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或许我需要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他可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姬知命落落大方地说道，“你将衣衣教得很好，教会了他如何去爱人，以及如何接受他人的爱......我觉得不只是我，还有安苏祂们，以及整个星海都要感谢你。”
“感谢你为拯救星海所做出的贡献与努力。”
姬知命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挑衅，不过达雅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只是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所以，你特地来找我究竟是想要说什么？”赵夜袂不得不打断了达雅与姬知命的对话，询问道，“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
姬知命并没有让达雅离开，因为祂很清楚达雅对于赵夜袂的意义，因此只是认真地说道：“『终末』，你之前听说过这个词吗？”
“我在很多典籍以及很多故事里都看到过这个词，但是它应该跟你口中的不是一个东西。”赵夜袂心中微微一动，说道，“毕竟，能够让你特别上心的事情，应该不会是那个等级的。”
姬知命也不卖关子，干脆利落地说道：“『终末』，这是刚刚由太阿透露出来的信息。”
“按照祂的说法，星海将迎来七次繁荣，七次鼎盛，七次没落，七次灭亡，最后一次灭亡，便是所谓的『终末』。虽然『终末』是由太阿所编织的宿命的最终形态，但是太阿自己都无法完全操控它。”
“‘星海必将于『终末』之下熄灭所有的光与热，在无尽的冰冷中折断命运的最后一根纺线’......这个描述对你来说，是不是有些熟悉？”
姬知命都说到这一步了，赵夜袂也明白祂的意思是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黑雾就是这所谓的『终末』吗？”
赵夜袂思考了一下后说道，“这么说来，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按照姬知命对『终末』的描述，以及赵夜袂对于黑雾的了解，姬知命所说的不无道理。
在当初刚刚复活达雅的时候，达雅就跟赵夜袂说过了，在太阿所编织的第七次灭亡下，即使是今在昔在永在的巅位者亦将彻底灭亡，这与黑雾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一致。
而且，黑雾也不太可能是凭空出现的，现在有了这么个超脱一切的存在之后，赵夜袂觉得还真能对得上。
之前赵夜袂就已经有这方面的想法了，只是还存在着一些疑问。
“有关你身上的那被你命名为黑雾的存在，能够将尽可能多的信息告诉我吗？”
姬知命认真地说道，“我需要信息来做出分析，这样才能够帮到你。如果黑雾真的就是『终末』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似乎已经能够彻底掌控它了，在接下来与太阿的战争中，它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够肯定它对于你来说就是无害的，毕竟是由太阿所编织的宿命的最终形态......太阿似乎也对它另有看法，或许会给你带来危险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赵夜袂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更何况还是对姬知命和达雅。
于是，赵夜袂微微颔首，说道：“你问吧，我会尽可能的回答你。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强调一件事情，我觉得黑雾或许有可能是『终末』，但它绝不可能违抗我的命令，更不可能给我带来危险。”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令人笃定。
“好，我知道了。”姬知命点了点头后，就立刻进入了状态，询问道，“你最初是什么时候接触到黑雾的？又是什么时候能够掌控它的？”
“要说最初的时候......那我也记不清了，但至少在我记事之后，我就能够感知到黑雾的存在，并且将其掌控。”
赵夜袂想了想后说道。
“也就是说，生而知之么......”姬知命思考了一下后，才接着问道，“那么，你在过去使用黑雾的情况下，是否出现过什么纰漏？又或者，它曾经给你带来过什么危险吗？”
“纰漏的话倒是没有，它只会按照我的心意来做，我希望它做到什么程度，它就会做到什么程度，也不会像死板的许愿机一样，为了达成既定的结果而扭曲整个过程。”赵夜袂答道，“至于危险的话，倒是有过，那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明白黑雾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以及不知道如何使用它的时候。”
“因为它似乎带有命运与死亡的领域，所以那时候随着时间的自然流失，黑雾的总量不断变多，我的身边便会响起很多信徒的祷告声，那似乎都是命运与死亡方面的神祇所对应的信徒，对于那时候还未成为超凡者的我来说是十足的困扰，甚至会影响我当时的认知。”
“之后，在我摸索出消耗黑雾的方法后，为了能够让这份力量有一个正确的行事方式，就建立了安可街3507号，它的存在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个秘密吧？”
姬知命当初可是抱着监视赵夜袂的想法来接近赵夜袂的，虽然监视着监视着监视到床上去了，但是整体上还是没有落下工作的。
而安可街3507号作为故事的开端，同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原来如此，我就在想你为什么会建立安可街3507号，这并不符合你谨慎的作风......”
姬知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帝伊呢？帝伊是否掌握了黑雾？”
帝伊。
姬知命忽然问到了这个问题，可着实把赵夜袂问住了。
这的确是个关键的问题，或许知道帝伊是否掌握黑雾，就能够知道帝伊为什么会陨落了。
但，这也意味着赵夜袂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他只能够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说道：“我并没有关于帝伊的记忆，但就目前与帝伊相关的记录来看，祂似乎并没有展现出这方面的能力吧？都是以绝对的力量压绝众生。如无必要，勿增实体，我觉得可以推定我还是帝伊的时候并没有掌握黑雾。”
而在姬知命问出这个问题后，赵夜袂也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姬知命点出这一点后，赵夜袂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的问题。
“那也就是说，是在帝伊陨落之后，转为了我，我才掌握了黑雾吗？”
赵夜袂沉吟道，“那么，是否可以认定帝伊的陨落便是为了黑雾，至少与黑雾息息相关？”
帝伊陨落前与陨落后的最大变数，便是黑雾了。
而按照黑雾目前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它也有足够的价值。
这个猜想让姬知命一下子肃然了起来，祂追问道：“那么，帝伊陨落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空想之国一直没有公布这方面的情报，我们即使作为盟军也无从得知。”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再不济，露娅斯也会告诉你吧？”
“这露娅斯还真不知道。”
赵夜袂摊了摊手后说道，“因为我并没有告诉祂相关的事情，帝伊所陨落的地点也并不在目前人类所探索到的天位宇宙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帝伊应该是陨落在目前尚未被发现的第十天位宇宙之中，除了我与维罗莉娅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细节了。”
...............
p.s.接下来会揭露部分有关黑雾的情况，不过还不是全部，大概要等到最后一卷才能够水到渠成地做到这一点了（x
第九百七十章 圣命灵性
维罗莉娅？
姬知命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
这并不是祂第一次从赵夜袂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上一次，赵夜袂在齐衡天一次性向所有人求婚的时候，姬知命也来到了齐衡天，让赵夜袂向祂也求了婚。
也正是在那一次求婚中，姬知命向赵夜袂追问他还有没有除了在场人之外的红颜知己，赵夜袂就给了祂这个答案。
只是那一次，姬知命因为时机问题并没有接着追问下去，便暂且离开，这一次，又从赵夜袂的口中听到了这个答案，很难不让祂警觉起来。
“维罗莉娅么......呵，永生议会的第三柱神，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面的神秘之座，原来你与祂还有着这一层关系啊。”
姬知命冷笑了一声后说道，“看起来，你当初的陨落还跟祂有关系？那还真是巧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是挺好的。”这时，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达雅也补刀说道，“都有了九个女儿呢。”
......啥？
女儿？
还九个？
姬知命看着赵夜袂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错愕了起来。
祂之前觉得赵夜袂就算跟维罗莉娅有着特殊关系也就那样了，反正跟他有特殊关系的人还少吗？
但是现在听达雅这么一说，居然还有九个女儿？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赵赵了，必须出重拳！
“可以展开说说吗？”姬知命忽然又恢复了微笑，只是这个微笑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来，“详细说说你的那位维罗莉娅，以及你的九个女儿，还有陨落的事情。”
“这个，不太好说......”
别的不说，一说到九个女儿赵夜袂就心虚。
倒不是说这九个女儿所带来的伦理上的问题，那赵夜袂早就脱敏了，而是赵夜袂为了制造这九位原初龙子所犯下的罪行。
按照当初[原初道种]的描述，“震旦帝国之主与第五邪神进行了一场不为凡人所知的交易，祂们共同制造了原初道种，最终，第五邪神向原初道种中注入了夺取的炎国真龙的灵性，培育出九位各具特性的神子”，这可不好跟姬知命交代。
但是，他也不可能将帝伊跟自己切割开来，只能够抱着大过年的来都来了孩子还小的想法，硬着头皮回答道：
“嗯，这个问题要说起来的话就麻烦得很了......简单的来说，就是星海中还有一个尚未被发现的第十天位宇宙，在这个自古以来便存在的四大邪神。祂们由于某种特殊的限制，不能离开第十天位宇宙，只能够静静蛰伏于其中。”
“而那时候的我，也就是帝伊，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第十天位宇宙之中，跟那时候的我一起进入第十天位宇宙的，还有另一位玩家。”
“维罗莉娅？”虽然刚刚说的很凶，但是现在真的听起来的时候，姬知命就表现得很认真了，“难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维罗莉娅的事迹，也没有祂的相关信息，祂就莫名其妙登临神座了......如果是依靠一个尚未被发现的第十天位宇宙的话，那就不足为奇了。”
“继续。”
“这其实不是我陨落的重点......”赵夜袂尝试着拉开话题。
但姬知命只是平静地说道：“请继续，赵先生。”
被催促了一下，赵夜袂只能整理了一下语言后，接着说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在那个第十天位宇宙之中有着四大邪神，当时的我和维罗莉娅想要对抗祂们十分艰难，直到我们都晋升了巅位，乃至座后，事情才迎来了转机。”
“在第十天位宇宙之中，在我晋升了座后被称之为第五邪神，神名为圣曜。为了组织一场与四大邪神的战争，我们需要培育出足够的士兵，因此，我与维罗莉娅经过合作，制造了十枚原初道种，这十枚原初道种后来有九枚成为了原初龙子，这也是所谓的九个女儿，最后一枚现在在我的体内，成为了我的力量。”
“龙？”在听到这里时，姬知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看着赵夜袂说道：“真龙灵性？”
“......是。”赵夜袂没想到姬知命的嗅觉如此敏锐，张了张嘴后，最后只能够认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的帝伊那可是真六亲不认，除了露娅斯，就没人能够让祂多看一眼的。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别说是真龙灵性了，就算是真龙灵脉祂都敢挖。
“难怪，当初真龙灵性一夜之间被夺走，我追凶的时候就在想整个星海当初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寥寥无几，而能够做得这么干净，甚至不被我追查到的人就更少了......”
姬知命瞪了赵夜袂一眼，说道，“然后赃物居然还运往了还没发现的天位宇宙，难怪我一直找不到。”
“你真是罪大恶极，赵先生。没想到找来找去，最后夺龙案的凶手就在我的面前。”
还真是罪大恶极。
赵夜袂都想不到能够给当初的帝伊开脱的话来。
这不是出生是什么？
“确实，纯纯的出生！”赵夜袂义愤填膺地说道，“真是令人不齿，没想到堂堂的空想之国首席执政官居然背地里做出这种勾当，可悲，可耻，可恨！”
看着赵夜袂这副模样，姬知命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好了，别搁这说没用的话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算多出一位座级别的真龙也改变不了战局，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弥补吧。”
“如果是当初的你，也就是帝伊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话，我倒是并不意外，祂的确不像个正常人。空想之国也是在帝伊陨落之后才与我们结盟的，不算是背刺盟友，好了，接着说吧。”
见姬知命没有过于追究这件事情的责任，赵夜袂微微松了口气，但是心中的愧疚感还是更深重了。
他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更何况身前坐着的还是姬知命。
但他现在也没办法变出真龙灵性来，更不可能回去把嘲风祂们身上的真龙灵性给提取出来，想来只能够之后另想办法做弥补了。
没有真龙灵性，可以有圣命灵性嘛，虽然不太相符，但是圣命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全能神性，赵夜袂觉得应该比真龙灵性还好使。
“接下来的话，就是一场被称作‘灵神长征’的战争了。”
说到这里时，赵夜袂想起了牺牲的七位龙子，语气也变得沉重了起来，“震旦帝国，也就是维罗莉娅所建立的人类势力，积蓄了千千万万年的力量，向着四大邪神发起了远征。”
“最后，从战略目的上来看，震旦帝国无疑取得了胜利，四大邪神中有两位彻底陨落，剩下的两位也受了重伤，但同时，震旦帝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军士死伤不知凡几，九位龙子牺牲了七位，维罗莉娅本人也受了重创，不得不于座上修复道伤......”
“——以及我，也就是圣曜，也同样陨落于灵神长征之中。”
“这便是帝伊陨落的真正地点，于第十天位宇宙之中，于灵神长征之下陨落。”
姬知命听到这里时，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说道：“维罗莉娅......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祂，但只是听你这么说，就能够想象到祂是一位多么伟大的领袖了。”
“可惜，祂的一片真心恐怕所托非人，毕竟，当初的帝伊......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祂真不是个东西。”
“是的。”赵夜袂一想到这里也无奈了起来，“祂之所以在第十天位宇宙经营许久，与维罗莉娅合作发起灵神长征的原因，就是为了斩杀邪神，为露娅斯夺回邪神的座与神权......”
“除了露娅斯之外，祂什么都不在乎。”
赵夜袂也不太好评价帝伊的做法是对是错，毕竟双方的理念就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而从结果来说，如果没有帝伊的话，第十天位宇宙的人类只会在看不到尽头的长夜中继续沉沦，但这并不代表赵夜袂就会认同祂的做法了。
沉默了许久后，姬知命才接着说道：“你刚刚说，彻底陨落？也就是说，于灵神长征下死去的那两位邪神，彻底陨落没有复活的可能了吗？”
“是的。”赵夜袂答道，“这似乎与你所说的『终末』相似，或许真是『终末』将祂们彻底杀死，没有了复活的可能。我有些怀疑黑雾就是在这一场战争中所诞生的，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对。”
“若只是两位座的死亡便能够令『终末』诞生的话，那么，星海这么多次战争，总有符合条件的，远的不说，神代终结之战就要符合条件多了。”
“那两位死去的邪神所掌握的理分别是什么？”姬知命忽然问道。
“一位叫织主，掌握的是命运方面的理，一位叫惧亡，掌握的是死亡方面的理。”
赵夜袂说道，“我在知道了织主与惧亡的彻底陨落后，也曾将祂们的陨落与黑雾联系在一起，但怎么看都不像，因为在我的感知中，命运与死亡似乎并不相搭，甚至是一加一小于一的效果。”
“既然『终末』能够将座，将整个星海都彻底杀死，那么，怎么可能是连一位座的力量都不到的存在？”
这是赵夜袂很久之前就有过的感觉，所以才让他没往这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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