活着。”
祝闻觉悟很高，直接告白：“我爱你东旭哥。”
阮东旭：“草！”
祝闻按了按胸口，嘀咕：“是不是说了违心话的原因？我有点想吐。”
阮东旭：“草！！”
“所以。”祝闻抿了抿唇：“0组那边不可能不提条件吧？就算没条件，也得有个前提？”
阮东旭“啊”了一声：“前提呢，也很简单。你不是上一局惹事了，这局被罚走星币局嘛？”
“刚好呢，那边也确实讲究一个眼见为实。所以下一局，会有0组的人和你一起。”
祝闻：“多少分的？”
“你见过的，6万5。”阮东旭比划了一下，就前天晚上和梁商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叫舒书。”
他强调道：“舒适的‘舒’，书面的‘书’。”
说完，阮东旭骂骂咧咧：“什么破名儿啊这，这不成心占人便宜的嘛！”
他摆了摆手：“组队的事不用我们操心，那边有更方便的组队道具。你管你带的人，他管他带的人就行。”
祝闻“嗯？”了一声：“他要带什么人？”
阮东旭忽的一笑，那奸商味儿一下就出来了：“带一车面包人！”
要说这个，阮东旭可不困了啊！
他直接放下水杯，跟手不动就说不顺溜话似的：“于你而言，唯一麻烦的是下一关的平均分要往上抬不少。也不对，”
阮东旭对祝闻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划到5万分左右，你应该没问题。麻烦的是顾岁宁那孩子，不行你就给他按仓库去。”
“对了。”
说起这个，阮东旭想起来了：“小顾不说你还有个队友吗？叫什么？季霜？她没问题？”
祝闻点头：“没问题吧。”
阮东旭差点一个“吧？”就出来了，但为了不再做一秒祝闻的儿子，以惊人的自制力咽下了这个“吧？”。
他觉得这不行啊，道：“不是，你这得给人说一声，2万5的局一下跳到5万，不是开玩笑的，做事不能这么不厚道。”
祝闻耸肩：“行吧。”
他低头按出季霜的号码，拨了过去。
直接就是忙音。
“打不通。”这在祝闻的预料之内。
阮东旭：“啊？什么年代了都，她住山里啊？电话还能不通。”
祝闻点了点头，语气颇为意味深长：“可能比山里还偏吧。”
阮东旭挥了挥手，“行吧，你的队友，你自己搞定。要因为这事闹崩了，我可不负责。”
祝闻笃定的摇头：“不会。”
阮东旭“哟！”的一声，表情怪了起来。
他挪过去，猛踢祝闻：“这么有信心？这是有情况啊！你跟哥说说，那女孩怎么样啊？”
祝闻直接一个：“管好你自己。”
阮东旭“嘁”一声，改变策略，叽叽歪歪的抱着抱枕抹眼泪：“孩子长大了，有心事都不和哥哥分享了，哥哥这么些年，都喂了狗啊啊啊！”
祝闻一脚蹬阮东旭膝盖上了。
阮东旭当场就是一个标准的膝跳反应。
这好家伙，套话是套不出来了，卖惨也没用。
“行行行！你自己看好吧！”
就是说，人到中年想八卦还得挨踢，冤死了。
阮东旭还不信了，要真有什么情况，人季霜哪怕在天涯海角呢，还不迟早飞过来？
再说了祝闻也属于行动派，八字那一撇要是画上了，也就用不着他催了。
“说回那一车面包人！”
阮东旭直接一个急转弯，把话题飙回到原来的车道上：“他们什么标准我不知道，不过事情要正式拍板了，那……”
阮东旭“噗嗤”笑出来：“那就精彩了！你不下下局肯定是那什么见鬼的特殊关卡吗？合作如果正式敲定，这一仓库的面包人，全跟你去特殊关卡。”
“我一早上跟0组总部的人反复合计过了。”
“这要真是游戏针对你的关卡，那好家伙！我们终于等到游戏坐不住的情况了，人尚且关心则乱，更何况游戏那么个上上下下这么多部门乱七八糟管理着的东西。”
“这关卡出现的急，未必设置的多精妙。如果操作得当，这绝对是一个突破口！”
祝闻觉得也是，听完点了点头欣慰道：“你们终于发现卡BUG的好处了？”
阮东旭：“……也算吧。”
他接着道：“反正好事多磨，人家谨慎也有人家的道理，确实是怕给你点人，你还带去全送了。信任是通过实践建立起来的，下一局你们就当联络感情、互相磨合了。”
祝闻没意见，就觉得奇怪：“那么点核心碎片能占这么大便宜？”
人就不说了，0组的资料库访问权可不好拿。
“嘿嘿……”
阮东旭抓了抓后脑勺。
祝闻斜了他一眼：“你还答应了什么丧权辱国条件？”
这话阮东旭可不爱听：“什么叫丧权辱国呢！我就是给人画了个饼。核心碎片这不看到了嘛！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说……‘回头有缘帮你们整个完整的核心回来’。结果！”
阮东旭“啪！”的一拍手：“梁商和视频会议那头的人直接跳起来了！”
祝闻扶额。
阮东旭：“别急着晕，反正咱也没答应到底什么时候给他们弄。咱们这优先的一大步，主要是已经确确实实的摸过完整核心了。”
“更何况拿核心危险他们肯定也知道，你要再找到核心，跟他们那边的人说就好，犯不着自己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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